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不起,對方還不是你的好友

“雙花”是蕭謄奶奶的名字,蕭謄爺爺便是用了他奶奶的名字作為品牌逐步做大的,而真正将它辦成公司的卻是蕭謄的爸爸。蕭則浩一度将它經營成為T市最大的公司,誰知道到結果後一敗塗地。

在蕭家出事的時候,蕭謄的母親正在國外度假,蕭謄也以為她的母親只是正好不在而已,那個時候他的心裏竟然想着幸好她不在,否則就要和他們父子倆一起受苦,他總是想着等到時局好點了就去接母親回來享福,等到他長大了,會一肩扛起父親的欠債,那個時候父親也從監獄裏出來了,他們一家就又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那個時候,母親是蕭謄心裏的唯一慰藉,總想着幸福的日子不會太遠,也正因為如此,憑借着這一點小小的信念,他努力堅強的與生活抗争着。

直到後來才知道,她的母親不是正好不在家,而是攜款潛逃,在那個最苦難的日子裏她帶走了父親所有的財産遠遁國外,甚至沒有想過給他這個唯一的兒子留下一分錢。

再到後來,蕭謄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了,他那個時候正在忙着拼搏。只是再聽到她的消息的時候,就是她搶奪了父親公司的消息。那個時候他又恨又惱,卻又無計可施。

蕭謄已經很久沒有叫何以玫母親了,只是稱呼他為那個女人。

現在蕭謄猛的聽到這個消息,姚靜竟然要去那裏上班,他最想要在乎的女人即将要摻和進這場麻煩中,他心裏有些煩躁。他不知道作何感想,原來在他的計劃裏,他是要把何以玫打倒的,然後再成立一家新公司。畢竟那家公司已經被何以玫搞的烏煙瘴氣。與其去收拾爛攤子不如破而後立。

可是現在姚靜在了那裏……

蕭謄不知怎麽想的,竟然拉住了姚靜的胳膊,十分認真的問她:“可以不去嗎?”

“什麽?”看着蕭謄眼裏一閃而過的憤怒,落寞,傷感,姚靜被他如此認真的眼神,給看的不知所措。

“我是說,可不可以不去那裏上班?”

“這……”姚靜有些為難,不想多說,只是含含糊糊說道:“我……哥哥在那裏,我不去的話,他會很為難。”面對蕭謄忽然而來的懇求,姚靜很想就那麽答應了他,可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他沒有那麽做。

一時之間,倆人都沉默了。

誰也不說話。

姚靜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有了重量,壓的她再也支撐不起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聽說,z城的櫻花開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蕭謄卻突然笑着向大家建議道,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姚靜。似乎深怕她不答應似的。

姚靜剛剛拒絕了蕭謄,心裏正有些愧疚,聽到蕭謄的整個建議,立馬緩了口氣,變得輕松起來。于是立刻點頭回道:“好啊。”不知為什麽,蕭謄明明是沒有見過幾次面的人,姚靜卻覺得和他異常的熟悉,好像多年不見的朋友,那麽自然。

剛剛蕭謄勸她不要去那家公司的時候,姚靜除了有些驚訝之外,卻覺得心頭十分溫暖,畢竟只有十分親密的人才會提出這種要求不是嗎?而蕭謄說那話的時候,沒有半分的不自然,想到就說了,就像是他們兩個本就該如此一般,不需要任何隔膜。

有的人相處十年,還是彼此陌路。

有的人僅相處一日,忽如陪伴十年那般溫暖。

見姚靜同意了,蕭謄也暗地裏舒了口氣,剛才姚靜的沉默,讓他生怕姚靜疏遠了他。如今姚靜同意了也就好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提出那樣無禮或者說是有些過分的要求,只是心中不想姚靜去哪裏工作也就那樣說了出來。完全沒有想到其他,只是姚靜的沉默才讓他意識到這問題或許有些強人所難。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他以為她們很熟悉了,她卻只當他是陌生人。

蕭謄想到上次出門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一朵很美麗的小野花,就那麽一朵小小的,白白的,在微風中亂顫着兩片葉子。想到姚靜的文裏曾寫過,路邊的野花生命裏最是頑強,從沒有人期待它的發芽,生長,開花。更沒有人期待它的美麗,它卻努力的生長着,綻放着自己的美麗花瓣。忍受着旁人的漠不關心與世界的不予理睬,只為自己的期待而努力。

姚靜寫到如果她能夠遇到這麽一兩朵花兒,一定要把它們拍下來,盡量拍的美美的,替它們停留住它們最美麗的時刻。

蕭謄遇到了這麽一朵花兒,他是為了姚靜而遇到了,因為他只是在意她的一切。蕭謄滿懷欣喜的把那朵花拍了下來,想着如果姚靜看到了一定會很喜歡吧,很想和她分享她的喜悅,可是等到蕭謄點擊圖片發送的時候,卻怎麽也發布出去,他以為是手機的問題,不停的點擊重複發送,可到最後卻看到:對方不能接受您的消息,對方還不是您的好友。

一時之間,似乎時光也變得無比頹敗。

蕭謄是用姚靜的手機扣扣號搜到了她的微信號,可是姚靜并沒有添加他為好友。他只是記着她的微信名字,沒事兒的時候搜一搜,卻始終也無法再按下那個“添加好友”信息。

因為他想将來以“蕭謄”的名字和她成為好友,而不是遙遠時空中網絡的未知x先生。

夜已經很深了,蕭謄和梅之源先送了姚靜和郭麗荿回去,倆人這才離開。

當兩個女生結伴下車之後,蕭謄才說道:“之源,你明天先到T市做準備吧,兩天時間,我希望你抓緊這兩天的時間,把我們需要準備的都準備好。”

梅之源沒有抱怨,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埋怨的意味,只是堅定的看着蕭謄道:“蕭謄,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我知道你等這一天等的很久,可是如果冒昧回去的話,會令你多年的部署功虧一篑……”梅之源說話不疾不徐,卻十分有力度,他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勸說蕭謄,而不是一個下屬。最後梅之源還是咬牙說道:“姚姑娘她……”梅之源不希望蕭謄因為一時的“私事”而毀了多年的努力。

梅之源看的出來,蕭謄對于姚靜的重視,只是不知道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不得不說冷清的人,一旦遇上了自己心動的人,也變得火熱而盲目。

這份感情來的迅猛又沖動。

這讓梅之源很為蕭謄擔心。雖然他很開心蕭謄終于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可是這份感情卻令蕭謄有些忘乎所以了。

黑暗的車廂裏,路燈從高處折射進一串昏黃,梅之源只能看到蕭謄堅毅的側臉,棱角分明。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一直都知道。”

“該來的總不會太晚。”

黑夜裏,梅之源聽到蕭謄如實說道。

于是變又變成了平日裏那副二楞子模樣,咋咋呼呼說道:“你不冷嗎,大半夜還開着窗,趕緊回去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呢。哪像你與佳人有約,格外興奮。”

蕭謄唇角微微勾起,“誰讓你不是老板呢,做屬下的就要有做下屬的自覺。”車子順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只是傳來一句:“我丫的是瞎了眼,上了你的賊船了。”還在空氣裏飄着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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