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身邊的罵聲一路都圍繞着幸白, 幸白只是在不停的向前走,有人擋住了,就把人推開。

直到走到了最前面,幾個警察正在現場,那輛黑色的奔馳映入眼簾,徹底打破了幸白之前自己對自己說的謊話。

這就是祁城的車,出車禍的就是祁城。

是一個讓他無法接受但是又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幸白不管不顧的沖進了現場, 沒有挑人,随便找了個人就問說:“人呢, 出車禍的人呢!”

警察也是一臉疑惑,一邊把幸白往後送,一邊告訴幸白說:“人當然是送去醫院了。”

幸白的眼眶是猩紅的, 他情緒幾乎有些失控,咆哮着問警察說:“哪個醫院!”

“骨科醫院。”警察實話實說道。

幸白大概在腦袋裏面過了一下地理位置, 大概确定骨科醫院的位置, 又直接進到了人堆裏。

所有人目睹了幸白的動作, 基本可以确定是有關于幸白的人出了意外, 都紛紛很自覺的給幸白讓了一條路出來。

就在幸白從人堆裏面擠出來的時候, 對面離他不遠的地方, 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沒打傘,雨水一滴一滴的打濕了他的衣衫,頭發濕透了,一絲絲的黏在了脖子上。

白色的襯衣被雨水打濕,白皙的皮膚, 清瘦的身材,好看的蝴蝶骨,一瞬間映入幸白的眼簾。

幸白在背後看着他,許久,那人仿佛感覺到了幸白的目光,慢慢的轉過身來。

是祁城,雨滴劃過祁城的臉頰,少年好看的輪廓變得柔和。

祁城在遠處看着幸白,幸白來不及多想,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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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他還覺得祁城出事了,正想着不管不顧的去醫院,這一秒,祁城就這樣不可思議的站在了幸白的面前。

“你怎麽會在這兒?”幸白站在祁城的身前,眼神盯着祁城,多少有幾分擔心和怪罪的意味。

祁城閉口不言,兩個人對視了三秒鐘之後,祁城突然伸手,把幸白用力的抱在了懷中。

“你……”幸白雖然很驚訝,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他一點也不想推開祁城。

祁城好像很累的樣子,輕輕的靠在幸白的肩上,無聲的嘆了口氣。

幸白低聲問了句:“你怎麽了?”

祁城還是沒說話。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幸白有些擔心,“你在我這兒還裝什麽啞巴,祁城,出事了就直接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祁城摟住幸白的雙手又用力了些,就像是幸白那天晚上發病了,緊緊的摟住祁城一樣。

害怕一松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了,現在,他們都是彼此了。

“幸白。”祁城靠在幸白耳邊,微弱的呼吸聲仿佛帶着啜泣,一字一句的告訴幸白說:“我是真的愛你。”

他這次摔門離開,緊接着就有兩個人過來跟着他,不知道目的是什麽。

想把他撞死,然後制造一場車禍,又或者說想強行把他帶回去和安芊芊結婚。

這兩點,都足以證明,他今晚離開祁家,也就是徹底的和祁家劃清了關系,甚至結仇了。

而他不想娶安芊芊,不喜歡她是一個點,第二個點,是他愛的人,從第一眼就注定是幸白了。

幸白突然鼻子酸了一下,伸手撫上了祁城的後背。

“為什麽會出車禍。”幸白輕聲問說。

祁城不想瞞着幸白,老實說道:“我拒絕了我爸給我安排的婚事,算是跟他們結仇了。”

“你爸給你安排親事……”幸白強忍住心中的不樂意,勸慰說:“很好啊,對方應該不會太差吧,幹嘛要拒絕。”

他隐約能夠猜得到,那個人是安芊芊,安芊芊背後是安氏。

祁城搖了搖頭,附在幸白耳邊,告訴幸白說:“可我愛的人,是你,如果有一天要結婚,我想紅毯的另一頭,無論如何都應該是你。”

“……”幸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祁城這個傻子,明知道和他爹他哥作對沒什麽好果子吃,還敢這麽幹。

“誰要和你結婚啊。”幸白一把推開祁城,“滾蛋。”

祁城半開玩笑的說了句:“那我可能得孤獨終老了。”

幸白略微擡了下頭,把眼裏的淚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沒有反駁祁城。

“祁城。”幸白道。

“嗯。”祁城問說:“怎麽了?”

幸白主動簽了下祁城的手,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溫度。

“沒什麽。”幸白突然笑了下,坦然的拉着祁城望家的方向走去,“我們回家。”

回我家,回我們家。

“好。”祁城任由幸白拉着,跟在幸白後面。

身後的人滿滿的散去,有人根本沒注意到祁城和幸白。

而有的人卻總一種不太能理解的目光看着祁城和幸白。

“诶,你看那兩個小哥哥為什麽要手拉着手啊。”人群中傳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緊接着,另一種聲音回答了她,“不懂就要問,問了我就回答你,兩個小哥哥這是愛情。”

幸白在前面笑了下,祁城看着幸白,風雨之中,兩個人手牽手,背對着所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之後,幸白自己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直接就沖到了自己的卧室,拿了件睡衣出來。

“諾,只有這件了。”幸白把睡衣丢給祁城,“先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祁城拿着衣服還在猶豫,默默地問了句:“那你呢?”

“你管我幹什麽。”幸白笑着坐在一邊,随意用毛巾擦了下自己的頭發,“我身體好的很,你這種大少爺沒吃過苦,容易感冒。”

“……”祁城頭也不回的去了洗漱室。

幸白把毛巾随手丢在沙發上,一頭鑽進廚房。

廚房裏面空蕩蕩的,沒什麽東西,但是在地上還有幾片沒有用完的生姜。

湊合着用吧。

幸白操刀把生姜切成了一片一片的,然後在鍋裏加水加黃糖,熬了點姜湯。

鍋裏煮沸的姜湯冒出了騰騰熱氣,白色的煙霧圍着燈泡,整個廚房變成了暖暖的橘黃色。

“幸白?”聲音從浴室裏面穿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祁城叫的。

幸白關了火,靠在廚房門口,大聲回了句:“幹嘛?”

“沒毛巾。”祁城說道。

幸白突然看了眼被扔在沙發上的毛巾,應該是剛才不小心自己把浴室的毛巾拿出來了。

“你等着。”幸白去沙發上把毛巾逮了起來。

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幸白透過門,大概看到了祁城的身體剪影。

手擡起來在半空中猶豫了半天,愣是沒好意思敲門。

祁城看到了幸白在門口,白天沒敲門,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祁城主動的把浴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縫隙,“你遞過來。”

“哦。”幸白向前進了一小步,偏着頭把毛巾遞了過去。

祁城看着距離自己還很遠的毛巾,無奈的說了句:“放這麽遠,是想讓我出來麽?”

幸白回過神來看了眼,好像是挺遠的,他又向前挪動了一點距離。

“……”還是拿不到的祁城非常郁悶,緩緩開口說了句:“你,不過來,我就出來了。”

幸白幹咳了一聲,又想前挪動了幾步,浴室門口的縫隙裏,沐浴露的味道噴湧而出。

祁城修長的手指觸碰到了幸白的手背,一瞬間,幸白整個人就愣住了。

幾秒鐘之後,祁城突然發力,把幸白整個人拉了進去。

幸白猝不及防的被扯進去,穿着拖鞋一個沒站穩,直接就掉到了一邊的浴缸裏。

全身被浴缸裏的熱水打濕了的幸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雙手死死的按在了浴缸的內側。

浴缸的水不多不少,幸白落下去的時候,水正好漫到了幸白的鎖骨處。

祁城穿着浴衣,還滴着水的頭發似有若無的掃過幸白的臉龐,酥癢的感覺蔓延到了幸白的全身。

幸白擡頭看了眼,祁城的肩膀上搭了天毛巾,不是他扔在沙發上的那一條。

原來浴室是有毛巾的,那為什麽祁城還要讓他送毛巾過來?

“唔……”幸白還沒想出答案,嘴巴就被人粗暴的給堵上了。

浴缸裏的水淹沒了幸白,時不時地到達幸白的下巴,讓幸白身體有些軟,不能動彈。

祁城捏着幸白的下巴,對幸白進行了全方位無死角的攻城略地。

直到最後幸白實在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祁城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幸白。

幸白大口的呼吸着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胸腔仍舊還在不停地起伏,沒緩過來。

看着祁城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我說你他媽的到底是沒安一點好心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沒有毛巾,好心好意給你送過來,結果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不能怪我。”祁城半跪在浴室門口,雙手撐着浴缸,把幸白圈在了懷抱裏,“只能怪你濕身的樣子,實在讓人把持不住。”

他能一路上忍到現在才動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還真不一定有這樣的忍耐能力。

“大少爺,我覺得你是吃春/藥長大的,你覺得呢?”幸白說的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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