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樓煩轉身仰頭看向秦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整個人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他說：“早上好。”
秦嘆愣了一下，目光飄忽，重新把視線轉回樓煩，笑了一下，問：“昨晚睡得好嗎？”
樓煩揉了揉還有些酸脹的脖子，撇了撇嘴，“還行吧。”
他想到什麽，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好看嗎？我在兌換機上兌換的。”
淺灰色的休閑套裝穿在青年身上很好看。秦嘆嘴角的笑加深了一些，點頭肯定，“很好看。”
樓煩：“你要不要也兌換一……”他話還沒說完，旁邊傳來一個咋呼的聲音。
“要要要，”陳書陽從隔壁跑出來，隔着護欄一臉興奮對着樓煩說，“樓哥你的衣服真好看，我也想要兌換一套。”
秦嘆微微眯眼，盯着陳書陽。陳書陽默默地摸了下胳膊，仰頭看着頭頂的太陽喃喃說：“哎，降溫了嗎？怎麽感覺那麽冷，看來要選一件厚外套才行。”
樓煩一拍手，“行，都買兩身換着穿。秦嘆你快下來。”
說完進了屋打開門，陳書陽繞過護欄進屋，看見秦嘆已經和樓煩站在兌換機旁選了，摸了摸頭，“秦哥，你動作也太快了吧。”
最終秦嘆選了兩身黑色的套裝，和一雙戰地靴。樓煩也選了黑色的衣物，陳書陽則是選了一套迷彩的一套深綠色的。用他的話來說，綠色好隐蔽。樓煩并不覺得他具有隐蔽的潛質。
兌換完畢，三人都穿上新衣服，鑒于什麽都需要東西兌換，樓煩把髒衣服泡起來打算洗幹淨收起來。這是他從現實帶來的唯一的東西，當做紀念也好。
填飽肚子，秦嘆帶着兩人出門，打算先逛一圈。第一站是琉璃的港口。
說是港口，其實也就是一個地勢比較低的淺灘。秦嘆拿出一份簡易地圖，這是他來琉璃之後走遍了整個琉璃畫出來的地圖。
這是一座橢圓的大型島嶼。從最外部到裏面，一共有三層供乘客居住的地方，所有的房子可以同時容納上萬人居住。列車軌道把整個島一分為二，中間的區域，一邊是琉璃的交易大廳，另一邊是乘客自己形成的交易地盤，被稱為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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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島四周都是水。樓煩看着遠處地青山綠水，以及青石築成的拱橋，薄霧籠罩在其中，讓它們看起來有些不真實，仿佛誤入了仙境。
他疑惑地問：“難道不能坐船離開？”
秦嘆露出一絲苦笑，“你伸出手試試。”
樓煩伸出手，在即将超過淺灘的時候，仿佛觸碰到了一層透明的牆。
陳書陽也伸手敲了敲，是一層透明、十分堅實的牆。他大叫一聲，“卧槽，這怎麽和那個美劇《穹頂》一樣，我們是被一層透明的罩子罩住了？”
秦嘆目光看向遠處，點頭認同了陳書陽的說法。樓煩忍不住看向頭頂，太陽正懸挂在天空，明晃晃的陽光照得他不得不眯起眼。
樓煩看向地圖，指着琉璃交易大廳的位置問：“這裏有什麽？”
秦嘆回神，“琉璃交易大廳，昨天我們去報道那兒。那裏包括了新人報道選住處，還有大型兌換機，就是在自己屋裏不能兌換的大型物品就去那兒。還有組隊和解綁，以及一個超大型的訓練室，不過我沒進去過。”主要是沒錢。
樓煩點點頭，又看向另一邊。
秦嘆又說：“另外一邊是乘客自己組建的交易地點，被稱為集市。包括了物品交換、情報交換、組隊信息發布，還有市集。”
樓煩眼睛一亮，拉着秦嘆就走，“那還等什麽，快走。要打探消息、了解行情還要問問陳書陽的書。”
陳書陽感激的看向樓煩，跟着他往前走。
腳步停住，手臂被人拉住，樓煩發現自己走不動了。
秦嘆無奈，“從南港口走到集市要一個小時。”
樓煩瞪大眼睛，“這麽遠？那怎麽辦？”
随後樓煩就看見秦嘆往回走，一拐彎，牆邊上擺放着一排共享單車。
樓煩：“……”
還真是與時俱進。
三人懶懶地蹬着自行車，就像是春天踏青郊游，在綠道上緩緩前進一樣。一路上穿過三二一環路，路上的人形形色色，有人看起來十分輕松，有人看起來愁眉苦臉，還有人一臉戾氣。樓煩在心裏敞亮，他不是聖母也不是傻白甜，在這裏，實力大概是唯一的衡量标準。
想到這兒，他轉頭沖一臉惬意迎風而走的陳書陽說：“書陽，從明天開始，我們兩個跟着秦嘆學格鬥。”
秦嘆的身手在羅垟古村的時候樓煩看得很清楚。出手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把快很準發揮到了極致，相比之下，自己雖然因為射箭有基本訓練，但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靈活一些、有力量一些，但貼身打鬥遠遠不夠。
陳書陽渾身一抖，看向秦嘆。咬了咬牙，點頭，“那就麻煩秦哥了，我一定會努力的。”
對于樓煩的私自決定，秦嘆沒有反駁，只說：“既然要我教你們，那你們要聽我的話，不能絲毫懈怠。”
兩人點頭如搗蒜。
樓煩三人住在南二環，而集市則在北內環，需要穿過列車軌道才能過去。因此，琉璃交易大廳也被稱為南廣場，而集市稱為北廣場，都在內環。
走到南廣場，他們就把單車放好，上了天橋，天橋下面是鐵軌，下車站臺在南廣場，北廣場是上車站臺。
南廣場上有一塊十分顯眼的巨大電子屏，上面顯示：存活人數：四千八百九十三人。目前最高等級：十六級——賀子倫。
樓煩瞳孔微縮，最高等級真的是十六級，那之後呢？賀子倫到底活下來沒有？還是已經出去了？
身邊的秦嘆也看着那一行字，臉色深沉，也不不知道在想什麽。
站在天橋上，兩邊的廣場一覽無餘。天橋很寬，是玻璃棧道，因此不可避免能看見下面站臺的情況。兩邊的情況顯然十分不一樣。上車站臺那邊，大多數都是一副緊張的表情；下車站臺這邊，有輕松的有悲痛的。
樓煩嘆息一聲，不久之後，他也會是其中一員，再次踏上未知的世界。
穿過天橋，相比于南廣場的稀稀落落的人，北廣場顯然熱鬧很多，還沒下去，樓煩已經聽見人們的說話聲。
北廣場很大，中間一塊區域有三塊巨大的電子屏幕，周圍是一些散落卻十分整齊的攤販。樓煩一邊走一邊好奇的觀察着，秦嘆直接帶他們去了電子屏幕下方。
電子屏幕旁邊是一個太陽能發電機，是它支撐着電子屏幕。
三個電子屏幕上分別是：情報交換、物品交換和組隊發布。
樓煩看向電子屏，上面的內容并不多，可能因為需要報酬的原因，所以上面信息還挺少的。
情報交換：1、求購零世界信息，報酬面議。2、求星星草用途，報酬面議……
下面的物品交換也類似，樓煩并不知道顯示的東西是什麽，當然他也沒有資本去交換，所以不在意。
組隊發布則是像招聘廣告一樣：1、急求一名七級隊員，要求：遠攻，身體素質好，最好能近身格鬥。注：小隊提供裝備。
下面四條也是差不多的信息。十分鐘後，屏幕滾動了一下，又是新的五條信息。相比前兩塊屏幕，顯然這個招聘啓事關注的人多很多了。
很多人都站在那裏抄着手看，不時還和身邊的人讨論：“這個要求也太高了”“那個根本沒人去吧”“這個的待遇也太好了”諸如此類的。
作為一個剛升上一級的菜鳥，樓煩只能想想，什麽時候輪到他來招聘。當然，其實最好不要招聘，隊裏都是自己信任的人才最好。
看了幾眼，三人又轉到集市上去逛。真的就和名字一樣，像個小集市，攤位上擺放着奇奇怪怪的東西，賣家也漫不經心的，打瞌睡的、吹牛的、打牌的……
樓煩不解，這和物品交換有什麽區別？
秦嘆仿佛明白他在想什麽，湊到他耳邊說：“這些和物品交換電子屏上的東西應該差很多。”
樓煩了然，大概就是低等品和精品的區別吧。
市集上的此刻的人并不少，三人興趣盎然地邊走邊看，不過根本沒人來招呼他們，他們也就随意看看。
“你們說，有沒有要蘿蔔花？我們也去擺個攤算了。”樓煩突發奇想地說。
陳書陽一本正經地說：“樓哥，我不建議你這麽做。第一，我們并不清楚蘿蔔花的價值，有沒有人要是其次，擺攤很浪費時間。第二，我們也不清楚別人的東西是什麽，有什麽作用，不利于等值交換。第三，我們時間緊迫，不如先去訓練。”
陳書陽說得條條在理，樓煩無法反駁。
走到一個攤位面前，樓煩看見一把十分漂亮的匕首，忍不住湊近去看。原本帶着兜帽睡覺的攤主蹭的跳起來，把樓煩吓了一跳。
“來來來，随便看，喜歡什麽我可以介紹啊！”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笑眯眯的，長得很帥氣，耳朵上有一枚閃着幽藍光的耳釘很顯眼。他很熱情，摘了紅色衛衣的兜帽，側着手小聲道：“還有小道消息、介紹隊員等業務哦，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
樓煩：“……”
為什麽有種瞬間出戲的感覺，仿佛走在了熱鬧的步行街賣烤串的地方。
樓煩眼珠一轉，也笑起來，“不知道有沒有破譯自帶武器功能的業務？我們急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