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只不過是引子

跟米蘭在咖啡店整整消磨了一下午的時間,回到頤美居剛好吃晚飯。最近她跟顧齊的牽扯讓她揪心,放不開逃不掉,整個人頹廢了,打不起精神,才願意跟我這麽耗着。

以前的她奉承“時間就是金錢,而浪費金錢是可恥的”的理念,壓根想都不用想。

她跟顧齊的感情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只是現在顧齊已婚了,她自嘲自己是不要臉的小三,我想勸她離開顧齊,開始新的生活,可我更知道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只能是她自己某一天想通了,自動離開吧。

吃過晚飯後,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我賬戶上多了兩千萬。

我激動不已,連忙上網查賬,果然是。

一個人窮怕了,突然收到這麽一筆巨款,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

努力地平複下情緒,我決定給某人打個電話以示感謝。

只是電話才一撥通,聽到那邊有個女人說——

陸璃,申明非要我喝,人家都要醉了,你幫我喝嘛……

緊接着一群年輕的女人以嬌媚的聲音附和,然後,陸璃那邊就直接結束了電話。

嘟,嘟,嘟——

手機裏只剩下了電話結束的聲音。

我愣在原地,過了許久,才有些呆滞地把手機慢慢從耳邊拿了下來。

不是出差法國了嗎?剛剛那些女人分明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不是不近女色嗎?剛剛為什麽會有一群女人的聲音從他的手機裏傳出……

我靜靜地凝視着窗外滿天星辰的景致,好心情像從窗口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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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呆了許久,我才收拾下行李,準備明天一大早回去接姐姐。

陸璃竟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離我剛才打電話給他,已經過去了約有一個小時。

“睡了嗎?”

我不冷不淡地回答他,“還沒有。”

“我還沒有吃飯。”

我一臉平靜,“哦。”

“我剛剛才忙完。”

是啊,剛剛才忙着跟女人“玩完。”

“你忙。”

他默了默,問道,“生氣了?”

我哼了聲,“陸總你恐怕太瞧得起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他輕笑出聲,“我聞到好大一股酸味,還說沒有生氣?”

我“切”地笑了一下,“我憑什麽生氣?你跟誰在一起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他裝作很苦惱地道,“那我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呢?”

我知道他在逗我,但不可否認的是,我的心情莫名比先前好了很多。

“随你!”他笑了,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方才是一幫老同學聚會。”

“……哦。”他這是在跟我解釋嗎?

“我明天下午到家。”

他是提醒我接機嗎?

我連忙接口,“我明天還在老家,趕不回來。”

“讓顧峰去接不行嗎?”

“我姐姐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她害怕生人。”

那邊沉默了下,似在嘆氣,“好吧,我本來想一回來就能看到你。”

我聽了,心尖上一陣澀麻,既羞澀又有點甜蜜,感覺很陌生,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怎麽不說話?想我了沒?”他溫柔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傳入我的耳朵是一種享受。可我也不習慣這樣的他,跟我說這些甜言蜜語,好像,我們真的是情侶似的。

我紅着臉,吱唔了半天,才尋了個“晚了,我要睡了”的緣由,倉惶挂了電話。

放下電話好久,我的一張臉還是滾燙滾燙的。用冷水将臉洗了很多遍,還是無法控制住那種不知名的陌生的情潮,在我心裏面發酵。

不禁暗自咒罵某人,果然是陰險狡詐之人,一句普通的甜言蜜語就将我辛苦築起的防備擊個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往老家趕。目前姐姐、阿婆都已出了院,在家裏靜養。

因此我坐了三個多小時飛機、轉大巴到鎮上、再轉村巴回到村裏。

到家已是傍晚。

一向靜谧的小山村卻不太平靜。

特別是我們家,遠遠的就能隐約聽見人聲。

莫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我心裏一驚,加快了腳步。

還未走近,已經有人看到我,并喊道,“小草回來了。”

有好些人望過來,個個都笑意盈盈。

我阿公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接過我肩上的背包。

張阿婆抓住我的手,慈祥的臉滿是欣慰,“閨女啊,你可回來了,我們在這兒等了好半天呢!”

林大嫂嗔怪地瞟了她一眼,“瞧您說的,我們可沒有等多久啊,是您太心急了,從孟老頭早上說丫頭今日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等着呢!”

“呵……還是我家孫子聰明,他說從佛城回到這邊,少說也要**個小時,我聽他的,才來一會兒而已!”

“……”

我一看,滿屋子都是人,三姑六婆、村裏村外的都來了。

我傻眼,“阿婆,這是怎麽一回事?”

林大嫂快嘴快舌,“還不是為了一睹你的風采?”

我啼笑皆非,“我風采?我做了啥好事嗎?”

“你不知道嗎?你小男友投資了個什麽項目,就是開農莊的,和市政府那裏都簽了合同。政府文件都已經發下來了,要征收我們的山嶺田地呢!”

“可不是嗎?那荒山野嶺的,平時也種不少什麽莊稼,旱田也都丢荒了,現在好了,征收了給我們一筆錢,到時候還會雇傭我們幹活,一舉兩得!鄉村們心裏高興着呢!”

原來這回事。

我笑了笑,“他是商人,當然是有利可圖才投資,大家也不要太過感激他。”

“可商人那麽多,怎麽不見別人獨具慧眼來咱這山旮旯投資?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認識你,才發現我們這裏的商機。”

“就是就是,小草這孩子好啊,出去也不忘家鄉人,估計在小老公枕邊沒少吹耳邊風吧?”

“哈哈……”衆人哄然大笑。

我臉紅到耳根,這些人怎麽什麽都敢說啊,即便我跟他是男女朋友關系,也不一定發展到那一步吧?都說開發農村,可農村人這思想也跟着開放了呢!

還是,因為對方是陸璃,是個大老板,在他們的觀念當中,只要有錢,我就是跟着他殺人放火都是值得的?

人哪,就是這麽現實,這麽勢利。

以前,我們家又窮又窩囊,我和姐姐沒少受村人的白眼,不說一年半載沒人來串門,即便是路過經過都恨不得繞着走。

現在呢,一張張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臉上滿是巴結、讨好。

我勉強笑了笑,回屋洗臉、喝水去。

衆人圍在那兒又聊了好久,留下了雞鴨鵝、番薯、青菜等等,便回去了。

阿婆精神很好,将雞鴨圈養在後院,便回廚房做飯。

我進了姐姐的房間,她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額頭上還綁着紗布。

我輕喚了她一聲,她的雙眼漸漸有了焦點,緩緩轉動着,對上我的。

她不言不語,只是愣愣地瞧我。

我心裏抽痛着,抓住她的手,“姐姐,我知道你認得我的,我是小草啊,你跟小草說說話吧,求你了。”

姐姐還是眼珠子定定地瞧我,好久好久,才緩慢地道,“桑椹子熟了,小草乖乖的不哭。”

我狠狠的擦幹眼淚,“小草不哭,小草這是高興呢!姐姐,我明天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好嗎?那裏的房子很漂亮,也沒有人圍着看咱們。”

姐姐一雙大眼無辜地眨了眨。

“姐姐,你知道嗎?那裏種了一大圈三角梅,一團一團的,很是繁榮……陽臺上爬滿了紫藤蘿……後花園裏是花海一片,一望無際的妖嬈……”

我跟她描述着頤美居的環境,引導她的想象空間。

她慢慢的聽着,聽着,空洞的眼神裏多了一抹向往,眼睛越來越亮。

我看出來了,她的思維是可以被我影響的,被我帶走的,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人對美好的事物有着無限向往,才會對生活充滿希望。

以前,我為什麽沒有想到,要跟她這樣交流呢?

我暗罵自己是豬,姐姐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可我覺得,這笑容實在是太珍貴,太眩目。

一下子喜極而泣。

我抓住她的手緊貼我的臉,“姐姐,太好了,太好了。”

晚飯過後,阿公搬了一張小木桌,幾張椅子,泡了一壺茶,我們就坐在小院子中央賞月。

阿婆笑眯眯地端出一個個小小的藤盤,裏面裝着一些瓜子零嘴。

我有些詫異,這些習慣他們從未有過的呀,這是跟誰學的?

阿婆像是看出我的疑惑,“我住院那會兒,晚上閑着無聊,特護小姐她們教我的。”

阿公給我倒了一杯茶,手法還挺娴熟,“這泡茶呢,是阿璃教的。這小夥子真的不錯,一點兒也沒嫌棄我這個老公,教會我不少東西哩!”

我更覺神奇,那個生人勿近的家夥,竟也能有這般好的人緣?

阿婆苦口婆心地道,“可不是?小草,你這次是撿到寶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腦海裏浮現那個人的身影,似乎,他真的很不錯呢!即便他終歸不屬于我,但他能這樣對待我,我付出的那麽一點真的值得了!

“是。”我真心實意的認可。

“真是太好了,你姐妹倆終于熬到頭了。”阿婆擦着眼角,“我跟老頭子死也瞑目了。”

我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阿婆你胡說什麽呢!你和阿公還有大把的日子享福呢!”

“阿婆确實想跟着你去佛城享幾天福,唉,可是,你知道的……”

還不是因為孟青山。我內心不悅,表面卻十分平靜,“阿婆,我手上有錢了,你和阿公不要再種田了,多休息休息,我給錢你們買米買菜。”

“嗯嗯,我們家小草出息了,阿婆阿公就少種點田地。”

“不是少種,而是別種。”我橫了阿婆一眼,“你們這麽些年積下來一身的病痛,就不能依了小草,消停幾年麽!”

阿公磕了磕煙鬥,“丫頭啊,阿公知道你孝順,可你說阿公阿婆這輩子操勞慣了,這一下子不幹活,這一天到晚的可咋過啊!再說了,機器不動都會生鏽,何況這人的骨頭?不動彈,不很快就老化了麽?”

阿婆附和道,“是啊,你跟小花都走了,剩下我們這兩把老骨頭,不找點活做,一天到晚的光瞪眼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只好妥協,“那就種點青菜、果樹,伺候些雞鴨,沒事去串串門。”

阿婆跟阿公對視了一眼,在兩老人臉上都同樣看到無奈又寵溺的表情。“好吧,就依了這丫頭。”

我舒心地笑了。

“孟老頭,你們聊啥呢,這麽開心?”一把中年女人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

大門還未鎖,人随聲至,我們轉過頭去,便看到來人。

是村長孟家南兩夫妻。

我們連忙起身,阿公招呼人進來,又去搬多兩張椅子出來。

“不客氣,不客氣,老孟來傳達一個鎮上的消息,說完就回去了。”王大媽一面推卻着一面坐了下來,順手抓了把瓜子。

孟家南也坐了下來,一雙深邃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

阿公給他倒茶,“家南啊,鎮上來什麽消息了?不會與我們有關吧?”

孟家南勉強笑了笑。

許是他臉皮繃得太緊太久有些僵硬,讓他看起來皮笑肉不笑,“也沒什麽,聽說農莊的項目是小草男友投資的,鎮上的領導有些好奇,想見見小草,請她吃頓飯罷了。”

“哦,這樣。可小草已經定好了機票,明天一大早得走啊。”阿公他應該也覺得這可能是一餐鴻門宴,便替我撒謊推了。

“那怎麽行?我們老孟滿口答應了,到時候鎮領導可要怪他辦事不力的。”王大媽飛快地吐着瓜子殼,講話卻一點兒都沒耽誤。

孟家南橫了她一眼,跟我打着商量,“這樣吧,小草能不能先把機票退了?實在退不了,叔給你補上費用行不?也怪我答應得太快,現在是騎虎難下啊。”

我心裏琢磨的,可不是飛機票的小問題。鎮政府的人要請我吃飯?到底是為了什麽呢?我如果同意赴宴,能不能應付各種突發事件?

王大媽見我沉默不語,朝她男人使個眼色。孟家南心神領會,繼續道,“你就當給叔個面子好嗎,如果你不同意去我們鎮,鄰鎮上的也一樣找你的。”

“是啊,是啊,小草,你可一定要幫幫你叔,鎮上領導正考慮把他往鎮上調呢,可不能因你這件事黃了啊。”

阿婆心腸軟,面露猶豫之色,“小草。”

我不得不做出回應。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村長,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鎮上是怎麽想的。”

孟家南卻一臉為難,“小草啊,這個我也猜不準啊!我聽他們口風,是想巴結你,想通過你認識你男朋友,看能不能再有更多的合作機會,應該沒其它了。你可別多心了。”

是嗎?可我看這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于是,我也裝作一臉為難,“村長,這鎮政府的人能請我吃飯,是我幾生修來的福分哪!可我就是去不了,因為我男朋友陸璃跟我約好,明天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商界大亨的婚宴。你知道我們做商人的,什麽時候都得把應酬放在第一位,得罪了大人物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呀!”

“這……”夫妻倆面面相觑,好一陣無語。

我松了口氣,正想趁這空隙尿遁,孟家南又開口道,“我聽警察局局長講,當年小花那案子好像有些進展,明天他也出席飯局,我想你向他打聽打聽,說不定就能把那幾個兇手給抓住了?”

我內心冷笑道,好你個孟家南,你自己兒子嫌疑最大呢,如果案情真有進展,你比誰都還緊張吧?還敢屁颠屁颠的跑來提醒我?

表面我卻風淡雲輕的笑了笑,“這麽多年也查不到什麽來,心都淡了。能抓住兇手固然是好的,抓不住我們也認命了,只要姐姐能慢慢清醒過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那就別無所求了。”

明顯地看到王大媽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下,神色極其不自然。

孟家南倒只是遺憾地嘆氣。

我稱累了,便回房了。

不一會兒,聽到他們離去的聲音。

我為自己的機智果斷而自喜不已。

晚一點跟陸璃通電話時,還添油加醋地、不着邊痕地把自己誇耀了一番。

只是當來了一幫人時,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天真。

第二天才吃過早飯,阿婆幫我和姐姐收拾着行李。

有一幫人開着幾部小車浩浩蕩蕩進了村。

他們一下車,就趾高氣揚的讓我跟他們走。

阿公阿婆攔在我面前,問他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

其中一個身材異常高大、臉上有道疤痕的男人冷哼一聲,“我們什麽人?我們是政府的人,是你們惹不起的人!識相的就跟我們走一趟,好酒好菜招待你,不識相的話,哼哼……”

我淡然道,“我們農村娃讀書少,又沒見過世面,實在不知道如果不識相的話,在這青天白日之下,你們準備如何?”

男人惡狠狠地瞪我,一雙眼睛比銅鈴還大,“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另一個留着八字胡的稍年輕一點的男子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扒拉到一旁去,嬉皮笑臉地道,“孟姑娘,你別被他這樣子給吓着了,他就是一粗人,你別跟他計較就是。我們是鎮政府裏的人,我們領導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你過去坐坐,喝喝茶、吃頓飯什麽的,跟你打好關系,将來有利于農莊項目的開展。當然,如果您不願意,那我們只能請你父親孟青山去我們警察局坐坐,他砍傷孟基厚這個案件,還有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為了逼我去赴宴,竟然威逼利誘、不擇手段,這些人真是可惡。

想不通他們是為了什麽,但我敢肯定這是一場鴻門宴。

可我如果不去的話,他們一定會在孟青山的案件上大做文章,不但有可能給孟青山重新定罪判刑,那惡魔孟基厚還有可能得到釋放。

不,這不行,只要有一絲可能性,我都不能容忍。

“好,我跟你們走。”

阿公一下子慌了,抓住我手臂,“小草,你不能去。”

“阿公放心,沒事的。”我拍拍阿公的手臂,轉過身對他們說,“我上個洗手間再走。”那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跟在我身後,“去吧。”

我心裏直嘆氣,這些人真是狡猾得很!

我只能躲在洗手間裏給陸璃發信息,然後再删除。

不知道陸璃回到佛城沒有,離我幾百公裏外的他又能不能想得到辦法幫幫我。

我更弄不清這幫人的真正意圖,只能見機行事了。

車子一路往鎮上駛去,期間這些人聊的也都是他們工作上的事情,我尋不到太多蛛絲馬跡。半小時後,在鎮政府停下。

我下了車被引領進一間辦公室。

有幾個膘肥身壯的中年人站了起來,笑呵呵的與我握手。我極具配合,裝作受寵惹驚地回答他們的各種問題。

不久後,他們果然将話題引到陸璃身上來。

“孟小姐呀,你可真厲害,找了這麽個大富豪作男朋友。怎麽樣,好事将近了吧?”

我連連卑躬屈膝,“還在發展階段,還在發展階段。”

“哎呀,小孟啊,你就別謙虛了,陸總不但為你擺平家裏的各種麻煩事,還在農莊裏為你專門開辟了這麽大一塊蘭花培育基地,舍得為你這麽煞費苦心的,對你可是真愛啊,結婚那還不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嗎?”

我假笑連連,“他有幾分閑錢便來擺闊罷了,算不了什麽的。”

“那也要看他願意在誰的面前擺啊,是不是?你還真別說,那些有錢人就愛娶你們這些年輕單純的女孩做老婆,既不會管束他,又沒有什麽心機去計較他的家産。”

我只是呵呵的傻笑。

不管他們說什麽,我都一應四兩撥千斤的撇了開去。表面傻乎乎的,其實講話什麽的滴水不漏。

飯局上,他們倒還算行規蹈距,只是客客氣氣的一個勁的叫我吃菜。我也裝作沒心沒肺的、慢悠悠地品着菜色。

果然,他們很快便沉不住氣,露出真正的惡心嘴臉來。

鎮長米田開始連連嘆氣,“孟小姐啊,照理說,你出人頭地了,讓男朋友來咱們雲城投資,回報家鄉,照福老百姓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市裏也給了很大的支持,我們鎮上的工作也極力配合。可你知道,我們是有苦說不出啊!”

我很配合地聆聽。

一旁的書記連忙接口,“市裏的任務是下來了,要求我們動員所有的村民們積極配合征收工作,有個別頑劣的想法設法訛詐征收費用的,一定要做通其思想工作,實在不行可以适當使用非正常手段。可你知道,我們人手有限啊,全體工作人員全部下鄉,沒日沒夜的蹲在各個村公所,也很難完成指标。想要雇傭些人員跑跑腿什麽的,可手上沒錢啊!”

另一個不記得什麽官的忙附和,“財政上沒錢,我們工作開展起來相當困難。可我們已經盡力去做了,還是完成不了任務的三分之一。不敢跟市裏提啊,誰提了誰倒黴。可這樣耽擱下去走不是個事兒啊!別的說,陸總這工程進度可要延後,延後多長時間呢,也說不準呢!”

我算是聽明白了,這些人變着法子跟陸璃敲詐呢!

我只不過是個引子,他們要釣的是陸璃這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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