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忍界之神的憤怒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因為等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看見了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宇智波斑。

“斑？”依然是熟悉的、年輕時候的模樣，陽光打在身上， 仿佛鍍了一層溫暖色， 柱間不由地朝小夥伴的臉伸出了手， 喃喃自語：“真美……”

話才剛說完，就被黑着臉的斑給敲了下腦袋， 下手還挺狠，委屈的摸着腦門，“我在誇你呀， 為什麽生氣嘛……”

“你才美！”斑臉色一言難盡， 懷疑是不是有人對他的小夥伴做了什麽奇怪的事，要不然他的小夥伴怎麽變這樣了？有這麽誇朋友的嗎？

而且，是忘了他是男人嗎？男人哪裏能用「美」來形容？

“比不上你。”柱間感嘆似的看着他的小夥伴， 真的越長大越好看。哪裏像他， 雖然留了長發，卻依然十分粗糙的說。

“胡說什麽呢。”同樣認為自己很粗糙的斑很無語， 并不想讨論顏值的話題， “你見到我， 只想說這些無聊的話？”

“啊？啊，不，”柱間一個激靈， 立即坐了起來， “這是哪？還有啊，我之前遇到個人， 他說要我們幫他一個忙，斑你遇到了嗎？”

“別一下子問那麽多！”斑無奈， 順手摸了摸柱間的頭頂，這一站一坐的姿勢真好，他還沒如此清楚的看到過小夥伴的頭頂呢。

被摸頭的柱間：斑是不把我當成泉奈了？終于做了次弟弟，有點小激動？

“你遇到的，我也遇到過，按時間算，我還要比你早一點。”斑說起了正經事。

他們倆的遭遇差不多，區別只在于斑獲得了更多的信息而已。

退回半個時辰前，當斑醒來後，發現在自己的雕像裏，并且不用費力就能看見對面柱間的雕像臉，他的表情跟莫名其妙挨打了的黑絕差不多。

暗罵了聲六道仙人的不靠譜，斑才正視自己在雕像裏的事實，他嘗試着出去，結果卻失敗了，身上似乎有一道隐藏的封印，阻止他離開。斑很懷疑，六道老頭是不是故意的，想把他跟輝夜姬一樣封印住麽？而且還是在他自己的雕像裏，可真看不起他啊。

他看着對面的柱間，心有靈犀的想着，試試能否用聲音喚醒小夥伴。但連續叫了三聲沒有得到回應，他便死了這份心思，琢磨着，很可能遭遇如此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畢竟六道偏心嘛。

好在，在雕像裏的他是可以自由活動的，萬一強行擺着一模一樣的姿勢，他一定會格外暴躁的。盤腿坐下，斑開始思考剛如何才能從這兒出去，身體……不，靈魂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六道仙人莫非是想困死、悶死、憋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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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咳！”

斑猛然睜開眼，血紅的寫輪眼轉動，厲聲道：“誰！？”

“我是偉大的……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帶你出去！”

小孩子？

斑皺了皺眉，不動聲色。

“……”大約是明白這位不好忽悠，那聲音主動開口，把自己的底掉了個透，“我其實不是人，而是一條河流，叫「南賀川」。”

斑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了，啊，一定是他還沒有從被六道仙人強行送回來的陰影中走出來。

……或者是，六道仙人給他下了幻術，讓他産生了奇怪的幻想？這一切全是假的？嗯，有意思，跟他玩是吧？區區幻術而已，想辦法解開不就行了嗎？

在幻術方面，還沒有人能比宇智波厲害的。

然而……

自說是河流的家夥說個不停——

“有一次，我正預備流向母親的懷抱，卻正好看見了兩個小孩子，就是年輕的你和柱間，你們兩個人湊在一起成功的逗樂了我，所以我就記住你們啦。我本來想來找你們玩的，可你倆沒好多久就……”

“……”斑：不，冷靜點，我和柱間那點兒事，應該早已不是秘密了。這家夥只是在騙人而已。而且——母親？……在這關鍵的時刻，「母親」這個名詞總會讓他聯想到黑絕，所以不是六道仙人在騙他，而是黑絕？

“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

斑深吸一口氣，一點都不相信，但是他倒是想聽一聽，“好，我相信你。你能告訴我，你打算怎麽把我從這鬼……”咳咳咳，不能說自己的雕像是鬼東西，“這個地方送出去？”

“很簡單啊。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

“你和千手柱間是什麽關系？”

“……”斑眼神微妙，仿佛在看智障，雖然他根本看不到人。他和柱間什麽關系，你不是知道嗎！果然什麽南賀川是騙人的！他才不會相信呢！

斑本來想以沉默蒙混過關，但對方很堅決，不等到他的回答誓不罷休，竟不再開口了。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裏，只好敷衍似的、含糊的回答，“戰友吧。”

他說完，不知為何一陣心虛，視線不自然地偏向一旁，十分抱歉，經歷了那麽多，他仍然不想認柱間這個弟弟啊，畢竟他已經有了泉奈小可愛。

突然認了「最讨厭」的千手柱間當弟弟，泉奈一定會氣得跳腳的。——想着想着，斑笑出了聲，忽而又想到現實，便拉下了臉，渾身散發着「不開心」的氣息。

“……”不是很懂你們宇智波。

小孩的聲音忽然變得無力，覺得自己待在這裏十分多餘，宛如精分的宇智波斑完全可以自己跟自己玩。但該說的話，還得說完才行——

“我能馬上送你、還有你的‘戰友’一塊出去。但是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幫我找一個人。”

斑挑了挑眉，“你說。”聽起來，似乎沒損失。

……

斑說到這裏，停了下買，沒有說下去的欲望。

機智的柱間一看，便明白過來，摸了摸鼻子，幹巴巴地笑着，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一個叫「誰也不是的男人」嗎？其實他也拜托我了。”

斑：“……”原來這是個名字嗎？！

他以為是那個騙子故意耍他的呢——根本不是正确的拜托人的态度，明明是叫他幫忙找人，卻不願意提供一點信息？當時他就想打河了，結果……沒機會，因為一瞬間，他就從雕像裏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話說那真的是個人名？小夥伴居然輕易的認同了？

誰那麽缺心眼，給取這麽古怪的名字啊……

——不管是誰，都跟我沒關系。

斑冷漠臉。

“你緩過神了吧？”他斜了眼坐着不動的柱間，真是佩服這種人，來了新的地方，竟然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嗎？“先搞清楚那家夥把我們送哪了。”

“哦。”柱間柔弱無力臉，“那斑拉我一把，我站不起來了。”阿修羅的小夥伴似乎用過，他瞧着不錯。

斑仿佛在看智障，眯眼，警告，“別逼我動手。”

你個活在歷史課本上的忍界之神可真不要臉！

柱間立刻爬起來，嚴肅臉，“走吧。”

斑生無可戀臉：更想打柱間了。

兩人走了一陣子，發現所處的地方非常陌生，有許多未見過的高樓大廈，還有很多各種顏色的會跑的殼子，以及出現在牆上的人的臉，還會說話呢！

山村裏出來的村長和他的天啓驚呆了，特別是擁有一顆活潑的心的村長，一雙眼閃亮閃亮的，一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忍不住哇哇叫，順便拉住他的天啓。

「斑，你看這……」、「斑，你看那……」是看也看不過來，叫也叫不過來。不怪柱間大驚小怪，實在是所見的太驚奇了，他壓根沒想過，也根本不知道原理，于是很多東西便成了他眼裏的「奇跡」。

當然，除了見識到了奇怪景象的驚訝和贊嘆外，更多的是這和平的地方讓他由衷的喜歡。他想，他和斑未來的忍村，也一定要像這裏一樣。普通人也可以快快樂樂、成群結隊、有說有笑地走在大街上。

“木葉做到了啊。”聽完小夥伴的千字感想，斑并不能感同身受，冷漠臉地提醒着。後期的木葉，雖然他依然看不上，可普通人确實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

“斑，你明白我的。”柱間頗無奈地笑道。

斑：“……”

想要的是一個，所有人放下心防的世界啊。

簡單來講，跟他的無限月讀一樣——啊呸，才不是他的無限月讀呢！滾滾滾，無限月讀什麽的，趕快忘了！

“不過，斑，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好像是在看着我們啊？”他倆不是靈體嗎？

“看到了。”還聽到了，有人在議論他們的穿着？

仔細一瞅，确實他和柱間兩個人的打扮過于打眼了，都是木葉的忍者戰服。

“所以，我們現在是血肉之軀啊……？”柱間語氣極為微妙。心心念念的身體，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得到了？

斑：“……”

失策了，他和柱間看彼此是一樣的，根本發現不了已經不是靈體了，難怪他剛才想飄沒能飄起來。

人生地不熟的，柱間覺得到了自己發揮作用的時候了，調整好表情，拉住一個從身邊走過的路人。

“不好意思，能問您幾個問題嗎？”柱間幾乎把他全部的善意放出來了，同時目光不自覺地被對方手上的、會發亮、發聲的小物體吸引。

“可以哦——”對方收了手機，同樣回以他善意的微笑。

但不知為何，柱間偏偏從這個笑容裏看到了詭異，不由地半眯起眼，不露聲色地與斑對視一眼，見斑輕輕點頭，确認了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他面不改色，暗暗打量這個從各方面看起來都非常普通的男人——沒有查克拉、武力值也不高，就是穿的和他倆一樣奇怪。

從大大的太陽、和悶熱的天氣推測，現在是在夏季，周圍的人穿着短袖、短裙，而這家夥卻穿着一件毛領的外套，看一眼都覺得熱。而此時，他們三個人仿佛被人類抛棄，成立了獨自的小空間，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即使要路過也默默地繞遠了。

“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初代目表示難不倒他，死去活來的人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就是他，不一樣的花火。“我和我的朋友初來乍到，還搞不清楚狀況呢。”

斑：喂！別說多餘的話啊！

男人笑了笑，覺得自己懂了，“這裏是新宿哦。”

“新宿？”

“沒聽過嗎？”

“沒有。”

“這樣啊……”

柱間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臉，沒由來的一陣惡寒，總覺得這家夥在打什麽壞主意。

這可真稀奇。他心說，從沒有普通人對他造成過影響，難道這不是個普通人？

“嗯——”男人摸了摸下巴，沉思幾秒，突然說：“正巧，快到飯點了。不如，我請你們吃飯，我們坐下來邊吃邊聊？你們應該有不少疑問吧？我可以無條件的回答喔。”

“好啊！”瞬間覺得男人不錯，柱間果斷點頭。

無論此人有何目的，他和斑聯手無敵、無所畏懼，順便還能蹭一頓飯呢。

斑不置可否，抱着胳膊，事不關己地跟在後面。

“啊，對了，我叫柱間，他叫斑，請問你？”總不好你你你的叫着吧？

名字啊？難道姓氏不能暴露？還是假名？男人在心裏盤算着，同時也丢出了假名：

“我啊，甘樂哦。”真名「折原臨也」，應該沒那麽快暴露吧。

“哦，甘樂你好。”

“……你好？”臨也：這是人類正常的交談方式嗎？

不不不，他才不承認這樣的家夥是他心愛的人類呢！他聞到了哦，兩個人身上都有他讨厭的味道，和最讨厭的小靜一樣。這個認知讓他渾身不舒服，他将原因歸咎于，小靜找到了同伴，他等于一下子要處理三個小靜了。難度×3了啊。

……幹脆讓小靜②號和③號把小靜幹掉吧。

嗯？不行，不行，小靜是他的，只能他幹掉。

……總之，不能讓小靜和小靜②號和③號聯手，他得想想辦法。

千手·小靜②號·柱間忍了半晌，終于沒忍住，指着臨也手上握着的物品問道：“那是什麽？”

臨也：……

“手機啊。”見柱間的神情不似作假，他似乎又明白了什麽，心想果然他的推測沒有錯，這不是他喜歡的人類！不過，沒關系，堂堂情報販子，應對讨厭的類型也能開開心心的，釋放着極大的善意，“作用是為了能和不在身邊的人聯系。”

類似山中一族的術？

柱間點頭，覺得自己懂了，他看了看四周，是有人拿着類似的東西在說話，原來是這樣啊。初代目略欣慰，人與人之間果然不能缺少溝通，他和斑當年鬧翻，一定是沒有及時溝通的錯，如果當年有這玩意兒，他完全可以時時刻刻找斑說話嘛。

斑：“……”想起了四戰，忍界的合作，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郁悶。

兩人在知曉了用處後，就不是那麽在意了，聯系什麽的，他們有獨特的尋找彼此的技巧，完全不用擔心走散聯系不上什麽的。但除了手機外，還有別的啊！恰好遇到了願意跟他們打交道的人，當然是不懂的就問啊。于是，在一問一答中，相處得還算不錯？

臨也：……啧！果然是和小靜一樣的單細胞生物！

“對了，甘樂，我們不是去吃飯嗎？”上了列車的初代目後知後覺，他們走得太遠了。他雖然讀書少，但是他明白的，飯店的話，路邊見到那麽多，随便一家不是可以？

“因為我想吃賽門店裏的壽司呀。”臨也笑眯眯的解釋道。

柱間其實挺佩服的，一路上他問了那麽多，正常人早該煩得不行了，這個人卻能夠維持着笑容，并且看不出絲毫的不耐煩和虛假，是多麽的了不起啊。……厲害的普通人。

他轉頭向車窗外，景物在快速的倒退，雖然已經聽甘樂解釋過原理了，但還是覺得很驚奇啊。原來人類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嗎？這個世界的忍者，一定不好做吧？但如此繁榮，如此平靜，一定比他們那個年代要好過得多。

因為柱間消停了，三人暫時沒話說，臨也瞄了眼坐在柱間前面的斑，意味不明的一笑。然後低下頭，在「DOLLARS」的聊天室裏發話：

「甘樂：好可怕！今天遇到兩個兇殘的家夥了！！真的好兇殘，甘樂我快吓哭了！」

「田中太郎：……」

「塞頓：……」

「巴裘拉：……」

「巴裘拉：那請你幹脆去死了好了：）」

說了很過分的話呢。臨也呵呵噠，心情卻意外的好。

「甘樂：讨厭啦巴裘拉！人家是說真的！我有預感，天下要不平靜了。」

「巴裘拉：：）」

「巴裘拉：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田中太郎：甘樂桑，別開玩笑了。」

「田中太郎：是怎樣的人？」

看來你還是很在意的嘛——臨也維持着好心情的笑容，手指在快速地打字：

「甘樂：是兩個穿着盔甲的長發男人哦，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真正的殺過人的那種，估計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報社分子吧。最最最可怕的是，他們正朝池袋而來！因為聽說“最強”的平和島靜雄在池袋哦！他們不服氣把“最強”的稱號讓給別人呢～」

聊天室一陣靜默。

臨也心滿意足地收起了手機，這樣一來，在達到池袋後，便能見到小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