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該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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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琛對早餐沒有要求,他早上習慣性反胃,就算于笙帶來的是他喜歡的蝦仁海鮮粥和蝦餃,他也不太想吃,更何況他正在減肥,鬼才信祝黎川口中的吃了不長胖。
于笙油鹽不進,任憑程琛怎麽解釋,她也只重複祝黎川的話,吃了才給上妝。
有求于人,不得不照着做,程琛深感挫敗,後悔沒偷學一手,只能硬着頭皮上,緊蹙眉頭,忍着惡心,喝了一小半,苦着臉小聲說:“真喝不下了,我留着當午飯行嗎?”
于笙沒說話,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認證照發給某個已經在片場的影帝:【吃了一半。】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于笙拿出化妝包,讓程琛給她騰地方,一言不發,冷漠得如同ai程序。。
“祝黎黎哥不需要化妝嗎?”程琛閉着眼睛讓于笙給他眼底打陰影,他不确定于笙是否知道他和祝黎川的關系,只能選擇性裝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笙在程琛虛晃的睫毛上輕輕掃動,問一句答一句,機械地回複:“祝哥讓我跟着你,他還有其他化妝師。”
程琛皮膚白皙,小鹿眼惹人憐愛,無論眼神多有戲,看起來都沒有那股狠勁,倒有點像小奶狗生氣,讓人怕不起來,出衆的長相反而成了他演員道路上的絆腳石,觀衆往往只關心他的外貌,對他的演技反而不是很在乎。于笙給程琛上妝比較輕松,不到五分鐘就完事,他與身俱來就有一種少年感,不需要多餘的修飾。
“跟着我?”程琛詫異地問。
不清楚祝黎川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突然把他的專屬化妝師安排給自己,縱然程琛心裏有疑問,于笙也不會給他解答,抿了抿嘴,心裏有點不好受。
酒店門口停着祝黎川的保姆車,于笙越過程琛先上了車,看到程琛掉頭走路,她難得皺眉,疑惑地問:“你不坐車嗎?專門派過來接你的。”
沒說是誰,想也知道是祝黎川的主意。
“你們坐車吧,我不着急,走路過去。”離片場只有将近二十分鐘的路程,程琛腿長,稍微走快點十分鐘就能到,他可不傻,要是他明晃晃從祝黎川的保姆車下去,在片場又故意和祝黎川保持距離,那豈不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
于笙喊不動程琛,但又不能丢下他先去,只好讓司機開慢點跟在程琛身後。
程琛趕到的時候,正在拍祝黎川的單人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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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師瑞卓歸隊第一天,外面辦公室裏狂了大半個月的刺頭們瞬間老實了下來,規規矩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家都知道師瑞卓家裏出了事,誰也不敢多吭聲,生怕脾氣火爆的師隊把怒火借機轉移到他們身上。
師瑞卓的辦公桌不知道是誰幫他整理過了,桌面不再雜亂,文件整潔擺放在後面的玻璃書架上,手指擦拭一番,還有濕潤感,應該離開不久。
他劍眉緊蹙,眼底燃起熊熊火焰,用力捶在桌上,将桌面上新擺放的盆栽震落在地,陶瓷碎片飛濺出辦公室。
“誰進來了!我說過的話,你們都是當放屁嗎?!”
師瑞卓不允許任何人未經允許進入他的辦公室,更不能随意動他桌上任何文件。他對案件的思路和線索,通常随手記錄在草稿紙上,之前散落在桌面上的文件背後或多或少有他記下的記號。為了防止出內鬼,記號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得懂是什麽意思。
“是誰!給我滾出來。”
無人站出來,師瑞卓的臉色更加難看,眼睛裏燃燒着怒火,鬓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
桌上的相框也跟着震到地上,師瑞卓緊抿嘴唇,半蹲着身體,他的腰上還沒好,稍微彎曲一點就發出刺骨的疼痛,眉頭
擰作一個‘川’字,吃力地将相框撿起來。
表層的玻璃已經碎了,掉落出藏在裏面的他和洪韻的一寸合照,看到上面笑得燦爛的洪韻,師瑞卓臉色稍緩,伸出手輕輕摩挲,眼眶不知何時泛紅了,心頭苦澀,動了動嘴角,一滴熱淚不知覺滾落下來,滴在照片上,暈開了底照的紅。
“cut!”姜澤及時打住,揮了揮手示意ok。
祝黎川站起身,将已經毀壞的道具原封不動放在桌上,動了動酸痛的脖子,揉着手腕往外走。
果不其然看到程琛已經站在姜澤背後,目不轉睛看着他的鏡頭回放。
祝黎川接過周凱遞來的水,喝了一小口,抿濕嘴唇,笑了笑,大步流星走過去,借着讨論劇本,問姜澤借走人,将程琛扯到角落,輕聲說:“你走路過來的?”
程琛不情不願地跟着他走,懷裏抱着劇本,謙卑地站在祝黎川面前,輕輕點了點頭,任誰看都是一幅受教的表情。
準确來說,程琛是跑過來的,臨時收到姜澤發來的短信,讓他五分鐘之內到片場,具體什麽事情沒說,程琛不疑有他,拔腿就跑,結果到了片場和姜澤四目相對,姜澤甚至問他是不是有話要說。
不用猜就知道短信是誰的傑作。
程琛還沒開口問,祝黎川就主動交代罪行:“我派車去接你,你又不上車,但我又想五分鐘之內能見着你,只好出此下策了。”
“看來我在小朋友心裏的地位還沒有姜澤高啊,你說我該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