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NO.21另一種英雄
從加百羅涅的別墅裏出來已經很晚了，拒絕了迪諾幫忙送回的爆豪不出意外的發現了靠在路燈下的死魚眼少年。
昏黃的路燈打在藍發少年的臉上，那雙無神的死魚眼一如既往的随意和懶散。
在抱着果汁看着加百羅涅那幫黑手黨喝的呼天搶地、爛醉如泥的時候，爆豪勝己想了很多。
那些黑手黨就像是普通的公司職員一般，在同事聚會上讨論那些工作上遇見的破事，聊那些家裏的煩心事；八卦八卦誰和誰在談對象，那誰誰又被女人甩了…
除了別在腰上的槍和那獨居風格的打扮，他們和那些講義氣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不，好吧，區別還是有的。
那就是，出現在那場酒會上的家夥，手底下都不止有一條人命。
但是那種日常…很眼熟，不是嗎？
那些黑手黨就像是把“黑手黨”當成了職業，當成了成就夢想和抱負的途徑。
……就像某些選擇成為“英雄”的人一樣。
“呦，幹的不錯嘛爆豪少年，居然在第一天就混到加百羅涅那邊去了。大叔我可是很驚訝哦…本來以為爆豪少年你這個榴蓮頭哪怕真的遇見了黑手黨也會因為那個性格被暴揍一頓呢。看起來泡面大神真的對你很偏心啊！！”
藍發的同學像平時一樣滿嘴跑火車，叽叽歪歪的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死魚眼對加百羅涅很熟悉，或者說…擁有那樣殺氣的家夥不知道這些黑手黨才很奇怪吧。在迪諾的車上回憶斯庫瓦羅那驚人一劍的時候，爆豪就對比過，附着在那道劍氣上的殺氣和…黑澤陣在配合歐魯麥特耍了大家一把時的那種殺氣。
差距太大了，即便可能是斯庫瓦羅沒有用全力…但是差距太大了。
而擁有這樣殺氣的黑澤陣…他又殺掉過多少人？背負過多少東西？
爆豪勝己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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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什麽收獲嗎？”
走在深夜的西西裏，黑澤陣狀似随意的開口：“榴蓮頭你有什麽疑問都可以試着來問問大叔我啊。大叔我今天啊，可是把一個超大的麻煩解決掉了一半哦！”
看似無人的街道上，某些壓抑的啜泣、棍棒的擊打聲，甚至于槍聲都從各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在安靜的大環境下格外明顯。
“嘛，榴蓮頭你還是很幸運啊…迪諾直接把你留過了最危險的時間呢。”黑澤陣似乎完全沒有被那些聲音影響到，自顧自的說着，甚至語氣輕松：“九點到兩點半的西西裏屬于那些真正的惡徒，現在你所看見的、聽見的，不過是某些還未結束的餘韻罷了。”
“這裏的那些…主事人都不會去管管的嗎？”
“呦，脾氣好了不少嘛。”小小調侃了一句的黑澤陣擡起手，擋住了爆豪的拳頭：
“能怎麽管呢？這裏本來就是’黑手黨’的聚集地，是犯罪者的溫床。曾經的被害者也許是為了複仇，也許是為了求得庇佑，就會去加入別的黑手黨或者小團體；然後在某些活動中傷害到別人，被複仇或者迫害的人又會去尋求庇護…就像車輪一樣，源源不斷的新生血液湧入了黑手黨的網絡。需要維持一個組織，新人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他們也不會太過把控這些…或者說不能。”
雖然在那個還很天真的彭格列十代目上任之後肯定會有改變就是了。黑澤陣默默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是嗎？”握緊了拳頭的爆豪勝己在又一次路過一個黑暗的小巷時毅然決然的沖了進去，豔紅的瞳孔像是燃燒着火焰：“那可真是…高高在上啊！那些混蛋們！！”
爆炸的火焰将幾個圍着小姑娘的流氓包裹，只仰仗着那有些力量的【個性】的小混混自然不是雄英高材生的對手，幾下就被拳頭狠狠的砸在臉上，狼狽的奔逃離散。
沉默着站在眼神空洞的少女前的爆豪勝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黑澤陣說的沒有錯，現在這個時間的暴行都不過是還未結束的殘餘…
已經…來遲了。
褪下自己西裝外套扔到少女身上的爆豪看着那因為觸碰而瑟縮的少女握緊了拳頭，修剪的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掌。
“很難受，對吧。”
蹲在牆上的黑澤陣無聲無息的跳了下來，修長的手指上拿着一張污濁的小包：“那個少女的身份證和沒有了錢的錢包，我剛剛去附近看過了，這個女孩子的家就在附近。”
擡手接住地址的爆豪打橫抱起那個少女，在女孩抱住他脖子放聲哭泣的時候不由得僵硬了身體。
“他們說他們不需要英雄。”
突然出聲的爆豪壓抑着嘶吼：“他們說他們不需要英雄！！他們怎麽敢這麽說！！！看看這些！他們怎麽敢！！”
“因為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就是英雄啊。”
“你在說什麽鬼話！？？”
伸出手按住了瞬間爆炸的爆豪的黑澤陣對他搖搖手指：“你當他們真的不在意這些？你知道即将成為彭格列下一任boss的家夥是什麽樣的人嗎？”
對着爆豪露出笑容的黑澤陣繼續道：“那是一個完全配的上’善良’這兩個字的高中生。甚至真的要說的話，那是一個在雄英入學考試可以得到至少50救助分的少年。”
“怎麽可能…”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這種腐朽是根源上的，所以某個想要鏟除這種腐朽的老爺爺就做出了這樣偉大的選擇呢。”
“讓曾經那位初代目的後羿回歸，帶着彭格列的初心；讓那個擁有改變這一切強大力量的少年，擁有改變着一切的決心的少年，讓這個擁有強大人格魅力的少年，讓這個對黑手黨所知不深的少年，成為現在最強大的黑手黨彭格列的首領。”
“然後，從最頂層、最深入骨髓的地方開始，一點點剔除腐肉。至于要如何長出新的、健康的肉？那些就交給年輕人去考慮，去打拼。”
“很不負責任對吧？但是那就是黑手黨。”
“腐爛的傷口自己用刀子剃掉。為什麽他們說不需要英雄？難道有什麽職業英雄可以做到這一切嗎？”
“英雄這種東西可不是你被叫’英雄’，考個執照，就是真正的英雄了的。”
“那個彭格列的十代目就是他們黑手黨自己挑選出來的英雄。”
突然擡頭的爆豪看向侃侃而談的黑澤陣，火紅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光芒：“不，有人可以做到。如果是歐魯麥特的話，只要他在，這片土地上就不敢再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被噎到了一瞬的黑澤陣臉上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和向往：“歐魯麥特啊…這不是廢話嗎？那家夥可是真正的英雄呢…”
“可是問題就是歐魯麥特沒辦法插手這件事情啊，不是嗎？”
“所以你想說什麽，或者你想告訴我什麽？”将已經昏迷過去的少女送回家的爆豪眼神銳利：“從體育祭時就想問你了，你的目的，是什麽？”
沒想到自己那麽快就暴露了的黑澤陣有些尴尬的撓了撓臉頰，收起了那副高深莫測的姿态。
在意大利美麗的西西裏島上，在那片籠罩了暗藏罪惡的世界的璀璨星空下，藍發的少年沖着爆豪伸出了自己的手，說出了那改變一生的話語。
“吶，榴蓮頭，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你有興趣聽嗎？”
……
回到旅館的爆豪勝己狂躁的抓撓自己的頭發，感覺自己簡直是瘋了才答應要加入黑澤陣。但是面對那堪稱瑰麗的藍圖，拒絕的話又怎麽都吐不出來…
說什麽模仿這回黑手黨的做法，成為“敵人”中最強大的存在，站在頂端控制犯罪的“程度”。
以潛移默化的方式讓“友情、義氣”之類的東西侵蝕那些“敵人”，讓“英雄”的火種在那些被迫選擇成為“敵人”的人心中存在。
以“敵人”之間的沖突為由，将那些真正的窮兇極惡之徒徹底殺死。
以最強“敵人”的名義建立起世界暗面的規則，從而從黑暗的內部引爆名為“秩序”的炸彈。
“你不是憤怒于歐魯麥特選擇了綠谷嗎？那就來和綠谷比比看啊，是他先成長為最耀眼的英雄，用正義的拳頭将黑暗轟碎；還是你先把那些刺頭們一一打倒，站上’敵人’的巅峰，從內部引爆’炸彈。”
真是的…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好嗎！！
想着黑澤陣當時風輕雲淡的說出接下來那 個嚣張的目标的爆豪感覺自己已經興奮的全身發抖了。
“所以，為了讓我們的組織向世界宣告存在…我們的第一個大目标就是聯合彭格列搞掉那個連歐魯麥特都沒有搞定的舊時代的殘餘——’all for one’，然後徹底開啓屬于我們的時代好了。”
“不過首先，要對爆豪少年你進行加強訓練呢。”
根本沒有睡着的爆豪勝己就這樣睜着眼睛挨到了天亮。好不容易等到隔壁床頭櫃傳來鬧鐘的動靜時，幾乎是瞬間蹦了起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穿好了戰鬥服，硬生生把還想賴床的黑澤陣給撤到早餐廳裏。
然後他就被黑澤陣扔給了裏包恩。
美曰其名：“人家沢田綱吉也是玩火的，你就跟人家多學學，看看能不能思考出爆炸的一百種爆法。”然後屁股拍拍，哼着小調跑去西西裏島的海邊吹海風，看漂亮小姐姐了。
将怨氣彙聚成動力的爆豪瘋狂的制造着巨大的噪音，看的沢田綱吉目瞪口呆。
“現在的高一都那麽猛了嗎？”
“嗯…看看別人多努力，蠢綱你的訓練還是不夠啊。”有着可愛外表的裏包恩笑着說出了魔鬼般的話語，引起沢田綱吉的一陣慘叫。
而在裏包恩指導下徹底測試了自己【個性】的爆豪勝己簡直是打開了世界的新大門。
什麽“既然【個性】是控制手上的汗液發生爆炸，那麽在汗液離開體表多遠之後才會失去控制？”“失去控制之後是直接爆炸還是失去效果？”“如果重新納入範圍，那汗液是否還可以擁有效果？”等等。
像這樣奇怪卻又激發了爆豪無限靈感的測試還只是有關【個性】有效距離的測試而已。也就是，像這樣神奇且詳細的測試還有很多…
所以之後的每一天，爆豪就過上了早上進行測試和鍛煉體術，下午自主訓練，開發【個性】新用法和必殺技的充實生活。
每天看着爆豪勝己像海綿一樣飛快的将新知識化為己用的裏包恩看沢田綱吉的眼神越發危險。而因為爆豪而訓練量日趨變大的沢田綱吉卻也從來沒有因此真正怨恨爆豪什麽，反而很細致的給爆豪講解如何更精确的控制爆炸的火焰。
爆豪勝己也不是什麽知恩不報的人，在和沢田綱吉對練的時候也毫不吝啬的将腦袋裏那些精妙的能力運用的想法告訴他，幫他訓練不同于“零點地突破”的新必殺。
……
爆豪捏着只封存了他一滴汗液的玻璃小球，努力的集中精力，控制爆炸的強度和方向。只聽見輕輕的“嗖”的一聲，那顆玻璃小球就像是子彈一般從指尖竄出，狠狠的貫穿了前方三步遠的地方豎立的木板。
“耶！！成功！！”歡呼出聲的爆豪全然不顧額角的汗水，笑容肆意嚣張。
沒有縫隙的玻璃球內部爆破都可以做到定向定點，也就是說現在的爆豪只需要将汗水抹在任何一個堅硬的小物件上都可以把那個東西當成子彈空手打出去。也就意味着遠距離戰鬥力的大幅度提升。
“那麽…接下來是’爆炎彈’的準度和材質問題…”小聲呢喃的爆豪說着拿出了事先撿好的各種形狀質量的小石頭和特地委托裏包恩找來的各種材質的小圓球，準備下一輪的訓練。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遠遠看着他們訓練的黑澤陣身邊的裏包恩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贊賞：“真是可怕的天賦和韌性…這種勇于嘗試、敢于失敗的家夥如果是科學家的話一定很強吧。就連威爾帝都沒辦法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将一個【個性】開發出如此之多的用法吧…”
黑澤陣則是笑着搖搖頭：“他還太嫩了，過多的技能只會分散他的注意力，最關鍵的還是加強訓練【個性】本身的強度和他自己的戰鬥技巧，畢竟真正的戰鬥裏往往是沒有機會搞那麽多花裏胡哨的；不過…現在的話，就當讓他熟悉一下自己的個性，随便他玩好了。”
壓了壓帽檐的裏包恩毫不客氣的蹦到了黑澤陣的肩膀上，陰影下只露出了勾起的唇角：“這可真是嚴格，和你比起來我果然還是太寬松了呢。”
“哈哈，繼承人和開創者的要求自然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你可真是一個有趣的家夥，所以……什麽時候也幫我做一份詳細的能力測試計劃呗。”
“裏包恩你不要随随便便說出這樣’霸道總裁’的臺詞啊！而且說到底，大叔我哦，不過是勵志成為一個抱緊大佬大腿混吃等死的MADAO的人而已啦！有趣什麽的…怎麽可能會有啦！”
“我能有幸知道那位被你抱大腿的大佬的名字嗎？”
“嗯哼…”腦海裏閃過某個金發英雄的黑澤陣緩緩眯起眼睛：“這個嘛…保密。”
等着好了，歐魯麥特，大叔我啊，可是會把這個世界一點點打造成你想要看見的模樣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劇情需要私設把哥譚的感覺套過來了，而且有點魔改了家教的感覺。
實際上家教的西西裏沒有那麽亂的，嗯。（抱頭）
小劇場：
之前的爆豪：什麽？讓我當“敵人”？你在想peach。當“敵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哪怕讓我跟廢久求婚我也不會去當“敵人”的！！！
現在的爆豪：真香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