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心裏有多疼,便讓你有多疼
同居卻無性,世上就真的有無關性愛的柏拉圖愛情?
也許真的有吧,當他還是處男的時候,不也曾經對美好的愛情向往無比嗎?當年純情的他,何曾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也許,那個大學生小鍵,也跟多年前的他一模一樣吧?
很好,方弈秋,你找位純情大學生做你的男朋友,在你的心目中,只怕早已沒有我的半點影子了。
很好,方弈秋,你讓我置身地獄,那麽就一起吧,我的心裏有多疼,便讓你有多疼!
憤怒如同一把利刃,幾乎把男人的心撕裂,他不再憐香憐玉,帶着狂風的力道在方弈秋的脖頸間碾過,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痕跡,仿佛要将她整個人吞噬殆盡才滿意!
夜色更深,在男人剛勁有力的粗暴動作中,兩個激烈交纏的身影成為纏綿。
他在明亮的燈光下
她在黑暗的紗巾下
沉淪……
——
方弈秋悠悠醒轉時,房裏明亮一片,窗外一抹陽光照進屋內。
男人已經走了,只有她自己身無寸縷地躺在床上,确切地說,躺在一個極其陌生的豪華套房的那張大床上。
蒙住她雙眸的紗巾不見了,若不是淩亂不堪的床單,若不是她的全身酸痛得幾乎無法站立,若不是她身上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她真的懷疑自己昨晚在做一個荒誕不經的放蕩春夢。
昨晚男人用他的手指,他的紅唇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他是如此的熾熱瘋狂,整整要了她一夜。那一夜,男人用自己的所有能力來征服她,她本來應該感到羞恥的,應當一想起那個狂熱的、漩渦般的銷魂時刻就膽戰心驚,恨他入骨。尤其像她這種接受最傳統教育的女子,可是說來很奇怪,現在她的羞恥心變得很淡,也不怎麽恨他,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在想昨晚那種狂歡、那種令人消魂和為之屈服的陶醉的經驗……
方弈秋臉紅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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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男人真的是容秋若?他是不是愛上她了?否則他昨晚怎麽會吃小鍵的醋,又怎麽會那麽瘋狂地要她?
驀地,方弈秋幾乎跳起來:她昨晚和小鍵說今早早點回家,今天她還要上班,可現在太陽都照進屋子。
現在幾點了?
方弈秋看看房間的表,竟然已經九點十分了。
昨晚男人整整折騰她一夜,直到淩晨她才睡着,本以為她會很快醒來,可她實在太累了,那時她的雙眸還被蒙住,男人溫柔地把她摟在懷中,在他溫暖的懷中,她居然睡着了,而且還睡過頭。
從來沒有睡得如此香甜。
這時別說去吃小鍵做的漢堡包,連上班都上不了。
方弈秋飛快地穿上衣服,幾乎就要沖出房間。
驀地,她停住腳步,雙眸直直地盯着床頭桌上的兩張紙。
一張50萬的支票。
另一張是印有酒店精美畫面的明信紙,當方弈秋拿起這張紙看清上面的字跡時,剎那間,她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明信紙上龍飛鳳舞寫着幾行字:
方小姐,你昨晚的表現令我滿意,五十萬服務費如數歸你。
以後,我随時都會找你。
方弈秋握着信紙的手在發抖:男人以後還會找她。
不,她不能再和男人有任何聯系。
男人昨晚雖然沒有對她怎樣,但他的種種反應還是讓她深懷恐懼,她不想和這種男人打交道,何況,她已經有了五十萬,可以救母親了,她再也不會為了錢而和任何男人發生肉/體關系。
房間有筆,方弈秋迅速在明信紙上寫道:
我不需要你來找我,以後我不會和你有任何交易。
丢下筆,将支票納入懷中,方弈秋迅速離開。
剛走出門口,方弈秋就以身體不适為由,向公司請假一天。
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小鍵打給她的,想必昨晚她的行為讓小鍵擔憂,她很心疼,想立即打電話給小鍵,剛撥個號碼又停下來。
小鍵如今在學校讀書,她怎能去打擾他?
——
陽光下的街道人來人往。方弈秋從計程車走下來。
八年前那個早上,與容秋若瘋狂一夜後,方弈秋早上搭公交車回家,那時才七點左右,正值上班高峰期,幾乎全車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她,讓她在莫明其妙的同時臉紅過耳。
當時她太年輕,什麽都不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招人注意,回家後經過穿衣鏡,看到自己身上的青紫,頓時明白車上的人為何那樣看她,羞得幾乎想立即遁地而逃。
這次她不能再重蹈覆轍:所以她搭了計程車,剛招來車子就鑽進去,剛到地址就付款下車,連司機的面都不看一下。
下車後,她馬上到附近的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與創可貼。
她不知道昨晚男人和她歡愛時有沒有帶安全套,為了保險起見,只有吃藥才能讓她心安。
她不想流産,流産對女人傷害太大,當然,若是不幸中彩,她也只能堕胎,以她現在這種生活狀況,真的不能再給小鍵添加弟弟妹妹。
唯有防患于未然了。
買藥後,方弈秋垂着頭快步朝小區走去。
她走得飛快。
沒辦法,她不能不這樣,因為她還穿着昨天的職業套裝,上衣是件V領套裝,雖說裏面有件短白衫,仍然未能完全遮住雪白的頸,無論她怎麽掩飾,依然可以看到些許青痕。
昨晚的陌生男人在她身上布滿吻痕與青瘀,只要她一不小心,身上的青瘀就有可能被人發現。
從藥店到家裏還有一段距離,方弈秋好怕會遇到熟人,幸好一路平安無事。
終于回到家,家裏空無一人,方弈秋長長舒了一口氣——母親在醫院治病,小鍵到學校讀書,家裏這個時候也确實沒人。
先倒了一杯開水,撕開緊急避孕藥的盒子,取出藥丸,和水服下。随手将藥盒丢到廳裏的垃圾筒裏。
身上四處都是青瘀,方弈秋取出創可貼,貼于最當眼處。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位七八歲的男孩從外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