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晚最後一朵玫瑰花

“為什麽不行?”賀明軒狡黠的笑容掠過邪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沒有為什麽,總之,你不能碰這個女人。”剎那間,男人深邃的冷眸好似凝結成冰。

賀明軒笑得更加沒心沒肝:“老大,雖說我是你的手下,不過好像你并沒有權利來幹涉我的私生活。”

“我不會幹涉你去追求其它任何女人。”男人聲音斬釘截鐵,有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只有她,不行。”

剎那間,賀明軒一改剛才嘻皮笑臉的形象,俊臉現出動容之色:“老大,我賀明軒認識你已經有十年了,第一次看到你給女人獻花,第一次聽到你說我不能碰某個女人,實在太難得了。雖然我對方弈秋有些好感,但憑你對她的重視,我自願退出。”

“你剛才看到我送花?”男人倨傲的氣勢帶着咄咄逼人的意味,犀利而複雜的語氣卻有一種難以诓釋狼狽之色。

“我剛才說過,我只不過比你晚到那麽一點點時間,當然什麽都看到了。”賀明軒嘴角微微揚起,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幸好這“那麽一點點時間”,讓他看到了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場面:在非工作場合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女性淪為工作狂的老大,竟然主動給酒吧一名女歌手獻花。

記得剛才他看到這一幕時,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問題?

老大是公認的不近女色?怎會給女人送花呢?

“我只是喜歡聽她的歌而已。”男人輕啜一口紅酒,聲音似是漫不經心。

“是嗎?老大,今晚可不止我們兩個男人給她送花,現場還有一位。”賀明軒似笑非笑地說:“那位男人你應該認識?”

“他是黎少白。”男人聲音忽然變得很低很低,聲音充滿着極度的壓抑,好像有段夢魇般的回憶在一點一點地撕裂他的心。他像觸電般痙攣,手中的紅酒杯竟然微微發抖,他凄怆無奈地蹙起眉頭。

“沒錯,他就是黎二公子。”賀明軒驚詫萬分地看着男人微顫的手指,老大,何等自信何等狂傲的老大,為何聽到黎少白會如此失态?即使黎少白出身高貴,老大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呀?無論在相貌還是能力,甚至是財富,都完全有與黎少白一拼的資本,怎麽他……?

他正欲詢問,就在這時,酒吧中傳來方弈秋柔美的聲音:“飄飄今晚就唱到這兒了,謝謝大家捧場。”

賀明軒立即站起來,微笑着拍拍男人的肩膀,語氣充滿着關懷:“老大,我今晚抽空來這裏,露西這個傻妞以為我和女人約會,現在只怕氣得在房裏跳腳,我就不陪你喝酒啦,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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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賀明軒站起來,潇灑地向門外走去。

臺上的那位雲飄飄快要走了,老大即将行動,他可不想當現成的電燈泡。

老大向來不近女色,今日難得對雲飄飄如此用心,他當然要撮合他們了。

——

唱完幾首歌後,方弈秋誠心誠意地向大家道聲謝謝,便走下舞臺,以身體不适為由向酒吧宋經理請假——

方弈秋本不想這麽快離開的,可她今天白天發生這麽多事,晚上又在臺下看見酷似容秋若的男人,還看到賀明軒,心情很亂,一切一切,都嚴重影響到她的唱歌情緒,她實在不想再唱下去了。

既然無心唱歌,還是早一點回家陪小鍵吧。最近兩年為了賺錢給母親治病,與小鍵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少了。

方弈秋轉身走出酒吧。

她不知道,後面有兩雙眼眸一直注視着她的倩影。

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在緊緊盯着她,專注的神情中透出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與感性。

另一雙烏黑的雙眸則沒有任何銳利的鋒芒,相反透出溫柔的光,嘴角還帶着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

燈光點點,涼風習習,方弈秋走在大街上,匆匆往公交車站而去。

還未到車站,一位七八歲的小女孩向她迎面走來,手中拿着一朵紅玫瑰花。

“姐姐,買支玫瑰花,好嗎?”

那支玫瑰花花瓣微卷,邊緣處微微發黑,即将凋謝,早無青春怒放時的光華。

方弈秋搖頭:她根本就不想買花,何況這玫瑰花快要謝了,毫無美感可言,買來也沒用。

奇怪,小女孩怎麽會向她這位匆匆行走的獨身女性兜售玫瑰花?就算要賣,也去找那些情侶呀。

“求求你了,姐姐,這是我今晚賣的最後一朵玫瑰花,賣完後我就可以回家了。”小女孩奶聲奶氣地道,烏黑的雙眸閃着哀求的光芒:“如果沒将玫瑰全部賣出去,爸爸要罵我的。”

雖然明知道現在不少乞丐所說的不一定是真的,雖然明知他們後面大部分都有“丐幫幫主”操縱,望着小女孩滿身的破舊衣服,方弈秋還是心裏一酸,小女孩年齡和小鍵差不多,可為了生活,這麽小的年齡就被迫出來賺錢。

“好吧,我買。多少錢一朵?”方弈秋溫柔地道。

“十塊錢。”小女孩興奮地道。

方弈秋搖頭苦笑。一朵即将凋謝的玫瑰花居然要十塊錢。

不過既然說買了,又何必計較那麽多,看小女孩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知她平時日子不好過,就讓她早點回家吧。要不,這麽殘敗的玫瑰花,除了她,誰還會買呢?

方弈秋掏出十塊錢,遞給小女孩,接過這朵差不多凋謝的玫瑰花。

小女孩接過十塊錢,眼睛忽閃忽閃的,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姐姐,這封信給你。”

方弈秋愕然道:“你為什麽給我信?”

小女孩道:“剛才我在街上賣花,有位叔叔攔住我,給我一千塊錢,叫我向姐姐賣玫瑰花,說姐姐如果買下它,就把這封信給你。”

方弈秋聞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女孩會主動向她兜售玫瑰花。

只是送封信就給一千塊,未免太神奇。

“我走啦,姐姐!”見方弈秋接過信,小女孩好像擔心她詢問男人的情況,竟一溜煙跑了。

方弈秋望着手中的信,信封沒有一個字。捏捏信封,裏面有張薄薄的紙。

究竟誰會用這種方式來向她傳達信息?

撕開信封,抽出裏面的紙,當方弈秋看清紙上的字時,腦中“轟”的一聲,剎那間,她捏着信紙的纖手微微發抖:

信上只有寥寥數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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