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帶她進入無限輪回愛戀的男人
阿芷吻得有些呼吸困難，她的唇，離開了阿琛的薄唇。
阿琛看向她的眼神，明顯染了一層男人動了情之後的熱烈和迷離。
阿芷恢複了平時的冷靜，心中思緒亂飛，表面确實風輕雲淡。
阿琛微微勾了勾唇，重新認識了眼前的阿芷，看似冷淡的性子，其實內心熱烈如火。
路邊看熱鬧的人，有的甚至拍起掌來，司機下了車，給阿琛道歉，說要送他去醫院看看。
阿琛擺了擺手，說沒那個必要，緊接着，沖大家鞠了個躬。
阿芷的腦袋也被他的手掌扶着，強行鞠了個躬。
然後，他便拽着阿芷，遠離了人群。
阿芷被他拉扯着，不知去往何處，可內心卻覺得去哪裏都好。
她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經歷的愛情，會是如此轟轟烈烈。原本平淡如水的人生，竟然因為阿琛的出現，而變成一片鮮明的紅。
兩個人就這樣在夜色中行走着，漫無目的。
阿芷突然意識到，她和阿琛的所有相遇，都是在夜裏，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因為夜色的籠罩，而添了些朦胧的色彩。
阿琛突然扭過頭。
阿芷靜靜地看向他。
“我們……去坐一次夜間巴士吧？”阿琛提議。
“好。”阿芷知道他是突發奇想，不知道巴士對于阿琛來說，具體是一個怎樣特別的意向，可還是跟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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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和阿芷在最近的巴士停靠點，上了車。
不知道這是阿芷第幾次乘坐夜間巴士了，今天，因為有了阿琛一起，讓她覺得是一種不同以往的感覺。
二人選擇巴士二層的最後一排位子坐下。
夜晚的風，順着天窗吹進來，将阿琛利落的短發吹拂着随意飛揚。
阿芷扭頭看向他，正碰上他低眸看向她的目光。
目光裏的柔和，是一種男人對心愛女人的憐惜，讓人看了覺得心疼，心動又有些心悸。
阿芷和阿琛十指相扣。
阿琛讓阿芷靠在他的肩上。
兩個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各位乘客請注意，前方将進入隧道，請各位提前系好安全帶。”
巴士廣播系統裏，傳來好聽的女聲。
***
阿芷覺得有人拍她的肩膀，睜開眼睛，看見是司機。
巴士沒空無一人。
“小姐，已經到終點站了，這是最後一班車了，我也要下班了。”
阿芷看見司機大叔略帶抱歉的微笑。
“哦，不好意思。”
阿芷環視四周，除了她和司機大叔，沒有一個人！！
從巴士上下來，阿芷看到站牌上寫着“G運碼頭”。
被微涼的夜風吹拂着，阿芷清醒了大半。
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巴士上，似乎是遇到了一個中途上車的男人。
他對自己說了句什麽“帶你回去”。
在那兒之後呢？阿芷楞在原地。
難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夢境？
她和那個男人之間，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都是她臆想出來的嗎？！
阿芷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了。
阿芷原本是要乘坐今晚最後一班輪渡離開G市的，怎麽會在車上睡過去了呢？
阿芷的視線看向身後那條沒有什麽車子的空蕩馬路。
越想越覺得奇怪，阿芷心裏産生了一個讓她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
做出選擇後，阿芷擡手攔了輛的士，跟司機報了最近一家酒店的名字。
坐在計程車上，阿芷腦海裏閃現着零碎的畫面，那個男人的鼻息，還在她的耳邊，讓她忍不住去回味。
***
第二天白天，阿芷在G市的馬路上，閑逛了一天。
她沒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單純得在浪費時間。
她不斷地看手表，她在等待着夜色的降臨，等待着那個時間，等待着那輛巴士。
車水馬龍，似乎與她無關。
阿芷覺得她大概是魔怔了，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那輛巴士讓她着了魔。
一天下來，沒怎麽吃東西，遇到什麽路邊攤，就随便買些東西來應付。
有種超離人世的錯覺。
阿芷提前一小時就來到了巴士站，是她前一天晚上上車的那一站。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對于惜時如金的人來說，她此刻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阿芷不在乎那些人怎麽看，她就是要為心裏難得的執念，瘋一次。
終于等來了那輛紅色的巴士。
阿芷跳上車，司機大叔是昨天叫醒她的那位。
可從他的面上，看不出是認識阿芷的。
阿芷也不在意，她本來也不是來找他的。
阿芷本能選擇昨天坐的那個座位。
格外留意每一站上來的乘客。
沒有見到那個身影。
阿芷明顯感覺到內心的失落。
興許，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場荒唐大夢？
阿芷有些動搖了。
巴士已經開過了昨天那個男人上車的那一站。
阿芷的脊背，靠在靠背上，像是懈了一口氣，将目光看向窗外。
“各位乘客，前方就是……”
熟悉的提示廣播響起，阿芷的瞳孔微微收縮。
眼前慢慢黑了，沒有燈光，沒有聲音，一片寂靜！
阿芷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急促的，有些不安的，和這漆黑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屏住呼吸，安靜地等待着。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聲低微地呼喚“阿芷。”
阿芷只覺得耳朵嗡鳴，心髒快速地跳躍着，跳動得有些不真實。
那個聲音又說話了：
“我帶你回去，可好？”
阿芷擡起顫抖着的指尖，摸向四周，空蕩蕩的空氣，什麽都沒有……
車子緩緩地駛出了隧道，眼前的世界，又變了樣。
阿芷什麽都不知道了，空氣裏，是她陷入深度睡眠的呼吸聲。
巴士，依然向前。
***
“阿芷！”
“外公！”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身影，從輪渡上跳了下來，沖着岸邊在等待她的蒼老身影，欣喜地揮着手。
“慢點慢點，別着急，小心摔着。”
男人看到那個丫頭的瞬間，淚眼婆娑，仿佛看見了女兒年輕時候的樣子。
如今，只留下了這一個外孫女，她自己卻撒手去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不是誰都能理解的，那是一種錐心刺骨的痛。
穿着紅裙子的阿芷幾步來到老者面前，先是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
“累了吧？”老者示意身邊的随從，将阿芷手裏的行李，接了過去。
“不累，一點也不累，能看見外公，高興還來不及呢。”阿芷淺淺地笑着，她的笑容，不帶絲毫攻擊性，溫和，近人。
老者帶着阿芷上了等候在停車區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離了碼頭。
一路上，老者透過車窗，給阿芷講這幾年G市的變化。
阿芷安靜地聽着，眼睛仔細地看着車外和她生長的地方，不一樣的地方。
車子不知開了多遠，在一棟大房子前停了下來。
阿芷跟随着長者下了車。
擡眸，看見眼前漂亮大氣的白色別墅，才意識到這裏是一個山的山腳下。
“哎呀，接回來了！”阿芷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眉眼溫良的瘦高男子，從白色別墅的窗戶裏，探出半個身子，語氣裏滿是欣然。
“這是發叔。”老者在阿芷耳邊提醒道。
“發叔好。”阿芷禮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呀，阿芷小姐。”男人看到阿芷的第一感覺是，真的太像她的母親了，可是想到老者的感受，便只是和阿芷打了招呼。
***
阿芷走進別墅裏，環視着別墅的內部風格。
典雅的楠木地板，視野寬闊的落地窗，盡顯低調的奢華。水晶吊燈折射出主人對生活品質的追求，內部陳設簡潔卻高雅。
“阿芷小姐，您的房間在二樓。”
阿芷的思緒被一個微胖中年女人打斷。
老者向她介紹，說女人是家裏負責打掃的阿姨。
阿芷依舊保持着溫和的笑意，和阿姨打了招呼。
中年女人對阿芷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在阿芷來之前，她還在擔心會不會來一個兇神惡煞，如今看來，完全是她多慮了。
“你先吃些東西，然後休息休息。”老者看着阿芷的眼神裏，有些說不出的慈愛，仿佛要将他這些年對親生女兒的虧欠，全部補償給外孫女。
阿芷吃了阿姨準備的飯菜，味道不鹹不淡，看得出是按照阿芷在內地的口味準備的。
吃完飯，老者讓阿姨帶着阿芷去了她自己的房間，他本人，坐着司機開的車子離開了別墅，說是要去拜見一位重要的朋友。
山腳下的氣溫，适合人的安眠，吃過飯洗了澡的阿芷，竟然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
當她穿着拖鞋從二樓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
正在打掃房間的阿姨跟她問了好。
“外公呢？”阿芷為自己的過度睡眠感到吃驚。
“老爺在書房，我去告訴他您醒了，說是要帶您去島上呢！”阿姨放下手裏的抹布，就要往書房的方向去。
阿芷想要問她問什麽要去島上，阿姨已經走遠了。
真是奇怪啊，阿芷覺得不解，她很小的時候，在G市住過一段時間，對于外公的記憶，大多數是停留在他老人家每次去內地出差的時候，去看望自己的樣子。
阿芷的母親，很早就跟着一個內地男人離開了G市，據說當時外公發了很大的脾氣。
對于這些，阿芷并不清楚，她只記得，每次見到外公，他總是會塞給自己很多新奇的玩意兒。
阿芷曾經聽到母親和別人聊起外公，據說他是靠去南洋淘金發的家。
如今，阿芷的母親已離世三年，外公想盡一切辦法，把她接回了G市。
不一會兒功夫，阿姨找到阿芷，說外公讓她去書房。
阿芷帶着疑問，走了進去。
外公笑着示意阿芷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告訴她“今晚，我要帶你去向南島，那是屬于G市的一座內島，我的一個要好的朋友住在那裏，這個時候，他的孫子孫女也都在那裏過暑假，介紹給你認識，你就不會覺得太過孤單了。”
阿芷其實有些怕生，可她不好意思拒絕外公的好意，也就答應了。她沒有想到，會在那裏經歷那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