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嚴進嚴出

七爺随手取出一本泛黃的書來,他冷聲道:“距離二月二還有一段時間,你自己去悟。”

“這是什麽?”岳檸歌接過書,上面并沒有名字。

泛黃的書本帶着飽滿的滄桑感,岳檸歌能夠感受到其份量并不小。

七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岳檸歌手裏的書,最後微微嘆了口氣。

杜嬷嬷送岳檸歌出了破軍谷,這個時候岳檸歌才發現,原來在破軍谷的旁邊便是天道院的盤踞之地——扶蘇山!

岳檸歌有些意外:“杜嬷嬷,天樞院和天道院……”

“有些事,不該問的就別問。”

杜嬷嬷的身上有一種高傲的氣質,仿佛是那高高在上的貴族。

岳檸歌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多了,一個嬷嬷罷了,又怎麽會是貴族。

杜嬷嬷轉身就要走,然而走了兩三步之後,杜嬷嬷卻又停下了腳步,權衡了許久才緩緩地問道:“姑娘和七爺是什麽關系?”

她本有自己的猜想,可今日卻有另外一番感覺,隐隐覺得,之前自己的猜想是錯了。

岳檸歌哂笑:“他救了我,我幫了他,很簡單的關系。”

杜嬷嬷悄然松了口氣,既然是這樣的關系,那她便放心了。

她想到那些陰森而血腥的過往,又見到岳檸歌臉上的恬淡,心中的不安才逐漸被按下去。

“希望姑娘好自為之,能夠留在七爺身邊的人,不多了。”

杜嬷嬷的話讓岳檸歌呵呵一笑,誰說要留在那個怪物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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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多問,也不願多想,此刻得立刻趕回營淄城才是。

她不能失蹤太久,否則岳峰會起疑心的。

杜嬷嬷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子:“你臉上的傷,還沒好。”

如果杜嬷嬷不說,岳檸歌還真的沒有察覺到這個事。

起初她單純地以為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太過緊張,所以臉上的那條被白羽箭劃傷的傷結痂之後又流血,周而複始罷了。

“這是被武力所傷,傷你的人別有用心。”

“這瓶子裏面裝着活血化瘀的秘藥,能夠快速的促使傷口快速複原。”

岳檸歌從杜嬷嬷手裏接過小瓶子又聽到她說:“用兩滴就好,切記貪多。”

岳檸歌趕緊從藥瓶裏面倒了兩滴出來,涼悠悠的藥滴落在她的皮膚上,實在舒服,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用手一摸,杜嬷嬷卻道:“要想毀容,只管用手。”

岳檸歌咋舌,正要問些什麽,杜嬷嬷卻是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野草堆。

這裏是個谷地,和扶蘇山一高一矮,就像天上雲和地底泥的區別,只是岳檸歌隐隐覺得,此事不簡單。

破軍谷……

她曾經看過齊國的地圖,并沒有破軍谷三個字出現,這裏……

處處神秘!

岳檸歌沒有多想,徑自往營淄城走去。

她的腳程很快,畢竟是個武者,所以在太陽下山之前就到了營淄城的城門外。

城門有很多的侍衛在當值,進出的人都要繳納一定數量的稅收,所以通常情況來說,進城的速度較之出城的速度要慢得多。

然而今日卻不一樣了!

進城和出城都排成了兩排,巍峨的城門之前并不只有府都衙門的守門卒把關,還有……

魏閥的軍人?

岳檸歌蹙眉暗想:“莫非,我出城的消息走漏了風聲?”

只是這個消息剛剛泛起來,便被岳檸歌給壓下去了。

怎麽可能!

她不過是一介女流,怎麽可能勞師動衆。

就算是有人發現她失蹤了,那也是岳府的人,頂多會驚動府都衙門,也不可能讓魏閥出面,莫非是……

“聽說了嗎?魏閥兩天前的夜裏遭了竊賊,眼下正全城戒嚴!”

“難怪呀,我就說怎麽進城出城都那麽難了?”

“聽說是軍事圖不見了。”

“不能吧,我聽說是金銀財寶少了些。”

“唉唉唉,我聽的版本又不一樣了,說是魏閥的表小姐被采花大盜給偷窺了。”

……

一個個的版本都異常玄乎,岳檸歌只能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陽穴。

兩天之前,不就是她潛進魏閥的那夜嗎?

“我跟你們說,你們的版本都不對!”人群裏面一書生十分八卦地掃了一圈衆人,然後仿佛自己高高在上那般,緩緩地說道:“我這邊有可靠消息,據說魏閥兩天前的确是被人偷偷溜了進去。只是……”

“只是什麽?”

“什麽都沒有掉,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那個小賊不走運,被魏閥的表小姐一箭傷了臉蛋兒,眼下,表小姐正在城門處挨個挨個地查。”

咯噔!

岳檸歌驚駭地看着城門,敢情那夜傷她的人竟然是魏閥的表小姐,魏夫人徐氏的親侄女,徐如煙!

那個就是她剛剛入營淄城就聽說過的強者。

魏閥從來不養閑人,這個表小姐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她不僅僅是天道院的學生,更是強者裏面的佼佼者。

在江湖上,武者的排名都在武道會上,而能夠擠入排名的人已經是很不簡單了。

徐如煙,年方十八,便是榜單之上的人物!

難怪傷口一直無法愈合,原來……

徐如煙在這裏,那其他城門應該可以走。

營淄城有四個城門,徐如煙沒有分身術。

“那小賊以為魏閥表小姐只在一個城門就錯了,其他的三個城門可都有高手坐鎮,其中還有魏閥剛剛被封的昭武都尉!”

“嗡——”

岳檸歌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岳檸歌卻無比的清醒。

魏越澤是什麽人,這點小事怎麽可能勞煩的了他?除非,能夠勞煩他的人來頭不小。

例如,徐如煙。

較之徐如煙,岳檸歌現在更不想見到魏越澤!

岳檸歌下意識地捂着自己左邊臉頰,試圖混進營淄城。

她走到前面去,眼底湧出狠意來,用食指抵在書生背後的命門上,壓低了聲音道:“不想死,就別亂動。”

書生一愣,遂即明白過來,也壓低了聲音道:“你就是那個小賊?”

他一直都以為潛入魏閥的小賊應該是個男人,可岳檸歌的這個舉動卻是讓他猜出了一二。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岳檸歌低聲說道。

她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營淄城,假裝一直都在城中,否則就會有太多的懷疑。

這個書生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等到時候用完了,只需要用銀子或武力來威逼一番,自然就不敢亂說話了。

“當初怎麽就被魏越澤那混蛋給蒙蔽了雙眼呢!”岳檸歌心中憤憤地說道。

來到城門前,巡視的守門卒朝岳檸歌和書生的方向看了過來,岳檸歌趕緊低下了腦袋。

“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岳檸歌威脅地說道。

書生哂笑:“命都在你手上,我哪兒敢亂說話。”

守城卒見岳檸歌身子矮小,又見書生一臉文弱,也就沒有起疑心,順順當當地放他們過去。

然而就在岳檸歌威脅着書生往前走的時候,一聲嬌叱便是傳來——

“等等!”

岳檸歌心裏咯噔一聲,這個聲音……

就是那夜在魏越澤房間裏面的女人!

她,是徐如煙?

岳檸歌捂着臉,往聲音的源頭看過去。

年方十八的女子早就發育好了,前凸後翹,一身剪裁得當的衣裳更是襯托的她風情萬種。

加上她一直習武,所以身材較之其他女子來說,更有線條感,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岳檸歌垂眸看看自己的飛機場,登時覺得被比下去了。

“魏越澤就是個大變态,胸前有肉了不起呀!”岳檸歌莫名心中泛起酸酸的味道。

徐如煙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岳檸歌,不由得皺眉:“你把頭擡起來。”

岳檸歌心知挨不過了,暗暗地想道:“該死的,不會被發現了吧?”

那天,黑漆漆的,她都沒有看到徐如煙的模樣,難道徐如煙看到了她?

應該不會!

岳檸歌一咬銀牙,擡起頭來。

“你的臉怎麽了?”徐如煙問道。

她清楚地記得,那夜是她射出去的白羽箭傷了那個賊人,眼前的這個女人,身形和那夜的賊人,差不多。

雖然她沒有武者的氣息,可寧殺錯不放過!

岳檸歌無辜地搖頭:“沒事呀。”

“沒事,你捂着做什麽?”

“我牙疼。”岳檸歌随便扯了個借口,可聽起來這個借口實在太爛了。

“你把手挪開。”徐如煙警惕地看着岳檸歌。

她發現岳檸歌那雙看起來清澈無比的眼睛裏面有對她的敵意。

她的感覺不會錯!

岳檸歌咬着牙,心中已經在盤算該如何逃了。

這個時候,如果和徐如煙起了正面沖突,那她就不止是要被送回鄉下那麽簡單了。

岳檸歌不想将手挪開,她知道,那條傷一定會成為證據的。

為什麽自己不再仔細一些,為什麽要留下這個證據!

真是太不小心了!

岳檸歌不想成為逃犯,她還沒有完成任務,那些羊皮碎片到現在她還一籌莫展,她不能就這麽放棄了!

她不能對不起嬷嬷!

怎麽辦?

岳檸歌進退維谷。

咕嚕咕嚕——

馬車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傳來,整齊劃一的步伐也随着車軸聲浩浩蕩蕩地傳來……

所有的目光都被城中的一幕給吸引——

金燦燦的車身,一看就是土豪級別的人物。

而在營淄城,敢用這樣的車身,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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