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1)
答不出來的題目并沒有使帶土認慫, 聰明的四戰boss正氣淩然地說道:“不要轉移話題!現在說的是你的貓的問題。剛才發生了什麽……不對——你能看得見我?”
卡卡西就算了,這陌生的小子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個世界的人,不僅有帝人可以看見自己?
夏目打了個寒顫, 氣虛地問道:“我……你……一般人看不見你嗎?”
他懷裏的貓張開一只眼, 難以置信, 如它這般厲害的大妖怪,居然分不出對方是人是妖?
“理論上, 是的。”帶土後知後覺,和夏目解釋道:“目前為止,只有一個人能看得見我。”
——斑和柱間不算人, 沒毛病。
“所以, 你是妖怪?”
“……是吧。反正不是活人。”嚴格來講,應該算是「幽靈」?但帝人一見他便叫「妖怪」,可能這個世界只有「妖怪」的說法, 也可能是他的樣子比起「幽靈」更像「妖怪」。帶土遲疑地摸了摸頭上冒着火的小角, 傳說中「十尾人柱力」的模樣,并不是他死亡時……哦, 他都碎成片了。
夏目:“……”
夏目覺得自己的眼神果然不是很好, 依然無法正确的分清楚人類和妖怪。
“所以, 你的貓是怎麽回事?”帶土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夏目聞言更糾結了,作為一只妖怪,竟然看不到別的妖怪嗎?
帶土的視線和貓咪老師對上, 一人一貓, 均是試探。
作為一個非典型宇智波,帶土對貓科動物不似家族裏的大部分人那麽熱愛, 但也沒有讨厭的意思。何況,夏目的貓長得挺可愛的, 又有卡卡西的聲音,所以,四戰boss有點心癢了,伸出手想撸一撸貓毛,“你平常給它吃什麽,怎麽能長得那樣胖。”
“……哈?”夏目不明白話題怎麽會變成類似于養貓的話題,太家長裏短了,他都不會接了。
貓咪老師楞了會兒,才想起自己不是乖巧聽話的設定,立即跳起來龇牙,“我這不是胖,是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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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豐滿的貓。”
卡卡西就不豐滿,身材可……
帶土臉色一變,覺得自己的想法有時候真是不可理喻,他幹嘛評價卡卡西的身材啊喂!
宇宙直男的眼中,只有妹子。
男人的話,實力強大就行了,管什麽身材!
不過,卡卡西的臉也不錯……
不不不,都什麽鬼,卡卡西的臉也和他沒有關系!!
“夏目,我可以咬死他嗎?!可以嗎!!”
豐滿的貓不開心了,“這家夥絕對、絕對是在鄙視我!”
正直的夏目同學一個沒留神,順口說:“其實他沒說錯,貓咪老師确實……啊……”說出來了。
貓咪老師備受打擊,覺得夏目再也不是那個為他人着想的小天使了。
在受到打擊的狀态下,即使是強大的妖怪也不免鑽牛角尖,過往的畫面浮現眼前,越發的肯定,夏目小天使真的變了!
“夏目、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貓拳狂捶你胸口,“原來你一直在騙我,表面說「沒關系随便吃」,內心卻嫌棄得要死嗎!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夏目死魚眼,忍不住反駁,“平常我也沒少說你胖貓呀,我才是驚訝,到底是什麽給了你錯覺,會認為我會對你說「随便吃」。”
“我不管,我不管,我的心被夏目傷得很深,要七辻的豆沙包才能夠治愈!”
“……你只是想吃豆沙包吧。”
帶土:MDZZ。
居然有貓咪捶打主人,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吧?
被凝視的夏目立刻反應過來,然後有點尴尬,但同樣的,對帶土這只屬性不明的妖怪也消去了幾分戒備,至少人家沒有要搶友人帳或者要吃人的意思。
……唯一做的,不過是質問他遠離旗木同學而已。
“那個,我該怎麽稱呼你?”
雖然話題變得快,但帶土接受良好,只是在說實話和假話之間遲疑了一下。
如果說真話,萬一這小子告訴卡卡西怎麽辦?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卡卡西啊!
如果說假話,萬一這小子告訴卡卡西怎麽辦?不久後兩兩相望,他會沒臉見人的!即使是他,也,不想給對方留下一個說謊的印象啊。雖然,他曾經一個謊言說了十八年。
“宇智波帶土。”默默盤算後,帶土選擇了真話。說出來的那一刻,沉甸甸的心突然輕松許多,只等夏目跑去告訴卡卡西了。
在兩個人尴尬、找不到開口的理由前,讓第三個人來幫忙,是最直接的方法,一旦有了開始,後面的便自然而然了。
這麽想着,帶土看夏目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急切和期待:小子,我和卡卡西能不能成,全看你的了!
然而,夏目小天使沒想太多,而是按照自己的劇本走,“宇智波君?”
想起族裏那群親戚,帶土表示他拒絕這個稱呼,“還是叫「帶土」吧。”
夏目點頭,從善如流地說道,“帶土君,冒昧的問下,你跟旗木同學是……朋友嗎?”
帶土的表情略微妙。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見你跟着旗木同學……”夏目話音頓了頓,這話算是好聽的,要以人類的标準可以說是變态跟蹤狂了,但對方不是人,那麽衡量的标準便有些不同,“你有什麽話要跟他說?”
并非沒有遇見類似的,妖怪或者神靈,因為某個人類無意間的舉動而産生羁絆,會出現跟在那人身邊也不奇怪,而夏目并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頂多問一下有沒有私仇,對人類有沒有傷害,他對帶土說的話,其實就是在問:你有什麽心願未了。
“……”帶土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不上道,只能說:“沒有,我和卡卡西已經無話可說。”
讓人帶話給卡卡西,辣雞卡卡西一定會在心裏嘲笑他的!不就是忍嘛,誰還做不到了?
“那你為什麽跟着他?”還警告我。夏目轉念一想,道:“旗木同學看不見你的吧。”
“不可能!”
“……”
帶土很肯定地說:“卡卡西不可能看不見我!絕對!”
夏目就不明白了,“旗木同學看不見妖怪呀?”
“我不是妖怪!”
“……”
“……”
在一度很尴尬的場面下,貓咪老師站了出來,“我也很想問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果是妖怪,怎麽會看不見本大爺的英姿呢?”
帶土看了它三秒,老話重提:“所以,在你消失不見的那段時間裏,發生了我看不見的事嗎?”
“哼!”貓咪得意地說:“既然你想知道,我勉為其難告訴你吧——沒錯!就在剛才!本大爺打敗了一只追着笨蛋夏目跑的妖怪!”它說着又搖搖頭,“不,說「打敗」不對,是,本大爺一亮相,它就吓死了。”
我可是我們這旮瘩最厲害的妖!
“……”妖怪啊……
其實有那麽點怕鬼的四戰boss臉色可不美妙了,雖然當了那麽多年的「妖怪」,但卻沒有遇見過別的,所以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還是未知的、活在故事裏的恐怖物種,光是想一想,便有種世界都黑暗了的感覺。
“真、真的有嗎?那種東西?”
“……你自己不就是嗎!”被「那種東西」的貓咪老師生氣了,努力平複情緒,為帶土解釋:“雖然不清楚你的情況,到這世界上除了人,不就是妖怪了嗎?哦,或許你更願意稱自己「幽靈」?但是你的尊榮……說實話,不是很像死後的人啊。”
貓咪老師的表情有點嫌棄。
“……”十尾模式怎麽了?
雖然月之眼計劃讓他變成了一個笑話,但十尾模式狀态下的武力值,想必有不少人羨慕,畢竟是十尾。
“好吧,我就勉強承認有妖怪的設定好了。”帶土歪歪頭,依然不解,“可為什麽我看不到?”
已經是幽靈(妖怪)了,憑什麽看不到別的妖怪?難道是歧視外來戶嗎?啊啊,這世界真可怕!
貓咪老師陷入了沉思,如此特殊的情況他從未遇見過,半晌——
“這不是我問你的問題嗎!!”你反過來問我是怎麽回事?!
帶土無辜地望着它,手一攤,“反正我不知道原因,倒不如說,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壓根沒想過這世界會如此可怕。”
夏目扶了下額頭,顯然把「搞明白帶土的來歷」的重任交給貓咪老師是不靠譜的,講了半天,沒點進展。
既然如此,幹脆打直球吧。
“帶土君,你确定旗木同學能看得見你嗎?”成功的把帶土的注意力引過來,夏目小天使仿佛變成了鄰居的知心哥哥,為一個絕對比他大的人或妖怪指引人生的方向,“據我所知,旗木同學看不見妖怪的。有一次,我被一個妖怪追着跑,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在我前面的旗木同學回過來扶我起來,卻對近在咫尺的妖怪沒有絲毫的反應呢。正常人見到妖怪會激動吧?”
“不,才不會。”帶土稍微有點被說服,但要他接受卡卡西看不見自己,實在是件困難的事。
曾經陰陽相隔便算了,可不應該換了個世界依然如此啊,難道他們注定了,彼此之間一定會錯過嗎?或是永遠只能互相懷念?……而卡卡西還能懷念他多久,他還真沒把握。
看樣子,卡卡西過得還不錯。
夏目猶豫着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試着在他面前出現。我的意思是,在他可以看見的範圍出現。”
“啊?”
“……”夏目: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貓咪老師嗤笑道:“夏目的意思是,是個男人就正面剛,偷偷摸摸跟在人家後面算什麽本事!”
“老師!”
“難道我說錯了?”
“……”雖然差不多的意思,但你這說的也太直接了吧!人家會生氣的!
夏目不好意思地看着帶土,“抱歉,老師的話太失禮了。”
“……”木然的帶土君已經知道了夏目的意思了,并不計較失禮不失禮,他沉默良久,終于決定不再逃避,勇敢面對,“你說的對,我應該走到他的面前,看他是不是假裝看不見我。”
不就是丢下臉,先認輸嗎?
沒什麽不可以的。
夏目點點頭,心想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只要讓帶土意識到旗木同學真的看不見他,就結束了…………
“那個,帶土君?已經很久了,你還沒有決定好怎麽出場嗎?”上了兩堂課的夏目尋了個機會出來,對之前說好要堂堂正正出現在卡卡西面前,卻臨時反悔的帶土很無語。
說什麽必須準備好姿勢,看不見倒罷了,萬一被看見了,不希望以如今的模樣吓壞還很年輕的旗木君。
……還不是慫了嗎。
“我……”帶土難以抉擇臉。
“也許你可以等在放學的路上。”
“……你說的對。”
“……”我說的對,你也要執行啊!
夏目無奈嘆息,正好打上課鈴了,他便沒有再多言,轉身離開。如果帶土始終下不了決心,可能他就要從旁側擊問問旗木同學對這樣的妖怪有沒有印象了——說不定旗木同學和他一樣能看見妖怪,只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像他一樣隐瞞呢?
帶土目送着夏目來了又走,接着繼續觀察不遠處的卡卡西,有了新的理論,他不再憤怒對方于他的視而不見,畢竟很可能是真的看不見啊。
又是這樣。
總是如此。
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相見。
到底是懲罰誰啊。
“喵嗚——”
貓咪老師從草叢裏鑽出來,抖抖身上的毛,斜着眼睛看表情十分糾結的帶土,“怎麽?你還沒去嗎?”
“啊。”帶土瞬間漠然,“你不懂。”
“的确不懂,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情。對于斑大人來說,沒什麽是一口不能解決的。”貓咪語氣誠懇,“奉勸你一句,別太陷入其中。人和妖怪在一起沒好結果的。”
然而帶土關注點在其它地方,:“你剛才說……斑大人?斑?!”
賢十二的四戰boss不由地想多了,這事兒該不會和老頭子有關吧?
“……總覺得你想的和我想的不是同一件事。”貓咪老師狐疑地瞅着帶土:“本大爺的名字是「斑」有哪裏不對嗎?”大爺應該不認識這只啊。
“……”卧槽!
帶土神情恍惚,正巧刺激到他的某個神經點,讓他摒棄四戰boss的尊嚴,自動調整為「阿飛」模式——
“好可怕啊啊啊!斑前輩變成貓了?不、不是!是貓前輩變成斑前輩啦!!啊啊啊!!還有卡卡西前輩的聲音!!斑前輩和卡卡西前輩合體了嗎!!阿飛該怎麽辦?!”
“……”貓咪從驚恐炸毛到木然,它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可以說很強大了。面對一個抱着腦袋不知所措、驚恐萬分、連聲音都變了的的、前一秒還正常的男人,它真的不曉得該做什麽表情。只能用「MDZZ」和「神經病」的眼神木然回望,并且靜靜看他表演完畢。
“不行。”一切MDZZ和神經病的表演結束後,重新回到正常的語氣,但要更加低沉一些,“卡卡西是我的。”
貓咪:“雖然我不明白發生了啥,但是你似乎發表了很奇怪的言論。”
“我要把卡卡西帶回來。”帶土如此說道,同時從陰影裏走出去,這意味着他的STK就此結束,從今以後,他會光明正大的現在卡卡西身邊。
被帶土一系列舉動弄得瞠目結舌,愣在原地的貓就這樣看着帶土一溜煙的消失,半晌過後才回過味來。
……總之,先給那誰卡卡西祈禱下吧。被個疑似有雙重人格的家夥盯上是一件多麽微笑的事兒啊。
“嘛,先去喝酒吧。”不管閑事的大妖一秒删除記憶,笑眯眯地轉身,胖墩墩、圓滾滾的的身體鑽回草叢。
帶土陰沉着臉跑到教室的窗戶上,緊盯着中間一排的卡卡西的臉看,那家夥聽課非常認真啊。
此情此景,帶土不由地回憶起了,曾經一塊上學的時光,唯一美好的記憶裏還摻雜了些許的酸澀,他和琳和卡卡西,三個人之間。
他的目光總在琳的身上,而琳卻總是望着卡卡西,以至于他也不得不關注卡卡西,但卡卡西的眼裏卻少有他或者琳的身影,總是這樣。
就像現在這樣。
不,比以前更糟。
琳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目光注視着卡卡西,卡卡西卻始終注視着其它的地方,那雙黑色的眼眸裏,大概從來沒有過宇智波帶土。
“卡、卡卡西……”帶土張開嘴,聲音有些沙啞,暗沉的不像話,他皺了皺眉,連自己都無法接受,暗自調整了幾下,便由小到大,最後聲嘶力竭喊道,“笨蛋卡卡西——!!”
你看我一眼啊!!
你轉過頭來看我一眼啊!!
注意到我,正視着我,我就在你的身邊,你只要轉過頭來就可以看見我啊。我就在你的身邊,我和你如此近的距離,我從未離開過。
看見我吧。
看見我吧。
看見我吧。
自欺欺人的謊言就此破碎,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帶土忽然沒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情緒崩塌,竟在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他使勁擦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原來過了這麽多年,他還是那個愛哭鬼啊。
盯着黑板的卡卡西不易察覺地凝了下眉,呼吸重了幾重,眼睛的部位好似湧起了一陣難過,好難過。
……可是,又能有什麽事讓他難過呢?能讓他難過的人已經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啊。是錯覺吧。
坐在靠窗戶位置的夏目:“……”
尴尬。
不知道該怎麽辦。
怎麽就突然哭上了呢?
不過,夏目看了眼卡卡西,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側臉,沒什麽變化呢,果然旗木同學是看不見的啊。
善良的小天使對帶土十分同情,既然有緣遇上了,如果帶土有需要的話,他會盡力幫忙的,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打破旗木同學平靜的生活。
果然還是該先問問旗木同學的想法嗎?
夏目糾結地想着,直到帶土停止了流淚,戀戀不舍地注視了卡卡西一會兒後,看了他一眼,離開時,才驚慌地站起來,頂着老師和同學們詫異的目光,舉手報告:“老師我堅持不住了,要去上廁所!”同時離開桌子往外跑——先把帶土穩住吧,學習不重要。
老師沒來得及阻攔,同學們有的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擔心和疑惑,課堂亂成一片。
卡卡西單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夏目的背影,剛才不過幾秒的眼睛的不适令他無比在意,心亂如麻,像是有什麽東西從此離去。
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索性舉起手,緊随着夏目,“老師,其實我也忍了很久了,所以……我會很快回來的。”前忍者,六代目火影,速度比起夏目而言,只會更快,根本不等別人反應過來呢,就已經不見人影了。
帶土在前面等着,夏目急匆匆的跑過去,手撐在膝蓋上,急喘了幾口氣,語氣不穩的問道:“帶土君,你還好吧?那個,凡事看開點,也許旗木同學也是想見到你,卻沒有辦法呢?”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帶土表情一言難盡,大概是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小孩子安慰吧,“沒有必要。”
他說:“你不明白,我早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只是之前是懷抱着一點點奢望,以為命運會對我好一點,但實際看來和以往并沒有區別,可能這就是我應該接受的懲罰吧。”
帶土顯然已經平複了情緒,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好似剛才的情緒波動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夢,“我們從很久很久以前便是如此,關系差得要死,稍微好一點就面臨的分別——”
“陰陽相隔的那種。從我真正死亡後,我就意識到,我和他之間只有這樣的結局。他過得很好,我放心了。”
有些事是他想差了,當年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還會懷念宇智波帶土,是因為短暫的友情,和兩次生生死死留下的不能磨滅的印象。是寫輪眼、火影的約定讓旗木卡卡西活在有宇智波帶土的記憶裏,在那樣的環境下,即使想忘記也難吧。
但現在不同了,這個世界沒有宇智波帶土,更沒有那些約定和熟悉的環境,卡卡西開始新的人生,将過去的一切遺忘不正是最好的選擇嗎。
就此結束吧。
“……哦。”夏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能想開真是太好了」一般情況下能說的話,此時難以啓齒,畢竟,如果真的想開了,還請不要那樣難過。明明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還假裝無所謂,大言不慚地說什麽呢。
“我該回去了,卡卡西拜托你多照顧……”帶土想,或許斑說的那個才是他的最終歸宿,也是時候回到正确的時空,回到琳和老師師母的身邊,按照當初的約定,等待着卡卡西到來。
雖然有可能等不到,但只要卡卡西開心就好。他看着夏目,心想,這個世界一定會有人對卡卡西很好,不像他總是給卡卡西帶去麻煩——
将宇智波帶土的記憶完全抹除,卡卡西會幸福很多。
“帶土君……”夏目被帶土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那樣不甘心、甚至嫉恨的眼神實在可怕,“我想你誤會了,其實我和旗木同學并沒有很熟……”
所以別那麽仇恨的托付給我啊!
“不是同學嗎?相互照應一下怎麽了……”帶土忽然僵住,瞳孔微縮,像有感應一般擡起頭,與那雙眼睛對上。錯愕的、悲傷的、難以置信的——卡卡西啊。怎麽會在這裏呢?
夏目見到帶土的失态,心裏嘀咕了聲「不會吧」轉過頭,卻真是「不會吧」——誰來告訴他,旗木同學為什麽會在身後?難道旗木同學能看見,只是見帶土君跑了就放棄隐瞞了嗎?
站在中間的夏目感覺更尴尬了。
“帶……土……?”卡卡西追出來時,沒有想到會收獲如此重磅的消息,他的同學對着一塊空地叫着他的英雄的名字——夏目根本不可能認識帶土,會這麽叫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帶土本人就在這裏,就在他的面前。
卡卡西不由地上前兩步。
夏目往旁邊挪了幾步,猶豫着要不要悄悄消失,畢竟場面略尴尬,而他也并不想知道同學的秘密。
相比較而言,帶土要冷靜得多,從卡卡西急切卻很快移開的眼睛裏,他判斷這個卡卡西是看不見自己的。
果然,下一刻,卡卡西沖着夏目問道:“帶土是在這裏對嗎?”
“說我不在。”下定決心的帶土沖着夏目說道。
本來要回答的夏目閉上嘴,皺着眉頭很是不贊同,然後就被帶土給瞪了一下,作為一個外人、一個名副其實的傳聲筒,夏目并不能對帶土的話視而不見,于是:“他說他不在。”
帶土:“……”
喂?你故意的吧!!
卡卡西頓了下,指甲陷入肉裏的疼痛讓他很快恢複清明,迅速判斷目前的狀況,帶土大概是不高興的。
不知道是看見卡卡西這個人而不高興,還是因為自己看不見而不高興,無論哪一種,他都不打算逃避。
因為,他已經等待太久了。
……
齊木內心是郁悶的,眼看引起騷亂,可當事人卻無知無覺,那一刻真想釋放所有的能力給這倆一個教訓。
知道不是你們的時空,但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顧吧喂!別人被毀掉的三觀怎麽辦,快去向他們道歉啊!
“哎呀,真吓人,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怪物。”臨也見到柱間和斑後愣了一秒,然後想「果然是他們」竟然也不覺得驚訝了,還能順便刺激一下靜雄呢,“小靜見狀也得驚恐吧。”
靜雄大概是抽了根煙冷靜下來了,面對臨也不停的刺激只不過是睨了一眼,便當沒聽見。随時可見、可揍的臨也,或者說剛剛揍完的臨也,與兩個危險的人物比較起來,少了很多的吸引力。沒錯,危險,從第一面起,他就知道這兩個人很危險。
赤司觀察兩秒後,偏向微笑問小男友:“怎麽辦呀,楠雄君。”
楠雄君:“……”
你可不可以稍微露出點詫異?
赤司仿佛知道小男友的想法,不問而答:“我很驚訝呀。但是,我們的世界不是早就混亂了嗎?無論是你的……還是靜雄先生的力氣,或者是臨也先生的抗揍性,都很不正常不是嗎?那多加兩個好像也沒要緊?”
這麽說好像沒錯,不過你別忘了加上/你和你的好夥伴們的籃球炫技。——齊木心想:論奇怪,他身邊的人都可以參加評選呢。
臨也舉手說:“我必須申明,我的特征不是抗、揍、性!征十郎應該多觀察我,發掘我的別的特點,比如對人類深沉的愛意。”
征十郎是你叫的嗎?
正牌男友不太開心。
“抱歉、抱歉,我只是打個比方。”赤司擺手道,同時與小男友對視一眼,眉目傳情,盡在不言中。
靜雄:“……”
這兩只能閉嘴嗎?好像有兩個臨也在對話,閉上眼睛感受一下,真的是很奇怪了。萬幸齊木比較寡言,不然湊齊了三只臨也,他可能要瘋掉。
齊木:真當我聽不見嗎?
齊木覺得有些事還得自己上,身邊的人都是愛看熱鬧的,指望他們是沒用的,再不想辦法彌補,可能大家會被關進研究所——不想暴露身份的超能力者非常着急,運氣差的話,他和柱間和斑和靜雄會被關在同一個研究所,然後度過一段黑暗的歲月,再出來時……不,根本沒有再出來的一天。
“咦?怎麽是你們?”疑似和小夥伴打情罵俏的柱間眼裏總算有了其他人的身影,“果然是認識的呀。”
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吧。
大約是看沒什麽危險,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還能聽見警笛聲,齊木果斷拔下頭上的抑制器,用意念表達出一個信息:這一棵捅破天的大樹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不值得任何在意。
一秒後,人們醒悟,對捅天之樹沒有絲毫好奇之心,彼此之間相觑幾秒,眨眨眼,逐漸散開,警車也掉了個頭,警笛聲漸漸遠去了。
齊木松了口氣,算逃脫一劫。
那麽,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嗯?我們在幹什麽?”冷場十分鐘後,臨也開口問道。六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是不是哪裏不對?
齊木:來互相認識将來做好朋友的。好了,先從臨也先生開始!
他心裏想想,并沒有說出來。
“這棵樹……”柱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齊木心道“不妙,難道超能力對外來者無效嗎?”……然後就聽見柱間繼續說:“有點眼熟呢。”
——啊啊、可不眼熟嗎。
齊木冷漠臉:你自己的傑作。
斑在一旁道:“和你弄出來的很像。你剛才是不是用忍術了?”
柱間擺手,無辜臉:“我沒有。”
齊木:不,你有。
“我的樹稍微有點不同吧。”
齊木:是啊,正常的樹也不會捅破天。
“可能。”斑給他出主意,“要不,你試一試。”
等等——!
齊木不能當沒聽見,本音出聲:“千萬別試,別吓到了行人。”
靜雄:啊,三個臨也達成。
斑無所謂,對柱間說:“我們該回去了。”
柱間:“好啊,好啊。”
齊木:所以,你們到底為啥要放一棵樹出來!?
斑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自己和柱間迷……咳咳,不小心忘記了來時的路,再想到臨也和帝人是認識的,便回過頭,看着臨也,幾乎用了幾輩子的禮貌,非常有禮地說:“你知道龍之峰帝人家在哪裏嗎?”
臨也這就奇怪了,怎麽他領着進池袋的人,會纏上帝人呢?
難道帝人比他好相處嗎?
“知道是知道。”臨也微笑,“不過很遠呀,斑和柱間是怎麽過來的呢?”
斑:“跑過來的。”
“……啊。真厲害。”
“你們不是嗎?”斑目光轉向靜雄,沒記錯,這兩個人打打鬧鬧的,不也跑了那麽遠?
臨也無奈地笑笑,“當然不是,我和你們不一樣,是正常的人啦。”
五雙眼睛同時看向臨也:你小子是在諷刺我嗎?這個「們」裏面包括了我嗎?
“我和小靜跑累了,上了列車,然後下了列車才繼續打的。”
“哦。”斑面不改色地說:“我和柱間一路打過來的。”
柱間:“……”斑斑,太低估自己了,真一路打過來,這世界還能好嗎?
赤司問柱間:“你留下來洗碗了嗎?”
“沒有。”柱間咧嘴笑,“別看我這樣,我能想出很多辦法的。”
“所以,你把人家打了嗎?”
“不是啊!我沒有!我不是那樣的人!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上輩子的名聲很好的。”
上輩子和這輩子沒關系吧?
赤司詢問的眼神看向小男友:搞不懂了呢。
齊木:不,你別看我,我才搞不懂你們怎麽能夠如此平靜的交流。
靜雄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凝眉思索,這兒似乎沒他的事啊。
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更加明白地問臨也:“你帶路嗎?”
“啊,可以啊。”臨也眼睛一轉,看到了小靜靜,伸手一指,“但是,比起我,這位樂于助人的平和島先生會更适合一點。畢竟我可是被說了「最好一輩子別來池袋」的啊。”
樂于助人的平和島先生:“……”
斑與靜雄對視一眼,呵呵一笑,耿直道:“看不太出來啊。”
“喂——!”靜雄不爽極了,“你們是在耍我吧!”
“沒有,我說實話。”
“更讓人火大了!”
臨也:打起來,打起來。
齊木:你們真的夠了。
擔心場面會失控,齊木擡腳前進一步,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比如彼此的來歷什麽的。”
“來歷……”斑挑眉,不得不說,齊木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你們的來歷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他甚至是帶着笑意說的。
“不,不是「我們」,是「你們」。”照照鏡子看看畫風啊,明顯是你們不對!齊木想給個關鍵詞,譬如說「火影」,但是斑很暴躁的樣子,萬一以為他知道了秘密而憤怒的一擊——沖上來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之類的——饒是超能力者也沒有完全逃脫的把握啊……嗯,得一步步來。
總之,先坐下來,吃着咖啡果凍,讓靈魂得到滿足,再來談話。
還在營業的咖啡店裏。
四個人木然的看着洋溢着幸福笑臉的齊木和他身邊滿臉寵溺狀的赤司,所以,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看別人秀恩愛麽?
靜雄左思右想,覺得不管是啥事,恐怕都和自己沒有關系,幹脆放下心,點了一大串食物要吃個飽。
“……小靜靜,你是豬嗎?”
“你買單。”
“嗯???”
臨也也是不懂了,“我們好像不是可以互相請客的關心吧?你看看我的臉,上面可是你的傑作哦!”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跑到東京來,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浪費掉了。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啊臨也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