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如果這就是愛
盡管是徒勞，但雲曉明還是在努力地掙紮着。
巫夜曜手上用力, 将人魚的腰箍得更緊, 力量型的巅峰武者，壓制一條小小的人魚輕而易舉。
雲曉明的魚尾, 從在水裏亂撲騰，在兩三分鐘後, 變成了無力的甩動。
他整個人都被巫夜曜緊緊的抱在懷裏, 他周圍的海水裏, 湧動的全是巫夜曜的氣息。
對方火熱的身軀，火熱的吻, 仿佛能灼化靈魂一般, 很快就把人魚親的完全癱軟到水裏。
“唔……”雲曉明無力的哼了一聲。
一種特殊的，從未有過的情愫，從唇舌間輾轉，只抵雲曉明的心髒, 又好似觸電般傳送到全身的神經末梢。
整個身體都軟軟的，酥酥麻麻的。
旁邊還有人在看！這是雲曉明最後剩下的一絲神志。
于是, 他伸出手, 拉住巫夜曜的腰, 将他拉入海水中。
兩人下沉，卻沒有分開過, 巫夜曜稍稍松開人魚的唇, 透過海中清澈的水, 看着對方的面容。
那是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人的樣子。
那是, 曾經讓自己産生過幻覺的人魚。
那是，已經不知道在海王的宮殿，纏綿過多少次的人。
巫夜曜想要開口說話，但他一開口，海水就湧入他的口中。
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都成為多餘。
他和面前的這條人魚四目相交，對方白皙的面龐帶着一絲迷茫，殷紅的唇微微張開，飽滿的唇瓣還在輕顫。
不用再多說半句，巫夜曜已經讀懂了對方的想法——請你，吻我。
巫夜曜慢慢靠近，輕輕親了一下，又啄一下，再吻一下。
在這一刻，他覺得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所纏繞。
他捧住這條人魚的臉，将他壓倒在海底的一塊岩石上，肆意的親吻了起來。
這條叫魚小明的人魚。
他的唇依舊是那樣的柔軟，那樣的芬芳，帶着一絲甜甜的味道。
他的腰依舊是那樣的纖細柔韌，他的魚尾，似乎都在蠢蠢欲動。
巫夜曜的手握住人魚的手，兩人十指相交，纏繞在一起。
就連手掌間的指蹼，都被撐到最大，幾乎成半透明的樣子，纏繞在巫夜曜的指尖。
情迷，意亂。
雲曉明是第一次跟人這樣接吻。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被吻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像被卷入狂潮巨浪，又像被推上綿軟的雲端。
越吻，越眷戀。
越吻，越想要。
在雲曉明幾乎要窒息的時候，巫夜曜再次微微松開他。
吻卻沒有停下，如暴雨般落在雲曉明的眼睛，臉頰，下巴。
有些粗魯，急切，卻輕易的就撩撥出雲曉明心底最原始的渴求。
當巫夜曜吻上他脖子的時候，雲曉明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
不！不能再繼續下去！
海王寝宮的高清cg動畫，清楚的提示着雲曉明，如果還不清醒，還不使勁反抗，接下去到底會發生什麽事兒！
那不是菊花能不能保住的問題，而是……魚尾巴還能不能保住的問題了！
人魚使勁掙紮起來，這一次，前所未有的劇烈掙紮。
但巫夜曜的力氣更大，動作也更加過分起來，親吻已經無法讓他滿足，他急切的希望更多的東西。
想要将懷裏的人，完全的屬于自己。一寸寸的，完全吞入腹中，扒皮拆骨，一絲不留。
猛地，巫夜曜的胸前感到一陣刺痛。
他低頭看。
竟是那條人魚在掙紮中，用掌心的武器，在自己的胸膛刺破了一個小口子。
巫夜曜的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
會疼！
不是夢！
随即，他看到那條人魚驚慌失措的表情，看到自己留在人魚鎖骨處的吻痕，和那一排自己留下的齒痕。
這不是夢！
這不是夢！
他伸手想要抓住那條人魚，人魚已經在拼命的甩動魚尾，水浪一波又一波在海底湧過來。
在夢中永遠悠長的氣息，此刻已經因為閉氣時間過長，有了點窒息的感覺。
這不是夢！
巫夜曜手上更加用力，他不會再放這條人魚跑了！
不論，用什麽方式！
卻沒想人魚忽然停止了所有的掙紮，他水草般柔軟的手臂，捧起巫夜曜的臉。
然後，人魚主動的湊上前，吻住了巫夜曜的唇。
細細的親吻着，舔舐着，巫夜曜從未見過人魚這樣主動。
哪怕是在自己的夢中，它也沒有這樣主動過。
巫夜曜回抱住那條人魚，卻猛地，人魚在他的唇上用力一咬。
巫夜曜被咬的生疼，不由地松手。
人魚魚尾甩動，趁着巫夜曜愣怔的間隙，嗖的一聲跑掉了。
水流從四面八方而來，人魚只需片刻就見了蹤影。
只留下，海底的一絲絲水流，将獨自一人的巫夜曜纏繞起來。
片刻之後，巫夜曜感到胸口一陣陣發悶，還帶着生疼。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水底。
這次閉氣的時間，已經超過了自己極限。
巫夜曜踩水上浮，冒出海面，深深吸了口氣。
海面上空曠無邊，海水的鹹濕，和唇齒間的香甜，讓他一時竟不知是夢是幻。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低頭看胸口，被刺傷的痕跡還在。
下唇被人魚咬了一口，還在隐隐作痛。
那不是夢！
魚小明，不只會出現在夢中！！
巫夜曜猛然想起什麽，他扭頭朝着林白而去。
“你說那人魚，是東皇教授的學生？”
林白總算是回過神來，對巫夜曜說：“曜……巫……巫神，雲曉明還在宮翔他們手裏！”
他自從見識過巫夜曜親魚，還親着親着親到了水底，那一聲阿曜，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巫夜曜原本還有些迷蒙，可當“雲曉明”三個字沖入他耳朵的時候，他的內心忽然就敞亮起來。
那一次見到人魚，是在雲曉明的房間。
這一次見到人魚，也是雲曉明在附近。
而且……
那樣熟悉的感覺，熟悉的眼睛，雖然是不同的外貌，但……
一定是他！！
巫夜曜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笑。
他回想起，自己在人魚脖頸處留下的吻痕，在他肩膀上留下的齒印。
雲曉明……你跑不掉了！
“巫神，你笑什麽啊？”林白急了，“快去救雲師弟啊！”
巫夜曜挑眉，看樣子，林白還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兒。
他才不會告訴林白這個小秘密。
原來，雲曉明喜歡裝成人魚？喜歡海王宮殿？喜歡，在夢裏勾引自己？
巫夜曜發誓這次一定要親手抓到雲曉明，讓他無處遁形，好好解釋清楚這一切。
絕對不會讓任何情敵，包括林白，捷足先登。
“我們人手不夠，回去休息下，向上面調艘潛艇，再去救人。”巫夜曜不露聲色的說。
“可是！”林白依舊很着急，但他看見巫夜曜已經在往回游了，自己根本不是宮商羽的對手，無奈之下，只能夠跟着巫夜曜往回游。
兩人在海裏游了沒多久，林白實在沒忍住：“巫神……那條人魚……你沒把他怎麽樣吧……”
巫夜曜臉上一黑。
“原來你喜歡人魚，師弟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林白也不知道是在感嘆自己，還是在跟雲曉明同病相憐。
巫夜曜身形一滞。
林白繼續腦補：“也幸好他沒看見，不然肯定很傷心，我得想想怎麽安慰他。”
巫夜曜周身的氣息忽然就變冷了。
巫夜曜皺眉，卻見林白一臉驚喜，朝着岸上大叫：“師弟！師弟！！”
巫夜曜扭頭看去，看見雲曉明穿着休閑衫，背着個雙肩包站在劃出來的一艘小艇上。
他的樣子看起來跟平常沒有什麽不同，但在這一刻卻格外的引人注目，仿佛海面清風為他而來，漫天星辰為他而閃。
巫夜曜的心髒猛然跳漏了半拍，他看到，雲曉明穿的衣服是高領。
是他！
林白在水中大喊：“我們在這裏！師弟我們在這裏！”
開船出來的武者，調轉方向朝着林白駛去，兩人從海中跳到船上。
巫夜曜和雲曉明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上。
雲曉明的目光躲閃，他也沒有忘記，巫夜曜在水底發起瘋起來有多麽可怕。
他更加沒有忘記，當自己被那樣一個吻，吻得渾身酸軟，起了反應的時候，心中是多麽的震驚。
他小心的避開巫夜曜的目光，還沒想好說辭，就冷不丁被林白捉住。
“師弟，你沒事吧！吓死了我，我還以為你被宮翔抓走了。”林白拉住雲曉明，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翻。
林白見師弟神色雖然有點怪，但還算全須全尾，總算是放下心來，也不顧平時的形象，癱倒在甲板上。
“師弟你跑到哪裏去了，”林白問，“讓我好找！”
雲曉明說：“我因為病了，所以跟着廚子們一起撤離了。後來我在防空洞悶的很，就在山崖邊看風景。”
巫夜曜本來有一肚子話想要問雲曉明，也有一肚子話要跟他說。
可現在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聽了雲曉明的解釋，過了半晌，才問出一句：“真的麽？”
雲曉明點頭，他不太敢看巫夜曜的眼，只是低着腦袋。
幾人一路無話，巫夜曜又和船上的那名武者說了幾句，雲曉明才知道，原來當時巫夜曜見到林白的信號彈前來救人，其它的武者戰鬥已經結束了。
這次收獲還不小，據說連帝京武者聯盟總部的研究員靈智上人都會連夜趕過來，對抓到的這些人魚進行研究。
小艇走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岸上，各自回屋。
巫夜曜返回自己的房間，他把渾身擦幹後，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傷口。
一條細細的血痕，已經基本愈合了。
“他……肯定是他！我之前的夢境，都是他召喚的嗎？他為什麽要召我進那樣的夢裏，為什麽要跟我在夢中做那樣的事兒……他是，喜歡我嗎？”
盡管夜已經很深了，但巫夜曜睡不着。
确定了是他，那雲曉明這輩子，都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因為，這是自己第一次，無比堅定的想要什麽人！
巫夜曜沉吟片刻，立刻在心中有了計劃。
與此同時，在房中照鏡子，發現脖子和鎖骨處有着吻痕咬痕的雲曉明，快要郁悶死了！
巫夜曜知道那不是夢境了！
也知道不是眼花了！
還有該死的林白師兄，爆出人魚的功法是東皇親傳！
巫夜曜哪怕用腳指頭想，都會想到自己身上！
曝光海王寝宮的事兒，自己倒是不怕！
哪怕魚小明的皮膚被曝光，也能夠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但最可怕的是……巫神萬一禽獸不如，用大巫神的權勢強迫自己暖床，或者雲霞明滅什麽的，可該怎麽辦啊！
自己不想**給一個男的啊！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吓得雲曉明趕緊給自己套了件秋衫，把吻痕遮得嚴嚴實實，然後去開門。
卻看見巫夜曜站在門外，對着雲曉明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篤定笑容。
他的唇微勾，深邃的眼眸如無邊的宇宙，俊美的面容仿佛黑夜的曜星。
“我抓了條人魚，準備對他做測試實驗，小明你想來看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