第16章 元春封妃
“聖旨到!”
老虔婆一聽,兩眼一翻,再次暈菜。不用說,皇帝老子來替兒子出氣來了!遲了,遲了,早一步寫下休書就好了!百年的基業,就要毀于那蠢婦手裏了!
“老太太!”鴛鴦一驚。
現場再度亂成一團。女眷們忙着照顧老虔婆,男眷們連忙預備香案,準備接旨。
“賈元春才孝賢德,奉皇太後懿旨,冊封為賢德妃!”夏公公那像被踩了脖子的公鴨子嗓音在大堂裏響起。
“啥?”所有人都驚愕地瞪大眼睛,連老虔婆都從昏迷中被驚醒。
邢夫人一臉驚愕,死死地抓住迎春的手,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那“賈湯圓”要才無才,要貌無貌,怎麽突然間成為皇妃了呢?那皇帝小佬兒也是,馬上就要小選了,怎麽不看看那些秀女們再做決定呢。她的迎春,不知道比那“湯圓”漂亮多少倍呢。
迎春倒是一臉淡定,元春封妃是早晚的事情,不過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來了懿旨,看來老天真的是不滅王夫人啊!
“哈哈!”王夫人聽了,不由的歇斯底裏大笑起來,一臉驕橫地看着所有人,“快,把休書拿給我!讓大家看看,娘娘的親娘被人休了!”
賈政也一臉茫然地看着王夫人,元春被封妃一事他還沒完全消化,總覺得這個驚喜來的有些不可思議。
老虔婆臉上先是一驚,又是一喜,繼而又有些憂愁。
“快,快按品大妝,進宮謝恩!”她連忙笑着沖邢、王二夫人說,“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呢。”
王夫人一臉不屑,梗着脖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不求她,她是堅決不進宮,誰讓她是皇妃她娘呢。有了跩的資本,還怕他們不成?
“不裝能死啊!”老虔婆恨的咬牙切齒,可是臉上不得不堆出笑容,“鳳丫頭,還不快幫你姑姑換衣服啊!”
王熙鳳可是打不死的小強,能屈能伸,連忙笑着走了過去,輕輕地挽着王夫人,一副親昵的模樣。
夜幕低垂,天邊的那輪冷月孤獨的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周圍那幾顆閃爍着的星星,仿佛是它落下的眼淚。
Advertisement
賈赦濃眉緊鎖,拼命地拽着那幾根并不濃密的胡須,一臉焦慮。
“元春封妃了。”邢夫人尚未卸妝,猶豫不決地問,“你們說,我們是不是不該分家啊。說實話,誰能想到那‘湯圓’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賈赦長嘆一聲:“如果元妃生下皇子,那我們可就有靠山了。你們說,我們要不要拆掉将軍府的牌匾呢。”
迎春知道,此時這兩位心裏一定暗恨自己建議分家,他們哪兒知道那所謂的大觀園,分明又是賈家的一道催命符。
“不要!”她斬釘截鐵地說,“我問你們一句,元妃是和大房親,還是和二房親?”
賈赦夫婦一臉不屑:“當然和二房親了,那可是她爹娘啊!”
“那不就得了!”迎春冷笑道,“等她根基穩固後,她肯定會幫自己家,到時候哪裏還會認得我們是誰?她未封妃時我們已經被欺負的夠慘了,有了她做靠山,二房不将我們踩在腳底下才怪呢。”
邢夫人一邊聽着,一邊點頭。
“也是。”賈赦聽了,立刻如洩了氣的皮球,直接趴在桌上,也不再為難那幾根山羊須了,“看來,老天都在幫二房啊。”
迎春替賈赦沏了杯茶,笑道:“老天在幫我們大房呢。對了,爹,把家裏所有錢財都拿出來,找幾個可靠的人,去江南采買一些物品。我敢說,這次我們肯定能大賺一筆。他們做他們的皇親國戚去,我們過我們的小日子。”
她一邊說着,一邊遞過一張單子,上面的字都是司棋寫的。她的字,狗爬似的,實在是拿不出手。
賈赦伸頭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什麽湘妃簾、太湖石之類的東西。
“買這些幹什麽?”他一頭霧水。
迎春笑道:“我敢打賭,宮中很快就會傳來消息,各位娘娘都會回家省親。到時候,哪家不得修建省親別墅呢。”
“啊?”賈赦一臉驚愕,“你憑什麽那麽肯定?省親這種事情,可是前所未有的啊!”
迎春一臉鄭重:“我敢拿項上人頭擔保,不出兩年,肯定會省親。”
賈赦見迎春如此确定,懷疑她是否是從四王爺那得到消息了。畢竟那天大鬧藥鋪時他對迎春的庇護,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居然不告訴我!”他心中暗暗罵道,“虧我把你當忘年交。等等,他為什麽對迎春那麽好,莫非……他有龍陽之好?”
邢夫人見賈赦想的入神,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老爺,這事靠譜嗎?”她把錢看的跟命根子似的,可是對這種沒譜的事兒,還是非常謹慎的。
賈赦大手一揮:“信迎春的!自從迎春回到家後,聽她的話什麽時候錯過了?把家裏所有值錢東西都典押,傾全家之力,一定要做成這筆生意!”
全家之力?
邢夫人想了想。分家後他們已經沒多少錢了,賈赦又能折騰,雖有迎春賺的一千兩黃金,可是也折騰不出多大動靜啊。
“不如,我們找個人入夥。”迎春笑道,“最好能将省親用的東西壟斷。到時候,想賣給誰不賣給誰,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賺別人家的錢倒也罷了,如果能借此敲二房一筆,豈不快哉。
邢夫人吱吱唔唔地說:“可是,誰會相信你們父女倆如此沒譜的話啊。”
“會有人相信的。”迎春肯定地說。
會有人相信的,比如說四王爺。
“可本王沒錢!”他一臉憂愁狀,“而且,賺本王庶母娘家的錢,是不是不大厚道?”
“你厚道嗎?”迎春仍舊小厮打扮,不過依然無法掩飾住那稀世之美。
司棋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膽子怎麽那麽大,和堂堂的王爺如此沒大沒小。
史湘霖連忙舉起手:“算我一個!”
“你有錢嗎?”賈赦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史湘霖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賞了他兩記樟腦球。
史家确實沒錢,連針線上的婆子都用不起,所有東西,都得丫頭主子齊上陣,累的個個跟兔子似的,齊刷刷一片紅眼珠。
“那就算了。”迎春淡淡一笑。
四王爺見狀,連忙站了起來:“算了?本王沒錢,可不代表我爹沒錢!明天本王就去找母後,從她那弄點銀子。”
皇後娘娘那可憐的小金庫啊,就這麽被這個敗家子給惦記上了。
“難得!”史湘霖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京城第一纨绔居然知道賺錢,明天肯定會狂風暴雨,弄不好還會有地震。看來,我回家得找個地兒藏着了。”
四大家族中,最窮的就是史家了。什麽一門雙侯,個個舞刀弄槍,卻是上不了戰場的主兒。薛家皇商,珍珠如土金如鐵;賈家一門雙公,白玉為堂金作馬;王家權傾朝野,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請來金陵王。而史家,什麽阿房宮三百裏,都不知道是哪個瞎了眼的編的。所謂的一門雙侯,只剩下個空殼子罷了。他想錢,想的都快發瘋了,也沒見財神爺給他托個夢。
四王爺見狀,笑道:“史兄雖然沒錢,不過他對這些玩意兒熟悉的很,讓他幫忙去采買,肯定不會被人騙的。不如我們給史兄一成,讓他負責這事?”
不待賈赦父女說話,史湘霖早已經跳了起來,差點直接撞到屋頂。
“這事包在我身上!”他大搖大擺地搖着扇子,得意洋洋地說,“而且江南我熟的很,誰敢坑我,直接将他踹到太湖喂魚去。”
迎春有些不大放心地看着賈赦。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一纨绔,靠譜嗎?
賈赦點點頭:“放心吧,我再派幾個人跟着。”
驟雨初歇,清風陣陣,波光粼粼。
四王爺折下一枝楊柳,鄭重地交給了史湘霖。
史湘霖接過楊柳,拜別四王爺及賈赦父女,毅然登上了精美的小船。
千裏迢迢,一片煙波,那條短短的運河,此時竟一望無際。漸漸的,小船化為一個小小的黑點,迅速消失在茫茫煙霧中。
多情自古傷離別。
看着漸漸遠去的小船,迎春不禁潸然淚下。
“哭啥?四王爺掃興地說,“這是去賺錢!
賈赦見狀,一臉谄媚地笑着:“王爺,啥時候省親呢?我全部家當可都投進去了。
“本王哪知道啥時候省親?”四王爺一臉驚愕地說,“從頭至尾,都是你在說省親的事,本王何曾說過?”
“啥?”一聽這話,賈赦差點沒被噎死,驚愕地瞪大了小眼睛,“您不知道?不知道,為何還要投那麽多錢呢?”
他覺得,這小子肯定在開玩笑。
四王爺搖搖頭,一臉不屑:“反正賠的也不是本王的錢!”
尼瑪!皇後娘娘弄個小金庫容易嗎?不知道苛扣了多少娘娘的胭脂水粉錢才存下那麽一點積蓄,這小子居然啥也不知道就敢做這生意!
賈赦一臉驚恐狀,他不知道是自己瘋了,相信了迎春這丫頭的鬼話,還是這四王爺瘋了,沒事故意逗老頭玩呢。
半晌,他才想起來,沖着水面大聲喊道:“臭小子,給我回來!把我的錢還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王夫人命不該絕啊!誰讓她生了個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