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回
這老板娘的酒量可不像她本人那般柔柔弱弱的,這薛蟠都喝的倒在了桌子地上,老板娘臉色卻一點沒有變。
她看了一眼站在薛蟠身邊的成二,忽然溫柔的笑了笑。
這笑不像她平日挂在臉上的那笑,笑意入了眼底,帶着幾分的真心,比以往的笑容更加的迷人好看。
“路舵主笑什麽?”成二收起平日那一臉谄媚的表情,嚴肅起來的他竟然帶着英氣,雖然穿着小厮的衣服,但是看上去卻沒有一點小厮的模樣。
若是讓薛府的人看見這般的成二,他們一定會認為自己是認錯了人。
老板娘站起身來,來到成二的面前,“掌門老說我們成英舵的人辛苦,我到覺的最辛苦的莫不過晟舵主你。”
“能為掌門效力是在下的榮幸,何來辛苦一說。”成二,确切的說是晟權,晟舵主,他表情嚴肅的說道。
看到這般的他,老板娘又笑了起來,也難為這個冷面的晟舵主去裝什麽小厮,這一天光是要有這麽多的表情,估計是讓他頭疼了。
“我這邊的任務都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說這話的時候,老板娘又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薛蟠,“快給這厮找點事幹,一天到晚的來我這樂坊,真是礙眼的很。”
晟權只是點了點頭也沒說話,他架起薛蟠,朝着門外走去。
“我怎麽在這?彎彎呢?”第二日晚上,薛蟠才迷迷糊糊的起來,頭還是一陣的暈沉,他昨天喝的太多了。
“爺,你可算是醒了。昨個您醉了,一直嚷嚷着要回來,小的就就把您給背回來了。”成二谄媚般的說道。
薛蟠挑了挑眉毛,語氣有些不可思議,“我自己要求回來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腦仁,腦袋裏面還是一片的暈沉,周深的酒氣還沒有散去。
成二用力的點點頭,“大爺您抓着這塊玉佩,非要回來,說看看這玉佩的主人到底是個那個狗娘養的。”
薛蟠掃了一眼那塊玉佩,昨天的記憶慢慢的緩了回來,事情想起來了,這火氣也上來了,本來昨日薛蟠就要在樂坊發作,可讓老板娘那個勾魂的眼神迷的,一下子忘了這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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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可由于這頭太暈沉,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地上,幸好一旁的成二眼疾手快,拉了薛蟠一把,這般他才沒有跌倒。
這種糗事多了去了,薛蟠到也沒覺的是丢了面子,成二扶着他到床上坐下,薛蟠依着牆,成二長眼力的給薛蟠拿來靠墊,讓他坐的舒服一些。
薛蟠看了成二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半睜半閉着眼睛,“這玉佩,查出來是哪個狗娘養的麽?”
成二笑着一張臉,“大爺也知道小的只要看到這些值錢的玩意,總會多看兩眼。”
“嗯。”薛蟠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嘿嘿。”成二傻笑了一聲,“剛看到這玉佩,小的就覺的在哪裏見過。”
“哦?”聽到這話薛蟠來了興致。
成二一看薛蟠這個表情,忙着繼續說道,“那日我去把薛辰扔出去的時候,看見他身上就帶着這個玉佩。”
“好呀,果然是薛辰那個狗雜碎!敢搶老子的女人!”薛蟠火氣上湧,也沒聽成二接下去的話,馬上就認定了這“奸.夫”是薛辰!
成二張了張嘴,雖然臉上還是笑模樣,可是眼底卻是有些無奈,枉費了他想了各種的說辭,買通了各個人脈,本想着要費好的功夫才能讓薛蟠相信,沒想到,就這一句話,他就信了。
果然晟權是高看了薛蟠的智商和情商,這薛大呆子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成二,叫上一幫人,把那狗雜碎,亂棍打死!”薛蟠叫嚷了起來,他氣的腿都亂蹬。
“貪墨了薛家的銀子,又搶了大爺您老人家的女人,死一萬次也不夠。”成二應和道,說罷,擡腿就要出去叫人。
“等等,什麽銀子?”薛蟠喝住了成二。
“大爺,您忘了,上次管家說,這薛辰報賬的時候,少報了一百兩的銀子,要不憑着他,哪有資本開那麽大的酒樓。”成二頓住腳步,轉身對着薛蟠說道。
薛蟠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等事情?!”
每次聽管家報賬的時候,薛蟠都是應付,他的心早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在加上只是區區的一百兩銀子,他也沒放在心上。
成二用力的點了點頭,“那天小的正巧給大爺你送蛐蛐。”
“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回事。”一說到這蛐蛐,薛蟠終于有點印象了。
“不過,讓薛辰那厮就這麽死了還真便宜了他,小的聽說,他那個酒樓經營的不錯。”成二有些惋惜的說道。
薛蟠冷哼了一聲,“他的酒樓?呵,笑話,明明是薛家的酒樓!”一想到薛辰是用自己的銀子吃好和好,搶他女人的,這薛蟠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成二,你傳我令下去,讓薛家鋪子的各個掌櫃,不管用什麽法子,都要把他那個酒樓給我攪黃了!”薛蟠陰森森的說道,成二說的對,就這麽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他要他死的一窮二白,連死後的棺材都買不起,這才解氣!
這薛家畢竟是皇商,作為金陵商會之首,地位自不用說,在加上薛家鋪子的那些掌櫃都對薛辰看不順眼,如今有了薛蟠這個命令,這幫老狐貍難得的同仇敵該,雪中送炭的事情他們從來不做,這落井下石的事情倒是樂此不疲。
不過半月的時間,這薛辰的酒樓就換了一番的場景,麻煩差錯層出不窮,店裏的流水也一日比一日少,到了最後的幾天,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上門。
就算薛辰不查,也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的整他。
想來他為人一向圓滑,唯一得罪的人就是薛蟠,薛辰本以為薛蟠只會小小的報複一下,沒想到他下手會這麽狠。
這薛辰只是猜對了一般,薛蟠在金陵的實力固然是大,那是單憑他手下那些人,短短的半個月,還不至于把薛辰打擊到這個地步。
其中還有另一波勢力在推波助瀾,只是這股勢力隐藏的很深,除非他自己暴露,要不薛辰根本沒法發現。
酒樓經營一日不如一日,已經完全的入不敷出,為了把損失降到最少,薛辰把這酒樓盤了出去,打算用這剩下的銀子,到別處在做個買賣,這金陵,他是待不下去了。
可是薛蟠的人那肯讓薛辰輕易的離開,他們可記得,薛蟠說過用任何手段都可以,一定要讓這薛辰在也翻不起身。
商人圈子就是這樣,若不能一次性的把人給打壓死,若是這人來日在東山再起,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衆人深知這個道理,于是這劍就走了偏鋒,薛辰這店盤的還算順利,雖然他賣的時候,把價格已經壓到低的不能在低。
可是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薛辰雖然是薛家的旁支,但他這一支人脈卻很單薄,本來已經到了娶親年齡的他,由于母親的病逝,原本說好的親事也耽誤了下來。
薛辰為人不喜歡鋪張,家裏就一處老院子,其實薛辰之前就有離開金陵的打算,只是覺的實力一直不夠,這事情就先緩了下來,到後來,這酒樓經營的越來越好,他的心思慢慢也就淡了。
只想這把手裏的買賣幹的在大一些,在辦置家業。
可讓他不曾想到的是,這家業還沒有辦置,自己就落魄成了這個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人生無常吧。
不過,薛辰卻并未放棄,只要還有一絲的機會,他日他定會東方在起,這仇,他會記得。
薛辰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只帶了兩個家丁就起身上路,他打算先去揚州安頓下來,之後的事情在慢慢計劃。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剛到了官道,他就遇到了土匪。
一番的抵抗,薛辰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不但這財沒有抱住,身上也受了重傷。
這遠還沒有結束,這些人可是亡命之徒,他們來這不單單是要他的財,連他的命,也要!
看到眼前這些人窮兇極惡的嘴臉,薛辰心裏也明白了,他就是在倒黴,也不至于走這般的背字,種種巧合加在了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薛蟠,若有來世,我薛辰定不會放過你!”薛辰倒在地上一字一字的說道,最後的一擊,他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握着,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掌門,他還剩了一口氣。”羅蔔藏丹津摸着薛辰的鼻息說道,這一路,他都用內功護着他的新心脈,這才留下了一口氣
屋內,彌漫着血的腥氣。
林黛玉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薛辰,又看了一眼羅蔔藏丹津,“蘿蔔,你出去給我守着。”
“這人,掌門可以救?”羅蔔藏丹津看着林黛玉問道。
林黛玉笑笑,“他傷的和你當年差不多,我能救你,自是可以救他。”
“那我到門外守着,若是有什麽事,叫我。”羅蔔藏丹津說道,既然林黛玉說是能救,他就信。
林黛玉笑了笑,“半個就好。”
羅蔔藏丹津點了點頭,開了暗格,走了出去。
林黛玉轉頭看着薛辰,一個棋子,兩個棋子,她嘴角勾笑,這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