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萬更) (1)
又是忙碌的一天,總算在夕陽落下時,一切不快暫停。
蘇溫一掃上班時的沮喪,歡快地收拾東西,今天她被那個嚴苛又刻薄的經理罵了,就差沒把文件甩在她臉上。
她今天受了委屈,那份錯誤的數據明明不是她算的,卻因為是一起做的,加上她是新人,就把責任推到她頭上了。
不過莫莫說職場都這樣,她已經很淡定了,工作是工作,不用太較真,要是把情緒帶回家,那就太對不起她自己了。
蘇溫今天沒開車,打算坐地鐵回家去,下樓就看到經理站在大門口,穿着鮮紅的職業套裙,頭發打着卷披散,高傲靓麗。
她叫路新,據說是個海歸,因為能力一流很得上司看重,但因為太高傲,很不好相處,公司的同事都很畏懼她。
路新掃了蘇溫一眼,眼光冷寒,繼續看前方,蘇溫有些尴尬,原本還想上前打個招呼呢,現在看來還是繞道走吧。
她剛要轉頭,就看到老周走過來,她有些驚訝,“周叔,您怎麽來了?”
“夫人讓我來接您,快上車吧,天氣熱。”
蘇溫連忙上前,老周開着車離開,路新目光盯着車後的标識上——
rm!世界頂級名品豪車!
周圍同事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蘇溫的背景,路新挑了下眉,眼中閃過不屑,以蘇溫那樣的容色,被豪車接送有什麽好奇怪的。
回到家江秋蘭正和楊嫂聊天,蘇溫坐到她身邊,她擡手摸摸她的臉,蹙眉問道:“怎麽臉色有點白,是上班太累了嗎?”
“還好,就是天氣有點熱,我去拿點冰淇淋吃。”
“說的我也想吃,把桶抱出來,一塊吃。”
蘇溫抱着大桶冰淇淋出來,發了勺子,三人一塊舀着吃,江秋蘭邊吃邊随口說道:“你趙阿姨現在快愁死了,方竟玦和陸令為了那個叫周芙的女孩打架,把人家打進醫院了,那男孩爸爸手裏有點官權,方竟玦被學校勸退,玲心正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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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太寵他了吧,方竟玦太任性了。”
“還不是玲心寵的,就這一個孩子,太溺愛了,所以孩子一定要教育好。”
蘇溫點頭,包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楊莫的電話,“莫莫。”
“溫溫,有時間嗎?有事找你。”
“現在嗎?”
“嗯,算了吧,還是電話裏說吧,你和方竟玦怎麽回事?”
蘇溫愣了一下,莫名地問:“我和方竟玦?我們怎麽會有什麽,怎麽這麽問?”
“現在圈裏都在傳方竟玦喜歡你,方家屬于你做兒媳婦。”
蘇溫臉色白了白,心中隐隐一股怒火湧出,她咬着嘴唇沉默不語,楊莫聲音沉幾分:“溫溫,你和方竟玦真的沒什麽嗎?他喜歡你吧?”
“你胡說什麽呢,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
蘇溫真生氣了,楊莫明顯松了口氣,匆匆向她道了聲歉就挂斷電話,溫溫握着電話又好氣又好笑。
“怎麽了?”
江秋蘭叫她,蘇溫将手機放到桌子上,突然偎貼過去抱住她,委屈地叫她:“媽……”
“怎麽了?誰欺負我們溫溫了?”
“……”
蘇溫輕咬了下嘴唇,小聲問:“外面……是不是都在傳我和方竟玦暧昧?”
江秋蘭笑起來,并不隐瞞她,“也沒什麽,就是一些嘴碎亂嚼舌根,不用理他們。”
那就是……是真的有人在傳……
“怎麽這樣……”
明明什麽都沒有的事,這也太離譜了!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人言可畏就是這麽來的,所以溫溫,以後要小心些,知道嗎?”
蘇溫連忙點頭,還是悶悶不樂。
晚上21點——
蘇溫趴在床上發呆,想着這些流言不會傳到國外去了吧?想了一會又覺得自己想太多,怎麽可能傳這麽遠。
她靠坐在床上,伸手去拿書,手機突然響起來,上面的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她愣了下伸手劃開。
“喂?”
“老婆,快來救我……”
那頭傳來道醉醺醺的聲音,竟然是方竟玦,蘇溫還沒說話,那頭已經換了一道粗犷兇狠的聲音。
“你是這小子老婆是不是?這小子喝了酒不給錢,你趕緊送錢來,不然我廢了他!”
那人随即發了條信息過來,地址是迷夢酒吧,蘇溫在床上遲疑了一會,到底不放心,準備找江秋蘭要趙玲蘭的號碼,讓方家去接人。
她走到門口又停下來,方竟玦醉酒之下竟然打電話給她,還胡言亂語的,容易讓人多心,她不想江秋蘭多想,更不想再讓趙玲心有什麽誤會。
她想了想,撥通了楊莫的電話,聽到楊莫微冷的聲音,她一時醒過神,立刻轉口說道:“莫莫,方竟玦被扣在酒吧了,那裏的人随便找了個人打,竟然打到我這裏,我怕趙阿姨多想,不如你跟我一起過去?”
“好,正好我就在這附近,我打車過你那去。”
蘇溫報了地址後挂斷電話,看着手機發呆,突然趴到床上,手指戳着被子,有些懊惱,她完全可以跟趙玲心也這樣說,說是那些人随便打了個號碼打的嘛,當時怎麽就不想到呢,害得自己還要出門一趟。
“蘇溫,你越來越笨了!”
她輕輕捶了下自己腦袋,不情願地換地衣出門去。
迷夢酒吧——
高昂的dj聲震人心肺,臺上的歌手握着麥克風,梗着脖子喊得聲嘶力竭,引爆全場!舞池裏,無數衣着曝露的男女,搖晃着頭,瘋狂扭動!迷離的燈光照旋轉不停,七彩的光照出一張張光怪陸離的面孔,無一例外都是癫狂迷醉的。
蘇溫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又驚又怕,忍不住想捂住耳朵,楊莫一進酒吧就顧不上她,徑自擠開人群,四處尋找。
蘇溫費力跟上她,兩人找了大半個酒吧,終于在角落裏找到方竟玦,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手機被沉在酒杯裏,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楊莫走上前,幾個高大的男子立刻迎上來,個個兇神惡煞,楊莫有些膽寒,忍不住後退幾步,握住蘇溫的手。
蘇溫佯裝鎮定,從皮夾裏取出錢放到桌子上,那些人倒沒為難他們,拿了錢就到吧臺交差了。
兩人扶着方竟玦往外走,方竟玦抱着楊莫亂親,親完又回頭要抱蘇溫,蘇溫忙推開他,衣袋裏的手機震動個不停,她剛拿出來還沒顧上看一眼,冷不防方竟玦撲過來搶了過去。
“老婆!老婆……”
方竟玦握着手機嘿嘿直笑,蘇溫頭痛不止,dj聲震得她頭痛欲裂,她顧不上手機,半推半扶着他走出酒吧。
夜的寒涼襲來,蘇溫頭腦立刻清醒了,方竟玦突然停下腳步,踉跄着往前撲去,哇地吐了一地,蘇溫的手機正摔在那堆穢物裏。
“……!!!”
蘇溫驚呆了,楊莫蹲在地上,動作輕柔地在方竟玦背上撫弄,軟聲安慰他,方竟玦醉得一塌糊塗,靠着楊莫迷糊叫老婆。
“溫溫,我有他公寓的鑰匙,我先送他回去,幫我叫輛出租車。”
蘇溫幫她叫了輛出租車,目送兩人離開,她在那堆穢物跟前站了很久,終于還是放棄了,想着還是補張卡換個手機吧。
回到家已經23點多了,蘇溫又困又累,原本想打個電話給李東商,又想到這個點他該在上班了,決定還是明天打過去解釋。
她簡單洗漱一下,安心睡覺。
白天上班路新又為難她,給了她比別人更重的活,她直忙到晚上八點多才下班,又累又餓又沮喪。
今天一整天東商的手機都在關機,她有點擔憂。
她收拾了東西匆忙趕回去,江秋蘭正在客廳等她,心疼地說:“怎麽這麽才回來?”
“有點忙,加班了。”
“手機和卡都幫你辦好了,你呀,在公司不要任人欺負,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
“知道了,謝謝媽。”
蘇溫抱了她一下,江秋蘭眼角帶笑:“東商回來了,在樓上呢。”
蘇溫愣了一下,心中的歡喜快要溢出來,她看向江秋蘭,臉色泛紅,小聲說:“那……我上樓去了。”
“去吧去吧,我可不敢留你,回頭他再跟我生氣,說我亂做燈泡。”
“他胡說,媽這種的,應該是昂貴漂亮的水晶燈才是。”
蘇溫嘻嘻笑着,伸手環住她的脖頸。
江秋蘭擰她臉,笑罵道:“你也拿我打趣,行了行了,趕緊上去吧!”
蘇溫急忙上樓去,他們都一個多月沒見了,她都覺得思念得不行,她推開房門進去,他正坐在沙發上,她幾步跑到他面前,彎下身看他。
“什麽時候回來的?”
李東商合上文件随手擺到一旁,伸手将她拽坐到腿上,漫不經心地問:“下午回來的,昨晚怎麽不接我電話?”
蘇溫低着頭,她不喜歡撒謊,可是這件事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和他說。
她正在猶豫,李東商将她的神情收于眼底,眼中劃過一抹冷色。
“是太累了,睡着了嗎?”
蘇溫慌忙點頭,然後又搖頭,李東商眼中寒意越發濃重,他慢騰騰地說:“可是我昨晚明明打通了,只是接的人不是你,那個地方很嘈雜,我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溫背脊一陣發涼,猛地擡頭。
李東商盯着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溫溫,你對我撒謊。”
“溫溫,你昨晚到底在哪?”
他的聲音平淡中帶着寒氣,蘇溫臉騰地漲紅,一下慌了,低下頭不敢看他,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樣,羞赧得想鑽進地縫裏。
“告訴我,實話。”
“我、我昨晚到酒吧去了……”
“……”
李東商神情震了震,臉上怒色一閃而過,蘇溫努力組織語言,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異樣。
李東商阖上眼睛,然後又睜開,盯着她顫動的眼睫,慢條斯理地問:“方家宴會那晚,你和方竟玦在樹下說了些什麽?”
“……”
蘇溫猛地擡頭,一臉震驚地看他,喃喃地問:“你怎麽會知道?”
李東商眯起眼睛,擡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微微用力,沉聲說道:“告訴我,說了些什麽?”
蘇溫突然不想說了,擡手要推開他。
李東商心中的怒火更盛,竭力壓制住,将她牢牢困在懷裏,眼光閃爍間煩躁湧上心頭,他低頭吻住她的嘴唇,蘇溫有些抗拒。
他握着她的腰抱起,然後将她壓在床上,目光灼熱,眼中帶着溫溫抗拒的火焰,溫柔淡去,只剩下霸道占有。
“東商,我困了,唔——”
李東商将她的話吞咽到口中,舌尖撬開她的唇齒,霍地鑽進去,帶着怒火的狂肆霸道,不顧一切地席卷而來。
溫溫不喜歡這樣的親熱,像在洩憤一樣,用力推他,卻似乎激怒了他,他的手順着她的腰線移上去,飛快地解開她的衣扣,然後是內衣的扣子,将她剝落出來,雪白纖細的身子柔弱輕顫。
“東商,別這樣……”
蘇溫喘息着拒絕,他卻好似全然未聽到她的話,咬着她的耳朵,一路吮吻舔咬,下移到她胸前,從前也有這樣,只是那時的他雖然急迫渴望,卻是溫柔隐忍的。
“別。”
蘇溫有點害怕,用力推他,本能地抗拒,他支起身子看她,眼中帶着黑色火焰,□□彌漫,他緩緩地說:“溫溫,我要你。”
他的手解開她牛仔短褲的褲扣,修手的手指往下移去,蘇溫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哭了,猛地推開他,往床那頭縮去,拽過被子遮住自己。
李東商僵在那裏,沉聲說道:“溫溫,如果我今天非要你不可呢?”
蘇溫咬着嘴唇不說話,伸手去抓衣服內衣,躲到被子裏穿好,跳下床就要走,卻被他從背後環住,溫溫氣極了,本能地一巴掌打過去。
氣氛陡然凝固,兩人都愣住,李東商擡手捂住臉,好半天沒回過神,溫溫又驚又怕,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跑,他回過神來急忙追出去。
“溫溫!”
蘇溫原本想回房,看他追來,一下慌了!匆忙跑下來奪門而出,江秋蘭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拽住兒子。
“怎麽了這事?”
這兩個孩子一直相親相愛,像這樣的事還是頭一次發生,連她都慌了,李東商苦笑,顧不得和她解釋,心急火燎地追出去。
“蘇溫!”
她已經跑到馬路上了,李東商怒火中燒,腳下飛快,一把扼住她的腰抱着往回走,蘇溫眼淚直往下掉,心怦怦直跳。
“溫溫,我們談談。”
李東商拽着她回家去,坐到別墅院樹下長椅上,溫溫不肯和他貼近,一直往旁邊退去,眼看就要坐空了,他霍地起身,将她抱坐到腿上。
“對不起。”
他主動開口道歉,蘇溫眼淚一下落下來,委屈地吸了下鼻子,他嘆了口氣,不由苦笑,再溫柔的男人也會有不可理喻的一面,他被醋意沖昏頭了。
“別哭了,對不起。”
李東商擡手去擦她的眼淚,無比痛恨自己的沖動,她原本就是害羞膽小的性格,這一下肯定把她吓到了,估計二人的關系又得倒退不少。
“你欺負我……”
蘇溫吸了吸鼻子,別過頭去,還是生氣。
李東商親了親她的頭發,心疼又委屈,“那你還對我撒謊呢,酒吧是什麽地方?龍蛇混雜,你跑到那種地方去,我氣都要氣炸了,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是方竟玦喝醉了,唔——”
蘇溫剛說半句,就被他捏住下巴,狠狠吻了一氣,她氣鼓了臉,瞪着眼睛看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不想再聽到方竟玦這三個字!”
“你變了……”
蘇溫委屈地控訴他,小聲哽咽:“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
李東商低頭抵着她的額頭,竭力隐忍心中的醋意,輕聲說:“那是因為我越來越在乎你了,你快把我逼成瘋了知道嗎?”
“我沒有。”
蘇溫不接受他的指控,氣惱地別過頭不說話,李東商嘆了口氣,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了,柔聲說:“繼續說,方竟玦怎麽了?”
“……”
蘇溫沉默,李東商擰眉,捏了下她的下巴,“怎麽不說了?”
“是你說不想聽到方竟玦這三個字呢,沒得說了。”
蘇溫沒好氣地回他,生氣了,李東商撫額,不情願地退讓一步,“那就說說‘方竟玦’。”
“……”
蘇溫把宴會還有酒吧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末了鄭重地加了一句:“我沒有随便到酒吧去。”
“溫溫,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怎麽了?”
蘇溫立刻擡頭看他,李東商苦笑,也不瞞她,“我打電話和你爸說我們的事,他還是敷衍我,溫溫,我等得太久了,脾氣有點焦躁。”
蘇溫低下頭去,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他和蘇家商談過很多次,可是蘇家給他的始終都是模棱兩可的态度,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她知道是杜宛在阻攔,蘇柔一直不能釋懷,杜宛不可能去成全一份傷害自己女兒得來的幸福,她也一直努力讨好,努力和杜宛溝通,結果都失敗了。
“東商,對不起。”
她開口道歉,一下黯然,有時候想想,或許當初自己斷然拒絕才是對彼此最好的,起碼他不用這樣日複一日地等待,等待真的很煎熬。
“傻子,不關你的事,是我太心急了。”
他不擔心結果,卻對過程沒了耐性,尤其擋在他們面前的都是不相幹的人,他難免會焦躁氣憤。
“蘇柔把你在方家的照片發給了我,我原本就心情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讨厭其他男人圍着你,結果打電話給你你又跑到酒吧那種地方,我一夜沒睡提前回來,你還對我撒謊。”
“我、我對不起……”
蘇溫愧疚得不行,伸手摟住他,溫順地偎在他懷中,小聲解釋給他聽:“我不想你為我操心,我以後不這樣了,我只是不想有人出事。”
“還好你還知道拉楊莫去,不然一個醉酒的男人,你知道他會做什麽嗎?”
“打我,我知道錯了。”
“……”
李東商掐着她的腰,讓她挎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按在她腰間,一手按住她的肩,傾下身去,蘇溫感覺自己像懸空了随時會掉來一樣,連忙摟住他。
“打你?”
李東商緩緩湊近,舌尖在她唇上細細舔過,蘇溫騰地紅了臉,幸好燈光昏暗,看不大清楚,她暗自僥幸,卻不知道燈光将她臉上的紅色淡化,化成了更誘人的粉色。
李東商眼神幽暗,她一年年長成,他的自控力也一年一年往下降,不然也不會做出之前的糊塗事。
“溫溫……”
他含着她的嘴唇,柔嫩的,濕軟的,他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喃喃地說:“一個醉酒的男人,也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懂了嗎?”
“……”
“你是我的,我不要你身上沾着別的男人的氣息,所以以後離方竟玦遠一點,一切問題讓媽來處理,好嗎?”
“嗯……”
“溫溫……”
李東商越吻越不受控,唇舌向下移去,突然一道咳嗽聲傳來,兩人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笑聲傳來,江秋蘭背過身去,忍着笑說:“要不我等會再來?”
蘇溫忙掙紮着下來,李東商松開手,她站在那裏像做錯事的孩子,江秋蘭走過來擡手摸摸她的臉,促狹道:“害羞的孩子上樓去吧。”
蘇溫忙離開,江秋蘭看她離開,臉上笑意斂去,擰眉問道:“怎麽回事?說!”
李東商不情願地将自己的黑暗心思說了一遍,江秋蘭聽後沉默了好一會,厲聲說道:“胡鬧!你多大的人,還做這種糊塗事?”
“我不是太生氣了麽。”
“幸虧是溫溫心軟,東商,有些話我早想對你說了,溫溫說得沒錯,你的确變了,從前的你不會這麽沖動,你對溫溫的占有欲太強了,我可給你提個醒,溫溫的性子是宜軟不宜硬的,你再這麽不自控,會出大事的。”
“我也不想……”
李東商苦笑,心底有些慌亂起來,忍不住去看江秋蘭,小聲說:“媽,你幫我圓回去。”
“你呀,沒事好好反思一下,溫溫性子軟,不代表她事事忍讓,她處事可是很有原則性的,真惹惱了她,看你找誰哭去。”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太喜歡她了,你也知道她出色,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不看着總不安心。”
“有我看着,你怕什麽?”
江秋蘭瞅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喜歡一個人,也是一種幸福,然而更幸福的是,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煙霧缭繞。
方竟玦靠在陽臺上,一根一根抽着煙,一臉焦躁,全身只穿了件四角內褲,胸前後背的抓痕還未退去,凡是上過床的都能看出那是那是什麽痕跡。
他咬着煙,重新拿起手機,手機上顯示昨晚的通話記錄,是蘇溫,可是送他回家的人卻是楊莫!
方竟玦想到今早醒來時的畫面,兩人□□抱在一起,身體還交合着,他啐地吐了煙,眉頭一陣緊擰,心頭惡心感一陣一陣的!
“蘇溫!”
都是她害的!為什麽不打電話給他媽,非要楊莫接她!她明明知道楊莫喜歡她,他看出來了,她是想成全楊莫,卻把他方竟玦坑成傻子!
房門被推開,楊莫拎着兩大袋子菜走進來,笑着說:“你醒了,餓了嗎?我買了外賣,你先吃一點,飯菜我馬上做。”
“莫莫。”
方竟玦眼光流轉間已經換上笑臉,上前接過她袋子一起拎進廚房,笑眯眯地說:“這周六我生日,你帶溫溫一起來吧。”
楊莫腳步頓了下,低下頭去笑着問:“你和她又不熟悉,請她來幹嘛?”
“這不因為她牽的線嗎,莫莫,這個生日,我想開開心心的,別逆我的意思。”
方竟玦放下袋子走上前摟住她,低頭用力咬在她唇上,楊莫吃痛,嗯了聲,兩唇粘合在一起,她睫毛顫動掀起,漆黑的眼眸閃過精光,亮得耀眼!
周三傍晚——
蘇溫走出公司大樓,楊莫正在門口等着,看到她招了招手,蘇溫愣了下連忙走過去。
楊莫今天穿了件紅色寬肩無裙長裙,腳下同色高跟涼鞋,頭發挽在腦後,頸間戴着雪花鑽石吊墜,打扮的……很正式。
“莫莫,你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走吧,陪我去個地方。”
楊莫笑了笑,不由分說将她推送到車上,蘇溫取出手機要給江秋蘭打電話,告訴她自己跟楊莫吃飯,要晚些回去。
“莫莫,是去吃飯嗎?”
楊莫笑而不語,表情有些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楊莫開車到雲湖別墅區,方竟玦在那裏有房子,她們到的時候方竟玦和朋友已經喝開了,一群男女圍在一起劃拳。
蘇溫愣住,臉色異樣,她回頭看楊莫,楊莫摟着她笑着說:“竟玦生日,想趁着這個機會跟你道歉,又怕你不答應,所以讓我帶你來,走吧,有我在怕什麽?”
蘇溫總覺得不安心,想打電話給江秋蘭,方竟玦上前奪過她的手機,笑眯眯地說:“我們的蘇大美女來了,都讓開。”
蘇溫被強行按坐在中間,方竟玦跟着坐到她身邊,一旁的趙學文立刻送上一杯酒,方竟玦塞到蘇溫手中。
“蘇溫,今天是我生日,我們幾家也算有交情,這個面子可不能不給,你得敬我一杯。”
“我不會喝酒。”
蘇溫要将酒放回去,方竟玦怎麽肯讓,一幫男女一起吶喊,非鬧着要她喝,蘇溫去看楊莫,楊莫湊到她身邊,低聲說:“喝吧,沒事,有我在呢。”
“竟玦,我用果汁代替行嗎?我真的不會喝酒。”
平時李東商連紅酒都顯少讓她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度量,萬一喝醉了出醜就不好了。
方竟玦目光沉了沉,委屈地說:“溫溫,不帶這麽不給面子的,今天可是我生日,別掃興啊。”
他将那杯酒倒了一小半出去,重新塞到她手中,笑嘻嘻地說:“看吧,我夠照顧你了,快喝吧,不然他們可會一直這樣看你。”
蘇溫迎着周圍人的目光,有些為難,端着杯子默默地喝完,一股辛辣的氣味在胃裏泛開,她擰起臉顯些吐出來。
趙學文等人都笑起來,方竟玦端了杯紅酒給她,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說道:“白酒就是這樣的,紅酒度數低,像果汁一樣,喝這個。”
楊莫站在一旁,臉色變了變,那是後勁很強的酒,她手往前伸了伸,卻又縮了回去。
方竟玦看蘇溫臉頰泛紅,滿意地點頭,對趙學文使眼色,然後站起身,趙學文急忙坐到蘇溫身邊,複又倒了杯酒,一幫人起哄勸酒。
方竟玦對楊莫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抽根煙?”
楊莫看蘇溫被人圍住,一時有些遲疑,方竟玦哼了一聲扭頭就走,楊莫顧不上蘇溫,連忙跟上……
方竟玦上樓,随手從桌子上拿起煙和打火機,走到陽臺上啪地打火點燃,含在嘴裏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又吐出來。
楊莫靠在陽臺上,輕聲說:“你給溫溫那杯紅酒,是高濃度梅紅,你果然是在氣她,和我說得複合也是假的吧?”
“呵呵呵。”
方竟玦忍不住發笑,掃了她一眼,眼中憎惡終于不用遮掩,“當然是假的,你們倆合起夥來坑我,難道還要我感恩戴德嗎?”
“竟玦,我是真的喜歡你。”
楊莫聲音發苦,心底苦澀泛開,委屈又心酸。
因為愛他,所以一直在讓步,哪怕受盡傷害,還是一次次給自己期待,給他機會,有時候愛的深了,真的會卑微到讓自己都不恥的地步,不恥卻又無可奈何。
“你的喜歡對我來說是種侮辱。”
楊莫不再說話,心裏鈍鈍的疼,她還以為他是認真地想挽回,她竟然還滿懷期待。
她抽了根煙點煙,鮮紅的嘴唇在煙後帶着一種怵目驚心地頹廢感,兩人都不說話,一根一根抽着煙,想着彼此的心事。
也不知地上聚了多少煙頭,方竟玦回過神來,夾着煙離開,楊莫閉上眼睛吐出一口細細的煙霧,跟着他離開。
“他媽還喝着呢?”
方竟玦笑罵着走下樓,一幫人都喝高了,個個臉色漲紅,勾肩搭背的,方竟玦目光掃了一圈,随口問道:“蘇溫呢?”
“她喝醉了,學文帶她去兜風了。”
不知道是誰随口回了他一句,方竟玦臉色驟然變了,眸光急速流轉,罵了句髒話,急忙出門找人去。
趙學文是出了名的色,他帶蘇溫出去,一定不安好心!
方竟玦一遍一遍打電話,那頭一直是無人接聽,他慌得手都哆嗦起來,額頭直冒冷汗,他雖然平時頑劣,但真的沒有惡劣到這種地步,他真的只是想惡作劇一下!
方竟玦開着車四處亂竄,瘋了一樣打電話過去,越打越心涼,車子開過僻靜的街道,他正在絕望,目光随意掃過窗外,然後猛地停車。
馬路上停着一輛銀白色的車,正是趙學文的,趙學文剛拍了照,正要解蘇溫的衣扣,突然車門被一陣猛拍,他吓了一跳。
“他媽的誰啊?”
他怒罵着按下車窗,方竟玦拽着他的頭往外拖,怒叫道:“媽的給老子開門!”
趙學文知道今天是要泡湯了,不情願地打開車門,陪着笑說:“方少,你不是讨厭她嗎?”
“滾你大爺的!”
方竟玦一腳将他踹到車門上,然後按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趙學文本能地反抗了幾下,被打得鼻青眼腫,連忙求饒。
“說!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
趙學文大叫着,背的直想罵娘!
他有個癖好,就是上床之前要拍照,蘇溫太美麗了,他想留着以後炫耀炫耀,蘇溫醉酒之下一直在反抗,他就拍了幾張親吻的照片,還是親臉的,更別提做什麽了,衣服都沒解呢,真他媽背!
“滾你媽的!”
方竟玦将趙學文踩到腳下,狠狠啐了一口,急忙去看蘇溫,她衣服都是好好的,還在昏睡,似乎真的沒事。
方竟玦将蘇溫抱回車裏,回頭對着趙學文惡狠狠地說道:“今天的事你要敢說出去壞她名聲,我一定整死你趙家!滾!”
趙學文忙不疊鑽進車裏,開着車離開。
方竟玦開着車,卻沒有将蘇溫送回家,直接送回自己的私人公寓,那裏從來沒有女人進出過,每周有阿姨定時打掃,還算整潔。
他将蘇溫放到床上,蘇溫乖乖躺着,臉頰粉紅,嘴唇瑩潤嬌嫩,睫毛挺翹着,一身肌膚如雪細白,方竟玦不自覺咽了口水。
都說蘇家出美女,果然是,只是蘇家兩個女孩,只蘇柔高調些,蘇溫顯少露面,傳言都說蘇柔怎麽怎麽美,其實以男人的眼光看,蘇溫才是美得讓人想憐惜收藏的那個。
方竟玦吐出一口氣,對趙學文還是不放心,他彎身解開蘇溫上衣衣扣,肌膚溫軟細白,完美無暇,沒有一絲被□□過的痕跡。
他重重松了口氣,重新幫她系好扣子。
趙學文那人有個變态的癖好,喜好美胸,但凡上床,必定先要虐待美女的胸,從無例外。
方竟玦坐在床邊,蘇溫翻了個身,眉頭蹙了蹙然後松開,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很乖順可愛的睡姿。
他忍不住擡手,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她在他手背上蹭了蹭,他手頓了頓,一股異樣的情緒在他心底泛開,暖暖的,帶着絲溫柔,在心底纏繞不去。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低聲道歉,他任性頑劣慣了,吃了虧就要讨回來,當時只知道生氣,根本不願意去細想,現在想想,以她的性格,讓楊莫送他回家,應該是無心的。
只是讓楊莫借了機,真正該怪的,是楊莫。
清晨——
陽光燦金,從窗外灑落,溫暖細柔。
蘇溫頭疼的厲害,她抓着身邊人的衣領,撒嬌磨蹭,“頭疼……”
“那去泡個澡。”
蘇溫嗯了一聲,突然全身僵哽,猛地坐起身,方竟玦笑眯眯地看她,坐起身來,上身□□結實。
蘇溫臉上血色瞬間退去,腦袋轟地炸開,她睜大眼睛看他,然後昨天的畫面不停回放,她記想來了……
那個人扶她上了車,然後、然後帶她離開,她記得那人捏她臉要親她,她掙紮着,然後、然後就不記得了……
不至于這個表情吧?他身材不挺好的麽?
方竟玦被打擊了,他是自己起得早,所以惡趣味想逗逗她,這才爬到她床上,這都沒躺五分鐘呢,連個玩笑都開出罪惡感了。
“哎,我逗你玩的。”
方竟玦連忙澄清,蘇溫呆呆地看他,嘴唇不停哆嗦,方竟玦吓了一跳,忙不疊解釋,“我真是逗你玩的,我沒對你怎麽樣,我昨晚睡在隔壁。”
蘇溫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麽,她全身發軟,想要下床去,結果一個踉跄摔在地上,方竟玦連忙拽起她,她猛地推開他,眼睛泛紅。
“怎麽了?”
方竟玦莫名,蘇溫慌亂地去找手機,找了一會才想起來手機不知道掉在哪了,顧不上手機,匆忙拉開門離開。
“切,偏要讓你不好過幾天。”
方竟玦想着,要讓蘇溫心煩意亂幾天,等自己心情好了他再給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