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客棧謀計
謝清歌哼着小曲從曲悅樓出來,一路不停,小步蹦跶着回了客棧,他一進客棧的門,就感到一束灼熱的光線,猛地一轉頭,就對上了林夕瑤‘不善’地目光,許是心情太好,讓她直接無視了這道眼神,依舊歡歡喜喜的來到他們落座的地方,毫不客氣的坐下。
待坐下才發現桌上除他二人,還有一位老者和少女,此時的二人都已收拾整齊,傷口也做了處理,與先前鬧市已是大不相同。只見那少女,一副瘦小的瓜子臉,本就是一副黛玉眉,眉頭又欠缺了些,到是更顯得憂愁,一雙不大不小的三角眼裏全無淩厲,只剩堅毅,細挺有無多高的鼻梁連接着一個小小的洋蔥鼻,一張櫻桃小嘴緊閉在一起,這五官但看并無什麽特別,湊在一起卻又別有一番滋味,而她周身不見小女兒家的嬌氣,到透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魄,謝清歌心裏也不禁贊嘆一番。
在看那老者,雖是頭發胡子白了一大把,卻有着與那女子相似的五官,他身上的衣服也和那女子一樣破舊,卻也有着一股子勁頭,雖不比那位少女,倒也不容蔑視,不難看出這是一對落魄的父女。可這又和林夕瑤有什麽關系呢?謝清歌看着這一桌子人一挑眉尾,那眉心到又皺在一起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在幾人身上滴溜溜的轉,最後落在林夕瑤身上,‘該不會是這姑娘看上了無大哥,着女的不同意為難人家吧,也不對,論樣貌姿色風度,我都稍勝無大哥一點點啊,咋沒姑娘看上我啊。’(作者的話:拜托,有這種不要臉的想法的時候,還是先把腳從凳子上放下去,坐端正再說吧,這種場面,長個眼睛都會選溫潤如玉,笑容讓人如面春風的無月痕吧!正是白瞎了這幅皮囊。)
林夕瑤卻被他這幅表情的目視給瞪怒了,“看什麽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說着還不忘舉起半握拳紮着食指和無名子的玉爪,謝清歌卻是翻了白眼,将踩着凳子的腳放下,雙臂支在桌子上,一手拿杯一手倒茶水。
可周圍偷看的人都是打了個寒顫,個個心虛害怕的撇過臉,害怕被這位‘女俠’挖了眼,卻個個又都好奇的乍起耳朵,仔細聽,生怕錯過了什麽‘好戲’。
一旁的無月痕卻是漠然無語,而與他正對面的父女,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說話,他們這桌不說話,在大堂用飯的其他人更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一個個悄無聲的扒着飯,就連客棧掌櫃的算盤都沒了聲音,整個大堂都陷入了空前的寂靜,謝清歌不明所以,也覺得這事恐怕和那對父女也脫不了關系,而且事還不小。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們就沒人解釋一下麽?”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問了出來。
其他幾人在空進行了短暫的眼神交流,終是沒人說一句話。謝清歌心下了然,這裏不說刷的地方。“小二。”
“……來了,客官有何吩咐啊?”在老板諸多眼神示意下,那小二還是硬着頭皮上了,對幾人除了原先的客氣,更多了份恭敬和畏懼。“讓你們家廚子炒幾個家常小菜,最好再來只燒雞,三兩上好的杏花村,五雙碗筷,送上來。”謝清歌看這裏無人敢惹他們,說話也霸道了些,說完随手抛出一兩碎銀,那小二接住銀子,簡直喜出望外,看的客棧老板眼睛都直了,“再準備兩間上房,好生接待者二位,飯菜快些端上來,別讓爺幾個等,待會就你端上來。”說完也不看那小二一眼,抿口茶靜靜等待。還別說,端架子的那副樣子還真适合他這玩世不恭的少爺。
那小二連忙收拾好銀子,端起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臉,“好咧,爺幾個,您上面請,這就給您準備好上房,”邊說邊彎着腰引路,帶着他們幾個上樓,“你們幾個是耳朵聾了麽?沒聽見爺剛才說要什麽了,還不快去準備!”還不忘大吼督促,可一轉臉,對着他們幾個,又是‘爺’長‘爺’短的叫的跟親孫子似的。
“啧,這酒真難喝。”謝清歌喝了一口那杏花村,直皺眉。‘不說這地方有一招牌就是這杏花村酒麽?怎麽這麽難喝?難不成是以這種特別的味道著稱的?那這裏人的品味還正是獨特。’
這時那老者放下筷子,張了張嘴道,“杏花村是本地的招牌酒,可惜已經回不來了。”說着不禁濕了眼框。那少女眼裏也染上了一抹哀愁。
謝清歌若有所思的看着這一幕,“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吧。”
無月痕與林夕瑤對視一眼後,就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林夕瑤一直聽得咬牙切齒,手裏的筷子也被他折磨的夠嗆,看的謝清歌心驚膽戰,生怕她會拿自己出氣,把自己戳出窟窿來,無月痕講完,林夕瑤手中筷子‘啪’的一聲脆響,也光榮犧牲了,“這幫人真是欺人太甚!”林夕瑤大喊一聲,拍案而起。謝清歌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哎,不是我說,你做事也太魯莽了吧,”謝清歌喝口茶水壓壓驚,随口說道,可口中的水還未咽下,就不敢動了。
只見林夕瑤那着殘了的筷子那端對着謝清歌,滿身殺氣的說:“你說什麽?”
謝清歌急忙深吸一口氣,将水咽下,“我是說,林女俠英明神武,殺伐果斷,即再衆目睽睽之下救人于水火之中,又起到威懾作用,在下佩服。”
“哼,這還差不多。”林夕瑤翻個白眼,收起筷子,又坐了下來,謝清歌又長出了口氣,這回不敢再狂妄自大,“只不過”林夕瑤一個眼神殺了過來,謝清歌只得把話咽下,無月痕看着這一幕道,“謝郎有話但說無妨。”
“我倒不覺林女俠做的有何不妥,只是不太周全罷了,”謝清歌心有餘悸,只能小心翼翼,林夕瑤則是斜看一眼他,又玩上了筷子,“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當時救人要緊麽,我只是覺得,林女俠這樣做只能救人一時,救不了人一世。”林夕瑤聽了這話,還是滿臉的不屑一顧,‘哼、你懂什麽!’
無月痕聽了這話,也說道:“确實,今日之事,師妹做的确實思量不足,不過也是形勢所迫。”‘師兄就知道向着他。’林夕瑤一句話也不說,卻用筷子剪頭劃着另一手的的食指,不滿之情溢于言表啊。
“如今我們還在這小城,可我們終究要走,只是這兩天的時光罷了,我們要是走了,難保他們不會變本加厲,那是二位的處境自當比現在更加困苦,這點想必二位也是心知肚明。”那對父女從放樓下上來坐下哪裏,就沒有再動過一下,此時,老人微啓雙唇,淡淡的說:“二位今日能救我們于水火之中,已是不易,我們自當心存感激,不忘奢求太多。”
林夕瑤聽了這話,方知自己犯了大錯,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都是我太過魯莽,不考慮後果。沒想到會給你們惹下這麽大的麻煩。”她這真是好心辦壞事,此時心中雖是急迫,卻也不知怎麽辦得好,只能用眼神詢問自己師兄。
無月痕卻是轉頭看向那悠哉悠哉,又要吃東西的謝清歌,不禁笑了起來,林夕瑤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是氣的不打一處來,“喂!大家都在着急想辦法,就你一個人還在這大吃大喝,有沒有點良心啊。”
這聲吼,直接得謝清歌到嘴的食物掉在衣服上了,他一筷子拍在桌上,毫不示弱的回道:“你吼什麽啊,我得菜都被你吓掉了,你林夕瑤林大女俠,做事能周全些,也不至于這樣啊。再說了,這老大半天的,你義憤填膺的林大女俠,可想到什麽注意了?”
“你……”林夕瑤被說得無話可說,只能一直‘你你你的’。無月痕嘴角笑意更濃,“看謝郎這樣子,想必已有主意了?不妨說來聽聽。”
謝清歌相比林夕瑤,是越發喜歡無月痕了,你說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差距咋這麽大呢?謝清歌笑容滿面的撇一眼旁邊一臉怒氣的林夕瑤,更是對無月痕抛了個媚眼,無月痕嘴角又向上扯了些許,私事不大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謝清歌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火氣更大了些,這才緩緩說道:“我們明日就走。”
衆人都楞了一下,無月痕低下頭思索了一下,沉吟道:“謝郎是說以退為進?”
謝清歌這下更樂了。“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這該如何退?又如何進呢?”無月痕追問。
“無大哥,你很聰明的,只不過,你對着市井不大了解,簡而言之就是涉世未深,不過無妨,你聽我說就好了,……你們明白了?”謝清歌将他這以退為進的法子給幾人敘述一番。
“謝郎,你說這法子當真可以以絕後患?”無月痕不放心的問道。
“你放心好了。”謝清歌得意的笑着。
屋頂上的兩人聽了這法子,也覺得是個辦法,“這回你放心了?”那雙手環胸抱劍站立在屋頂的人滿臉鄙夷,對趴在屋頂偷聽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