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樓煩從小道士手裏接過餅子。這餅子真是硬，可以砸人那種。樓煩研究了片刻，也不知道這餅子是不是什麽精良物品，帶回琉璃也不知道能不能換東西。
樓煩順勢坐到地上，秉着不放過的原則把餅子塞進包裏，又從包裏拿出一塊面包遞給小道士。這是和NPC打好關系的第一步。
小道士很淡定地接過面包，撕開袋子開始往嘴裏塞。
“你一個人在這裏吃的哪兒來的？”樓煩問。這廚房看着根本就不像要開火的樣子。
小道士吃得太快噎着了，樓煩趕緊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他，“快喝一口，你吃慢一點，沒人和你搶，不夠我還有。”
原以為小道士是個啞巴，沒想到小道士咽下去之後，看着樓煩說：“村……裏……送。”
他說話十分生澀，像是很久很久沒說過話的樣子。
樓煩想到那個餅子，也不知道村裏多久送一次，難道每次都只是那種幹硬的餅子嗎？他突然心裏一哽，摸了摸小道士的頭。
即便知道這是平行世界，甚至有可能并不是真實的世界，或者只是模拟出來的。可不論哪裏，都有這種可憐的孩子，他心裏悶悶的。
“你父母呢？”
孫海搖頭。
樓煩嘆息了一聲，又想到自己現在也是自身難保，還可憐別人。
他試探着問：“孫海，你聽說過‘神舟’嗎？”
孫海睜着大眼睛看着他，一臉懵懂。
樓煩無奈，摸着他的頭問：“還要面包嗎？”
孫海遲疑一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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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今天他們準備借宿在廟裏。廟裏的廂房陳舊不堪，倒是殿裏燈火通明，看着舒服些。黑蠍五人宿在前殿，而樓煩五人在主殿。
孫海一入夜把殿門全部關好，樓煩也幫着他關。
“哥哥，晚上……不要出……去。”孫海對着樓煩認真地說。
樓煩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和其他人說了一聲。
聞朗挺羨慕的，“樓煩你運氣也太好了，怎麽就刷到NPC的好感了？”
“我對人好，從不騙人。”樓煩笑嘻嘻看着他。
聞朗一抹鼻子，這怕是過不去了，當初就不該鬼迷心竅，也該看碟下菜啊，怎麽就好死不死騙了他們了。
張雪輕笑出聲，這兩天和大家相處得不錯，倒是讓她放松了一些。
夜很靜，然而沒多久，殿外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會兒又像是有什麽大型生物在移動，發出沉重的拖拽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麽怪物。
五人都被驚醒，警惕的拿着自己的武器，緊緊地盯着門，生怕下一刻有東西闖進來。
樓煩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小道士，覺得如果不開門，可能沒什麽危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煩已經睡意朦胧，突然一聲慘烈的叫聲把他吓醒。他四處張望，發現人都在，秦嘆在身邊。頓時松了一口氣。
陳書陽揉着眼睛，“好像是黑蠍那邊。”
秦嘆拍了拍樓煩，對着醒過來的三人說：“別管他們，自己睡。”
樓煩聽話地再次閉上眼，頭一歪靠着秦嘆，嘴角勾起一絲笑，滿足地睡了過去。
***
一早醒來，陽光依然燦爛，除了前殿地上有發黑的血跡像他們展示昨晚有人遭遇不測，其他一切如昨日一樣。
已經是第四天了，大家心裏都有些焦急。神舟還沒下落，可是時間不等人。樓煩和秦嘆合計之後決定，先去山下湖邊試驗一下小珍珠是否有用。
樓煩從包裏把小珍珠拿出來，這東西他随便取的名字，遞給其餘三人看。聞朗早就猜到他們一定是在魚怪的頭裏發現了什麽，沒想到是這個東西。
“我和秦嘆猜測，這個小珍珠說不定能在水下呼吸，當然只是猜測，今天我們打算試驗一下，雖然神舟位置還沒下落。”樓煩說着看向大家，“不知道誰水性好，願意試試？”
陳書陽搖頭，“我不會游泳。”
張雪也抿唇，“我還沒學會。”
聞朗伸了個懶腰，“那就我來吧，我從小在河邊長大，游泳健将。”
秦嘆拍板，“那行，就你了。不行我再下去。”
聞朗接過小珍珠，湊到眼前看了又看，“這個怎麽用？”
樓煩聳肩，“大概是吞下去吧。”
張雪有些遲疑，“水下面會不會有魚怪？”
誰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秦嘆說：“聞朗，量力而行，發現不對立刻回來。”
聞朗鄭重點頭說好。
五人一路走到山下，湖面波光粼粼。但十一月的溫度，要下水還是需要點勇氣。聞朗穿了短褲，做好熱身運動，忍不住有些發抖。雖然他水性好，可是不耐寒，他沒游過冬泳。
吞下珍珠，心裏想着不能慫的聞朗一個縱身，撲通一下跳進水裏。水面泛出波紋，一圈又一圈蕩漾開來。
他們要試驗小珍珠一是有沒有用，二是如果有用，時間限制是多久。
五分鐘之後，樓煩有些緊張的看着湖面，“聞朗還沒起來，是不是說明有用？”
秦嘆要淡定很多，靜靜地看着湖面，“再等等，時間還短。”閉氣厲害的人，五分鐘也不算久。
十分鐘過去，陳書陽沉不住氣，在湖邊來回看，“聞朗怎麽還沒出來？”
張雪也很緊張，她目光在湖面上來回看，“沒出來說不定是好消息。”
三十分鐘之後，秦嘆準備下水去看看情況。水面嘩啦一聲響，聞朗濕漉漉地從水裏冒出來，一臉笑意。
“真的可以，三十分鐘！”
一開始他只是試探着在水裏呼吸，沒想到真的可以，于是他睜着眼睛看着腕表上的時間一分分過去，足足過了二十八分鐘之後，他感覺到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又過了兩分鐘之後，他憋着氣冒出水面。
大家都很高興，陳書陽趕緊給他拿衣服披上。
秦嘆問：“水裏看過沒有？”
聞朗搖頭，“沒有，就顧着時間了。要不我再下去一趟？”
“休息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探探。”
秦嘆說完去包裏找東西，翻出來一個泳鏡。
聞朗邊吃東西邊講述自己的水下經歷，越說越興奮，沒想到這個珠子竟然這麽好用，在那麽醜陋的怪物頭裏。
樓煩拿出所有的珠子，一臉憂傷，“我們還得回去村裏，再殺一些魚怪，大約只有二分之一的機會能有珠子。我們五個人都下水，至少要準備兩到三個小時的量，也就是一個人六顆，要殺六十只魚怪。”
有時候，聞朗真是很讨厭這種理智的人，他會用數據和條理讓你說不出反駁的話，認清現實。顯然，樓煩就是這種人。
一想到要殺那麽多魚怪，他們也沒有那麽多時間。
秦嘆補充道：“魚頭怪我們不怕，最要注意的是人頭魚怪，說不定，那種一只裏面會有一顆。”
可惜大家一想到那個怪物就覺得惡心，無他，魚頭裏還有人頭，要剖開人頭他們做不到。所以只能祈禱魚怪多些。
商議好了，吃了午飯，聞朗和秦嘆準備下水。
黑蠍的人卻在此時出現，他們又少了一個人，現在只有四個人。
胡楠看見秦嘆就苦笑，“秦隊長，這一次你們真的要幫幫我們了。”
秦嘆止住他接下來的話，“胡隊長，我們還沒想到潛入湖裏的辦法，況且你也知道，那個魚怪有多難對付。不過你們的任務也很艱難，所以我們就不厚着臉皮請求你們的幫忙了。哎，只希望我們能順利完成任務吧，否則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了。”
秦嘆說得聲情并茂，樓煩對他眨了眨眼表示贊揚。
黑蠍只能黑着臉離開。他們臉皮還沒厚到讓人家放棄自己的任務來幫自己的忙，可心裏不爽他們也是真的，若是下一次再遇見，也不會善了。
看着他們走遠不見，兩人準備下水，樓煩讓張雪和陳書陽去兩邊守着，以防他們回來發現小珍珠，他一點也不想讓黑蠍占便宜。
這一次，秦嘆和聞朗足足呆了三十五分鐘才上來，樓煩看見兩人冒出水面，立刻拿着衣服上前。
卻看見兩人都搖頭，一臉沉重。
“怎麽了？”樓煩不解。
秦嘆擦着身上的水，“水下五米之後能見度很低，看不見東西。岸邊附近都還可以看見一些東西，越往中間，水下越黑暗，而且溫度有些低。”
樓煩有點喪氣，“簡直重重困難，聞朗，初級隊的任務都這麽難嗎？”
聞朗也無奈搖頭，“每個隊的任務都不一樣，這個信息我也不知道，反正，琉璃的任務都不簡單。”
陳書陽和張雪回來，聽到他們這個消息也有些沮喪。難道這一次他們真的完成不了任務？要知道這才是初級任務而已。
樓煩拍拍手振作士氣，“能見度我們可以用電筒，綁在手臂上就行了。至于溫度，那就忍着。冰桶挑戰零下幾十度呢，這個怕什麽。最重要的是殺夠魚怪。”
他這麽一說，大家一想覺得很有道理，水下這些仿佛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神舟到底在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