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私奔去

原無鄉依依不舍的在倦收天的懷裏蹭了蹭,有些貪戀的汲取着好友身上宛如暖陽一般的溫度。雖然是閉着眼睛,但是眼睫卻是小幅度的顫抖着,明顯就是醒了。

然而原無鄉并不想醒。

抱着暖爐睡覺的感覺十分美好,有倦收天在身邊,手足冰冷之類的事情已經不是問題,整個人都被暖洋洋的溫度包裹着,再這樣寒冷的時候,讓人忍不住的生出幾分慵懶的感覺來。

所以原無鄉一大早的就醒過來卻還是賴在床上——準确的說,是倦收天的懷裏不起來,其實是一件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而對于原無鄉這種偶爾的孩子氣,倦收天也樂的縱容。

只不過就算是再不舍得,也終究還是要起床的。

原無鄉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倦收天的懷抱準備起床,然而倦收天卻不怎麽配合。

他一把拉住了原無鄉的手腕,修長好看的手指攜帶着融融的暖意沿着原無鄉手臂的線條向上移動。片刻之後,倦收天皺起了英挺的眉。“好友,為何一夜過去,你的手還是冷冰冰的?”

原無鄉蹙眉,而後搖頭:“我不知道。”她這樣回答着好友的疑問,淡淡的眉毛擠在了一起,顯出一種真切的疑惑來。

倦收天問道:“這段時間,好友可有身體不适?”

“除去莫名的體寒以外,并無其他的問題。”原無鄉很誠實的答道。

倦收天仿佛是思索了一下,然後利落的掀了被子開始穿衣服,同時也沒有忘記給原無鄉遞衣服。“好友,我帶你去外面看看。”

“去看大夫?”原無鄉從屏風後轉出來,輕聲問道。

她換了一身衣服,雪白的裙衫上繡着淺銀色的卷草暗紋,水袖迤逦,看上去十分的溫柔雅致,端然是溫和如水,靈秀如月。

不得不說,原無鄉纖細的身影很有一種弱柳扶風的錯覺。但,那只是錯覺而已。

倦收天點頭。

事實上,這個念頭并不是臨時起意。早在他們還在永旭之巅的時候,如果那一天央千澈沒有來找倦收天江湖上沒有傳出那些流言也沒有後來的那些事情的話,倦收天原本是打算看完了日出冷靜一下然後帶着原無鄉去找醫天子的。

至于為什麽要去找醫天子,原因有二。

其一,雖然道門術法衆多種類繁多效果各異,但是真的沒有哪種的術法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別。至于是不是黑海之人下了暗手,倦收天只能看出來原無鄉的變化不是因為術法問題,其他的,倦道長真的看不出來了。只是,術法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藥物做不到。而醫天子,正好是一個出色的醫者。

其二,在南北武決之前倦收天曾經借居黑暗道,而黑暗道的主人照世明燈,是為原無鄉完全移植玄解的人選之一。倦收天曾經聽照世明燈無意中說過一點感覺到的醫天子的不妥,再加上原無鄉如今的問題,由不得他不多想。

倦收天道:“我們去找醫天子。”

對于倦收天的決定,原無鄉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溫溫柔柔的說了好。

不要說原無鄉不負責任丢下一堆沒人管的事情就跟着倦收天走,原無鄉有計算過時間→_→不管怎麽樣,今天道磐他們的事情都該結束了,這些事情不會落得沒人處理的地步。

至于自己竟然跟着倦收天走了這件事情,原無鄉想了一下,覺得還是阿倦比較重要。

就算是道磐不高興要罰她,也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

原無鄉這樣想着,卻見倦收天剛打開房門便立刻又關了起來。

原無鄉疑惑的看着倦收天,無聲的表達着自己的疑惑。

倦收天回憶了一下剛才打開房門的時候感受到的撲面而來的寒風,又看了看原無鄉纖細的身子骨,果斷的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原無鄉的身上。

“怎了?”原無鄉欣然接受着倦收天的好意,任由倦收天給自己披衣服,瑩藍的眼看着金發道者,輕聲問道。

倦收天為原無鄉系好最後一根衣帶,道:“外面風大,我不放心。”

原無鄉不語,她現在的身體,除了五感依舊敏銳之外,身體同那些養在深閨之中的嬌小姐也沒什麽不同,說是身嬌體弱也是絕不為過的。

風一吹就病,此言于原無鄉而言,并非亂語,而是事實。

為原無鄉理了理衣裳,倦收天道“要給他們留個消息嗎?”

原無鄉卻是嫣然一笑,素白纖指輕點桌面,墨玉的硯臺下,一張滿是秀麗字跡的白紙赫然在目。她的語聲輕快:“阿倦莫擔心,我已經給道磐他們留了書信,沒事的。”

于是新上任的道真領袖就這麽披着北芳秀的外衣,和名劍無名手拉着手一起跑了。

半個時辰以後,方才結束了關于“如何處理黑海森獄問題”這一嚴肅的問題讨論的離凡道老毫不猶豫的直奔原無鄉住處,氣勢洶洶的樣子讓式洞機很是擔心了一把。

據說現在的原無鄉很脆弱啊,如果離凡道老一時氣頭上忘記了這點還以為原無鄉是從前那個銀骠當家沒有控制好力道傷了原無鄉怎麽辦?且先不說現在原無鄉是道真領袖,最為迫切的一個問題是——

式洞機看了眼邊上的央千澈,覺得自己有必要加快速度趕去阻止離凡道老的行為?

如果傷了原無鄉,式洞機一點都不懷疑倦收天會當場拔劍,如果事情嚴重的話,重演一次當年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式洞機腳步匆匆,為了以防萬一他甚至還喊上了央千澈,然而當他趕到原無鄉住處的時候,還沒有踏進院門,式洞機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那是離凡道老的聲音。

式洞機做出了判斷,然後又有些奇怪。離凡道老的聲音怎麽這麽凄慘?說是遇襲又不太像,反倒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沒有等式洞機想的更多,急匆匆跑出來一臉不可置信痛不欲生的離凡道老已經給出了答案。

“道磐,原無鄉和倦收天私奔了!”

式洞機不以為意,哦,私奔了啊,也不是什麽大事啊,沒什麽好在意的這種事情……不對!式洞機幾乎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離凡道老——剛才他說誰和誰私奔了?

式洞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離凡道老,後者也是一臉的痛難信的遞給式洞機一封信。

“什麽!”式洞機幾乎是抖着手接過了那張薄薄的信紙,臉上的表情幾次變化,最後停留在了難以相信上面。式洞機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沒忍住問了出來,“雙秀私奔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被驚吓到了。

哦,不,也不是全部。還是有一個人很冷靜的。

一直站在一邊毫無存在感的道魁默默地想:倦收天帶着原無鄉跑了,這種事情為什麽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