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娘要嫁人（二） (10)
了。”在場的臉都黑了，有這麽勸人的麽。
陳蘭瞪了茉莉一眼，“我讓你勸他下山的，可不是讓你來勸他出家的。”顧北晟也有點不平，這陳松和張業揚都是小白臉，比顏值，他是肯定沒戲了。
陳松臉微紅，“茉莉，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就是想在這裏安靜會，沒想到我姐把你帶來了。”
“還好，當來旅游一趟了，我們這爬上來運動量不小，有沒有吃的啊？”茉莉大言不慚的說。
陳松歉然的笑笑，“還沒到晚飯時間，還要再等等，你們進來先坐會吧。”
“你可別指望晚上有什麽好吃的，他們這裏只有稀飯饅頭，土豆，地瓜等。”陳蘭撇撇嘴看陳松，“也不知道你怎麽能受得了。”當初是她幫陳松走的，她娘一哭二罵三上吊，她只好招了陳松的地方，誰知道她媽也去陳松那繼續鬧，陳松受不了了，就跑上山了，這下她也沒招了。
“蘭姐，有地瓜土豆就好了，一會給你弄好吃的，保管你不嫌棄。”
陳松去拿了土豆地瓜來，茉莉挽起袖子，在屋檐下找了一塊比較幹的地，開始刨土準備烤地瓜，寺廟裏除了陳松還有兩三個和尚，看茉莉在做土窯，特地多拿了幾個地瓜來，讓她多烤點，看來他們也是常幹這活的。
除了茉莉，其他幾個都是城裏長大的，看到茉莉在土窯燒了火，幾個人圍着土窯烤火，聊天，等地瓜熟。
“小松，媽那樣做是不對，家裏情況你也知道，出家是肯定不行的，明天跟我們一會下去吧，爸媽在山腰也住了幾天了，山裏濕氣大，他們住久了對身體不好。”展越祥勸陳松。
“姐，姐夫，你們下山去把爸媽帶回去吧，我想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
“這裏沒肉吃，又冷，為什麽要住這裏？”茉莉問。
“因為這裏我媽上不來，上來了也找不到地方。”陳蘭有點無奈的說道，陳松也是被她媽媽逼的沒辦法了。
“陳松，你真可憐！”茉莉報以無限同情。
“我保證你回去了，媽不會再逼着你跟業娴訂婚，逼你去跟她交往，你還有什麽問題一并說出來，我都小半個月沒見羽羽了。”陳蘭挽起袖子，看來是真動火了，她女兒還在京城沒接回來。
陳松閉口不言，茉莉說話了，“我覺得吧，有話說開，你也不想你姐這樣一趟趟上來吧，我估摸着再跑兩趟你姐就要把你敲暈綁下山了。”陳蘭看着就是個急脾氣，文的不行肯定來武的。
陳蘭笑眯眯看茉莉，“你真懂我，我已經叫好人了，這次不跟我下去，明天他們上來擡人。”
陳松臉沉了沉，“我不回去。”
茉莉拍拍他的肩膀，“現在還有籌跟她談判，被她綁下去還更被動，咱們先把要求提出來，商量商量怎麽辦。”
顧北晟撇了一眼茉莉拍陳松的手，有點不爽，把她拉了下來，“看看地瓜熟沒。”
茉莉轉過頭，“還要一會才能撥開，餓了？”
陳松看到顧北晟的動作眼神暗了下，垂下眼睛，“我不想接管陳元。”
陳蘭跳了起來，“你不接管誰管，你生個兒子來接班也來不及啊，你想怎樣你，公司好好的，為什麽不想接管……”
展越祥伸手把陳蘭拉着坐下，“小松肯定有他的想法，你急什麽，小松，別管你姐，你說你自己的想法。”茉莉饒有興致的看着陳蘭和展越祥，看來陳蘭也是被展越祥管着的啊。
陳蘭瞪着陳松，陳松低頭不看她，“進公司兩年了，每天壓力都很大，讓我簽的文件有些我甚至都不明白它的意思。我害怕去做決策，擔心出錯，姐，我真的不想接管陳元。”
陳蘭堵了一口氣，“爸媽就你一個兒子，你不接誰接？萬事開頭難，熬過這一段就會好的，現在爸還在……”
展越祥打斷了陳蘭，“創業容易守業難，小松現在空降到管理層，有意見的人肯定多的，這點我們可以回去跟爸商量看看怎麽處理比較好。”
陳松嘆了一口氣，沒接話。
茉莉拿着樹枝撥土裏的地瓜，“我呢從小就跟我爸走街串巷賣東西，我也願意擺個攤子在街上吆喝幾句，收攤就什麽都不用想了。現在公司背着兩百多人，除了前臺小妹，估計就沒比我年齡小的，有人服我麽，估計沒幾個，那又怎樣，我要你完成的事你就得乖乖給我做好，你要覺得我有問題，可以找我來理論，你要說的有理我也可以采納。要是要來找碴的，也沒什麽的，不就拍桌子吵架麽，誰怕誰啊。人不可能不犯錯的，盡量少犯錯，別出大錯就行。這世上沒人能做到完美的，有人對你有意見是正常的，也有人說你好的，幹嗎盯着那些對你有意見的人，該擔心的是他，你要真看我不順眼，那就滾蛋吧。”
陳蘭眼睛一亮，笑着問，“茉莉，你還真跟別人拍桌子吵架啊？”
茉莉撥出幾個烤熟的地瓜，“那還能有假，我要天天琢磨他們，不用睡了，反正你在我公司幹活就好好待着，規矩按公司的制度辦就好，事情做好了，你們愛嚼舌根子随便，反正我聽不見。好了，烤紅薯好了，我也很久沒吃這個了，還挺想念的。”茉莉扒拉出地瓜，在手裏換着涼了好吃東西。接下來幾個人岔開了話題，說着春節的一些事。
寺裏只有兩間客房，這個晚上茉莉和陳蘭一個房間，展越祥和顧北晟一個房間。
累了一天，倒下沒多久就睡着了，第二天天還還沒亮就被陳蘭拉起來，去外面看日出。一行五個人站在山頂，看着紅日從遠處的山頂緩緩升起，光芒四射，跳出剎那，大地光芒萬丈。
看完日出，陳蘭等四個人下山回去，陳松說他過兩三天就回去，讓陳爸陳媽也先回去。
☆、吃醋
回去路上茉莉跟顧北晟閑聊，“上次去聚餐，我看你們楊總看你很不順眼啊。”
顧北晟開着車，“說白了，我有後臺，董事長明年要退下來了，那個位置他想要，但是他們覺得內定是我的。”
茉莉啧啧，“這麽大言不慚，難怪招人嫉恨了。”
顧北晟笑笑，“就像你說的，我坐這個位置不服的人多了，但是我在你上面，你就得聽我的，我可沒閑工夫照顧你的情緒。陳元在陳松手裏，最多只能守成了，但是現在這社會，不進則退……”顧北晟話沒說完，但是茉莉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陳松是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沒怎麽經歷過磨煉，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可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但是作為掌舵者，恐怕欠缺了那份魄力。
“哪也不好說，我二哥讓他接掌望江，他肯定也頭疼，但是現在在飛揚，他也做的挺好的。”
顧北晟嘴角微翹，“要我說實話？”
“說吧，受受打擊也好。”
“你和張業揚是屬于銷售型人才，适合創業不适合守成，所以你父親讓賴志遠去幫你們。你和陳松不同，公司是你一手創立的，你敢拍桌子，陳松不敢，因為他們是他的長輩，在公司資歷比他長，他心裏沒底氣。底氣不足自然不自信，所以他才會畏縮。”
“那他要怎麽辦，你昨天怎麽沒說？”
“展越祥很清楚這裏面的問題，陳松是他小舅子，要解決問題的是他，不是我。”顧北晟覺得，來跑這一趟已經是很給展越祥面子了，其他的就是他要解決的問題了。
“那如果是我公司出問題了呢？”茉莉問。
“你那公司出不了什麽問題，才那麽幾百個人，業務現在好，利潤還行，公司有不願意幹的就走人，沒什麽大不了的。”
“哼哼，小看我們。”
顧北晟笑了，“我都不願意給你們介紹人，廟太小，佛太大，不匹配。”
回了陽城就準備開始上班了，陳松在三天後打電話給茉莉，跟她告別，他要去西南陳元的一個分公司從渠道分銷開始做起，茉莉祝他步步高升，早日歸來。
飛揚上班第一天，馬明遠就拎着套餐到茉莉辦公室報道了，自來熟的放好盒飯，“不夠意思，過年出去玩也不叫我。”
茉莉很無奈的看着馬明遠，“馬行長，我這裏不開餐館，你往我這裏跑讓我很困擾。”
馬明遠笑眯眯的說，“茉莉，你還這麽年輕，多點選擇不是更好，我常來說明是你市場好啊。”
“我覺得你就是沒事找事，馬行長，你不忙嗎？”
“哦，挺忙的，下午還要去集團開會，這不沒見着你沒動力嘛，現在過來補充點能量。”馬明遠打開餐盒，“快點吃飯，吃晚飯我還得去準備材料開會。”
茉莉徹底無語了。
當天下午茉莉還沒下班，馬明遠打電話給茉莉，“我升官了，你是不是得給我道道喜啊？”
茉莉電話這端翻白眼，“馬行長，恭喜你，想怎樣？”
“晚上請我吃飯，這麽多人請我吃飯我都推了，給你個機會。”馬明遠悠悠的說。
“我戒酒了。”茉莉說道，這是張望和李素馨要求的，顧北晟當了幕後推手。
“就找你吃飯不喝酒，行了吧？”
“行，馬大行長，我定好了地方通知你。”
茉莉剛放下電話，張業揚進來了，“剛得到消息，馬明遠升任申闵銀行省行副行長。”
茉莉指指電話，“他來過電話了，讓我晚上請他吃飯。”
張業揚拽過椅子坐她對面，“林國華還給了我一個消息，顧北晟的父親下個月估計就要升了，要進□□了。”
茉莉嘀咕道，“不是說高幹很少嗎，怎麽一個兩個都跑出來了。”
張業揚笑笑，“那你知道馬明遠的背景嗎？”
茉莉無知的搖頭，張業揚問，“馬山，那你知道吧？”
“那個書上說的馬山？”茉莉眼睛都直了，這能不知道嗎，以前上課都有經常聽他們故事的，電視劇也老翻拍他的事跡。
張業揚笑的很開心，“馬明遠是馬山的孫子。”
晚上茉莉請馬明遠去吃自助，茉莉打量了馬明遠好一會，馬明遠笑着問，“是不是突然覺得我比顧北晟帥，趕緊把他甩了來我這。”
茉莉敲敲額頭，“馬山真是你爺爺？”
馬明遠嘴角抽了，“你現在才知道？真不知道你怎麽混的，你運氣還不錯啊，沒得罪什麽不該得罪的人，能好好活到現在。”
茉莉有點嫌棄的說，“你們一個兩個不是應該在京城好好待着麽，跑陽城來幹嘛。”
“這裏山好水好，人傑地靈。”馬明遠開玩笑說道。
吃晚飯茉莉和馬明遠就各自回家了，馬明遠還很遺憾沒跟她出去夜游。
晚上顧北晟照例和茉莉通電話，茉莉跟他說晚上和馬明遠出去吃晚飯的，顧北晟沉默了好一會，“茉莉，我不想你再跟馬明遠聯系。”
“申闵還是我們的客戶，總是有來往的。”茉莉剛回到租的屋子裏，換了鞋子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半躺在沙發上。
“馬明遠對你的關心已經超出了客戶關系的界限。”顧北晟在家裏，撫着額頭，壓制不住心頭的火氣。
“我上班接觸的人群很多，我不能阻止別人怎麽想怎麽做，但是我會管好我自己。馬明遠今天升職，我請他吃飯，僅此而已。”
“你明知道馬明遠對你有其他想法，還跟他單獨去吃飯，茉莉，你想過我怎麽想嗎？如果你們業務量不足，我可以給你們推薦。”
“公司不能因為馬明遠就不接申闵的單，我在工作中也不能因為別人的想法就不做事了。顧北晟，郭媛對你的心思你比我還清楚，她天天跟你在一起，我沒懷疑過你，你……”茉莉火氣也上來了，顧北晟明顯對飛揚很不屑，可能在他看來，不值得不需要去花那麽多心思做這些。
“那是因為你不在乎！”顧北晟沖口而出，腦門上突突跳的厲害。
茉莉揉揉額頭，“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先挂了。”茉莉挂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在乎嗎，是不是真的因為對顧北晟沒感覺，所以即使郭媛是他助理，她也不懷疑不嫉妒？茉莉想不通，抱着頭把手機扔一邊，談戀愛還真麻煩。
電話另一端的顧北晟很挫敗的把手機扔進了床裏，他很少這麽失控的。如果茉莉早點認識馬明遠，她會選擇自己還是馬明遠陪她演戲，顧北晟一點把握都沒有。茉莉只是想要演一出戲，可他，早就已經在角色中了。
☆、傳話
第二天下班，顧北晟去接茉莉一起吃晚飯，茉莉問他，“你覺不覺得我們做朋友會更好一點？”顧北晟冷冷的看着她，茉莉縮縮脖子，“當我沒說。”
一個晚上顧北晟都沒怎麽說話，連招牌笑容都沒一個，送茉莉到了樓下，才說，“郭媛調離總經辦去行政部了。”
“哦！”茉莉心裏毛毛的，為什麽以前會覺得顧北晟很和藹可親啊，他生起氣來很可怕啊。
“馬明遠還去給你送午餐？”
“昨天過來了，今天沒來。”茉莉趕緊澄清。
“以後他要約你都推掉，他不會把你們公司的單停了的。”顧北晟露出深白的牙齒，過了一會嘆氣，“我後天要去外地封閉培訓，一周的時間。”
“哦，好！”茉莉現在不敢惹他，顧北晟明顯心情不好。
顧北晟在她回去前吻了過瘾才放開她，雖然他很不想走，但是這個培訓是每個管理人員必須參加一次的。
顧北晟走的第三天，茉莉一早就被幾個穿着制服的人從家裏帶上了一輛警車，讓她協助辦案。
到了地方，茉莉才知道是原來某單位的采購李姐被抓了，供述說她有送錢財禮物給她。
辦案人員拿了幾張照片出來，分別是筆記本電腦，數碼相機等産品，“李秀娥說這些東西都是你送給她的，還有現金若幹。”
茉莉笑笑，“廠家經常有做活動，如果單位采購的東西比較多就會有贈品，我記不得這些東西了，我沒私下送東西給她，現金就更沒有了。”
“這些東西是從李秀娥家裏找到的，可以查到是原來飛宇公司出的貨，但是這些東西單位裏并沒有入庫，而是在她家裏找到的，如果是單位采購，不符合規矩。”辦案人員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單位的規定是有他們單位的人簽收即可，這些東西都有他們單位的人簽收的，跟其他的産品走的是一樣的流程。至于他們采購回去誰用，這我就不清楚了。”茉莉咬死不承認私下送了李秀娥東西，心裏也在罵，這李秀娥還真是，什麽都說了。
茉莉超過半小時沒到公司，張業揚就覺得不對勁了，打電話也關機了。張業揚從公司到茉莉住處走了一遍，車在樓下，人沒看到。張業揚敲門也沒人應，心裏慌了，問了保安，也沒問出什麽來。張業揚只好打電話給警局熟悉的人，讓他們幫忙找人。
半天都沒消息，臨近中午的時候，警局的熟人才傳話給他，茉莉被檢察院的帶走了。張業揚趕到檢察院，找到他的在裏面的一個同學，同學悄悄跟他說，“她肯定得罪人了，進來這麽久了，如果認了就麻煩了，去找律師找上面的人，遲了就晚了。”張業揚咬了咬牙，給張明打電話，電話卻一直不通。
張業揚心沉了沉，打電話給顧北晟接不通，聯系了張望，自己待在了檢察院等消息。
茉莉被他們反複詢問，問的心煩意亂的，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問題，間雜着恐吓。在屋子裏也不知道待了多長時間，詢問的人還在誘導她，“你說了實話就可以出去了，你現在的口供和嫌疑人的供述有出入。”
茉莉撐着頭看着他，“我都說了實話了你還不放我出去？跟她對不上，就是她說了假話，你去讓她說實話啊。”
“她沒必要給自己抹黑。”問話的人一臉嚴肅。
“那她是私自挪用，跟我有什麽關系，我賣了東西了，他們誰拿去用我管不着啊。”茉莉火氣越來越大了，這燈光照着她太難受了。
“單位上确認沒有這些東西入庫。”
“他們自己規定的有人簽字簽收就行了，我确定我們出庫了，他們入庫沒有要問他們。”
“小姑娘，你這樣沒用的，我們辦了十幾年的案子了，坦白從寬，你這個金額也不大，不會有大問題的。”年長的審訊人慈愛的說，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啊。
“大叔，大哥，我是真沒說謊，你也說我年齡不大了，怎麽懂這些呢，她為什麽要這麽說，你們幫我問問她。”茉莉心裏默念，按照規定不能問話超過十二個小時，家裏人發現她不見了也會找她的。
茉莉在燈光的照射下心煩意亂，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了，馬明遠走了進來，拉了一條椅子坐茉莉旁邊，“怎麽着，有什麽問題要問？”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詢問的年輕人問道。
馬明遠嗤笑了一聲，“小爺我就這麽進來了，你該問誰敢攔我，問完了沒，問完了我們走吧。”
“你不能帶她走，你到底……”年輕一點的話沒說完，被年長的拉住了，示意他別說話，跟馬明遠說，“你沒手續我們不好放人，要不你去半個手續。”
馬明遠笑了，“有人會把手續送來的，給人辦事前先打聽清楚你們能不能惹的起。”說完拉着茉莉就走了。
茉莉被帶出訊問室時，頭還暈暈的，馬明遠不滿的說道，“張業揚也太笨了，你都進來這麽久了才找我。”張業揚先找的張望，張望找□□，但是電話發下來半小時這邊都還沒反應，張望覺察不對勁，他們在故意拖延時間，而他是求人辦事，不可能一直催促書記。張業揚沒法，找馬明遠求助，馬明遠放了電話十幾分鐘就到了，來了就闖進去裏面找人。
“茉莉，沒事吧？”在大廳，張望臉沉的很，看到茉莉才算放下心來。
“沒事。”茉莉晃晃頭，頭腦有點發漲。
“我跟茉莉去吃飯聊會，一會我送她回去。”馬明遠不由分說拽着茉莉走了，張望和張業揚有點擔心，這顧北晟也走的太不是時候了。
“你怎麽得罪張明了，這次是他讓人辦你的。”上了車，馬明遠把自己收到的情報說明，他們就是想拖着讓茉莉認罪，後面即使他們保她出來，這也有點麻煩了。他剛才沒在張望他們面前說，也是擔心張望在那不方便。
“張明，我沒得罪他啊。”茉莉想不明白了，難道是因為張業娴，可他們沒訂成婚跟她沒關系啊。。
“我說你傻啊，怎麽得罪人都不知道，我跑來午飯都沒吃完，你得請我這一頓。”馬明遠轉了話題，問茉莉估計也問不出來。
“今天還真是多謝你，我都怕自己被他們問煩了說錯話。”茉莉想起那審訊間還是心有餘悸。
馬明遠嬉笑着說，“以身相許如何？”
“那我豈不是從一個小火坑跳進一個大火坑，這事可不能做。”茉莉調侃說。
“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啊，怎麽說我也是有顏有才，幹嗎瞧不上我啊。”馬明遠不滿了。
“我覺得吧，跟你做朋友比做戀人好。”茉莉在心裏加了一句，顧北晟也是，現在她就是在坑裏了，還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可不想做你的什麽藍顏知己啊，你不覺得我比顧北晟好多了麽，以後他從政，那些鬥來鬥去的事多着呢，我就不同了，我在申闵待着，沒那麽多麻煩事，重新考慮考慮。”馬明遠難得認真的說。
“你們誰家都有麻煩事。”茉莉嘆了一口氣不想再說。
馬明遠選了一家自助烤肉店，美名其曰受傷了，要喝酒療傷，茉莉吃肉不喝酒，邊吃邊烤。
☆、意外
第二天，茉莉收到白青林的報喜短信，胡美琳在醫院生下來一個男孩。
茉莉打電話給青林，想約個時間和李素馨一起過去看看他們母子的，白青林說醫院不太方便，等她們回家再去看了。
顧北晟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剛結束培訓回到陽城，茉莉把事情大概跟他說了一遍，顧北晟在電話這端一臉森冷。這事肯定是刻意安排的，趁着他去封閉培訓的時間，如果馬明遠不出面，茉莉肯定沒那麽快能出來。
這天茉莉在公司做事，陳曉琳進來拿文件給她簽字，帶了個消息給她，張明來公司了，去找張業揚了。茉莉有點詫異，這時候他來找張業揚做什麽。不到半個小時，陳曉琳急匆匆跑進來，“白總，張董辦公室裏傳出來吵架聲，動靜還不小，你要不要去看看。”
茉莉去了張業揚辦公室門口，隐約聽到裏面沉悶的撞擊聲，茉莉敲門，“二哥，怎麽了？”
裏面的聲音聽了一下，過了一會，門打開了，張明有點狼狽的倒在沙發上，辦公桌上的東西都被掃到了地上，張業揚眼睛泛紅，原來俊美的臉上有點猙獰。
“二哥，有什麽話好好說，別沖動了。”茉莉說了一句。
張業揚躲開她，大步往電梯走去，茉莉不放心跟了上去，“二哥，緩一緩，別氣了，什麽事慢慢來。”
張業揚一聲不吭，一直按着電梯往下的按鈕，等了一會，一拳砸在牆上，用力過猛，電梯的液晶屏都被他砸壞了。
“二哥，你別這樣。”茉莉趕緊拿紙巾給他止血。
電梯來了，張業揚進了電梯，茉莉跟了上去。張業揚到了樓下開車，茉莉趕緊上了副駕。張業揚車子一啓動便是一個急甩尾，速度快的茉莉差點撞到旁邊的玻璃。
“二哥，不許開快車。”茉莉急急說道，這張業揚真是暴脾氣，容易急上火。
張業揚車子快速的穿梭在車陣裏，茉莉真被他吓着了，好在公司在市郊，路上的車不多，可要是有什麽事就是大事了。
“二哥，無論有什麽事，先把速度降下來，這樣解決不了問題的。你現在這速度，如果出了事，我們兩一起玩完，你替爸媽想過沒有。他們都有年齡了，能受得起嗎？”茉莉感覺張業揚松了油門，小松了一口氣，“二哥，這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沒過去的時候你覺得它是一座山，高不可攀，跨過去了你再回頭看它只是一個小山坡。人一輩子也就不過那麽幾十年，酸甜苦辣悲歡離合總會嘗試的。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了，現在十年過去了，我跟媽還是好好的不是？有什麽事，挺過去就好了。”
車速慢慢降了下來，茉莉遞了一瓶水給張業揚，看看能不能讓他火氣再消消，張業揚喝了兩口水終于開口了，“知道他為什麽來找我嗎？”
“不知道。”茉莉實話實說。
張業揚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他被停職接受調查，據說是作風不正，以前在任上亂搞男女關系。”
“哦，那找你幹嗎？”茉莉納悶的問。
張業揚笑了，“八成是顧北晟出手了，回來當了個檢察長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不知天高地厚。張明想讓我跟你求情，放他一馬。”
這時候車子開到了一個山上，兩邊都是果園，坡有點陡，張業揚一路往上，爬坡到了坡頂平地，張業揚停車走到靠着懸崖邊坐下。
“二哥，你回來點吧，太危險了。”茉莉在後面叫，她恐高，不敢過去。
“放心，我不會自殺的，沒那麽笨。”張業揚聲音裏說不出的滄桑，争執了一會，還是順從了茉莉，退回到草地和茉莉并排坐在山頂看遠處的景色。
“我不願意給他求情，他這種人，只是停職退居二線已經是不錯的結局了，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麽嗎，他說我是他兒子。”
“啊！”茉莉手一抖，手機都甩地上了，“瞎說的吧，他忽悠你的，別聽他的。”
張業揚露出苦澀的笑，“誰知道呢，我媽跟他……”
“不會的不會的，他肯定是想讓你辦事亂說的，你別信他。”茉莉安慰他說道。
“我也希望不是，可是……”張業揚沙啞着聲音，“他說，他早就跟我做過檢測了，我跟他，真的是……茉莉，怎麽會這樣啊，為什麽我會是他的兒子啊。”
茉莉沉默了，拿出紙巾遞給張業揚，“二哥，出生不是自己能選的，注定的東西沒辦法改變的。”
“我不想要這樣的親生父母，她還不如不生我呢，茉莉，我好難受！”張業揚抱着頭痛苦的說。
“二哥，跟你說件事，我不是媽生的，我是我爸從外面撿回來的。”茉莉的語氣裏沒有一絲起伏。
張業揚擡頭，困惑的看着茉莉，“真的？”
“這還能騙你，白山村的人都知道我是撿來的。我爸在世的時候很疼我，賺點錢就給我買好吃的，他身體不好，我媽性格又比較軟弱，他從小就教我怎麽獨立，怎麽賺錢。在我的心裏，只有我爸媽還有咱爸，生我的那兩個，我從來沒去想要找他們。”茉莉靠坐在車前面的地上說。
“那你也不錯啊，媽多疼你啊，媽是一個好女人，不像我親媽。”張業揚跟茉莉靠坐在一起，情緒還是很低落。
茉莉看着遠方，“我多想我是我媽親生的，我爸就埋在白山村裏。可是，他們不是，親生父母是誰有那麽重要嗎，在我看來，爸媽對我好，他們就是父母，而抛棄我的人，沒有盡到父母責任，又何必去在乎呢。”
張業揚嘆了一口氣，“話是這麽說，我不敢回去看爸，他要是知道了，我……”
“爸那麽聰明，如果你真的不是他兒子，他肯定知道了。”茉莉輕聲說。
張業揚哽了下，“那爸還對我這麽好。”
“你想認張明嗎？”
張業揚聲音大了起來，“不認，怎麽可能，我只有一個爸，哪怕他不認我了。”
“那不就結了，無論怎樣，這件事都不會透露出去，就當沒發生過一樣，人有時候都要糊塗一點，不要什麽事都想那麽明白。”茉莉說。張明和郭秀英不可能讓這件事浮出水面的，知情的人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沒有人會把這件事透出去，張業揚還是張望的兒子。
“這算不算自欺欺人，我就是覺得對爸太不公平了。大伯腿殘了，家裏的擔子都落在爸身上，望江是爸一手建立的，我媽離婚時想要望江的股份，爸不同意，給了很多錢給我媽。你說，我媽她這樣，怎麽開得了口呢？”張業揚越想越覺得難受，張望雖然不是很有時間關心他們，但是他一點都沒區別對待他們。張業承更是，張望沒空看他，都是張業承教導他的。郭秀英會打張業承，但是從來沒打過他。。
“過去了就過去了，想那麽多幹嘛呢，爸媽現在生活的挺好的，這樣就好了，想那麽明白做什麽呢。”茉莉低聲說。
兩個人在山頂坐了好一陣，張業揚感覺到有點涼才帶茉莉下山。
這個秘密被張業揚藏在了心裏，他不敢去證實，無論是或不是，他的父親只會是張望。
☆、談心
茉莉跟顧北晟吃飯時跟他求證張明的事情，“張明來公司找二哥，事情跟你有關嗎？”
“嗯，張業揚猜的吧？”茉莉做生意還可以，但是對錯綜複雜的關系始終弄不太明白，也不知道政治和經濟有什麽關系。
“你讓你爸辦的嗎，會不會過分了啊？”茉莉心裏嘀咕，自己也沒怎樣，張明就沒當市長了，看起來他好像吃虧了。
“茉莉，他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還不給他點顏色，以後我就沒辦法在陽城立足了。”顧北晟無奈搖頭，這事還要找他老爸，茉莉也太不了解這裏面的道道了。
“哦，那我請馬明遠吃飯，你沒生氣吧？”茉莉對他這個醋壇子也有點犯怵。
顧北晟心裏有點不太舒服，但是還是實話實說，“這次是他幫了你，我欠他一個人情。”
“是我欠的吧。”茉莉心裏嘀咕，他又不是沖着你去幫我的。
“你欠的跟我欠的有區別嗎？”顧北晟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茉莉覺得她要是說有，估計又要惹毛他了，“沒有。”
顧北晟拿出一個小盒子推給她，“去培訓時有點時間去了趟商場，覺得挺适合你的，看看喜不喜歡。”
茉莉接過盒子，裏面是一個茉莉胸針，茉莉花用金鑲玉制作，旁邊的葉子是綠色翡翠，整個用白金做枝襯托，很漂亮，尤其是白玉和翡翠，光澤透亮，沒有一點雜色，雕刻的栩栩如生，茉莉拿在手裏愛不釋手，“好漂亮。”
“喜歡就好。”顧北晟嘴角微微勾起。
茉莉看了好一會，“這東西很貴吧？你別買太貴的東西了，也就有時候出席宴會的時候戴戴。”
“放心吧，我的錢夠花的，喜歡就收着。”顧北晟很無奈，茉莉對于權利階級還是不了解，或者說沒關心過。
茉莉收起盒子，“你以後可別跟我亂發脾氣了，我出去跟他們吃飯都提前跟你說，你也不許亂想。郭媛，我也不是不在乎，就是覺得，我要是不相信你，估計要天天跟着你。”茉莉小聲的辯解。
顧北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