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太後召見
“阿嚏——”梧桐院裏,墨千君裹着被子,滿臉憔悴的躺在**上。(給 力 文 學 網..)
紫苑換了新絞的冷帕子貼在她的頭上,擔心的嘆道:“昨天還好好地,怎麽今天突然就病了呢,小姐的身體明明一直很好的。”她轉身往門外看了一眼,氣道:“綠瑤也是,讓她去找府醫,這麽久還不回來,這是要急死我啊。”
“不過是風寒而已……咳咳……”墨千君少氣無力的開口,“綠瑤這才走了多大一會兒,不要……咳咳,不要急,你先倒杯水給我。”
墨千君的腦袋裏嗡嗡作響,眼前就像是有成百上千的小星星在不停的晃動,身體明明冷的顫抖,但臉上卻又燒的滾燙,明顯是因為感染了風寒發了高燒。而這一切,全都是拜姬韶淵那個該死的混蛋所賜。
便宜被他占光了,好話也跟他說盡了,甚至都像他表忠心了,結果,他狠狠的蹂躏了自己一番之後,不讓自己美美的泡個溫泉不說,還讓自己穿着*的衣裳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于是,等她的衣服被夜風吹幹,姬韶淵将瑟瑟發抖的她送回了将軍府,她果不其然便華麗麗的感冒了囡。
紫苑飛快的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了墨千君的嘴邊,墨千君咕咚咕咚兩口喝了個精光,卻還是感覺嗓子裏像是燒着了一把烈火,烤的她不停的咳嗽。
“君兒!”一聲急切的咆哮從門外傳來,墨千君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他老爹拎着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沖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墨千君小臉通紅卻嘴唇幹裂的模樣,墨長歌将手裏的老頭兒往墨千君跟人一扔,扯着嗓子咆哮道:“劉太醫,你快看看我閨女這是咋了。鲺”
他才剛下朝回來,本打算來梧桐院小坐一下,剛好撞見了要去請府醫的綠瑤。聽說墨千君突然生病,墨長歌直接扭頭又回了宮裏,拎着太醫院的院首劉太醫就沖了回來。
劉太醫年紀已不小,被墨長歌一路這般折騰回來,早就頭昏眼花身體顫抖,那樣子看上去比墨千君好不了多少,墨千君無奈的支起身子,禮貌的對劉太醫說:“爹爹心急,一時怠慢了太醫,我代爹爹向太醫賠罪了。”
劉太醫淬不及防下被墨長歌像拎雞崽子一樣拎過來,胸口堆積了滿心的憤懑,原本想喘兩口氣後指着墨長歌的鼻子大罵一頓,但聽到墨千君輕柔卻掩不住沙啞的嗓音,他心頭的火氣頓時消了一些,面色不虞的看了墨千君一眼。
映入視線中的少女面色憔悴,燒的通紅的小臉上透着一絲明顯的病容,原本應是恬靜動人的五官輪廓,可添上她右眼上那塊紫黑的胎記,頓時就奪走了她所有的風采。
劉太醫禁不住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探上墨千君的脈搏,一邊為她把脈一邊哼哼道:“大小姐先請躺好,容老夫為你診視一二。”
墨長歌的腦袋頓時又湊了過來,“君兒沒事吧,劉太醫你可得好好看看,要是我閨女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就去拆了你太醫院的藥廬。”
“爹!”墨千君無語的瞪了墨長歌一眼,“紫苑,帶将軍到外間去等候片刻,不要在這裏打擾劉太醫診脈。”
不過就是個小小的風寒,至于他這樣小題大做搞得她好像得了什麽絕症一樣麽?沒看到劉太醫的臉都黑的像鍋底了。再被她老爹這麽激怒下去,墨千君毫不懷疑劉太醫會甩手走人。
墨長歌焦急的左右踱步,看着墨千君還想說些什麽,但墨千君威脅的将眼睛一眯,墨長歌的臉色瞬間一垮,就像是一只鬥敗了的大狗熊,耷拉着腦袋轉身離開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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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有些驚訝的看着墨長歌的背影,忍不住嘆息道:“老夫在太醫院多年,與墨将軍相識亦超過二十載,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聽話的模樣。便是在皇上面前,他也沒有表現的這般溫順過。”
墨千君頭昏腦漲咳嗽了兩聲,尴尬的笑笑,“讓劉太醫見笑了。”
劉太醫收回為墨千君把脈的手,輕輕搖頭,“如此也好,總算有人能約束着墨将軍,讓他不至于像只脫缰的野狗,暴脾氣一上來就逮誰咬誰。”他轉身從藥箱裏取出紙筆道:“墨小姐只是感染了風寒,仔細修養調理便能痊愈,老夫開兩劑方子留下,大小姐按時服藥即可。”
墨千君立刻點頭道謝,卻不想劉太醫又問:“墨小姐額上的胎記這麽多年仍是沒有消退的跡象麽。”
墨千君微微一愣,随後也顧不得頭疼,支起身子看着劉太醫道:“太醫何出此言?”擡手輕觸自己的右眼,她知道,那裏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紫黑色斑痕,讓她得了個名揚京城的醜名,也讓墨大小姐年逾十八還待字閨中無人願娶。可聽劉太醫這話中的意思,自己臉上這胎記其實是可以消去的?
劉太醫顯然是沒想到墨千君竟然有此一問,皺了皺眉頭道:“夫人當年竟然沒有留下只字片語麽?”
看着墨千君茫然的表情,劉太醫心底一凜,頓時知道自己無意中失言,在墨千君面前洩露了一件将軍夫人并不願告訴她的隐秘。劉太醫迅速收起藥箱,對墨千君拱手作揖道:“老夫只是看到墨小姐臉上的胎記心生感慨,一時間失言妄加議論,
還請小姐不要怪罪。墨将軍還在外等着老夫去回話,小姐好生修養,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墨千君皺着眉頭擡手阻止,但劉太醫卻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墨千君若有所思的看着劉太醫的背影,原本因為發燒而混成了漿糊的腦袋硬生生的被她給擠出了些許思考能力。
她的胎記……是将軍夫人,也就是她的親娘親手所為的麽?這東西并不是天生,而是因為也藏着什麽秘密,所以才成就了她現在這副模樣?
如此看來,那将軍夫人當年的死,或許也不是單純的因為難産,說不定是因為她知道了什麽而被人謀害的!
墨千君越想心底越沉,即便現在她身體不适,也壓不住她一瞬間狂躁的內心。她扶着**沿吃力的站起,披了一件外衫就要出去。進屋裏來伺候的紫苑綠瑤剛好看見,大驚失色的迎上來扶着她道:“我的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麽!你還在病中,再出去吹風豈不是要病的更加嚴重!”
墨千君咳嗽了兩聲,喘了口氣說:“六殿下此時可還在府中?”
用不着他的時候就天天在她的面前瞎晃,有事找他的時候卻又不見人影。這個挨千刀的死沒良心,明明把自己害的這麽慘,如今她生病也不知道來探望她一眼,要是自己不小心病死了,看他要再去哪裏抓一個破案的奇才出來給他壓榨蹂躏。
綠瑤嘆了口氣說:“小姐,這個時候你便不要再惦記着六殿下了吧,他晨間是和将軍一起上朝的,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你們訂親才幾日啊,至于這般一日不見就生出了如隔三秋的思念麽。”
墨千君沒好氣的瞪了綠瑤一眼。要不是實在是無力與她分辨,她非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死丫頭,把她也扔進将軍府的荷花池裏清醒清醒。
聽到姬韶淵還沒有回來,墨千君剛才一瞬間湧上來的念頭便消失不見,洩了氣一樣的坐回了**上。
算了,将軍夫人的事情已經沉溺了這麽多年,也不是一時半會便能查清的,等她的風寒養好,再尋到姬韶淵好好的商議吧。現在,她還是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把她的高燒退下才是緊要。
紫苑和綠瑤見墨千君放棄了出門的打算,乖乖的躺回了**上,這才松了一口氣服侍她休息。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模樣,她們小姐就是太任性了才總是吃虧,身為女子,還是柔弱矜持一點比較惹人憐愛。然而還沒等她們的放心維持多久,卧房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紫苑和綠瑤相視一眼,齊齊的朝門口望去,眼底劃過不解的光芒,片刻後,墨長歌臭着臉帶着一堆太監進來,墨千君迷迷糊糊的睜眼一看,見此人正是那日在一扇門前見過的叫嚣着要把她抓起來的徐公公。
徐公公趾高氣昂的俯視着**上的墨千君,完全無視她因為高燒風寒而染上的一臉病容。他将手中的拂塵一甩,尖利的嗓音頓時在墨千君耳邊響起:“太後娘娘有旨,傳将軍府嫡長女墨千君入宮觐見。墨大小姐,你這便跟雜家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