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八回
更新時間2016-6-24 1:10:56 字數：3641
我不知道自己對自己的要求是太高了，還是怎樣，想要簡單生活好好活着的願望怎麽會這麽困難。這些年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內心深處總是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活着。難道想要活着不對嗎？為什麽人與人之間不能簡單一些，這些勾心鬥角，這些陰謀算計究竟能帶來什麽？贏真的就這麽重要嗎？活着的念頭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對身邊的這些人的愛意，所以我自私，即便傷了他們也傷了自己我還是想要活着。我這樣掙紮着想要活下去，可是我卻覺得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我想要開始遇見他們便是個錯誤吧，若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只是個普通的人，即便生活艱苦，也會平淡安穩的活着吧。可是命運卻沒給我這樣的機會，遇見了便有了牽絆，有了牽絆便再也逃不開。
其實我沒有好好考慮過自己對于十四和四爺的感情。年少時我愛十四，真的很愛，可是對于自由的向往超過對他的愛意。對四爺也不是沒有動過心，可是中間橫着那個我想要當做妹妹一直守護的人，可是如今她也恨我了吧，還要撫育我與四爺的孩子。雖然與四爺之間是被九爺利用，是被九爺設計。可是我也知道明明我可以不這樣選擇的，但是我卻還是選擇了錯誤的那一條路，也許只能說是自己自作自受。我這一生注定不能平凡着過了。
這樣的夜晚我不知道已經度過了多少，安靜的想要讓人發瘋，這樣的寂寞快要将我吞噬，我痛苦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可是卻沒有人知道，我的知己怪我。
四月的夜晚還是很涼，可是卻不及我的心冷啊。我穿着一身輕薄單衣，将一頭青絲散開，光着腳，在自己的院子前，靜靜地站着看着滿天的星星。真的想回到年少時，做無憂無慮的少女，與他們一同游玩歡樂的時光。我不想要卷入他們的争鬥，可是卻深陷其中。我不善舞，可是卻也不是絲毫不會，還記得那一年的劍舞，可是現在手中無劍，可是絲毫不妨礙，這一刻我只想自在的跳，我努力的跳躍，用盡力氣的揮舞手臂，我想将身體裏所有的不快樂都揮走，可是不知不覺卻已是淚流滿面，耗費了所有的體力，我無力的躺在地上，盯着夜空，任淚水滑落。我覺得身體好痛，呼吸好痛，連被風吹起的發絲都充滿疼痛。
“老天啊，我究竟該怎麽辦啊。想說的不能說，想愛的不能愛，該恨的不敢恨。我怎麽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的狼狽啊。我真的好想好想十四，十三爺，我不想留在這裏，我不想成為皇上的女人。我知道自己該死，可是我怕啊，我真的好怕啊。我該怎麽辦啊。我好恨啊，我恨四爺為什麽要帶我回來，我現在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的人，沒有孩子，連這副皮囊也不是自己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可悲啊。”我舉起雙手，看着自己這雙手，皇上喜歡這雙手做的吃點，四爺也喜歡，所有人都喜歡，可是我不喜歡，越發恨。每次做出美味的吃食，皇上開心了，便會賞賜，賞賜之後便是侍寝。我覺得好惡心，好怕。想到這裏，我迅速起身，看了看四下，找了塊花叢裏的石頭。我要毀了這手，我恨這手。我知道不能被人發現手上的傷痕，我回到屋子，拿出一件衣服對折好，蓋在左手上。
“如今會這一切還有什麽用。”我狠狠地用盡力氣使勁向自己的左手砸去，疼啊，真的疼啊，可是還不夠，我不知道砸了幾下，但是我知道這一下下錐心的疼痛，讓我的心裏好了一些。放下石頭，我看着自己的左手，瞬間腫了起來，想是這手要毀了吧，可是還有右手，我把衣服包在右手上，然後一下一下的向地上的石頭砸去，直到我覺得自己快要疼的暈過去才停止。跪坐在地上我沒有覺得疼，心裏好像好受了許多。我走回到屋子在床上躺下，突然很想笑。不知道為什麽好想大笑。
“哈哈哈，你們大家可都滿意。你們大家可都滿意，你們大家可都滿意….”
漸漸地我覺得眼皮好重，我不知道自己是要睡着了，還是要失去遺失了。
四爺府
自打來人向自己彙報了皇上那邊的情況，四爺的心裏就再也沒法平靜了。皇阿瑪秘密招十四弟回來，本就讓四爺心裏恍惚，更何況如今皇阿瑪身體越發不好，可是這一切他早就有準備。唯一不再計劃裏的便是完顏無淚，四年前用計設計她回來本以為只要在他眼前，只要她不跑就是會在她的控制之下。可是誰知道皇阿瑪竟然要了她。那晚知道她被宣侍寝他一夜未眠，心痛的無法呼吸，恨自己不該讓她回來。算計好了一切，卻忘記了皇阿瑪，越是年老，越是自私。那日侍寝的消失傳來，他偷偷去看她，看着她眼中的光彩一點點逝去，他突然好怕，感覺她好像生命好像消失了一般，只剩下驅殼。
自己一直隐忍，不敢去見她，卻總是在深夜偷偷去看她，知道她痛，自己更痛，是自己親手把她送到了皇阿瑪身邊，十三弟怪自己，卻終和自己一樣沒有勇氣見她。那一****見她自己一人獨自喝掉了十幾壇的酒，那樣烈性的酒，她那個喝法，終是沒有忍住，想要勸她。可是她看着他，那樣靜靜的看着他許久，卻笑了出來。
“四爺？這一切四爺可喜歡？我做的如何，爺還滿意嗎？或是您也要這身子？她竟然當着他的面将衣服脫得一幹二淨，好像自己是件物品，沒有靈魂一般。他只是想幫她穿好，可是她卻…那之後許久，有天夜裏發現，她竟然有了身孕。她快樂的像個孩子一般，可是她那般消瘦，若非夜裏她穿的單薄平日裏根本看不出。他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是自己。許久之後某一天她突然托人找了十三弟，就在那****竟然生了個那樣孱弱的孩子，她求十三弟一定救她的孩子。孩子後來我帶回了王府交予若愚，正好那年若愚也有了身孕，可是孩子卻沒能留下來。若愚知道，她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我亦是喜愛的不行，那是我和她的孩子。可是她生産後根本來不及休息大病一場，本就孱弱的身子更加的單薄，看着就像羽毛一般輕。其實皇阿瑪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侍寝之事幾乎沒有。可是她變了，變得越來不像個人了，常一個人坐一晚上。可是有一日皇阿瑪突然要她侍寝，回來後她一下子病倒了，病了一月有餘，十三弟找了安排了太醫，将她生産過的事瞞下來，可是張太醫說她此生再無孕育的可能，仍是給了自己一次沉重的打擊。
完顏無淚，我終究是害了你。
無淚變了，變得沉默寡言，變得陰郁沉悶，可是也正是如此皇阿瑪對無淚也是不再上心。可是這樣的完顏無淚還是無淚嗎？
十三弟，內心愧疚，也很少找無淚，可是他同自己一樣，仍是默默關注着她。只是不敢輕易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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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離開後，本想立刻動身離開，可是他心裏雖然恨可是還是放不下，想偷偷再看看無淚的。終到夜深人靜，偷偷潛入無淚的住處，看着已經睡着的無淚，他輕輕走到無淚身邊。
她的模樣從未改變，可是卻消瘦了許多許多。想來也是她自作自受，跟了四哥又如何，還不是落得如此下場。十四爺仔細發現無淚的臉上滿是幹了的淚痕，睫毛上還有淚水。夜裏有些寒冷，她卻穿的這樣單薄，十四爺想給她蓋上被子，這一動不要緊，才發現她的手，十根手指全都腫了起來，腫的十分嚴重。在仔細她全身竟是汗水浸透的模樣，十四爺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天哪，這樣燙，若不趕緊她會燒壞的。
“無淚，無淚？你聽到我的話嗎？無淚？”
“我活該，我活該…”
“你說什麽，無淚我去給你找太醫，你堅持住。”十四爺聽她一直在說胡話，再看她這般模樣，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即便她那樣傷自己，可是看她這樣還是心疼的不行。
“十四爺…十四爺…我想你…好想…你們..你…你們…都不要我了。”無淚的聲音很小，可是那句十四爺我想你，十四爺聽得真真的。不管她做了什麽，十四爺知道她都愛這個女人，很愛很愛，愛到骨子那種，他根本舍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
十三爺被十四爺半夜吵醒的時候，雖然知道十四弟秘密回京，可是卻沒想到他這樣無所顧忌的找自己。
“十四弟，你…”
“十三哥，無淚出事了，我不好出面，只得來求你。若再不趕快她可能命就保不住了。”
“她怎麽了？”
…….
為了等無淚的消息，十四沒敢離開，而是躲在十三哥家，等着十三哥帶來無淚的消息，終于在第二日傍晚，十三弟托着疲敝的身子回來了。
“如何？”
“很不好。”
“她究竟怎麽了，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自己把十個手指全部砸斷了。又吹了風，加之之前本就身子弱，所以高燒不退。現下是燒退了，可是還是有些反複。”無淚，我，我對不起你啊。
“砸斷了？她想幹什麽。？”究竟發生了什麽是，無淚你到底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完顏無淚已經不是我們曾經認識的那個人了，十四弟。”
“老四就任她這般被折磨？老四就是這樣對待給她生了孩子的女人？”
“并非如此，四哥也是無奈。如今她已是皇阿瑪的女人，我們…”我們又何嘗不想她好，可是…
“你說什麽？皇阿瑪的女人？十三哥你是說，無淚她…”怎麽可能，為什麽探子從未禀報，皇阿瑪嗎？
“對不起。”對不起，無淚。對不起。
“哈哈哈~~好啊，好啊。難怪。”探子回報她的情況時，他覺得無淚變了，原來如此。皇命不可違嗎？難怪九哥他們只字不提，難怪十哥從未回信，竟是如此。老四啊老四，你好狠的心啊，你竟然把她扔進這樣一個無間地獄啊。難怪她如此消瘦孱弱，難怪她要砸斷自己的手指。難怪…好你個老四。
“十三哥，請你好好照顧無淚。至少別讓她一個人，太孤單。今日之事我猜想四哥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回來，但是我找你這事，還勞煩不要告知，就算為了無淚。”無淚，你等着我，現在起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我都不再計較，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回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你的手我絕不放開。老四，你等着，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