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李均安到達片場,停好車,就欲往前方劇組人員的地方而去。然而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被劇組的工作人員攔下。

他解釋了自己的來意,但依舊被阻止,只好給梁井絮打了個電話。

這時候,梁井絮剛好趴在了地面上準備拍攝,趙西西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接了,順便将李均安帶進了拍攝現場。

太陽西斜,被衆多人圍在中間的梁井絮趴在地面上,暗黃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盡管整個人顯得很狼狽,但李均安就是挪不開視線。

梁井絮的上半身微微俯起,右腳前屈,雙眼愣愣的看着前方,似乎是不可置信。

十幾秒後,她的雙眼氤氲出水汽,越來越多,嘴唇一剎那間變得蒼白,還有輕微的抖動。

她的雙手狠狠的握成拳頭,抓滿了地上的黃沙,漸漸的黃沙隐隐約約被染紅。

梁井絮微微低下頭,整個五官在瞬間都有些痙攣,堵在喉間的‘章天’兩個人怎麽叫也叫不出,只能像困獸一般低聲嘶吼。

看到這一幕,李均安的心顫了顫,地上那個女孩似乎經歷了什麽,渾身狼狽。在這一刻,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身上每個細胞發出的悲痛。

他很想,很想上去抱住她。

于是在蔣弈知喊完‘咔’後,他也就這麽做了。

耳邊隐隐約約有細細的溫柔聲傳來,帶着關切:“小絮,你還好吧?”

梁井絮迷離的眼神逐漸變的清明。

看着心愛之人在自己面前與敵人爆.炸身亡,需要極大的情緒爆發能力。因此後遺症就是,拍完後的幾分鐘內,她完全無法從戲中抽離。

扶在她腰間的手很是輕柔,懷抱也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她回過神,偏頭看到的便是李均安秀氣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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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井絮看了看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趙西西,若無其事的掙脫開李均安的懷抱:“我沒事。”

李均安不在乎的收回手,笑着點頭:“那就好。”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出發嗎?”

梁井絮點點頭:“我去收拾一下。”

“好的,我在車上等你。”李均安伸手,趁着她不備,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視線無意間掃過蔣弈知,擡腿往外邊走去。

梁井絮皺眉,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的人。

觸到她的視線,大家紛紛移開目光,只是臉上是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了的意味深長。

而蔣弈知低着頭正搗鼓着監視器,看不清正臉。

她搖搖頭,往臨時搭建的化妝室而去。

她身為公衆人物,李均安也不是她的家人,卻還當衆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剛剛就不該将片場地址告訴他!

**

梁井絮告別趙西西,坐上了李均安的車,前往餐廳。

他一邊開車,一邊将包裝嚴實的一包東西遞給了她:“這是梁老師讓我給你帶的。”

她接過,稍微掂量了掂量,便明白了裏面是爸爸從奶奶家裏的帶的自制肉脯,于是連帶着心情也好了很多:“麻煩均安哥了。”

他搖搖頭,笑得一臉溫柔:“我也是順道而已。”

車停在一家裝潢精美的西餐廳門前,李均安剛想跑到另一旁,為梁井絮開門的時候,對方已經下了車。

他有些無奈,伸手半環住她纖細的雙肩。

梁井絮側身躲過,和他隔開一段距離,将頭上的帽檐往下拉拉,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

李均安一愣,半響回過神來:“我都忘了,小絮已經是明星了。不比以前那條小尾巴,總是拖住我的手臂,在我後邊亦步亦趨的跟着。”

她的笑容頓了頓,沒有說話,率先往裏邊走去。

“這家餐廳我也是聽朋友介紹的。”李均安紳士的為她半拉椅子,“這次來北京出差,這位朋友幫我很多,車也是他借給我的。”

梁井絮坐好,兩人點了餐。

為了避免等餐的尴尬,李均安一直在和她講述家裏的事。

離家幾個月,聽到對方描述的情景,她總是不由的一笑。

于是兩人氣氛和諧的吃了一頓晚餐後,他将她送到酒店樓下。

“均安哥明天下午的飛機?”梁井絮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問道。

“嗯,有點可惜,如果不是公司總部還有事,我倒想在北京多留幾天,和你一起逛逛景點。”他一直望着她的側臉,眼神裏帶着些不舍。

“然而我在北京幾個月,一個景點都還沒去過呢。”她拎起自己的包,将爸爸寄來的包裹半夾在手臂之下,“不早了,我先走了,均安哥你也早點休息。”

李均安看了看外邊豪華的酒店,眼裏有一剎那的異樣,片刻又消失無蹤:“你住的地方還不錯,我得回去和老師說,讓他不用擔心。”

“所以你是受老頭子所托來視察我在北京的生活嗎?好了,我走了,拜~”梁井絮擺擺手,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進酒店大門。

李均安看着她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酒店,發動了車。

白天他在扶起地上的梁井絮時,監視器後那個男人的眼神,身為男人的他怎麽會不懂其中的含義?

然而那又怎麽樣?小絮和他,可是一起長大的,她還曾紅着臉站在櫻花樹下對着他表白。

再次獲得她的心,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

梁井絮打開房門的時候,房間洗手間關着,裏面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她将手中的包扔在一旁,拆了包裝嚴實的包裹,拿出一小片肉脯,咬了一口。和賣的不同,奶奶親手做的別有一番風味。

她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一邊咬着肉,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後,又笑着給爸爸打了個電話:“老爸!”

在書房批改論文的梁格,笑得一臉慈愛:“哎,小絮呀,是不是收到我讓均安給帶的東西啦。”

“嗯,你們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梁井絮将最後一口塞進嘴巴裏,還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說話聲音鼓鼓囊囊的。

“均安來的及,我後面也忘了和你講。在北京過得怎麽樣?吃的好嗎?睡的好嗎?天氣熱了,你自己要小心啊。”

耳邊聽着父親的絮絮叨叨,她對着落地窗呼出一口氣,伸手在上方畫圈圈:“爸,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擔心。再過幾天到了月末,戲份殺青,我就可以回上海了!”

聞言,梁格心情愉悅的給學生論文打了個優秀:“那就好,爸都很久不見你了,在外頭是不是又變瘦了,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我最近新學了幾道菜……”

父親還在電話那頭興奮的說着,而這邊的梁井絮拿着手機的手都僵住了。

和爸爸一直在聊天,導致她壓根沒有注意到蔣弈知什麽時候到了身後,直到他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頭發是濕的,有幾滴還滴落在她額前,涼涼的,似乎還帶着洗發水的香味。

腰上的雙手漸漸收緊,梁井絮微微掙紮,偏過頭掃了他一眼,示意着自己正在接電話。

蔣弈知反而笑了,一只手固定住她的頭,直接就吻上泛着油光的唇。

她睜大眼睛,連忙将手機捂住,趁機咬了他一口,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輕重,血腥味便充斥在兩人的口腔之中。

蔣弈知松開她的唇,舔舔了唇上的傷口,眼中泛着危險的光。

梁井絮連忙平複下呼吸,打斷了父親的絮絮叨叨:“爸,等我回來再好好嘗嘗你的手藝,我現在……嘶……”

在她說話的間隙,蔣弈知的雙手鑽進她的衣服,順着牛仔褲往下,放置在她的平坦光滑的小腹上,重重一壓。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溢出。

梁格有些緊張:“小絮,你怎麽了?”

“嘶,爸,我肚子疼,跑趟洗手間,明天在聯系,拜拜。”一說完,便幹脆利落的挂了電話。

她死死壓住還要繼續往下的手:“蔣導,接電話的時候能不要亂來嗎?”

他答非所問:“今天白天的那位,不就是上次那位嗎?他怎麽會來片場?”

梁井絮皺了皺眉:“你說均安哥?我爸讓他給我帶點東西。”她頓了頓,“放心,他不會将地址洩露的。”

“嗯?”蔣弈知松開雙手。

為了拍攝工作的正常進行,通常固定片場地址演員是不能随便洩露的,為了加強‘李均安不會洩露地址’的可靠性,她只能向對方解釋,“均安哥是我爸和我媽的學生,和我們家的關系不錯。”

蔣弈知退後幾步,看着印在落地窗裏她的臉,笑了:“均安哥?關系不錯?”

梁井絮轉身,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他在意的好像不是洩露地址這件事,反而有點像吃醋?

她趕緊在心裏擯棄這個想法。兩人的關系,又不是情侶,而是建立在生理需求上的womanandman.情侶之間的吃醋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兩人身上?她真是傻了才會這麽想。

梁井絮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擡腿往衣櫃走:“洗手間你用好了嗎?”

“好了。”他點點頭,取過吹風機,慢斯條理的插好插頭,将拿着睡衣在面前經過的梁井絮一把抓住,搶過她手上的睡衣,直接将吹風機塞到她的手裏,半坐在櫃臺上,“先幫我吹個頭發。”

看着他環着雙手,不容拒絕的閉上雙眼,梁井絮無奈,上前幾步,站在他的面前,為他吹起了頭發。

她邊吹邊在內心腹诽:蔣弈知這貨,不知道為什麽總對吹頭發這件事格外的執着,之前就說過一次了。

因為吹頭發的緣故,她站的離他很近。

角度的關系,他一睜開眼睛,水平看到的便是她短袖上,胸前那一幅精致的刺繡畫。

他嘴角噙着笑意,盯着畫看了半響後,雙手悄悄的伸至她的身後,鑽進衣服,一路往上,為她解開了內衣的扣子。

于是梁井絮終于明白了他為什麽對吹頭發這件事格外的執着,特別是他将整個臉埋進那幅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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