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卡莉斯
“我的原名是卡莉斯，我的母親也确實是一名海妖，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就離開了我和父親回到了海中，我的父親也在随後的一次出海中失去了音信。”卡莉斯的情緒聽起來還算穩定，即使是在講述她那不幸的童年。
聽着卡薩……哦不，卡莉斯的講述，羅伯茨甚至能想到卡莉斯幼年時的不幸：母親早早地離開了自己，父親不但是個海盜還葬身在大海之中，這樣的慘劇羅伯茨聽過見過很多很多，那些可憐的孩子因為失去了父母，只能任人欺淩，運氣好的還能在某些所謂的好心人手下找個勉強餓不死的工作，運氣不好的甚至只能在最陰暗的角落裏茍且偷生。
卡莉斯的遭遇還算幸運，在失去父親之後，她被好心的鄰居收留，勉強算是度過了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然而不幸的是，那個好心的老婦人在卡莉斯十歲的時候就老死了。
那個時候的卡莉斯已經對這個世界的險惡有了了解，在安葬了老婦人之後，卡莉斯繼承了老婦人的藥劑店，被訓練過幾年的卡莉斯只掌握了老婦人的三四成本事，不過配合着她繼承自母親的天賦，倒也勉強把店鋪維持了下來。
“你說配合着海妖的天賦……”羅伯茨扶了扶額頭，心裏有些不解，海妖的天賦和藥劑店有什麽關系？
“嗯，就是……”卡莉斯搓了搓手，然後捏了捏臉龐，擠出來一個一看就很假笑容道：“這位客人，您看我這瓶藥劑……”
卡莉斯話沒說完，羅伯茨就打斷了她，揉了揉額頭之後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怎麽做的了，你別假笑了，你這笑容跟我一個奸商朋友太像了，看到這表情我就想捂自己錢包。”
“唉？船長，我還沒開始表演呢。”
“不，你繼續講你的故事吧……你不經營你的藥劑店，怎麽跑到海上了還遭遇了海難？”
“哦，好吧。”卡莉斯繼續講述她的故事。
卡莉斯一個人艱難地支撐着藥劑店，雖然遺傳自母親的外貌給她招惹了不少的麻煩，但是同樣繼承自母親的能力使得她面對這些麻煩總能有驚無險地解決。
聽着卡莉斯的講述，羅伯茨腦內勾畫出一副年幼的卡莉斯滿臉堆笑地應付着客人，還要時不時解決一些找麻煩的人的情景，這種事羅伯茨也見過不少，可以想見卡莉斯所遭遇的困難。
不過此刻卡莉斯說起這些事情時卻沒有流露出多少難過的神情，反而會不時露出一個笑容，看起來她身上流淌的海妖血讓她活得還算可以。
“不過我之所以會被迫逃到海上，也是因為繼承自母親的血脈。”說到這裏，卡莉斯的表情黯淡了幾分，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大概就在一個月以前，我住的城市裏突然蓋起了一座神殿，然後神殿裏的牧師們就開始帶着聖騎士們四處抓捕所謂的異端。”
“神殿？”羅伯茨愣了一下，随後示意卡莉斯先停一下，在身後的書架上翻找了一下，翻出一本書，翻了幾頁，沖着卡莉斯展示了一下，問道：“是這個樣子的嗎？”
“呃，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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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那些家夥……沒想到他們已經開始蔓延到新世界了啊。”羅伯茨嘆了口氣，說道：“我大概能直到你是因為什麽不得不逃出來的了。”
“他們在舊世界也……”
“是啊，他們那一套抓捕審判的流程可是非常熟練啊，畢竟是幹了幾百年的買賣了。”羅伯茨的語氣裏難得的帶上了一點嘲諷之意，看來他對那些所謂的牧師和聖騎士極其缺乏好感，“好了，你繼續說吧。”
“你不是說你都知道了嗎？”卡莉斯小聲嘀咕了一句，随後繼續講述她被那些牧師盯上的過程：“本來我一開始還是非常安全的，不過當那些家夥開始推行一些莫名其妙的法令的時候，我們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們先是要求我們每個人每周至少有一天要去神殿祈禱，不去的人就會被扣上異端的帽子抓起來，運氣好的還能活着出來，運氣不好的就只會被送出來一具殘缺的屍體。”
“再之後，他們開始挨家挨戶的收什麽貢獻金，不交的人一樣會被抓進神殿裏去。到了最後，那些瘋子居然要我們把每天收入的十分之一交給他們，說是什麽這是神的子民必須獻上的。”
“城裏的人逐漸受不了這些家夥的瘋狂，就有一部分人聯合起來對抗他們，結果這些家夥居然真的以異端的名義把所有反抗的人都抓了起來。”
“你也參加反抗了？”羅伯茨詫異地看向卡莉斯，“你居然能從裁判所裏掏出來嗎？”
“裁判所？那是什麽東西？”
“好吧，你繼續說。”
卡莉斯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那幫瘋子告訴那些被抓起來的人說，只要舉報一個異端他們就能被放出來，結果不知道哪個混蛋把我舉報了，那些瘋子行動力也真厲害，我就那麽被他們堵在自家店裏了，雖然我依靠母親給我的能力把第一批人趕走了，但是那些人顯然不會那麽簡單地放過我，我就想辦法找了一艘船準備逃走。”
“但是我覺得一個女人獨自出門太危險了，就從我養母留下的小冊子裏找到了一個把我變成男人的藥劑……沒想到啊，那種藥劑居然還順便讓我失去了海妖的能力。”卡莉斯說到這裏嘆了口氣，随後繼續說道：“結果我居然差點在水裏淹死。”
“你搭乘的那艘船當時遇到了什麽麻煩？”
“我當時和一幫臭的要死的奴隸擠在底層船艙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我想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泡在水裏了。”卡莉斯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對此真的一無所知，随後她又靠近羅伯茨：“船長，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打算怎麽處理我？”
羅伯茨拿起一根鉛筆在手裏轉動着，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這艘船叫海妖號對吧？”
不明白羅伯茨想說什麽的卡莉斯愣愣地點點頭道：“是叫海妖號。”
“既然我們的船叫海妖號，那麽船上怎麽能沒一只海妖呢，不過真的海妖不好找，就找一個混血的充充數吧。”說到這裏，羅伯茨的表情終于繃不住了，露出了一個不甚明顯的笑容。
“船長你的意思就是我可以留下了是吧？”雖然羅伯茨的理由一聽就是胡扯，但是他沒有趕走卡莉斯的意思也是傳達了出來。
“你的能力挺有用的，留着也沒損失。”羅伯茨點點頭，随後又鄭重道：“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不能對水手們使用你的能力去傷害他們，如果被我發現你這麽做了，你就只能去走跳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