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八卦

朱嘉芸收到消息,說大皇子會來雁回樓。

正巧朱氏他們去了白雲寺不在府中,她便從侯府出來了。

到得雁回樓,店小二上前引朱嘉芸上二樓的雅間。

路過隔壁半開門的雅間時,她有意無意一瞥,看到席間坐着董齊光。

不但她看到董齊光,董齊光也一樣好巧不巧瞧見她。

這一眼頓時讓朱嘉芸心覺晦氣。

若不是來見大皇子的,她必定立刻掉頭,絕不肯繼續待下去。

朱嘉芸暗罵兩句,在小二的引導下,走進另外一處被提前包下但無人的雅間。

董齊光本沒有記起這張臉。

但那厭惡的眼神将他的記憶喚起,他想起白雲寺曾經有過的一面之緣。

這個人似乎認得他。

董齊光再次肯定自己的判斷,卻又無法理解。

想弄懂這個問題,大概只有一個辦法。董齊光認為,自己應該找個機會,和這個小娘子好好聊一聊才行。如是想着,他舉杯,狠狠灌下一杯烈酒。

董齊光的想法,朱嘉芸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只知道,遲早會有那麽一天,她是要找董齊光算賬的。

在雁回樓待得一個時辰,朱嘉芸便回侯府了。

Advertisement

她特地打包幾個雁回樓的特色小菜,被朱氏問起做什麽去,正好有交待。

朱嘉芸說自己是臨時起意想吃雁回樓的東西,所以特地出門一趟。

朱氏接受了她的這種措辭。

沒有多問朱嘉芸這些,朱氏只道:“你這些日子不舒服,少見客。現在看來應是好轉許多。你又長了一歲,有些事得抓緊,之後要多同我出門走動走動才是。”

朱嘉芸已經十七歲。

把她帶到邺京,頭等大事便是替她相看一門好親事,朱氏覺得不能再耽擱。

然而,朱嘉芸并不希望朱氏插手這些。可惜她明白暫時無法阻止,只能應付着,反正自己肯定不會答應。因而,她對朱氏說:“姑姑放心,我省得。”

……

當俞景行很快不和她計較了的時候,宋嘉月覺得他還是挺好哄的。起碼她沒有費太大的勁,沒有被為難,幾樣俞景行喜歡的菜式上桌,便也都穩妥了。

至于董慧蘭那些話,俞景行沒有表現出情緒,同樣沒有說什麽。

這種反應仿佛知道就知道了,僅此而已。

翌日。

董夫人領着董慧蘭來宣平侯府登門道歉。

道歉自然得是當着俞家人的面、對俞景行和宋嘉月道歉的,謝罪的禮物幾乎擺滿宣平侯府的正廳。然而,“沒關系”、“不要緊”這樣的原諒,她們沒有得到。

俞通海并不認為要怕得罪肅寧伯府。

他不悅的情緒擺在臉上,在董慧蘭認錯道歉之後,直接請管家送客。

那些所謂賠罪的禮物毫無疑問一樣都沒有收。

同董夫人、董慧蘭一起被送走。

接受道歉,但不原諒。

這是宋嘉月所理解的俞通海對待肅寧伯府的态度。

既然俞通海和俞景行都是這樣想的,那麽這樣處理對與錯、好與不好,宋嘉月認為其實不重要了。只是,她記起來在別院時,福安和雪桃受到的待遇。

那時,俞景行也是這般。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不置一詞,心裏其實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态度。

畢竟是伯夫人,放下身段卻不被領情,董夫人只會将這當作是一種羞辱。

她走的時候臉色很差。

宣平侯府和肅寧伯府之間的梁子算徹底結下了。

宋嘉月向俞景行讨教這個問題。

俞景行說:“即使接受他們全無誠心的道歉,關系也不會好轉,反而像我們畏懼他們,才不敢計較一般。與其讓自己違心說原諒,不如叫他們碰上一鼻子灰。”

“不見得昨天他們是初次這麽議論宣平侯府,只是昨天叫我們聽見了。明知道他們盼不得我們好,又何必陪他們虛情假意?全無必要。”

“至于夫人擔心會不會有麻煩,宣平侯府至少行得正、坐得直,何懼之有?若論陰私肮髒事,肅寧伯府自然厲害得多。他們這樣的,怕我們還合理一些。”

宋嘉月豎起小耳朵,想聽八卦:“肅寧伯府有很多問題麽?”

看樣子多半不只有董齊光一個混蛋!

俞景行見狀,忍不住笑。

他溫熱的手心貼上宋嘉月的臉頰,推開她的臉:“你聽這些作甚?”

十幾房小妾的事還能是什麽事?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小的沒一個正經人。

俞景行可不想和她讨論這個。

沒得聽生氣了,來一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連帶他一起罵。

被拒絕的宋嘉月鼓鼓臉頰,氣呼呼,倒不追問。

她往旁邊挪一挪,而後拿起一個被烤熱的橘子,自己默默剝了自己吃。

偏偏挑中一個酸橘子,宋嘉月猝不及防一口嘗下去,一張臉都快要扭曲。俞景行頓時又笑,卻同樣剝好個橘子,嘗一口,才往她手裏塞:“喏,這個甜。”

……

看過元宵節一場熱鬧煙花,這個新年便徹底過去了。

宋嘉月偷閑半月,終于回到正事上。

和徐嬷嬷确認過手裏頭可以拿出來用的銀子,她把這些錢分三份,一份應急,一份當本錢,另有一份平日花用。之後,讓人把邺京那兩間鋪子的掌櫃的請過來。

他們在邺京做生意,對生意方面的消息必定比常人更靈通。

若有什麽好鋪面、好地段,容易有第一手消息。

這兩人打理的鋪子可以有好收益,說明他們辦事盡心。

宋嘉月才考慮把這件事交給他們去辦,承諾好處,另一人給兩吊錢當甜頭。

從未刻意隐瞞過俞景行,關于宋嘉月要找地段、找店面的事情,他沒有疑問很快就知道了。傍晚,用過晚膳,俞景行主動提起這件事。

“略好些的地段早已經裏裏外外被分個幹淨,你想開酒樓,又更在意這個。我那兒倒是有兩間鋪子,位置挺不錯的,你若是需要,只管拿去用便是。”

“沒事。”

宋嘉月說,“我先叫他們留心着,萬一運氣好,天上掉餡餅了呢?”

事實上,不是這個的問題。

她給自己準備後路,首先定然不能和俞景行混一塊,否則不全都是白搭麽?

必須得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個酒樓,必須得完全屬于她自己才行。

“好。”

俞景行見她拒絕,只說,“若是需要幫忙,可以告訴我。”

“一定。”

宋嘉月答應得痛快,心裏卻嘀咕……俞景行這話,她是不是在哪裏聽過?

到得二月中旬,好消息依然沒有來,反而來了個別的消息——

皇後娘娘請了不少邺京城的小娘子去宮裏賞花。

正是春光燦爛時。

百花争豔,草長莺飛,确實是賞花的好時節。

各家夫人、小姐,若是舉辦賞花宴、與相熟的各府送上請帖,多半是為了走動,順便讨個熱鬧。但皇後娘娘縱然做同樣的事,其中意義卻大不相同。

皇帝陛下膝下的諸位皇子中,大皇子和三皇子确實早已成家。

然而,五皇子和六皇子,不曾定下親事。

新年一過,五皇子十七歲、六皇子十五歲,的确有必要開始留心和相看。尤其以五皇子的年齡而言,在衆人看來,到了适合迎娶皇妃的時候。

皇後娘娘邀請的小娘子着實不在少數。

大大小小官員家中凡是不曾定親、從十二歲到十七歲的小娘子,俱收到請帖。

俞舒寧也不例外。

但因皇後娘娘只請了小娘子,無論朱氏還是宋嘉月,都不能陪她去。

“沒事兒,我自己會乖乖的。”

面對朱氏的叮囑,俞舒寧拍着胸脯,“娘放心,我絕不亂跑,也絕不亂說話。”

“聽你這樣說,娘反而更擔心了。”

朱氏嘆氣,“也不要同人起口角、起争執,鬧到皇後娘娘面前不好看。”

“若見到董家九小姐,你們關系不親近,又有那樣的事,不如暫且避開去。畢竟那是皇宮裏頭,比不得外邊。要入口的東西也留個心眼,總之,要事事小心。”

“我知道。”

俞舒寧抱一抱朱氏,“娘,我答應你,若見到她,我立刻跑得遠遠的。”

在朱氏反複的交待提醒與俞舒寧的再三保證中,時辰便不早了。

怕耽誤正事,朱氏唯有放女兒走。

俞舒寧不是頭一回來宮裏。

她記得小時候,曾經跟着朱氏進過宮,不過那時太小,早已經不記得什麽。

馬車停在宮門處,之後,俞舒寧改乘小轎,一路往禦花園去。

左右跟着的宮人個個屏氣凝神,半個字也不多說。

俞舒寧安靜坐得一陣,終是好奇心起。

她伸手悄悄掀開轎簾一角,一雙眼睛貪婪的往外頭看。

朱紅宮牆透着森然味道。

明黃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折射出金色光芒。

高大的殿宇,金碧輝煌而又莊嚴肅穆。

粉白海棠花枝低垂,在爛漫春光中,隐隐流露出兩分無人欣賞的落寞。

明明一切都是極好看的。

卻光是這樣看幾眼,都讓俞舒寧生出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收回手,轎簾重新被放下了。

聽到小太監低聲說馬上到禦花園,俞舒寧定一定心神,深深吸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更新!

小宋: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有意見?

小俞:沒有。

小俞:一個問題,所以,什麽時候吃大豬蹄子?

小宋:……

#今天也疑車無據##今天也要報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