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半時分。

清河水韻籠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寂靜無聲。

月亮隐進厚厚的雲層, 只有零星半點的星子掙破黑幕探出來, 四下裏仍舊黯淡無光。

廚房吧臺邊開了盞暖色的燈,電熱水壺嗡嗡地響着。

溫黃的燈影下, 傅斯珩穿着件黑色短袖,半倚在吧臺邊,微阖着眼,在等水燒開。

他一手撐在吧臺邊,低着頭, 目光不知落在哪個點上,心不在焉的。

黑色短袖的領口略大, 因為低頭的動作, 露出大片後頸,蒙着層暖色的燈光, 好像上了層絕好的釉,連發梢都像帶上了些許濕意的感覺。

清冷退卻了大半,眉眼清晰, 棱角柔和了下來。

安歌半趴在吧臺邊, 托着下巴愣怔地看着傅斯珩。

她剛醒,腦子還有些懵。

晚上傅斯珩煮的咖喱略鹹,但整體味道不錯, 因為要哄小草莓吃飯,所以她跟着小草莓後面吃了不少,結果半夜被渴醒。

半夢半醒間想喝水, 無意識呢喃了聲後,思緒回籠間想自己起來燒熱水,沒等她徹底醒過來,一直抱着她的傅斯珩起身了。

起床,燒水。

只是,男人從醒來到現在一直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茶水壺上的小孔噴薄出了白色霧氣。

傅斯珩像沒察覺似的,周身氣壓略低,看着像心情不太好在極力忍耐什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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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

安歌小腦袋歪了歪,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

昨天最大的意外肯定是小草莓,從昨天早上開始一直到晚上睡覺,她的注意力好像一直都在小草莓身上。而某個男人剛開始還因為她一直抱着小草莓而吃了個醋,之後倒是……

難道一直在吃醋?

安歌撐在臉頰邊的手指輕輕點了下。

這确實像某個狗男人會做的事。

“叮”的一聲,茶水壺下方的橙色燈光跳轉,茶水徹底燒開。

傅斯珩低垂着眼,終于有了動作。

他擡手拔掉了插座,取過只幹淨的玻璃杯,拎起茶水壺往裏面緩緩注入熱水。

滾熱的水霧散開,玻璃杯壁迅速蒙上了層熱水氣。

熱水注到玻璃杯約三分之二的位置,傅斯珩放下熱水壺,又兌了點涼水進去,晃了晃,搖勻。

玻璃杯被推到安歌手邊。

男人唇瓣微抿,依舊沒有一句話,他偏着頭,碎發垂落下半遮住雙狹長的眼睛。

分明的鎖骨被領口半遮着。

果然是醋了。

死別扭。

每次都是這樣,吃醋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

小草莓的醋都要吃。

安歌慢慢喝了大半杯水,解了渴。

唇虛貼着玻璃杯邊緣,安歌舔了舔因為吃的東西太鹹而微微起皮的唇瓣。将微微翹起的皮舔去,安歌又抿了一大半口溫水。

反手将玻璃杯放回桌上,安歌突然向前一步,雙手勾上了傅斯珩的脖頸,将他一直微偏着沒看她的臉轉了過來,又壓着他抵到了吧臺邊緣。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流暢的很。

傅斯珩的下臀抵在了吧臺邊,終于有了些反應。

他薄薄的眼皮撩起,朝安歌看着。

這女的怎麽就一直學不乖?

偏她還沒有半點兒自覺,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又是小電影又是存便簽的,真當他是死的嗎?

想到前後小草莓,後有早上直播,傅斯珩更煩了。

映着暖色燈光,傅斯珩眼底一片深黑,目光發沉。

察覺到他想偏頭,安歌學着他往日的動作,左手一把捏上了他的下巴止住了他偏頭的動作,右手撐到他的頸後,強迫他和自己的目光對視。

對視間,傅斯珩眉心一跳。

同一秒,安歌微微墊腳,一口咬上了他微抿着的唇。

溫水順着唇隙流下稍許,貼着唇角向下滑。

順着下巴,淺淺的一條水漬緩緩流下,流經傅斯珩凸起的喉結。傅斯珩喉結上下一滾,那淺淺一道的水痕竟然加快了流動了速度。

他老婆真的從來都不知道“乖”這個字要怎麽寫。

或者說,在她的字典中,從來都沒有這個字的存在。

傅斯珩眼睑俯得更低,沒配合,但也沒拒絕。

沒哄好?

貼了半天的安咕咕:“……”

這個狗男人上輩子是陳醋壇子變的嗎?

她都這麽哄他了,他還端着?

安歌沒傅斯珩高,雖然身為模特,她的身高足以傲視大部分人,但是對上傅斯珩,她捏他下巴往上擡時,她不但需要墊腳還得跟着仰頭。

微仰着頭輕輕咽了咽,溫水随着吞咽的動作被咽下去不少,但同樣的,流出來的也不少。

安歌甚至能察覺到自己的領口泅濕了些許。

祖宗沒哄好。

能怎麽辦?

自己做的孽,自己選的小祖宗,再怎麽着也能繼續哄下去啊。

抿了下唇,安歌眼睫顫了顫,眨巴了下眼睛,對傅斯珩比了一個wink。

她知道自己哪裏最好看,娘娘的wink一般人根本擋不住!

嗯……

傅斯珩沒接。

安歌:“……”

他無動于衷,只看着她,視線就落在她臉上,帶着審視和探究,在思考着什麽。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訴安歌,這種眼神很危險。

小學叽安歌把這種危險歸結為祖宗被忽視了一天,醋得很。

閉上眼睛,安歌捏着傅斯珩下巴的手放了下來,搭在了他的臂彎上,舌尖貼着他緊抿着的唇隙掃了下,沒有半點阻力地探了進去。

溫水被喂了進入,更多的順着唇角滴了出來。

“咽!”安歌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含糊着音艱難地吐了一個出來,撫在傅斯珩後頸上的手指收緊。

沒經驗。

她不知道要怎麽搞啊啊啊!

這個狗男人也太難哄了!

還是小草莓好,喂點小餅幹就能開心。

傅斯珩将她渡過來的溫水咽下。

他吞咽的動作很淺,喉結只一滾,還保持着喂水的動作安歌頭皮一緊,不由地想縮後頸。

但身為娘娘的驕傲又不允許她退卻,安歌硬撐着沒動,小舌尖還輕掃了下他牙尖。

覺得差不多夠了,認為自己做得簡直不要太棒太完美的安歌準備功成身退。

娘娘依葫蘆畫瓢的能力滿分!

娘娘做什麽都有模有樣兒的!

唇分,安歌一手撐在傅斯珩的後頸處,另一只手的手指習慣性地刮了刮他的喉結,似安撫:“現在好了嗎?”

“嗯?”

“小草莓只是一個還不到五歲的小朋友,你幹嘛非要和她較勁?小朋友需要人陪着她照顧她,和她玩,喂她吃飯,給她講故事。”

“而珩寶已經是個成熟的大寶寶了!”

傅斯珩:“……”

敢情她今晚這麽主動是為了小草莓?

他忍了她這麽久,她卻在想着小草莓?

想到她手機相冊裏的那些便簽,傅斯珩被她上回刮蹭的喉結滾了滾,一個反身,直接将人抵進自己身前和吧臺之間。

節目組的直播攝像頭已經被關閉,傅斯珩所有的動作都沒再收着。

他開口,問:“想要?”

嗓子明明被溫水浸過,但音質發沙,變得喑啞。

“嗯?”安歌捏着傅斯珩後頸上的肉,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她想要什麽?

難怪傅斯珩每次都喜歡撐着她後頸作怪,那處手感意外的好。薄薄的一層肌膚,手感細膩,往上就是他理得短短的發茬。

安歌捏了一下又一下,默認的姿态非常明顯。

她在邀請他。

他老婆還是想的。

傅斯珩一手撫着她的腰窩,一手擡起撐在壁櫃下方,将懷裏的人往下壓。

安歌的背不由地向後躬起。

猝不及防,安歌的下巴被人輕咬了一口。

下一秒,唇上一痛。

安歌愣了瞬後,很快反應過來。

娘娘她在這方面絕不認輸!

誰不會啊!

安歌一手撐着傅斯珩的後頸,另一只手勾着他脖頸,微偏過頭開始主動回應了起來。

彼此之間糾纏的氣息愈來愈熱。

安歌主動纏上了傅斯珩,但沒多久,她就從主動的那個變成了被動了那個,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又變成了享受的那個。

一番深吻後,她微仰着脖頸,任由傅斯珩的唇貼着她的頸線,落下,牙尖咬住了後頸那兒極耐心的厮磨着。【木得脖子以下鴨】

安歌歪着頭,長發被盡數攏到了一側,發尾自吧臺上掃過。

不知親了多久,吧臺邊玻璃杯中的溫水不再向外散着熱氣,涼了下來。

倆人就着這個姿勢,也不知到底接了幾次吻。

停不下來。

接吻這種事好像會上瘾。

好像總覺得哪裏不夠,哪裏還沒有被滿足。

一個人的動作逐漸緩了下來,另一個人又會主動尋着貼上去,一遍又一遍的,一點既燃。

安歌不知道心底的不滿足到底從何而來,确認了一次又一次,沒有半點頭緒。

傅斯珩心知肚明。

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安歌眼底蒙着層水汽,委屈巴巴地看着傅斯珩,她的唇被咬得發疼,脖頸尤其是後頸那兒淨是牙印子。

傅斯珩擡手遮住了安歌的眼睛,一哂。

她想要,他給她,她還委屈上了?

那些便簽的賬他還沒和她算呢。

“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傅斯珩開口,嗓音沙啞得不像樣。

“回去再說。”

安歌擡手摸了摸脖頸:“……”

她現在合理懷疑這個狗男人剛才那副三不模樣是裝出來的!

什麽不言語、不配合、不主動都是假的!

将杯子裏剩下的那點兒涼水喝完,安歌抱着小草莓聽着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再次睡了過去。

隔天一早,安歌是被小草莓蹭醒的。

小草莓昨晚睡得早,睡了一夜,養足了精神,又成了一只元氣滿滿的大草莓,她醒來就在安歌懷裏蹭來蹭去。

她的小手一會捏捏安歌的鼻子,一會摸摸安歌的臉頰,喜歡得不得了。

咕咕媽媽長得真的太好看了哇。

小草莓以為安歌沒醒,而傅斯珩又不在,整張大床上都只有她和咕咕媽媽兩個人,她撐着床面,跪坐起身,偷偷摸摸親了親安歌的臉頰。

“啾。”

小草莓濕漉漉的唇貼了上去,自己還不忘給自己配個音。

她親完想離開,軟乎乎的身子剛擡起來又被安歌壓着背撈了回去。

“當場抓獲!”

“這麽喜歡咕咕媽媽啊?”安歌半抱着小草莓。

小草莓略略有些害羞,但她對安歌的喜歡大過了她的害羞,她捂着眼睛向往安歌小肚子上貼,笑得咯咯的。

透過指尖的縫隙,她歪着腦袋貼在安歌的小肚子上又偷偷去瞧安歌的反應。

驀得,小草莓像發現新大陸的一樣,放下手,手腳并用地爬到了安歌肩膀處,盤着腿坐下,她短短的手指頭戳了戳安歌的脖頸。

“咕咕媽媽!”小草莓模樣很是嚴肅,“你、生、病、了!”

小草莓認真起來時,淡色的小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傅斯珩正巧進來,聽到那句,在瞥了眼安歌的脖頸,身子往後一靠,倚到了門邊。

“嗯?”安歌疑惑,“為什麽這麽說?”

小草莓認認真真地打量了番安歌的脖頸,指頭又點着她脖頸上一夜未消、被某個狗男人吮咬出來的紅痕:“你看!”

“這裏都是紅的——”

小草莓說着,手指頭還戳着。

她非常認真:“媽媽說,這個叫……叫……”

那個名詞小草莓一時想不起來,她焦急地擰着小眉毛,求助似的看向了傅斯珩。

“敏!”小草莓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一個字,說話時底氣十足。

紅的?

安歌猛然想起半夜時的破事,低頭掃了一眼。

凸(艹皿艹 )。

安歌驚住了:“!”

偏小草莓還不肯放過,扭頭看向傅斯珩,非常篤定地道:“咕咕爸爸,你快看!咕咕媽媽生病了!”

“要去醫院!”

小草莓非常堅持,她的手指還點在那紅色痕跡上。

直播攝像頭跟着掃了過去,逗留了幾秒,給了個特寫鏡頭。

傅斯珩擡腳,走了過去,單膝抵在床面上,擋住了攝像頭。

安歌面無表情地看着傅斯珩,當着直播鏡頭,她又不好遮脖頸,一遮脖頸還特顯得欲蓋彌彰。

梗着脖子,安歌單方面和傅斯珩進行了番眼神的較量。

傅斯珩輕眯着眼,拿下了小草莓的手指,淡聲:“過敏了。”

小草莓總算響起來了這兩個字,拍了拍手:“對!咕咕媽媽過敏了!”

“我們要去醫院!”

安歌:“……”

讓她死。

直播間觀衆直接笑瘋了。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公開處刑!直接槍決!】

【我絕不相信這是過敏!】

【所以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能什麽?盲猜傅總半夜和娘娘偷偷摸摸背着小草莓做壞事了!乖,小孩子不要打聽大人的事,作業沒寫完的都去寫作業!】

【為什麽節目組每天晚上都要關直播???我褲子都脫了,你們就給我看這個?我踏馬想看他們睡覺!不準關直播,聽我的都聽我的!】

【沒什麽,那什麽還請節目組記得把昨晚的視頻公布一下!別和我說什麽攝像頭都關了,不給我看我宣布你們微博號要沒了。】

【今日最佳笑話哈哈哈哈。小草莓式莓言莓語:麻麻你過敏了!要去醫院哦!】

直播間的四分屏中,四對夫婦陸陸續續起床,開始做早飯。

書淡淡是養豬小能手,養了姜臨這麽久,做飯這種事對她來說信手拈來。

簡單的中式早餐,一碟奶黃包配鮮榨豆漿,鍋裏還咕嘟咕嘟地炖着煮到爛熟的紅豆粥。

帝後夫婦在帶小孩子方面非常有經驗,倆人分工合作,一個帶小朋友洗漱一個準備了三份簡單的三明治。

而樂珊和何進峰則選擇了帶小公主去外面的早點鋪子吃早餐。

早上天陰,霧也比平時深了不少,一副随時要下雨的樣子。

安歌趁小草莓洗臉的間隙,到底拿遮瑕膏偷偷把那些未散的痕跡遮住了。

早餐是傅斯珩做的。

白粥炖得軟爛,米粒脹開,濃稠适宜。

奶黃包在微波爐中重新熱過,熱氣騰騰,奶香味很重。

怕小草莓不吃這麽清淡的,傅斯珩又替她煎了塊方腿肉。方腿肉兩邊煎得微焦,上面還覆了份黃澄澄的煎蛋。

看着非常有食欲。

甫一被抱上餐桌,小草莓就哇了一聲,顯然很喜歡這份早餐。

昨天逛商場時,安歌特意替小草莓買了一個造型非常可愛的草莓碗。她雙手捧着小草莓碗,将小碗遞給了傅斯珩。

傅斯珩順手給她盛了小半碗米粥,粥面上撒了些許肉松。

“噫?”小草莓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看向安歌,“咕咕媽媽,那些紅紅的不見了!”

正在替小草莓切方腿肉的傅斯珩挑眉。

再次被公開處刑的安歌:“……”

現在小朋友記性也太好了吧,有了吃還不忘關心她。

舀了勺白粥喂到小草莓嘴邊,安歌面不改色地胡扯:“因為珩寶替咕咕媽媽上了藥!”

小草莓鼓掌:“咕咕爸爸好棒!”

“嗯。”傅斯珩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

安歌心想,棒個錘子。

明明就是他弄出來的。

直播間再次充斥着哈哈哈的彈幕。

越來越多的觀衆愛上了這對鈔能力夫婦,越來越多的路人因為這個節目而關注了安歌,有些甚至在補完安歌的走秀視頻後徹底淪為了咕咕粉。

一天過去了,四對夫婦各自相安無事。

臨到晚上時,突發了意外情況。

樂珊和何進峰所住的獨棟小別墅中,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沒精打采的小公主突然吐了起來。

起先還好,樂珊以為小朋友吃壞了肚子,喂了片胃藥後想讓小公主睡一覺。

但小公主剛睡下去沒多久,又吐了出來。吐到最後,小公主臉色蒼白,淚眼婆娑。

樂珊和何進峰都沒帶過小孩子,一下子慌了神。

最先反應過來的何進峰迅速打了影帝郝嘉宸的電話。沒多久,郝嘉宸便帶着程靈趕了過來。

一進門,程靈直奔躺在沙發上的小公主,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還發起了燒。

“送醫院吧。”程靈沒多想,直接道,說着還溫柔地将小公主眼角的淚花拭去。

樂珊面露難色:“程靈姐,我們現在在錄節目,去醫院錢恐怕不夠吧……”

何進峰也擔心錢的問題,點頭道:“是啊。她應該是吃壞肚子了。”

程靈一聽,隐隐有些氣:“節目重要還是孩子重要?節目是死的,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是醫生就不要亂下定論。”

郝嘉宸沉思道:“錢不夠,我們幾家可以先湊湊,開拍沒兩天,大家剩得應該都挺多的。先墊個兩三千不成問題。”

樂珊更尴尬。

她們家一直在點外賣,而逛了超市買的那些食材又沒人會做,浪費了不少,錢根本沒剩下多少。

但為了節目效果,樂珊還是同意了。

簡單的商定後,帝後夫婦負責聯系圈圈夫婦,而樂珊和何進峰則負責聯系安歌和傅斯珩。

“你打,我不打。”在攝像機拍不到的角度,樂珊面色不虞,推诿着。

何進峰沒法,權衡之下,沒敢打傅斯珩的電話,直接打了安歌的電話。

短暫的等待後,男人的聲音透過電磁波傳來,不疾不徐,清冷但意外的好聽。

安歌在帶着小草莓塗色卡,沒空接電話。

何進峰心下一驚的同時,也不好明說想讓安歌聽電話,只能迅速組織語言道:“這麽晚了沒打擾到你們吧?能請你們幫幫忙嗎?我們家小好像寶寶生病了,她應該是吃壞了肚子,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吐,現在需要去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安歌:咕咕咕咕——

傅斯珩:回去給你。

安歌:???你在瞎解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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