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海王寝殿
巫夜曜那好看的眉毛挑起, 他的嘴角微勾：“趕緊的？我偏要慢慢來！”
巫夜曜緩緩地朝魚小明湊去。
雲曉明很緊張。
魚小明也很緊張, 他的魚尾巴都緊張地輕輕顫抖。
魚小明眼看着巫夜曜越湊越近，死魚不怕開水燙的閉上了眼睛。
眼睛上的睫毛輕輕的顫抖着，映襯着雪白的皮膚, 在這一刻, 這幅場景, 竟同巫夜曜的某個記憶完全重合。
他微微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下睫毛。
柔軟的觸感很真實，哪怕是在夢中，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緊張和害怕。
就像……那天醒來，看到的那個人一樣。
巫夜曜的身體緩緩的壓了上去，人魚的魚尾徹底放棄了掙紮。
雲曉明見大勢已去, 幹脆丢開手機，不再看這過場動畫。
三分鐘後。
雲曉明估摸着過場動畫已經結束了。
哪怕不結束, 三分鐘的召喚時間也已經到了。
巫夜曜應該已經離場，可以開始重新讀檔了。
但是當雲曉明的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的時候, 他驚奇的發現, 往常只能三分鐘的巫夜曜，這次居然還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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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維持着那個姿勢，居然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雲曉明：！！！
他調出召喚面板, 發現收回召喚的按鈕居然是灰色了！
大巫神放出去就收不回來了嗎？
他趕緊調出小妲己：“大巫神的召喚時間不是三分鐘嗎？為什麽他還在這裏？還收不回來？”
小妲己轉圈圈, 比心, 晃動她那毛茸茸的大尾巴, 聲音柔軟得好像棉花糖：“主人, 巫夜曜現在是海王了呢！這一片海域都是他的呢！除非他願意，否則他可以一直呆在這裏，直到這個夢醒來為止！一條區區的人魚，怎麽可能收回海王呢？”
雲曉明：！！！
所以……這意思是，巫夜曜有一整夜時間審問魚小明了？
或者，有一整夜可以為所欲為了？
怎麽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自己還要拿魚小明去重新讀檔呢！不能讓他一直在巫夜曜的床上啊！
無奈之下，雲曉明只得繼續操縱還被鐵鏈鎖住的魚小明。
其它的動作都沒什麽用，召喚校霸魔尊根本不是巫夜曜的對手。
只能夠靠聊天！
“巫神，我們有話好好說……”
巫夜曜說：“你剛剛不是說，有什麽想做的，讓我趕緊嗎？”
“啊，不，您可以慢慢來！”
巫夜曜發出一聲輕笑，他伸手勾住魚小明的下巴，正對上他躲閃的眼。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巫神，求你了，我不能說，說了會死的！”雲曉明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到底是誰！只有瞎編。
其實也不算完全瞎編，如果真的被巫神知道是自己幹的……
是死在他的手裏，還是會死在他的床上，真未可知！
“那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巫夜曜沒有過分為難魚小明，換了另外一個問題，“別說這個問題你也不能說！”
“這是……海王的宮殿。”魚小明弱弱的說。
“我為什麽會成為海王？”
魚小明更弱的說：“因為……我想要打贏海王，本來只想讓你出來幫我打boss打成殘血的……結果你一出手就直接殺死了**oss……”
巫夜曜的眉頭皺起，似乎在思考這條人魚的話，是真是假。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的起身，終于恢複了正常的姿勢。
雲曉明松了口氣，繼續在屏幕上打字。
“巫神……您能……放開我了嗎？”
巫夜曜回眸：“放開？”
“是啊，我還要繼續讀檔重來。”
“讀檔？重來？聽起來這一切好像對你是個游戲。”
雲曉明斟酌着說：“我是喜歡在夢裏玩兒游戲。”
巫夜曜又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他嗯了一聲，環顧四周：“果然是個夢。”
巫夜曜單手伸出，卷在魚小明身上的鐵鏈在嘩啦啦震動，鐵鏈收回。
雲曉明放心了，以為巫夜曜的夜晚就此結束。
結果下一秒，魚小明就到了巫夜曜的懷裏。
巫夜曜撫摸着人魚的頭發，手指深深的插.入黑色的長發中，一下一下的，指腹還時不時滑過魚小明那纖長的脖子。
搞的雲曉明根本不知道這游戲下一秒是會變成高H，還是會變成血腥殺魚現場。
但什麽都沒發生。
巫夜曜摸了一會兒，就收回自己的手：“觸感很真實……這真的是我的夢？”
魚小明點點頭，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這個夢……你剛剛說游戲……是個什麽游戲？”巫夜曜對游戲不感興趣，但他對魚小明很感興趣。
他很想知道，是什麽樣的人，會在夢中會化為一條人魚。
魚小明的眼睛眨了眨，語氣卻有點心虛：“就是個……普通的戰鬥類游戲。”
巫夜曜笑了一聲：“你說謊！如果是個普通的戰鬥類游戲，為什麽周圍的壁畫會是這樣？”
“真的就是……普通的，戰鬥游戲！”
該死，雲曉明打字打得很流暢。但魚小明說出的臺詞，卻帶着心虛的語氣。
“是麽？看來你不願意說實話！我現在似乎是海王，這片海域所有的人魚，包括你……我都可以随意享用……”
雲曉明立刻就屈服了。
解說游戲總比觀賞CG畫面要好點。
“其實……你別介意，這個游戲是這樣的。春天到了，這片海域所有的魚類，都開始了繁殖的生活……”
雲曉明盡量用比較和諧的詞彙，給巫夜曜解釋了這個游戲的本質——拼jj。
贏了就當攻，輸了就當受，還要帶生子！
巫夜曜的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他的腦子大概是停滞了片刻，然後問：“我進入到這個夢，這麽多次，為什麽從來沒見到過你說的那種場景？”
雲曉明很誠實的調出設置框，勾選了“現實所有動畫特效”。
“巫神……現在是完整的游戲了。您……這邊請……”
魚小明手持透明的利刃，走到了寝宮門口：“如果你出去，你看到其他的人魚，你就知道我真的沒有說謊了。這就是個……很沒有下限的，無聊的游戲……你随便玩玩就……忘了吧！”
巫夜曜去玩兒別的人魚，總比玩兒魚小明要好！
否則等他哪一天發現真相，自己勾引大巫神的鍋，是跑不掉的！
巫夜曜的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
他并沒有走向那正在打開的寝宮大門。
反而是一揮手，将寝宮大門重新合上。
然後，他一步步地朝着瑟瑟發抖的魚小明走去。
他每朝前一步，魚小明就要後退一步。
最後退無可退，魚小明的背部抵到繪制着壁畫的牆面上。
“巫神……你在做夢！你冷靜點……夢.遺不好呢……”雲曉明口不擇言，等到點擊了發送後，才驚恐的發現自己到底打了什麽字！
“最後一個問題。”巫夜曜根本沒理會魚小明說的話，他只是居高臨下的看着這條人魚，人魚很美，很輕易就能夠在夢中撩撥到自己最原始的情緒。
他很樂意跟這條人魚做點什麽。
但……他更想知道另外一個問題：“你，魚小明，是怎麽能夠召喚我入夢的。我們……認識麽？”
魚小明擡頭，剔透的眸子，帶着渴慕的眼神看着巫夜曜，好像一只岸上的魚渴望水那樣，渴望着即将發生的一切。
屏幕上彈出對話提示框，要求玩家輸入對話內容。
雲曉明輸入：“哈哈，不認識！”
結果彈出紅色警告：臺詞內容不符合氛圍。
雲曉明輸入：“卧槽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們不搞基”
紅色警告框：請注意文明用語！
雲曉明輸入：“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總算是通過了。
但魚小明的臺詞，卻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欲說還休的：“不……認識，真的……不……唔”
然後，魚小明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的唇被夢中的巫夜曜吻住了。
而且看鏡頭的表現，還是深吻的那種。
魚小明在巫夜曜的懷裏掙紮着。
雲曉明心裏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最後，巫夜曜松開了魚小明。
他忽然擡頭，雙目灼灼地朝着屏幕外看來。
那如墨一般漆黑，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觸不及防就這麽射.入了雲曉明的心底。
“我聽見提醒鈴聲了，很快就會醒。”
雲曉明感覺自己很慌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什麽。
他總感覺，巫夜曜這幾句話，在對着屏幕外的自己說。
巫夜曜唇角，勾起一抹笑：“我會記得這個吻的滋味，記得你的名字，不論你是誰，我都會……找到你的！”
雲曉明心中一驚。
他知道巫夜曜這是夢話，而且他醒來後絕對什麽都不會記得。
可他心虛到根本不敢看屏幕，卻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瞟後續的劇情。
後續沒有劇情了。
屏幕上水波晃動，巫夜曜的身體化為一個個的水泡，就此四散開來。
應該是……巫夜曜醒了。
帝都。
從夢中醒來的巫夜曜，摸出枕邊的鬧鈴。
這個鬧鈴是他前些天特意從武者聯盟拿來的。
它除了定時提醒外，還能夠檢測人的腦波活動。
人做夢的時候看，會進入快速眼動期，出現γ腦波。
巫夜曜設的定時器，就是出現γ波的時候叫醒自己。
他特意詢問過專家，怎麽樣記下醒來就忘的夢。這東西，就是武者聯盟的腦科學專家推薦給他的。
定時器前些天都只是監測巫夜曜的夢境時長，記錄每次的腦波頻率。
直到昨天晚上，所有檢測都結束，數據也全部到位後，才正式開始工作，能夠在巫夜曜夢境快要結束的時候，将他從夢中叫醒，以免進入下一個睡眠階段而忘記了夢。
此刻，非自然醒來的巫夜曜，對剛剛那個夢記得無比清楚。
特別是唇齒間的觸感，好像真實發生過一樣。
他起身，從床頭櫃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筆記本。
趁着那些夢境的記憶尚未消失，在筆記本上，記錄下重要的信息。
夢中人是條人魚。
他叫：魚小明。
他喜歡玩兒游戲。
他有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還有……
巫夜曜憑借自己的記憶，将那條人魚繪制出了出來。
當人魚的最後一絲頭發也畫完的時候，清醒狀态下的巫夜曜，愣愣地看着這張畫。
好些次，他在夢中覺得這條人魚熟悉。
可當他醒來，總是記不住那條人魚的樣子。
現在，他終于能夠在清醒的狀态下審視這條人魚。
但……
他驚恐的發現一件事情。
這條魚的眼睛，居然和雲曉明的眼睛一模一樣！
随即，他記起來，雲曉明喜歡玩兒游戲，當初自己帶他去武者聯盟避險，他都能玩兒上好幾天！
“不！不可能的！”巫夜曜站起身，煩躁地在卧室裏走來走去，“那只是一個意外，只是他觸碰過我的精神內核而造成的意外！我不會愛他愛到睡裏夢裏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