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卓廷把帶他們來準備室的嘉中學生送走之後, 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這一關門可不得了, 準備室裏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爆笑聲，其中尤以唐臻最為過分, 又是捶桌又是跺腳，笑聲簡直堪稱魔音灌耳。
“哈哈哈哈哈顧千染你太壞了！”唐臻一邊笑還不忘指着顧千染，“你肯定是故意的, 失學兒童哈哈哈哈哈！太損了你, 虧你想得出來——謝潮臉都氣白了哈哈哈哈，我敢保證要不是旁邊有人拉着他, 他就沖上來揍你了哈哈哈哈哈！”
“他敢！”晏律立刻沉了臉。
拍拍小奶狗的肩膀, 顧千染托着下巴懶洋洋地說：“唐同學，我覺得比起揍我，他更想揍的人應該是你。”
唐臻笑不出來了：“為什麽？”
“還為什麽，就為你一直在那煽風點火，搞得人家下不來臺。”顧千染瞥他。
之前在他不小心說出那些話之後，唐臻就一臉憋不住笑的表情掐着他的胳膊，向他聲情并茂地科普，雖然這位謝潮同學被他們晟高給開除了，但是他并沒有加入失學兒童的行列，而是轉到了這所嘉音中學, 成為了這裏的一份子。謝潮當時的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了。
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話, 唐臻開始甩鍋：“那還不是因為你一開始挑事，我才跟上的，你是罪魁禍首, 所以謝潮肯定更想揍你。”
“我怎麽就罪魁禍首了，我只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這也能算是挑事？”顧千染滿臉無辜，“鑒于我不是故意的，而你是故意的，應該是揍你才對。”
“不不不，顧千染同學你太謙虛了，就算你不是故意的，這仇恨也是你拉的，所以要揍你！”
“怎麽會呢，謝潮同學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他一定能理解比起我來，你才是更恨他的人，所以他真正該揍的人是你。”
“不不不，揍你。”
“沒有沒有，揍你。”
兩人一人一句，竟謙虛着互相推辭起來，其他人見狀，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他們要是謝潮，肯定連這兩個人一塊揍！
正在兩個人嘴炮的時候，一道陰影從上方籠罩下來，卓廷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們身前，臉色和之前的謝潮一樣好看，兩人都很有眼色地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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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襟危坐，一副聆聽會長聖訓的模樣。
“你們兩個，吵夠了嗎？”卓廷睥睨二人。
顧千染微笑，微笑，微笑。
唐臻心虛地辯解：“我們沒有吵架啊哈哈哈哈哈——嗷！”
唐臻捂着腦袋一臉不爽地看着顧千染，質疑：“為什麽只打我不打他？！”
“就你話多！”卓廷瞪他一眼，“不要笑了，都聽我說！”
他的視線在準備室中環視一圈，每個人在接觸到他的目光之後都繃住了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
卓廷輕咳一聲，開口道：“各位同侪，我希望你們都能記住，我們這一次來嘉中是為了什麽。我們不是來觀光的，也不是為了嘲笑某個人而來的，是為了——”
“取得成績！”他提高了音量，擲地有聲。
他再看一眼其他人，比起剛剛的漫不經心，現在他們都更加專注認真起來。
滿意地點點頭，他繼續說：“四校交流會雖然只是我們四所學校之間的一次內部交流活動，并不能在其他方面影響到什麽，但是這樣我們就能松懈了嗎？在過去的兩年裏，我們晟高在交流會上都是成績慘淡，甚至顆粒無收。或許你們不覺得怎麽樣，但是從學校的角度上來看，丢人，非常丢人！”
“要知道在這四所學校裏面，我們晟高無論是規模還是師資都優于其他三所，那麽拿不到成績的問題出在哪裏？”卓廷說着，再次看向他的成員們，這一次，沒有人敢和他對視，只除了一個人，顧千染。
他看着顧千染。
顧千染聳聳肩：“那就只能是參賽者素質不行了呗。”
還真敢說啊你！其他人紛紛對他側目。
“是的。”卓廷竟點點頭，“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其他人捂住心口，會長你這麽說更傷人了啊！
“但是，我絕對不承認！”卓廷握緊拳頭，話鋒一轉，“我相信我的同侪們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特長，我們所在的學生會，正是整個晟高最優秀的一批學生的集合。我認為這樣的一批人聚集起來，将能完成一切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說着，卓廷輕嘆一聲：“我這個學生會長的任期，只有短短兩個多月了，我希望能在這最後的時間裏，和你們一起做一件能讓我終身難忘的事情。所以，就讓我們一起，拿下這次比賽，好嗎！”
“好，會長我支持你！”韓江雪第一個響應，并且鼓起掌來，有了她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氣氛熱烈，唐臻也被感染到了，大叫道：“會長你放心，不敢說別的，下午的籃球賽，就看我給你拿下來吧！”
“好！”卓廷深受感動，用力拍了拍唐臻的肩膀，“就看唐學弟你的了！”
“沒問題！”
顧千染笑了一下，不愧是會長大人，賽前動員這麽三言兩語的，就把大家的情緒都調動起來了，唐臻那個單細胞也太熱血上頭了，看着都覺得好熱。
唐臻自己保證完，又來cue顧千染了，此時看到他在笑，不滿了：“喂，顧千染，這麽熱血的時候你不該表個态嗎？你可是我們的正式出場選手啊！”
顧千染很疑惑，沒表态的出場選手又不是他一個人，晏律和孟臣翊不是也沒說話，幹嘛只說他一個人。不過被卓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還是點點頭，說道：“我會努力的！”
“很好！”卓廷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差點沒把他拍到地上，“顧學弟，組織相信你！”
“學長，我也相信你。”晏律對他微笑。
顧千染覺得身上的壓力好重。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
準備室的門被打開，一個戴着眼鏡的嘉中學生進來了，揚着客氣的微笑說道：“各位，現在已經可以移動到比賽會場了，請你們準備一下，由我帶你們去會場就座。”
“好的，麻煩你了。”卓廷立刻又換上風度翩翩的微笑。
文賽的比賽會場是嘉中的大禮堂，進去就可以看到上面的講臺擺放着四個選手席，每個選手席上都有對應學校的校徽和校名，看大小應該可以容納三名選手參賽。再看臺下，座位上幾乎已經坐滿了人，大多都穿着整齊的藍白校服，那是嘉中的校服。
顧千染見狀，感慨：“客場作戰，壓力不小啊。”
“怎麽，你怕了？”唐臻斜眼看來。
這句話立刻惹得卓廷帶着擔憂的眼神看過來：“顧學弟你緊張嗎？別緊張，你就當下面的人都不存在，他們也不會上來吃了你，不要怕不要怕！”
我看是你比較緊張吧。顧千染剛想說話，忽然一只溫熱的手握了過來，晏律低聲對他說：“學長別怕，我在這裏陪你。”
顧千染把準備說的嘲諷咽了回去，露出你們放心的微笑：“沒關系，我很好的，你們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加油啊，顧學弟！”卓廷抓着他的肩膀給他打氣。
“嗯！”顧千染面上微笑着，眼神卻帶着若有若無的殺意瞥向唐臻那個大嘴怪，要不是他，會長怎麽會這麽激動——啧，肩膀被捏得好疼。
等到他們在自己的方陣安置好不久，禮堂內的廣播響起，請四個學校的參賽選手到選手席就位。
卓廷、孟臣翊和顧千染站了起來，剩下的人齊齊向他們獻上了注目禮，那是帶着希望和美好祝願的眼神。
“學長。”在顧千染準備離開的時候，晏律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附耳過來。
顧千染疑惑地彎下腰把耳朵湊過去，等到對方說完話，他先是愣了一秒，随後唇邊漾起一抹笑，“當然。”他伸手揉了一把小奶狗的頭發，然後就跟着另外兩人上了臺。
韓江雪湊過來，問他：“你跟他說了什麽，讓他笑成那個樣子？”
晏律笑而不語。
唐臻酸不拉幾地說：“肯定是什麽——”他模仿着花癡小女生的腔調，“學長，我會一直在這裏為你加油的，你要連帶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努力啊！”
韓江雪受不了地抖了抖雞皮疙瘩：“你好惡心啊！”
其他人深以為然。
晏律搖頭：“不是。”
唐臻盯着他：“那你說了什麽？”
面對所有人求知的目光，晏律卻只是專注地盯着臺上，答非所問：“學長不需要加油，我們只要等着他勝利歸來就好。”
其他人一頭霧水，這也太自信了吧，你這是搞個人崇拜啊。
臺上顧千染和另外兩人已經就位，第一次登臺，即便面對底下衆多的對手學校的學生，他也表現得鎮定自若，絲毫不見緊張的樣子。
“緊張嗎？”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詢問聲，顧千染擡頭，孟臣翊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還好。”他說。
孟臣翊點點頭：“那加油吧。”
“嗯。”顧千染随意應了一聲，然後視線不自覺瞥向了晟高的觀衆席，看到了正望着他的小奶狗，于是對他笑了笑，小奶狗對他揮揮手。
瞥了一眼孟臣翊，顧千染暗想，不得不說，還是小奶狗懂他，知道他不需要加油，所以，當時對方附在他耳邊說的是——“祝你旗開得勝”——是他上次和謝潮比賽時，對方對他說的話，而他也給了和當時一樣的回答。
主持人走上臺，拿着話筒先是進行了一番開場白，然後對參賽的四支隊伍進行了介紹，雖然是對手學校，但是底下的觀衆也非常熱情地報以掌聲，給足了其他學校面子。
介紹完畢，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比賽分為幾個環節，第一部 分搶答題，主持人念題，四支隊伍按鈴搶答，由最快按鈴的隊伍回答，答對得分，答錯扣除相應的分數。
比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前面幾題都不難，答案脫口而出的那種，所以比的是按鈴的速度，很遺憾他們沒有搶過別人，十題裏只拿下了兩題。顧千染端正了一下态度，一心二用，一面聽着題目，一面盯着搶答器，只等着主持人那聲“開始搶答”之後便按鈴搶答。
随着主持人一聲令下，顧千染也順利按下了搶答鍵，但他還沒得及高興，一只帶着熱意的手覆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詫異，看向孟臣翊，對方也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也愣住了，手也忘了拿開。
“這題由晟高回答——晟高選手，請回答！”主持人興奮地叫着。
沒人理他。
“晟高選手？”主持人尴尬地叫了一聲。
卓廷見兩人還在深情對視，連忙說道：“選A！”
聽到這聲回答，顧千染總算是回神了，頓時懊惱起來：“不對啊，是B！”
“不是A嗎？”卓廷疑惑。
孟臣翊也嘆氣：“題幹裏有陷阱。”
果然，主持人惋惜的聲音響起：“真是遺憾，這題回答錯了，晟高扣二十分！”
三人眼睜睜看着分數面板上好不容易獲得的二十分歸零了。
卓廷一臉懊悔：“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沒搞清楚，這下墊底了！”
“會長，你別這樣，沒事的。”孟臣翊安慰他。
“是啊，不是你的錯。”顧千染也跟着說道，“是我走神了，如果不是這樣，你也不會想要幫我回答。”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都墊底了。”卓廷垂頭喪氣的，“剛開始就墊底，比賽不會就這樣輸了吧？媽的！”他用力一捶賽臺。
然後，他聽到一聲輕笑，擡頭看去，顧千染的臉上滿是昂揚的鬥志，
“正是因為比賽才剛開始，勝負才難說。”他笑了一下，“只不過跟第一名差個五十分，這麽點差距，秒秒鐘就能反超的，不用擔心。”
“顧學弟……”
“是啊會長。”孟臣翊也對他笑了笑，“比賽才剛開始呢，我們一定能追回來的。”
“會長，你站到中間來。”顧千染讓開了自己中間的位置，“你就站在這裏按鈴，等會兒不管主持人問什麽，你會還是不會，只要他說搶答你就按鈴，其他的交給我就是了。”
“啊？”卓廷一臉迷茫。
孟臣翊笑了一下，也跟着說：“就這樣辦，會長，你負責按鈴，其他的交給我們吧。”
卓廷看看他們倆，再看看那個搶答器，最後也只好點點頭：“行吧，我就當個沒有感情的按鈴機器吧！”
他們這說話間已經錯過了一題，此時換了站位，卓廷盯着搶答器，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态，準備完成自己的任務。
戰局再開，這一次卓廷完美完成了交給他的任務，主持人一喊開始就按鈴，成功為己方獲得答題機會，而顧千染和孟臣翊也不負所托，回答出了正确答案。
眼見着分數慢慢往上漲，底下的晟高成員都屏住了呼吸，而當顧千染又答對一題，他們的分數超過隔壁暫居第一的嘉中時，唐臻叫道：“反超了反超了！厲害啊顧千染！”
其他人都是一副振奮模樣。
晏律盯着臺上神采飛揚的顧千染，唇邊的笑容忍不住加深了一些。
接下來的比賽可以說是非常沒有看頭，幾乎都是晟高三人組的表演，要速度有速度，要正确率有正确率，完全就是一支無情的分數收割隊伍，另外三隊淪為陪襯，一點也沒有比賽剛開始時四支隊伍齊頭并進的勁頭。
近兩個小時的知識競賽部分徹底結束，晟高取得了這次文賽的壓倒性勝利，滿場掌聲，尤以晟高觀衆席的掌聲最為熱烈。
“臣翊，會長，贏了！你們超棒的！”等到三人從臺上下來，唐臻一下子就竄過去，拍着他倆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
顧千染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最大的功臣居然連個名字都沒被提起，世态炎涼啊。”
晏律立刻說道：“這次能贏都是學長的功勞，學長最厲害了！”
“還是你明事理。”顧千染摸摸他的頭，“不像某些人。”
是某個人好嗎！其他人暗想，他們可什麽都還沒說呢。
“喂，我不就沒單獨提你名字嘛，那個‘你們’就已經包含你了啊！”唐某人為自己辯解。
顧千染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會長，你管管他們啊。”韓江雪撞了撞卓廷的肩膀。
卓廷還沉浸在獲勝的喜悅裏，此時揚着一臉傻笑：“管什麽？”
“沒救了。”韓江雪攤手。
孟臣翊出來打圓場：“這次能獲勝，确實都是多虧了顧同學和會長。”
唐臻不滿了：“臣翊，你不要謙虛啊，軍功章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啊！”
孟臣翊笑了笑，說：“沒有，我只答了幾道題而已，其他都是由顧同學回答的，他的功勞最大，我的功勞微不足道。”
“好了好了，別謙虛也別糾結了。”會長還傻着，韓江雪這個副會長站出來主持大局了，“比賽贏了是件好事，但是為了誰功勞大誰功勞小這種事而傷了和氣，就得不償失了。”
“下午還有籃球賽，千萬不要因為贏了早上這一場就得意忘形，比賽還沒結束呢。”韓江雪嚴肅地看着大家，“要文武雙全才行。”
“是！”
“好，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嚴肅完畢，韓江雪又故态複萌，“老話說得好，要勞逸結合，休息時間咱們就好好休息吧，現在，解散！”
于是一群人向會場門口移動，休息時間還是很令他們興奮的，有的一邊走一邊商量着等會兒要不要在校園裏轉轉看看什麽的。
走到門口，卓廷猛然回過神來，看着周圍的自家成員，一臉疑惑：“比賽結束了？”
“結束了啊。”
卓廷又蕩漾了：“嘿嘿，我們贏了！”
“是是是，我們贏了。”韓江雪敷衍着說，“現在我們要回去休息了。”
“回去休息？”卓廷想了一下，想起了什麽，“對了，我之前聽嘉中的于會長說他們在學校裏設置了趣味比賽場地，要不要去那裏看一下？”
“趣味比賽？”顧千染聽到，湊過來問。
卓廷一臉興奮：“顧學弟你感興趣嗎？”
“有點興趣。”
“那太好了！”卓廷一把抓住他的手，“就讓我們再去拿下趣味比賽的勝利吧！”
顧千染無語：“會長，你是不是太激動了？”
卓廷充耳不聞：“顧學弟，為了晟高的榮譽，我們沖吧！”
說完，他拉着顧千染的手奔跑在嘉中的校園裏，留下一臉懵逼的其他人。
“學長等等我！”晏律反應最快，立刻追了上去。
眼見自家隊伍一下子少了三個人，韓江雪扶額：“卓廷今天也太放飛自我了吧！”
“贏了比賽，高興嘛。”孟臣翊微笑道。
“學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有人問道。
“怎麽辦？”韓江雪盯着遠方的三個黑點，嘆氣，“當然是追随會長的腳步，去拿下晟高的榮譽啊！”
等到其他人找到趣味比賽的場地，發現那裏已經圍了不少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個個嘴裏都是驚呼和驚嘆。
唐臻冷笑：“我猜又是顧千染幹的好事！”
其他人深以為然。
說完，他擠進人群，在一片叫罵聲中擠到了前排，果不其然，顧千染正站在一塊板子前面，拿着筆往上面寫什麽。他看了一會兒，發現那是一個填字游戲，橫十題豎十題，根據底下的提示寫出相應的答案，最後填滿整個區域。
顧千染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假思索地便寫出了答案，唐臻看了也不由咋舌，這種填字游戲說難其實也不難，但是涉及的知識面很廣，沒有一定的知識積累是不可能做得這麽快的。
等到顧千染寫完最後一筆，人群發出驚呼：“又完成了！”
“太好了顧學弟，又拿一分！”卓廷在旁邊喝彩。
晏律笑着對他說：“學長，可以簽名了。”
顧千染對他點點頭，然後在底下一塊空白處潇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唐臻眼角一跳，向旁邊看去，這樣的板子總共有一排，上面是不同的填字題，從左邊起到他們的這個位置，每塊板子的右下角都寫着同一個名字。
看着嘉中學生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唐臻心裏冷笑：什麽趣味比賽啊，有顧千染這個bug在，什麽趣味都沒了。
等到顧千染把這一排板子都寫完，也只不過過去了半個小時，整個區域內能留名的地方都留下了他潇灑的簽名。
其他人看了直嘆氣，顧同學，雖然我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跑到別人學校裏來霸榜是不是不太好，至少給人家主辦方一個面子嘛。
但是顧千染卻毫無所覺，寫完最後一個簽名，把筆帽一合，再随便丢回桌子上，斜眼看卓廷：“會長，任務完成！”
卓廷笑得合不攏嘴，拍着他的肩膀誇獎：“幹得漂亮顧學弟，接下來我們去——”
“我們去吃飯。”晏律牽起顧千染的手，微笑着說。
“好啊。”顧千染點頭，拍開卓廷的手，“會長，我餓了，放我去吃飯吧。”
“不堅持一下嗎，顧學弟？”卓廷期待地看着他。
“我真的餓了。”動腦思考是很消耗能量的啊。
卓廷嘆氣，卻也沒有強人所難：“好吧。等吃完飯我們再繼續！”
顧千染懶得理他。
一行人還沒歇個腳就又往食堂的方向移動，在路過一個露天球場的時候，一顆籃球不偏不倚地向他們砸來。
“哎呀，誰啊！”唐臻被砸了個正着，氣憤地尋找罪魁禍首。
“喲，不好意思哈！”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謝潮穿着一身球衣跑過來，笑着說，“我本來是想砸他的。”
顧千染看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無辜地眨眨眼：“我沒得罪你吧？”
“沒得罪？”謝潮撿起那顆籃球，用力地拍了兩下，“那可真是誤會大了。”
“顧千染，咱們下午籃球場上見！”他恨恨地說。
顧千染攤手：“沒法見，我不上場的。”
“我們倒是可以見一下。”晏律一步上前，護在顧千染身前，微笑着說。
作者有話要說： 唐臻：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顧千染：別嚎了，會給你報仇的。
唐臻：嘤嘤嘤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