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樓哥，我們去找什麽？”林曼曼跟在樓煩的身後。樓煩腿長，兩步當林曼曼三步，他走得又快，林曼曼要一陣小跑才能跟上。
樓煩眼睛四處看，一邊回答：“注意找兩母女樣子的人。”
林曼曼點頭，“好，樓哥你走慢點。”
樓煩步子慢下來，兩人已經不在原地了，追也追不上，只能仔細找。林曼曼很乖巧，一頭黑長直紮成了利落的馬尾方便行動。
樓煩看她的樣子，已經沒了昨天的驚慌失措，很快适應了這個世界，不由得感嘆環境使人成長，不過還是因人而異。
“怕嗎？曼曼。”樓煩問。
正在仔細尋找的林曼曼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唇，“昨天甚至今天一早我都很怕，不過現在好多了。樓哥，你能給我講一些經驗嗎？”
“經驗啊！讓我想想。”樓煩也沉默了，他似乎沒什麽經驗，想了半天說：“第一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這是最重要的。第二，任務世界裏有很多有用的東西，比如任務物品或者關鍵物品，你都要注意，如果可以多帶一些回琉璃，它們可以讓你兌換到很多好東西。”
樓煩和秦嘆已經讨論過，琉璃兌換的東西屬于精品品質，比如一塊壓縮餅幹，正常世界的可以頂半天餓，但琉璃的可以頂一天，甚至更久。同理可知，不論是藥品還是武器，琉璃出品當屬精品。
兩人邊走邊說，林曼曼一一記下，這些将是她之後生存的根本，她必須記下。
周圍的村民很少，大多都跑到廣場去了，走了很久都沒見着幾個人。村子裏的房子布局也很奇怪，樓煩和林曼曼兩人繞來繞去，感覺都差不多，仿佛身處在迷宮裏。
不知道怎麽回事，大約是做足了心裏建設，樓煩即便知道這裏的詭異，也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
“你的靈器是什麽？”樓煩側頭問林曼曼。
林曼曼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靈器是什麽東西，五秒之後，她從衣兜裏掏出一根繩子，苦笑道：“是跳繩。”
跳繩？又是一個奇怪的靈器。
“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用。”林曼曼說：“我小時候就喜歡跳繩，還得過獎，沒想到到這裏的武器居然是跳繩。還是樓哥你的弓箭比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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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曼攥着跳繩有些無奈，她一手抖開繩子，又把它收回來。動作十分熟練。
樓煩贊了一聲，“你這根本不是跳繩，完全可以當成鞭子用。”
林曼曼抓着跳繩，不可置信，“鞭子？樓哥，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樓煩笑起來，“曼曼，你要知道，靈器對于我們來說唯一的作用就是當做武器。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因此不論它是什麽形态，最後都是殊途同歸。你不用考慮它的名字叫做什麽，只要能成為你的助力讓你活下來，就是最終目标。”
林曼曼看着自己手中的繩子，眼神慢慢堅毅，是的，只要能讓自己活下去，回到父母身邊，管他什麽東西，只要能當做武器保護自己，不就行了嗎。
看着笑起來的林曼曼，樓煩忍不住皮一下，“不過你要練好臂力，金剛芭比知道嗎？最好練成那種。”
看着皺起一張臉的林曼曼，樓煩不厚道的哈哈笑起來。餘光看見兩個人影閃過，樓煩立刻收起笑意，“在那兒，快跟上。”
然而一轉彎，兩人又不見了。樓煩到處轉，竟是連影子都沒看見。
林曼曼也四處張望，回過頭和樓煩說：“樓哥，我們會不會觸發死亡條件啊，有可能是關鍵NPC，也有可能是死亡條件。”
樓煩直覺那就是關鍵NPC，至于是主線還是支線不好說，死亡條件什麽的想都沒想過。
“機會都是一半一半的，誰都不知道是機會還是死亡，我們在這個世界就不符合常理，每次任務都是在拼命。”樓煩定定的說：“我只知道一旦是關鍵NPC，可能就會有裝備出來，也可能得到關鍵的線索。”
“走吧，繼續找。”
林曼曼無法反駁，她仰頭看着樓煩的側面。這個男人看起來俊美溫柔，可行事作風十分淩厲，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絲毫和長相挂不上勾，人不可貌相就是這個意思。
村裏的房屋布局實在很奇怪，完全看不出規律。兩人只能四處亂竄，竟然也沒遇到其他兩組任何一個。
細碎的說話聲傳入樓煩的耳朵，他尋着聲走過去，聽着很近的聲音，竟然走了快十分鐘才找到。
一座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房屋裏，一個婦人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小聲的說話。她的身邊坐着一個花季少女，長相清秀，不過滿臉悲戚，眉頭緊皺，臉色蒼白。
就是他們了。
林曼曼悄悄看向樓煩，樓煩給了她一個定心的眼神。林曼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沒事的，有樓哥在呢！
房間陰暗，樓煩的出現擋住了從門照射進去的一大半光線，顯得屋子裏更加昏暗。裏面的兩人擡頭，看見出現在門口的陌生男人愣住。随即，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出聲問一句，再次低下頭做自己事。她們表情稱得上麻木頹喪，即便光線被擋住，也絲毫不影響她們手裏的速度，樓煩甚至覺得即使在黑暗中她們也依然可以手指如飛。
她們在織一張漁網。
“你們是有什麽困難嗎？”樓煩試探着問。
兩人連眼也沒擡，根本不理他。
樓煩又說：“聽說村裏有祭祀活動，我們從外面來的，不知道是祭祀什麽？”
他話一出口，母女手上一頓，霎時臉白如紙。女孩子嘴唇抖動，整個人縮成一團，婦人大吼着把兩人往外推，“你們都是壞人，你們給我出去！滾！”
樓煩被灰頭土臉的趕出來，竹門哐啷一聲被關上，還晃了兩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樓煩摸摸鼻子，覺得這個NPC和羅垟古村的老頭還有點區別，不太一樣。
“走，先回廣場去。”樓煩無奈。
林曼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走了一段路之後，她說：“樓哥，我覺得咱們不能直接問，要迂回一點。下次換我來，我去套套近乎。”
樓煩點頭，他确實不太擅長和小姑娘打交道，以前箭館的師妹們都是圍着他，不需要他主動挑起話題就能一直說，這一下子要讓他去套近乎，有點為難他。
***
聞朗和張雪三人選了另一邊，和樓煩兩人一樣，這邊也沒什麽人，他們沒目标，于是走得很快。
“我們先四處逛逛。”聞朗對着張雪說。
張雪抿了下唇，提議：“我們先去湖邊。”
聞朗聳肩，贊同說好。兩人快步往湖邊走去。依然是繞來繞去的地形，這裏根本不像其他任何村莊，屋舍之間會有很大的間隔，這裏反而是緊緊挨在一起，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這樣住着不感覺憋得慌嗎？
走過一段路，兩人發現很多房子都是打開的，有些裏面物品擺放整齊，有些根本就空無一物無人居住狀态。所以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屋子？
很快三人到了湖邊。湖邊也有很多人，他們圍在一艘船邊上，給船做裝飾。船也被裝飾得十分喜慶。不遠處的山上有一座飄散着煙霧的建築，看起來是一座廟宇。
聞朗：“那應該就是老爺廟。”
張雪冷漠地看着裝飾一新的船，說：“他們要用船祭祀？”
幾乎是立刻，祭祀過程是什麽樣的都浮現在兩人的心中，現實裏可是有不少這樣的故事。但是祭祀的內容是什麽？
一個瘦矮的少年從他們身邊經過，被聞朗一把抓住。他笑眯眯地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彩色的糖果遞過去，“你好，我們是來這裏旅游的，沒想到好像趕上你們的什麽活動了，能告訴我一下嗎？”
少年遲疑地看着他手裏的糖果，又在他臉上轉了幾圈，猶豫了很久，咽下一口口水之後，他抓過聞朗手裏的糖果捧在手裏。
“我們村子每一年的祭祀活動，很盛大的。就是祭祀海底的亡靈，希望他們不要騷擾我們，還有老爺廟裏的巨鼋，讓它保佑我們出去的船只安全。”少年盯着自己手裏的糖果，似乎在盤算着要把它分給誰。
“你知道神舟嗎？”聞朗又問：“那怎麽祭祀呢？”
“神舟是什麽？”少年睜大眼睛看着他，眼裏寫滿了疑惑，回答道：“天黑後把船開到湖中間，等到午夜大霧散去之後就行了。”
張雪冷漠無情的眼睛盯着他問：“那船上放着什麽？用什麽來祭祀？”
少年理所當然道：“人和牲畜還有各種村民們自己做的東西。”
聞朗還要繼續再問，少年有些不耐煩，伸手一指那邊，“你們怎麽那麽多問題，到時候來參加我們的祭祀不就知道了嗎？我要走了，去幫忙裝飾船，否則巨鼋将軍到時候不喜歡會生氣的。”
祭祀，人和牲畜，湖中間，大霧……這幾個詞組合起來，一聽就不是什麽好事，可惜沒問道神舟的下落。
張雪看了一眼遠處的老爺廟，率先轉身往回走，聞朗也看了一眼圍在船邊上的人群，跟着往回。小雨沉默不語，緊緊跟着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