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求收藏,求評論,拜托拜托~~~~

小小的姑娘,裹着黑色的棉服,坐在他的門口。許是聽見了動靜,揚起臉,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望過來。

只這一眼,陸之淵心頭巨震。他朝她走去,一步一步。到她身邊,蹲下·身,語氣輕柔,生怕是音量大了一點,就會把這個小團團般坐在這裏的姑娘吓走。

“什麽時候回來的?”

盛澄依舊保持着坐姿,微揚了下巴,尖尖的,帶着點小小的驕傲:“剛剛。”

她戴着大紅色絨線帽子,愈發襯得膚白如玉。頭頂有兩個小小的絨線球,随着她說話,一下一下搖晃着,可愛的不得了。

陸之淵的心一下子軟的不得了:“怎麽不進去?”

“我把鑰匙拉家裏去了,沒帶回來。”她進大門,刷的是臉;進電梯,跟着鄰居蹭進來的,到了自己房門口,才發現家門鑰匙她拉到G市的家裏了,這會應該躺在她床頭的抽屜裏睡大覺。想到他這裏碰碰運氣,結果他不在家。反正也回不去,索性在這裏等着了。

陸之淵站起來,伸出手:“起來,跟我回家。”

盛澄看着眼前他伸出的手。他的手很漂亮,膚呈玉色,手指纖長,指節分明,優雅而精致。她總是喜歡漂亮的手,不分男女。

再然後,她伸出手,放進他的掌心:“哦。”

屋裏的擺設依舊,幹淨,整潔,除了沙發前的茶幾上散落的文件。

陸之淵開了空調,嗡嗡運轉,不過一會,便暖和了起來。

他去廚房,泡了一杯熱可可,遞到盛澄面前。

盛澄伸手接了過來,喝了一口,然後,又放下。其實,她不是很喜歡太甜的東西。

盛澄不說話,她其實有些尴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着急了,就撓頭,忘了頭上還戴着帽子,被她一撓,帽子掉了大半。她趕緊扶正,戴好。

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陸之淵就靜靜的看着她,臉上沒什麽情緒起伏,心裏,卻是一片寧靜。

一連多日浮躁的情緒在她的面前,一層層如潮水般消退,他開始覺得舒适,覺得平靜,覺得,這才正常。

“回家了?”他問她。

“嗯。”她小聲的回答。

“怎麽樣?”

“挺好的。”胖了三斤,可不是挺好。

“那就好。”他點點頭。數日不見,她氣色的确好了很多,臉頰上也多了紅暈,花瓣似的嬌嫩。不似之前,在他懷裏,蒼白而虛弱。

對于過去發生的事情,一個不願意提,一個不知如何提,剛好的,就此達成了詭異的默契,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有一個詞,卻能恰到好處的來形容這種情況:粉飾太平。

總之,陸之淵和盛澄之間,又恢複了之前的相處模式。至少看起來,是一樣的。

盛澄住的地方,離陸之淵的樓棟只隔了一個小小的人工湖,踏過上面的木橋,就到了盛澄住的樓棟。

有時候盛澄回感慨,陸之淵真的是位很大方的老板。她是他的助理,屬于公司指派。但他卻為她提供了住宿,一間面積不大,卻剛好一室一廳一衛的小閣樓房。在滬市,尤其是在這個地段,這麽四十多平米的房子,租金相當可觀。

她從陸之淵那裏拿了備用鑰匙,多日未曾回來,家裏髒亂成了一團。她換了衣服,悶着頭開始收拾,屋裏屋外要打掃,床單被罩全丢進洗衣機,家裏的擺設全都落了灰抹布一揚嗆得不得了,她一陣忙乎,等到歇下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缺了一樣東西——砂鍋。

蘇醫生給她開的藥還沒喝完,臨走前,盛沉盯着李管家把剩下的藥一包不拉的塞進了她的行李包內。她實在不想喝,熬出來的中藥水,跟□□似的。但不喝,總覺得對不起哥哥。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最近的超市離這裏也有一段距離。她糾結,該怎麽辦。突然領光乍現,陸之淵家裏好像有一個,還是沒用過的。

她大喜,反正他也不怎麽用,不如就去他那裏拿回來自己用用吧。

想到這裏,她也不停歇,直接裹了衣服就往外沖。

陸之淵聽到盛澄要來家裏借砂鍋的時候,愣了一下,他略微思索,記起家裏的确是有一個,不過很久沒用了。他當即點頭:“我幫你找一下。”

盛澄笑的很甜蜜:“那多不好意思啊。”

陸之淵搖頭,她拿個樣子,哪裏是不好意思,簡直就是你快點嘛。

陸之淵進了廚房,盛澄站在外面,香味一個勁兒的往鼻子裏鑽,她吸了口氣,發現味道更濃郁了,扯着嗓子喊:“你做了什麽,好香啊。”

陸之淵從廚房櫥櫃的最裏層找到了砂鍋,聽得她問,回答到:“意大利面。”

走到她面前,把砂鍋遞給她,他問她:“吃過飯了嗎?”

盛澄很誠實的搖搖頭,沒吃。

陸之淵輕笑:“在這裏吃吧,我做的夠多。”

盛澄抱着砂鍋很是受寵若驚:“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之淵手藝很好,至少賣相味道比盛澄當初在這裏加工出的一鍋黑炭好了不知多少倍。盛澄舉了叉子卷了長長的面條送進嘴裏,面條韌勁十足,湯汁鮮美醇厚,吃到嘴裏簡直是享受。

她沖他豎起大拇指,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誇獎他:“好吃,真好吃!”

陸之淵坐在她對面,把一碗盛好的洋蔥濃湯推過去:“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盛澄終于放慢了速度,也有了時間看坐在她對面的陸之淵。

他在家裏,穿簡單的灰色圓領套頭衫,袖口的地方卷起幾道,閑散而慵懶。心情或是不錯,頭發遮了大半額頭,眼睛微垂,長長的睫毛形成了濃密的弧度,偶爾一顫,蝶翼一般。頭頂的燈光柔和,落在他的臉上,氤氲了五官,更似畫中人。

擡眼的瞬間,仿佛一汪清潭,于月光之下,微波粼粼,清輝點點。

“怎麽?吃飽了?”陸之淵發現盛澄停了動作,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

“沒有。”盛澄耳朵有些熱,她搖搖頭,試圖散去,“你什麽時候學的做飯啊?”

“沒有特意學過,剛入行的時候天天在外面吃,吃的煩了,就自己琢磨着做。時間長了,也就會了。”他說道。

盛澄點點頭:“哦。”随後又感慨,“我竟然現在才知道你會做飯,可惜了這麽長時間,這麽好吃的東西我竟然都錯過了。”

陸之淵握着叉子的手一頓,微不可查的搖搖頭。他又不是廚師,不可能誰都有可能吃他做的飯吧。

吃過了飯盛澄主動去洗碗,廚房裏流水簌簌,她洗完了,拿了幹淨的布巾擦幹碼好,出來和陸之淵道別,說時候不早了,要回家去。

陸之淵指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小罐秘制話梅對她說:“把它帶上,喝完了藥吃兩顆。”

盛澄撓了撓頭發,想着反正已經拿了他的砂鍋吃了他的面條,再拿一罐話梅也沒差,抄起話梅揭開砂鍋蓋子往裏頭一放,叮當一聲再蓋好:“謝謝。”

回了自己的小窩,盛澄照着李管家寫好的攻略,對着煤氣竈慢慢的熬中藥。等到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水,她找了塊毛巾墊着,小心的把藥汁濾到碗裏,涼到能入口了,捏着鼻子一陣灌下去,一陣陣的惡心。趕緊掏出了話梅往嘴裏送,一連吃了好幾顆,才壓下去這份苦。

第二天再起來的時候,滬市的天倒是晴了,沒了昨日烈烈的風,陽光也是暖暖的,曬在身上極為舒服。

陸之淵的臨時助理和盛澄交代了工作,盛澄對着陸之淵的日程表,發現元旦以前他的工作排得不算滿,但是年後,連就要連軸轉,休息時間少的可憐。

時間進了十二月,盛澄陪着陸之淵連着跑了幾個城市,最後一個廣告是在G市拍的,瞧着車窗外熟悉的風景,盛澄覺得自己都能跟大禹相媲美了,都是過家門而不入。

她暗自盤算着要不要抽空回趟家,可惜機票是她自己定的,拍完了廣告直接趕回滬市,參加一個活動。回家的事情,也只能想一想了。

聖誕節那天,陸之淵剛巧有空。外頭大街小巷唱着鈴兒響叮當,聖誕老人聖誕樹,燈火輝煌熱熱鬧鬧,搞得倒比咱們自己的春節還要熱鬧。

馮程遠愛熱鬧,在家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聖誕party,邀請的都是熟識的朋友,一共才十多個人。像模像樣的給陸之淵遞了帖子,邀請他一起去。

反正也沒什麽事,陸之淵就去了,随身帶着的,還有小尾巴盛澄。

到的時候賓客已經到了七七八八,盛澄跟在陸之淵身邊多少也有一段時間了,對着這一屋子俊男美女,兩眼星星一直冒。這些人可都是電視上bling bling閃的,乍然出現在現實生活中,閃瞎了她這雙钛合金狗眼。

party熱鬧但不放肆,盛澄躲在角落裏一邊欣賞美女俊男,一邊悄悄地喝酒。也不知道馮程遠在哪裏弄得酒,水果味的,入口甜柔,還帶着微微的果香,她沒收住,就當了飲料喝。等到陸之淵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在角落的椅子裏,睡得不省人事了。

這會子已經淩晨兩點,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馮程遠送了客人回來,看見睡得東倒西歪的盛澄,輕笑:“樓上右數第一間,人你自己抱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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