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節:人為什麽會戀愛? (17)
本無法辦到,現在……也只有季言能幫她:“謝謝你。”
季言擡頭看蘇樂,對方的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但是……:“我明白你想要親手報仇的心思,但是也要考慮個人安全,別讓你愛你的人擔心。而且……就算沒有你的事情,我還是會找他們算賬的。”
“我知道。”
告別了季言,蘇樂回去律所。
兩個人聊得時間不算短,其實後面也沒有說什麽,都是季言變着法的開導蘇樂。
其實蘇樂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如果單憑她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做到,甚至會連累身邊的人,處在危險之中。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季言,也算是間接的幫助了她。
雖然她不清楚季言的背景,但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生可以底氣十足的說出來這些話,足以證明他的背景雄厚了。
回來時正巧碰到送人出來的穆天承,看到蘇樂後對着他微微一笑,又轉過頭和對面的人說了再見後才向着蘇樂的方向過來。
待走近才開口:“怎麽沒見你出去?”
蘇樂笑了一下:“有人預約?”
“恩。”穆天承點頭,拉着蘇樂進去咨詢室:“已經排到六月了。”
現在來心理咨詢的人很多都是因為工作或者生活的壓力過大,才來做心理疏導。蘇樂點頭:“要注意身體。”
“你也是。”倒了一杯茶給蘇樂。
離下班時間沒多久,蘇樂在穆天承這裏喝了茶又返回去律所拿東西。
下來時,穆天承已經整理完畢站在那裏等她:“可能今天又要去超市了。”
蘇樂:“我們再買一束花,上次那束養了好久。”
“好。”穆天承微笑答應,拉起蘇樂的手。
去的時間不算早,超市裏面有很多大爺大媽在買食材做晚飯。
兩個人悠閑的推着購物車在貨架閑逛。
穆天承一只手推着車,一只手拉着蘇樂的手,看着兩旁的貨架上的物品:“晚飯吃什麽?”
“恩……”蘇樂沉思了一下:“你定吧。”
正巧到了賣花的地方,指了指那個方向:“我去買花,你去買菜,選好了我去找你。”
“好。”穆天承答應,目送着蘇樂過去,看着對方對自己微笑後才推着購物車離開。
今天買花的人有些多,蘇樂站在外面一點,本想拿那天買的花,不巧的是它放在裏面,而蘇樂在外面,如果去拿就要穿過人群才能過去。
蘇樂看了一眼幾層的人放棄,挑選了半天,選中了靠外面的百合花。
然後多拿了幾束站起來。
“阿姨。”
突然被扯了一下衣角,蘇樂回頭,有些驚訝:“是你啊!”
那個扯她衣角的小孩正是那天破了氣球在那裏哭的小男孩。蘇樂摸摸小男孩的頭蹲下,與他視線相對:“怎麽就只有你自己?”
“我和叔叔走散了。”指了下身後的方向:“在那裏走散的。”
蘇樂看了一眼,那邊是結賬的地方,任何多,很擁擠,帶着小孩不小心是很容易走散。拉起小男孩的手:“那我帶你去找吧,但是在那之前我們要先去找一下穆先生,告知他一下。”
小男孩聽話的點點頭。
繞過幾個貨架就看到穆天承的身影,正低着頭在那裏認真的挑選食材,蘇樂拉着小男孩過去:“天承。”
穆天承回頭,看到蘇樂:“這麽快。”一低頭看到後面還有一個小孩子。
“他和家人走散了,我帶他去服務站廣播找一下,我們在收銀外面那裏見。”
穆天承點頭:“好。”看了手中的東西:“我很快就好。”
兩個人說話後,蘇樂就抱着那束花,帶着小男孩出去。
還沒走到收銀臺,小男孩突然拉了蘇樂的手,指着那邊:“我看到了,叔叔在那裏。”說完拉着蘇樂開始向那邊跑去。
小男孩步子小,兩條腿蹬蹬快跑,蘇樂只要加快下腳步就可以跟得上:“別急,小心摔倒。”
一轉角,就是通向樓上的電梯,小男孩才停下。
大叫了一聲:“叔叔。”
不遠處有個人回頭,看向這邊,眼裏有欣喜,快跑了過來。
幾秒之間,那個被小男孩叫叔叔的人跑了過來,停在小男孩身邊:“謝謝。”
“不客氣。”一伸手,把小男孩的手交給那個人。
找到了就好,現在她要回去找穆天承了。這回時間,穆天承可能在收銀臺排隊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蘇樂轉身離開。
“等等。”那個人突然叫到。
“什麽?”蘇樂回頭,那個男人突然上前,在蘇樂來不及看清的時候,突然心口一麻,利器刺破衣服布料的聲音傳到蘇樂的耳中。
睜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人。
卻見那個人把帽子壓得更低,一把拉過小男孩,一只手遮住小男孩的眼睛,抱着他快速離開,奔着電梯方向而去。
在那個人放手的瞬間,蘇樂也倒在了地上,胸口不斷的冒出血來,染紅了胸前抱着的百合花。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數了,不知不覺這個故事陪了我快四個月了,中間一度抓不住感覺,停了一段時間,但是它的未完成就像是一個心病,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它。
最終,還是走向了完結啊,開始舍不得了呢。
謝謝大家還在觀看,固執的寫一個我喜歡大衆不一定喜歡的故事,現在想來,也值得,把我想寫的,想表達的通過這個故事,我都說出來了。
接下來的兩章完事,就正式完結了。
至于……番外,唔,等我結課補上。
☆、30
蘇樂剛離開不久,穆天承快速的挑了幾樣蔬菜後推着購物車去結賬。
剛走到那裏就看見很多人從二樓電梯那邊沖出來,面色慌張。
穆天承皺眉,沒一會兒就連超市的工作人員都慌張的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經理經理,出事了,有人倒在那裏,全身都是血……”
穆天承心裏一緊,四周看去卻沒有看到蘇樂的身影。按道理說現在蘇樂也應該回來了。
突然想到前幾天的事情,心裏暗道不好,直接攔着沖過來的工作人員:“在哪裏?她長什麽樣子?”
店員吓壞了,面對穆天承的詢問更是說不出話來,只能顫着手指着電梯的方向。
那邊,正式蘇樂去的方向。
穆天承已經顧不得任何,一把推開購物車瘋了似的向着那個方向沖過去。
那裏已經圍了幾個人,但是穆天承還是看到了,蘇樂手裏的花。
那朵花已經全部被染成紅色了。
快速的沖到面前,推開圍着的人:“樂樂?樂樂?”
倒下時,蘇樂突然想起來下午季言的話,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穆天承的手打在蘇樂的臉上,蘇樂用僅剩的意識向穆天承看去,眼睛卻怎麽也對不上焦,越是想看清,卻越看不清。想說話,張開嘴胸口更加疼了。
“求求你們,幫我打救護車好不好?”穆天承抱着蘇樂的手都在顫抖,胸口的血還在向外流出來。
穆天承雙目通紅的擡頭看向周圍,言語中全是祈求:“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那把刀插在蘇樂的胸口,他不敢動,他怕一動,會大出血,蘇樂會堅持不住。
周圍圍着的人慢慢撤開,也有好心的人打了電話報警和120.
穆天承跪在那裏,把蘇樂放平,又跑去超市的另一面拿簡單急救止血的東西過來。
也許是因為蘇樂有一瞬間的防衛,刀插的地方偏離心髒三公分,在心髒一側,肋骨上方。雖然偏了,但時間久了也足夠致命。
穆天承現在整個人開始不對勁,陰沉着臉看着蘇樂的心口,拆包裝的時候都那麽暴力,一頓撕扯。
看着地上的蘇樂,越來越不清醒,手上的動作越快。
胸口的刀不能動,只能做簡單的處理,卻在要止血的時候下不去手。
那是蘇樂啊,他的蘇樂啊,他……穆天承雙手顫抖着,拿在手裏的東西就懸在蘇樂心口上方,卻遲遲不敢放下。
“穆天承,你現在是在救蘇樂。”
心底,響起另一個聲音,他說:“現在來得及,沒有傷到心髒,現在簡單的急救還可以保住她的命,如果你猶豫……”
手快速的落下,剪開衣服,小心的處理。
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牽動着全身,就算現在蘇樂已經失去了意識,但穆天承依舊認為會很痛,手上動作越快,越輕。
急救和警察來的時候就看到穆天承跪在那裏,眼睛直直的看着蘇樂,沒有任何動作。
“讓一下。”
被一把推開,然後蘇樂被臺上擔架,面前,只剩下不少血漬的地板。穆天承才反應過來,一把支撐着地面起來,跑着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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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承就這麽直愣愣的站在那裏,擡着頭看着“手術中”三個字,急救室外,人來人往,穆天承卻感覺不到,聽不到腳步聲,像被關進了無聲的世界一般。
他的身體開始發冷,所有的熱量都在看到全是是血的蘇樂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消失,血液凝結。
沒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穆天承轉頭,就看到一臉擔心的于英俊,還有季言。
“你沒事吧?”于英俊問。
穆天承的眼神發直,眼中全是冰冷,和以前見到的感覺不同,這一次,這個人像是從地獄而來,全是透着冷氣。
只看了一秒,轉過去,緊緊盯着手術室的門。
季言拉拉于英俊的衣角:“在這裏等吧。”
于英俊點點頭。
送進去的時間是六點多,現在已經将近午夜,幾個小時了,穆天承就站在那裏沒有動過,就連身形都沒晃過。
陪等的兩個人不禁開始擔心了,于英俊想上去勸兩句,但是……又不敢,
此時的穆天承不似以往兩個人接觸的一般溫和,周身發冷,痛苦而壓抑。于英俊見過不少亡命之徒,從不畏懼,此刻面對這樣的穆天承,不知怎麽心裏有些發怵。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穆天承下一秒就已經到了那護士的面前。
小護士被穆天承的突然動作下了一跳,下意識的躲開:“刀已經取出來了,不過……”停了一下:“病人失血過多,出現休克,現在需要家屬簽病危通知書才能手術。”
“我簽。”穆天承一把搶過來,簽好,直接放到護士身上,人卻沖進了手術室。
“哎,家屬不可以進去的。”小護士喊着,跟着跑進去。
手術室的門重新關上。
越是離蘇樂近,穆天承的腳步卻慢了下來,手術臺在正中央,那裏躺着蘇樂,胸前蓋着一塊無菌巾,醫生正在進行手術。
又向前邁了一步,手臂卻被人抓住:“病人家屬請你出去,我們這裏是無菌手術室,你這樣進來會帶來細菌,影響醫生手術的。”
穆天承不聽,一把甩開護士,直接幾大步跨過去,到蘇樂身邊。
她的監護儀上,心氧開始降低,穆天承看着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蘇樂,眼前突然模糊:“我們說好,同生共死。”
大概醫生們也沒想到病人家屬會突然沖進來,一時間有些慌亂,又來了幾個護士拉住穆天承向外面拖。
只是,穆天承已經抓着蘇樂的手,死活不動。
拖了半天,幾個護士搖搖頭。
醫生看了一眼搖搖頭:“拿一件手術衣過來給他穿上。”
蘇樂從被刺到醫院急救,中間相隔的時間有些長,取刀的時候心氧已經開始降低,現在更是幾次降到最低。
手術已經持續七個小時,雖然刀取了出來,但是病人的心跳卻越來越慢。
突然,監控儀突然發出響聲……
“病人出現心髒驟停……”
一下子,手術室開始一陣忙碌。而穆天承的腦海裏,只剩下蘇樂的心髒停止了。
如果她不在了,那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義?
看着蘇樂的臉突然笑了:“樂樂,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伸手,抓過一把手術刀,快速的向着自己的脖頸劃過。
倒下前,他清楚的聽到周圍人的驚呼聲,他不在乎,努力的擡起頭看着蘇樂的臉:“我愛你。”
————
“樂樂乖,你在這裏等媽媽,媽媽一會兒就回來。”
蘇樂擡頭看着:“那媽媽快一點。”
在一幢樓的轉角,蘇樂站在那裏看着她媽媽快步離開,剛走到路中央,對面突然沖出來兩個人,直接奔着她媽媽而去。
相遇的瞬間,蘇媽媽有一瞬間的驚慌,轉身向回來的方向跑,卻在跑了幾步的時候,突然調轉角度去了另一個方向。
只是,來不及了。
那兩個人從兩面包抄,截住了蘇媽媽。
那個人快速過來,手上拿着一把刀,在擡起手臂的瞬間蘇樂看到他手臂上的紋身……
等着那兩個人倆開,蘇樂快跑着過去,拉着她媽媽:“媽媽?媽媽?”
“報警。”
這是她媽媽對她說的最後一句。
後來,救護車來了,她和她媽媽被帶到了醫院。
蘇樂仰着頭,看着那扇門和那三個字,周圍全都是白色,顯得那麽可怕,滲人,路過的人的腳步聲,打在地板上面産生回響。
蘇樂又低下頭,雙手捂着耳朵,不敢看不敢聽,蹲在牆角。
這裏,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的身上,手上全都是血紅色的,全都是她媽媽的血……
很久,那扇門裏出現了人,一個全是是白的女人出來,拿着一個本子,蹲在她的面前:“病人現在很危險,需要家屬簽病危通知書。“
蘇樂擡頭,看着護士:“我還小,不會寫名字,我可以按手印嗎?我媽媽說按手印也具有法律效應。”
蘇樂一個人從下午四點到晚上九點,一個人站在急救室外,周圍路過的人都在看她……
終于,在她要被吓哭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一臉遺憾的摘下口罩,說了句對不起,接着她媽媽被推出來,身上蓋着一個白單子,從頭到腳。
“媽媽。”
蘇樂大喊,一瞬間掙開眼睛。眼前,是手術室明晃晃的燈,手上是另一只緊緊攥着的手,蘇樂轉頭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穆天承,以及兩個護士在他脖頸上做着緊急的止血處理。
“救他。”費力的說出這兩個字,蘇樂已經感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而手術室裏的醫生也足夠驚訝了,這麽多年沒見過沖進手術室裏自殺的,也沒見過心髒驟停的人突然醒來的。
蘇樂只說了這兩個字,就又失去了意識。眼前的光亮漸漸變黑,最後全都都是黑的,唯一與穆天承相連的手,緊緊的攥着,大概是因為太緊,已經有些缺血,指尖冰涼。
手術室外,于英俊一臉陰沉,看着跑過來的人:“怎麽樣?”
來人搖搖頭:“那裏是監控死角,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
“不知道?”突然聲音提高:“給我查,每一個人都不能放過。”
剛喊完這一句,手臂就被季言拉住:“這件事,交給我。”
“小言……”
“既然是同一夥人,那就一起好了。”季言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全部處理掉。”
“我來處理,這件事已經出警,警察會處理。”
聽到于英俊的話,季言突然笑了:“警察?上一次的事情之後你還相信警察?那還不如相信我自己。”
看得出于英俊是擔心他,拍拍肩膀:“和他們,原本就有恩怨,現在也只是恩怨更深了。”又轉頭:“而且……有些人也很想除掉他們呢。”
相處了這麽久,于英俊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季言的背景,也只知道他是個小混混。
☆、31
一動,脖頸上一陣疼痛,穆天承伸手去碰,被人打掉:“嫌活的不夠長啊?”
循着聲音,穆天承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床邊的季言。
對方也只是坐在床邊,翹着二郎腿啃蘋果,看穆天承睜眼睛了:“起來吧,沒什麽大事了。”
有一瞬間的迷蒙,不知道怎麽回事。
卻在下一刻,看到另一張床的蘇樂。
急忙掀開被子下床,腳剛沾地突然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穆天承也不管,扯掉手上的針直接爬了過去,跪在床邊緊緊的抓着蘇樂的手,試探叫道:“樂樂?”
季言翻了個白眼:“失血過多又休克,加上心髒短暫停過腦袋有些缺氧,會昏迷一段時間,至于醒來……看她自己恢複。”
季言跟個大爺似的坐在那裏,把醫生的話不多不少的全都轉述給穆天承了。
穆天承就跟沒聽到似的,一直叫着蘇樂的名字。
季言“啧”了一聲,自言自語:“這人怎麽這麽艮呢?”
站起來一把拉起來穆天承:“想照顧好蘇樂首先把自己給養好了,看看你那點出息,老婆還沒怎麽樣呢,自己先想死了。跟着去能顯得多偉大啊?還不是白搭一條人命。”
“我昏迷了多久?”半天,穆天承開口問。
“一天。”扔掉蘋果核指着他的床:“回去把營養針打完了,然後回去換身衣服吃個飯再過來。這裏現在有我呢。”
穆天承聽話的點頭,回到床上把針紮回去,眼睛卻一刻不離蘇樂。
季言撓撓頭發,見過癡情的,可沒見過這麽癡情的。
等穆天承下午回來,人已經換成了于英俊。
見穆天承進來笑了一下:“季言去吃飯了。”
穆天承點頭,什麽都沒說坐在了另一面。
于英俊也識趣的閉上嘴。
穆天承身體恢複好就直接給蘇樂轉去高級病房,自己24小時寸步不離的守着。
蘇樂受傷的事情,想瞞着家裏邊可以,但是這邊的朋友卻很難,沒兩天謝紹他們就知道了,然後輪流過來問候了一遍。
從在病床上醒來,到現在為止,除了那天和季言說過幾句話,穆天承再也沒有說過話,開始的時候大家就想着等蘇樂醒來了就好了,可是後來……十幾天過去了,蘇樂沒有醒來的跡象,而穆天承也沒有要開口的樣子。
大家有些着急了。
一早,謝楠過來,看着穆天承一聲不吭的給蘇樂擦洗然後按摩身體,心都跟着堵着疼:“穆醫生。”
沒有任何回應,從昨天開始,穆天承摒棄周圍環境,什麽時間做什麽照舊,就是……像是看不到他們一樣。
“穆醫生?”謝楠又試着叫了一聲:“你別這樣樂姐多擔心啊!”
提到蘇樂,穆天承手上動作一頓,然後擡頭看了一眼蘇樂,又接着手上的動作。
二十天,蘇樂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如果不是監測儀顯示着她的心肺正常,穆天承幾乎以為蘇樂已經不在。
謝楠上午來過,待了一會兒又走了,病房裏又只剩下穆天承和蘇樂兩個人。穆天承才停下手上的動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輕輕的牽起蘇樂的手,放在自己手裏仔仔細細的撫摸。
二十二天,穆天承坐在那裏已經兩天沒動過。
前天晚上蘇樂的情況突然不好,穆天承正好去了洗手間,回來時蘇樂已經呼吸困難,看着蘇樂緊閉的雙眼顫抖着身體,那一切痛苦就像真真切切的出現在穆天承身上一樣。醫生來過又走了,人沒事了,只是要暫時帶上呼吸機幫助呼吸。
而穆天承,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離開,蘇樂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危機的情況。
季言和于英俊還是早上來聽醫生說的。
現在,看着坐在蘇樂床邊像一尊雕像的穆天承,季言壓不住火,直接上去揪起穆天承的衣領:“你他媽要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就他媽給我振作起來,現在這他媽吊樣子算什麽?啊?”
二十幾天來,穆天承第一次有回應。
擡起頭看了季言半天,才開口:“我想結婚,和樂樂結婚。”兩天滴水未進,說話都已經沙啞。
還真是……沒見過這麽執拗的。
松開手,一把推開穆天承:“等着,我給你辦去。”
然後,季言就急匆匆的出去了。于英俊站在原地反應了幾秒後也跟着出去。
季言的速度快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只兩天,就弄好了所有的東西,婚紗禮服、就連拍照的攝影師都找的本市最好,而且,院方居然也同意了。
下午季言豪氣的帶着穆天承出去選戒指。
在說出來的時候,穆天承雖然沒有反駁,但是也沒有同意,而一臉的不願意的樣子。緊緊地攥着蘇樂的手不放開。
這時候季言又看不慣了:“結婚有戒指這是應該的,怎麽你能結婚還不得給人家一個戒指啊?”
穆天承不說話。
季言抿了抿嘴:“用不了你多久時間,而且這些人在呢,蘇樂出不了事情啊!”
環視了四周,大家都在用眼神告訴他,不要擔心,猶豫了幾秒之後才點頭。
接着就被季言拉出去買戒指了。
對于季言,大家都猜測過他的身份,一定是個厲害人物,但是看穿着,都是地攤貨,也不像。可是話又說回來,一個婚禮他能在兩天之內全部搞定,而且拿出的東西價格不菲,請來的人更是名人中的名人……
一出去,季言就直接拉着穆天承去選戒指。
路上,看着沉默的穆天承問道:“打算選一個什麽樣啊?幾克拉的?”
……沒回應。
季言接着:“我知道幾款都不錯,推薦給你。”
……依舊沒回應。
季言有些暴走,直接拉住:“你他媽給我回答。”
突然,一只手扯下他的手,指着車窗外面,對面樓的大廣告:“那個。”
季言轉頭:“Darry ring 一生.唯一.真愛。”撓撓額頭,拍了一下主駕駛:“去那裏。”
進去後,說明了選什麽樣的鑽戒,然後由着工作人員帶過去。
“我們這裏有人多系列,有很多……”
“這一對。”穆天承突然伸手,指着一對鑽戒。
“這是我們的‘Darry Ring 結婚對戒 ’……”
“包起來吧。”季言不想聽她解釋太多,直接手一揮。
從醫院出來到買好戒指回去,全程用的時間連一小時都沒到。
所有都準備好了,只等着明天一到,兩個人婚禮開始。
晚上,所有人都走了,病房中又只剩下蘇樂和穆天承。
坐在那裏,手裏緊緊的拿着那個絲絨盒子,攤開手目光溫柔的看着,沒一會兒,伸手打開,拿出其中一個小的戒指,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掐着,另一只手執起蘇樂的手,慢慢的帶上她的無名指:“我願意,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一早,大家來的都挺早,特別是謝楠。
以一個伴娘的身份,早上六點就出現在病房門口,想敲門又怕穆天承還在睡,但是不敲門……就算是四月下旬了,大早上的也有點涼啊!
最後,還是敲了門。
沒一會兒,門居然開了,看到穆天承的瞬間,謝楠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難得的,穆天承笑了,帶着害羞:“有些興奮。”
這一點和謝楠的心情差不多,第一次當伴娘,還真的有些興奮地難以入睡啊!
所有人的來的差不多了,穆天承把蘇樂抱上輪椅推進洗手間後才出去。
相比伴娘,伴郎團就大了很多,律所的兩位合夥人再加上兩個實習生,還有于英俊和季言,可謂是陣容龐大。
出來的時候,看到大家都臉上都帶着興奮。
見穆天承出來都在笑:“怎麽樣?興奮不?激動不?”
這幾天和穆天承混熟了,季言說話也沒剛開始那麽顧忌了。
穆天承點頭。
季言咧嘴一笑:“等會還有更激動的。”
上午十點,蘇樂被謝楠用輪椅推進來。
穆天承目光灼灼的看着蘇樂,穿着純白婚紗的蘇樂,很美、很美。
蘇樂昏迷太久,身體虛弱,原本打算在醫院外面的草地上,但是考慮到溫度方面,最後還是在病房裏面。
快到面前時,穆天承等不住直接過去,從謝楠手裏接過去。
惹得大家一陣笑。
似乎是從知道穆天承和蘇樂在一起時開始,大家眼裏都能看到穆天承有多在乎蘇樂。
特別是這次出事,穆天承的一系列動作都讓大家清楚明白,蘇樂除了嫁給穆天承以外,沒有人會比他更愛蘇樂、更能給她幸福。
接過去,穆天承站在那裏,對着在場的人微微笑着:“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和樂樂的婚禮。”說完,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鄭通:“別的都省去了,我就想看你們兩個交換戒指。”
“對對對,交換戒指。”
大家跟着起哄。
穆天承低頭笑着,從褲子口袋裏面拿出來,輕輕打開,學着昨晚練習過千百遍的動作,單膝跪在蘇樂的輪椅前,執起她的手。
“蘇樂,你願意嫁給穆天承嗎?”
謝楠在一旁突然開口。
“我願意。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在謝楠問出來之後,蘇樂突然開口,頭也慢慢擡起,眼裏含着淚看着穆天承。
突然手上一抖,有些抓不緊蘇樂的手。卻在下一秒被蘇樂緊緊的抓住:“幫我帶戒指吧。”
聲音有些虛弱,帶着激動的顫抖。
“好。”穆天承答應,低下頭,眼淚模糊了雙眼,另一只手顫抖着,怎麽都帶不上。
蘇樂伸出手,穩住他顫抖的手,慢慢的帶上。
然後,伸手幫穆天承帶上另一只戒指。
大概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蘇樂突然在婚禮上醒來,完成了這個交換對戒的儀式。
蘇樂剛醒,身體虛弱,交換完戒指後,又在謝楠的幫助下換回病服,大家才回去。
穆天承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蘇樂,幾次張口卻不知道想說什麽。最後只緊緊的拉着蘇樂的手,不停地笑着。
蘇樂伸出另一只手,輕撫着穆天承的脖頸,上面還有一個沒有痊愈的傷疤,蘇樂只感覺心裏頓頓的疼。
穆天承擡手握住他的手,笑着:“不疼。”
蘇樂的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怎麽這麽傻。”
穆天承看着蘇樂,眼神無比認真:“我們說好,同生共死的。”
蘇樂翹着嘴角,擦幹眼淚:“你昨晚的誓言好長啊,一次比一次長,我只能記得你第一次說的。”
“那就夠了,足夠了。”終于忍不住,一把抱住蘇樂,閉上眼感受着她的體溫。
蘇樂還在,真好。
蘇樂醒來,真好。
能抱着她,真好。
與她結婚,真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接下來是番外,不過昨天寫番外的時候我就在想,穆夫婦兩個人過的就跟番外一樣甜甜蜜蜜的,再寫……還真不知道寫什麽。就簡單的說一下後面吧,也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至于以後關于他們兩個的小劇場,可能會放在微博上面。好啦謝謝大家觀看,追到最後的記得留言,送紅包哦!
☆、番外
醒來的第二天,蘇樂在醫生的建議下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一上午都在做檢查,蘇樂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回來就躺在床上不想動,穆天承幾次讓她吃飯都被蘇樂給拒絕了。
手裏拿着溫熱的粥低着頭不說話。
沒一會兒,蘇樂轉頭,伸手拉着穆天承的手:“我想等一下陪你一起吃。”
他擡頭,就看到蘇樂一臉的笑,拉着他:“再幫我帶一次戒指吧?”
穆天承微笑,放下手中的粥。
蘇樂又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才出院。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s市的市長秘書涉嫌了一起二十幾年前的蓄意殺人和販毒,張家人更是在一夜之間被多省高官舉報貪污受賄,和涉嫌毒品交易。
而前段時間被壓下去的“女大學生□□殺人案”也被公之于衆,張晏直接被抓起來判刑。幾乎是一瞬間,s市張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掀翻,幾十年的雄厚背景被連根拔起。消失了。
不管當年有多厲害,多麽得目無法紀,到頭來,還是要接受法律的嚴懲。
人生就是這樣,做了惡的,早晚有一天要接受懲罰。
關掉電視機,蘇樂垂目,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穆天承适時的遞上去一杯牛奶:“該睡覺了。”
蘇樂擡頭,輕輕微笑:“恩。”
接過去,慢慢喝着。
穆天承坐在一旁,把玩着蘇樂的頭發。
一年多,蘇樂的頭發已經齊胸,烏黑光亮,令穆天承愛不釋手。
蘇樂也不在意,看了一眼剩下半杯的牛奶,深吸一口氣喝完。
然後把被子遞還給穆天承:“好了。”
“恩。”穆天承接過,放在茶幾上。轉頭微笑:“沾到嘴角了。”
“哪裏?”蘇樂問,伸手去擦。
“我來。”穆天承攔着蘇樂擡起的手,松開她的頭發放在背部,直接附上去。
準确無誤的吻上她的唇,奶白色的牛奶蹭到了穆天承的嘴角。
他輕勾嘴角,含住她的下唇。
蘇樂一笑,她的穆先生居然會撩人了?很好。伸出舌頭回應他。
關于兩個人的婚禮,穆天均知道時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而且還是在小十一的口中知道的。這麽一來穆天均就不滿意了,怎麽說也是親生弟弟啊,連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了,還能不能愉快的做親兄弟了?
對于穆天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