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邵嘉蹙眉:“這……我也不清楚,之前我在快艇上看到了畫板。”

他擡頭望向白一茅:“白老弟,這是怎麽一回事?”

白一茅:“我們确實把畫板拿下來了,堆在拍攝的屋子裏,就在牆上倚着。”@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喬文拍手:“啊,我們剛才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

“那這裏怎麽會多一套呢?”周寒山百思不得其解。

顏秾彎下腰盯着這幅畫,手從畫布上滑過,輕聲說:“還是濕的。”

白一茅迅速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仔細看去,只見她潔白的指尖沾着黑黑紅紅的顏料。

顏秾轉身:“你們誰帶紙了嗎?”

“擦手?”邵嘉在各個口袋裏摸了一遍,摸出一方藍色的帕子,這帕子又髒又皺,也不知道放在兜裏揉搓了多久。

邵嘉立刻紅着臉又将帕子塞進口袋裏,口中說:“我帕子太髒了。”

顏秾微笑,柔聲說:“沒事,我就擦擦,畢竟我的手更髒。”

邵嘉無可奈何只好将帕子遞了過去,顏秾的指尖在上面蹭了蹭,他又迅速将帕子收起來。

“這裏的畫是被人最近畫好的。”白一茅端詳着畫作,“這些畫上的顏料還沒有幹。”

周寒山領會了什麽:“這幾天一直陰天下雨。”

兩人對視一眼,白一茅迅速向旁邊移動,一個接着一個将畫架上的白布通通扯了下來。

第二幅畫是一粒藥融化在白水中,可融化開的顏色确是血一樣的顏色,第三幅畫是懸崖與血海。

還剩下第四幅畫。

白一茅攥着白布,一點點扯下,白色之下一片雪白。

“哎?”

“這是……”

膽大的幾人湊上前,膽小的幾人往後面躲。

顏秾剛要伸出指尖觸碰畫作,手背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白一茅捏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塞進自己的兜裏。

“小心。”他低聲警告。

顏秾眨了眨眼睛,手指勾了勾,透過薄薄的口袋布料,撓了撓他的大腿。

白一茅驟然整個人緊繃。

“怎麽了?怎麽了?是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嗎?”

他突然如臨大敵的模樣吓壞了喬文。

白一茅沉默地搖了搖頭,大掌貼着褲袋按了一下,這才探頭研究起這張紙。

周寒山看着兩人的互動,笑說:“白先生過度擔心了,這只是一張普通的白紙。”

“白紙是什麽意思?”後面有人問。

季深深突然說:“該不會是第四個人還沒有死,所以才沒有畫吧?”

喬文怯聲問:“是鬼還是人?殺一個人畫一張畫?”

這種說法實在太可怕了,每個人的背脊都開始發涼。

周寒山說:“應該不是,殺一個人畫一張畫是艾情做的,而這裏的畫……應該是有人模仿我們的道具,我們的道具也只有三幅是有畫面的,最後一幅是一張白紙,因為按照季編的劇本,最後一幅畫是白紙上濺起來的血……兇手是在故弄玄虛吧。”

白一茅盯着畫布沒出聲。

顏秾輕輕碰了碰他,他這才擡起頭。

“你在想什麽?”顏秾輕聲問。

白一茅緩緩說:“我在想也許參與這樁殺人案的兇手們也是有矛盾的。”

“矛盾?”

白一茅淡淡說:“我還沒有想明白,就是一種感覺。”

兇手們也有矛盾,矛盾什麽?是下一步殺誰嗎?

衆人在屋子裏尋了一圈,再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他們來到餐廳都已經餓得不行了。

白一茅在廚房裏翻了翻,翻出酒精爐、挂面、雞蛋和一些青菜,他用這些東西給大家下了一鍋面。

當然是衆人監督他做飯,誰也不想再碰上下毒這回事了。

面下好後,哪怕是最挑剔的季深深也默默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顏秾剛一下筷子,似乎戳到了什麽,她挑眉瞄了白一茅一眼。

白一茅低頭,耳朵在騰騰熱氣中發紅。

她低下頭,默默扒開了面條,碗底窩着一枚荷包蛋,鍋裏的其他蛋都是被攪碎了倒進去的,被熱水一燙就成了白白黃黃的蛋花,這一鍋的面中只有這一枚他偷偷藏起來的荷包蛋。

顏秾端起碗,作喝湯狀,将碗慢慢傾斜,借着碗的遮擋咬了一口荷包蛋,軟暖的金色蛋黃流淌出來。

還是糖心的。

她被碗中的熱氣一熏,眼底有些發熱。

她生的漂亮,又站在鎂光燈下,追求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們請她吃過法國菜、意大利菜、日本菜等等菜色。從百年名樓到米其林三星,她無不品嘗過,所品嘗的食物都只是經過食道,最後消失在胃裏,唯有這枚簡單的荷包蛋,從她的胃一直走到了她的心。

顏秾将那枚荷包蛋吃了個幹淨,才捏着筷子像是數面條一樣吃起了面。

衆人沉悶地吃完這頓飯,還坐在原位,誰也不肯多動一下。

季深深捂着胃抱怨:“我覺得我這頓飯全都吃到了肋骨上,這麽多古怪事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掉,他媽的誰有心情吃飯啊。”

喬文圈着自己趴在桌子上。

季深深捂着肚子踹他:“哎,醒醒!”

喬文紅着眼睛擡起了頭,悶聲說:“我沒死,我只是不舒服。”

季深深:“男子漢大丈夫,你哭什麽!”

喬文抹了抹眼睛:“我、我沒有!我是吃的快了,肚子痛。”

邵嘉搖頭:“七天船才能來,這才第三天……”

周寒山雙手指尖相抵,低頭默默思考着什麽。

顏秾趁人不注意轉身走進被轟開牆面的廚房。

廚房裏,一地碎片血跡還沒收拾,白一茅抱着胳膊站在殘垣斷壁旁,頭頂升起袅袅煙霧。

聽到腳步聲,他機警地轉身。

“誰?”

燈光掃來,照在她帥而豔的臉上,顏秾迎着燈光眯起眼睛。

白一茅立刻關上手電。

兩人站在黑暗中,聽着破洞外“嘩啦嘩啦”的雨聲。

白一茅捏着嘴裏的煙,甩進雨中,大步朝她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潮濕的水汽,幹燥的煙草,要人命的男人味兒。

顏秾雙手攥緊他的衣袖。

兩顆心越跳越快,幾乎要透過兩張人皮撞擊在一起。

“一茅……”

白一茅的大手插~進她的發絲中,将她的腦袋按進胸膛。

熱辣冒着火星的男人味兒更加濃郁了。

顏秾慢慢松開了手,柔軟的手臂環住了他韌且蠻的腰肢,肌肉的線條美好的讓人想要不住的撫摸。

她倒在他的懷裏,啞聲說:“你信我嗎?”

白一茅低下頭,奇怪道:“我不信你信誰?”

顏秾勾起唇角,臉頰貼着他的心口蹭了蹭。

他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

“我覺得這次的兇殺案是沖着我來的。”

“阿秾——”

顏秾擡起頭,踮着腳尖兒吻上他的下颌,軟糯的聲音徐徐傳來:“你可要好好保護我,說不定,你一轉頭的功夫,我就不見了。”

白一茅箍緊她的腰肢:“不會的,我一直抓着你。”

“那你可抓緊了。”

白一茅急切問:“你怎麽知道是沖着你來的?”

“因為從劇本來說,艾情應該是幕後兇手,我雖然有些入戲,又不是瘋了,我知道我不是兇手。”

“單憑這點,我就知道那人是沖着我來的。”

顏秾輕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枕上他既軟又硬的胸膛。

“更關鍵的是阮欽在臨死之前還說了許多奇怪的話。”

“什麽話?”

顏秾搖頭:“我以為他精神不正常,并沒有記着,但是,如果他是兇手,還跟另一個兇手有聯系的話,我想他是想要警告我什麽。”

白一茅抱緊她,似乎要将他丢失的那條肋骨重新塞進身體裏。

“我護着你。”

“嗯,”顏秾輕輕笑着,“所以我才找你來說,他們我一個也信不着。”

白一茅只覺得自己的胸腔裏有火在燒,心都燒化了,像是岩漿一般在血脈裏奔湧。

顏秾輕聲說:“你信我,我也信你。”

他手掌微顫,一遍遍撫摸着她的頭發。

“還有一件事……”

顏秾的手揪着他的衣襟,緩慢擡起頭,認真地凝視着他。

明明屋子裏沒有光,他卻從她眼中看到了明星。

她是如此的耀眼,就好像是老天垂憐他而落下的星子,他想将這顆星呵護在掌心,好好守着,用一輩子。

顏秾笑了起來,狡猾的像是狐貍:“我幾乎能夠确定,《孤島》這個劇本并不是季深深想到的。”

白一茅說:“你是說想到《孤島》這個點子的人就是兇手?”

“雖然不确定,但也差不遠。”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存稿箱君為您服務~

——

存稿箱:小說裏好看的男配都快死光了,你憑什麽說這是小甜餅?

作者君:雖然別人死啦死啦的,可是男女主很甜啊。

存稿箱:秀恩愛,分得快!

作者君:不秀恩愛,死的快~

存稿箱:QAQ你欺負我~

作者君:摸摸頭,狗糧有毒,食用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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