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
等到我們開始自覺努力上課和熬夜看複習資料的時候就預示着期末考試又快到了，元旦後的一天，正忙于期末複習的我接連接到了兩個電話讓我的心情如沐春風，幾乎忘掉了馬上就要面臨的考試了。
第一個電話是我們輔導員打來的，他通知我說我們學校和北京的一所大型軟件公司達成參觀的意向，這次我們系選派了十個人去參加，其中我們寝室有我、趙仲龍和全臻，想着要去北京參觀電腦公司，我們幾個擊掌慶祝，而這次不能去的就要等到下次機會了。
就在我們幾個興奮的談論着要去北京參觀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距離電話最近的我馬上結了起來。
“喂！你好，找誰？”
“楊仟，我是薛子洪。”
“薛子洪，最近怎麽樣啊？”聽到薛子洪的聲音我馬上高興的提高了聲調。
“還好吧！我轉業了，計劃和幾個戰友順道去北京看看，大約一個星期後就能到哈爾濱了。”薛子洪的聲音很平靜。
“真的，到時候告訴我去接你，你小子我都兩年沒見了。”我則興奮的大叫。
“好，等我從北京出發告訴你。”
薛子洪匆匆挂了電話，而我撂下電話高興的跳了起來，把全臻他們都弄懵了，此時為接連聽到好消息而高興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到薛子洪打電話時聲音的沙啞和平靜的語調，事後我才知道薛子洪在給我打電話前剛剛辦完轉業手續，也剛剛和朝夕相處的戰友們告別。
一連串的高興事兒讓我以愉快的心情參加了期末考試，不知是不是因為好心情的緣故，這次考試我發揮的也非常好，考完後我就心情好好的去看望因為備考而很久沒有看到的周曉薇和王嘉悅，因為想給她們一個驚喜，所以我并沒有告訴她們薛子洪就要回來的消息。
因為周曉薇和王嘉悅還沒有考完期末試，我只是短暫慰問後就返回學校開始籌備要去北京參觀的事情，兩天以後我接到了薛子洪的電話，他說會在王嘉悅考完試的第二天趕到哈爾濱，我答應到時候一定去火車站接他。
等到周曉薇和王嘉悅考完試，我才告訴她們我要去北京去參觀，這次就不能陪她們一起回家了，但是我找了個神秘人物送他們回去，只要再等一天就好了，而且我已經買好了她們回去的車票。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出發去了火車站廣場，我和薛子洪已經約好在那裏見面了，當我懷揣着激動地心情來到站前廣場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薛子洪挺拔的身影站在廣場的中央，像一尊雕塑一樣。
“薛子洪！”我沖着他大喊一聲，薛子洪聽見我喊他後馬上轉過來。兩年時間不見，薛子洪的樣子沒什麽變化，只是曬黑了些，臉上透出一股堅毅、成熟的表情，高大的身材配上新式的軍服，雖然軍服上已經沒有了領章和肩章，但并不妨礙他渾身透出的英氣。
“楊仟！”薛子洪也大聲喊道，聽得出來薛子洪看到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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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跑過去，我們兩個相隔兩年之後再次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你小子成熟多了。”擁抱結束後，我拍了拍薛子洪的肩膀。
“那是啊！不然這兩年不是白在軍隊裏待了。”薛子洪明顯比入伍前開朗了很多，這讓我很高興。“看看這是誰，你還認不認識。”
經薛子洪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在到他身邊還有一位和他一樣穿着軍服也沒有領章和肩章的軍人，應該是和薛子洪一起轉業的戰友。只見那個人身高一米七二左右，比薛子洪足足矮了一頭多，但是卻顯得很健壯，想畢是在軍隊裏鍛煉的結果，臉上一臉笑容的看着我，我自信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眼前這個人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哈哈哈，想不起來了吧，你們可是一起打過架的，也算是并肩作戰的戰友。”薛子洪看我搖頭大笑了起來。
“你可別胡說，我可是好孩子，從不打仗的。”雖然我在上初中高中的時候沒少打架，但這些當然不會随便承認。
“好了好了，我一猜你就記不住了。”薛子洪笑着搖搖頭，随後裝作神秘狀說道：“還記得小學一年級寒假，我們在學校附近為了王嘉悅和幾個二年級的學生那次打架嗎？”
那次可以說是我人生第一次真正的打架，以前都只是胡鬧和玩笑的成分，所以對那次打架一直記憶猶新，就沖着薛子洪點點頭說道：“當然記得了。”随後有點恍然大悟的看着薛子洪。
薛子洪笑着點點頭，這時候那個男子走過來伸出手對我說：“你好，我叫章華。”
“哦！是你啊！”我趕緊伸出右手緊緊握住他的右手，顯得很激動。
“是啊！我和薛子洪被分到一個班後發現居然是同鄉，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就一起閑聊，不知怎麽就聊到這件事，才發現世界原來這麽小。”章華笑起來眼睛很小，但給人一種很和氣的感覺。
“是啊是啊，當年可是多虧了你幫忙，我們才沒吃虧，一直都想謝謝你的。”
“客氣什麽啊，咱們現在不是朋友了嗎！”
“對對對，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要不然怎麽還能聚在一起啊！”
“我說你們少客氣了，這麽死冷寒天的就讓我們在這兒凍着，哈爾濱怎麽也是你地盤，不得請我們吃飯啊！要不然我們可走了。”薛子洪抱着膀子，斜着眼睛，挑釁的看着我。
“行，你小子現在都開始損我了，有進步。走，咱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聊。”我拍着薛子洪的後背以示抗議，随後拉着薛子洪和章華一起坐車去了一家我熟悉的飯店。
把薛子洪和章華領進飯店後我又去把周曉薇和王嘉悅接來，她們兩個見到突然出現的薛子洪也是高興的直跳。當薛子洪向王嘉悅他們介紹章華的時候，王嘉悅同樣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因為當年的那次打架，在王嘉悅的心中同樣是刻骨銘心的。
“快說給我聽聽，你們還有這麽好玩的事兒呢？”當周曉薇聽說我們曾經一起打過架，嚷着要聽。
于是薛子洪就把當年我們為幫王嘉悅和一幫二年級的學生打架，章華幫忙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章華含笑着一邊喝水一遍聽，王嘉悅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而周曉薇挽着我的胳膊仔細的聽着。
“看不出陸媛打架還真厲害啊？”聽完後周曉薇搖搖頭，她雖然覺得陸媛的脾氣像男孩子，但一直沒想到她真的打架。
“好了好了，故事聽完了，趕緊吃菜吧，都涼了。”薛子洪在一邊已經開始吃上了。
于是我們一起慶祝薛子洪和章華當兵轉業歸來，那天在飯桌上薛子洪他們不斷給我們講述在內蒙古大草原的奇聞趣事，聽得我們幾個都心馳神往。
晚上我領着薛子洪和章華住進了我的寝室，因為李正有和黎陽他們不去北京參觀的在考完試後都已經放假回家了，所以我們寝室的鋪位很充足。第二天我們五個人又一起去參觀了冰雪大世界，一直玩到晚上我才把他們送上回家的火車。
“楊仟，等你回家後叫上陸媛和喬哥，咱們要好好聚一聚。”在火車站送別時，薛子洪對馬上就能回家顯得很興奮。
“行，周曉薇他們一路上就交給你們照顧了，一路小心啊！”
“放心吧！你也一路順風啊!”
随後我又和周曉薇、王嘉悅和章華一一告別。
等我剛剛把周曉薇他們的行李拎上車後火車就開了，我沖着遠去的火車揮揮手，随後自己一個人回了寝室準備第二天的北京之行。
第二天上午我就和趙仲龍、全臻等其他去參觀的同學一起踏上了去往北京的列車，經過近一天的颠簸我們于當天晚上到達了北京。
當我們來到參觀的電腦公司很快就傻眼了，因為我們這次參觀的時間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公司的工作量很大，所以公司臨時對我們的參觀項目進行了壓縮，本來計劃的三天參觀流程被壓縮的只剩下了一天，這讓滿懷希望的我們瞬間有些失望，一天的參觀下來雖然增長了很多見識，但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參觀完畢後，第二天我們所有同學都來到火車站買車票準備回家，望着北京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流，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我為什麽不能改變一下計劃呢。打定主意後，我在火車站給張超打了個電話，張超本來是計劃今天離校的，聽說我在北京馬上表示要在石家莊接待我，于是我果斷買了張去往石家莊的火車票。
北京到石家莊很近，僅僅一個多小時後我就出現在了石家莊火車站，提前得到消息的張超已經來到出站口接我，當我們看到彼此後都想起了一年前我在家鄉火車站接他的一幕，兩個人都感慨不已。
“好小子，到了北京還順道來看看我，夠意思。”張超對我的到來雖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
“我也就兩天時間，後天就得回家了，先陪我去買車票。”
“行，到了這兒我就陪你好好玩玩，後天咱們一起走。”
張超期末考試也剛剛結束，他現在有大把的時間陪我，我們兩個先去了正定古城逛了大半天，晚上張超又請我去吃的特色河北小吃，随後安排我住在他們寝室。因為張超他們也剛剛考完試，寝室裏大部分人都回家了，此時他們寝室加上我倆也只有四個人，由于我坐了火車又逛了半天街，所以躺下不大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我們又去了石家莊的水上公園，玩到中午累了又回到了他的寝室休息，此時他的寝室裏就只剩下我們倆了，我們在他們學校食堂簡單的吃了午飯。
“怎麽樣？冷不冷？”逛了一上午後，張超問躺在他床上的我。
“和家裏比起來，這還叫冷。”我笑着回答。“是不是想回去了？”
“是啊!不知道家那邊怎麽樣了，好想王嘉悅他們，薛子洪回來我也沒見到呢！”張超說起薛子洪他們，神色黯淡了下來。
“想不想吃雪糕？”我故意岔開話題。
“想，去買啊！”
“走。”
不一會兒，我和張超就拎着剛買的一箱伊利雪糕走回他的寝室，這時天突然飄起了小雪。
“嘿嘿，你把雪花都帶到了這裏，石家莊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張超伸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花，笑着望着遠方，我猜他是在想念家鄉的漫山大雪。
“你不覺得冷吧，咱們去哪吃怎麽樣？”我笑着指了指他們寝室樓二樓的一處公共陽臺。
“好啊！反正咱們也不冷，讓他們看看咱們東北人是怎麽勇鬥寒冷天氣的。”
我們兩個大笑着拎着雪糕上了二樓的公共陽臺，陽臺的外沿很大，我們兩相對坐在陽臺外沿上，中間放着雪糕箱，笑着對視了幾分鐘後我們就開始邊吃雪糕邊聊天。
此時在樓下走過的很多學生都詫異的看着這一幕，在飄着小雪的寒冷冬日裏，兩個學生卻坐在室外吃着雪糕談笑着，他們怎麽能知道，現在室外大概只有零下三四度左右的氣溫，而這對于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氣溫下生活了多年的我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哈~！薛子洪這次回來性格好點沒？在軍隊這麽多年估計鍛煉的差不多了。”張超一邊哈着嘴裏的涼氣一邊問道。
“好多了，軍隊不愧是熔爐啊!”嘴裏的涼氣讓我說話也盡量簡短些。
“好想他啊，還有王嘉悅、陸媛。還有你和周曉薇現在怎麽樣了？”
“挺好的，他們都放假了，這次是薛子洪送她們回去的。”
“真挺羨慕你們，周曉薇是個好女孩兒。”張超吃完了一根雪糕，又拿了一根。
“你喜歡王嘉悅吧？”此時我的嘴已經漸漸适應了冰涼的雪糕，我把吃完的雪糕杆一扔，又拿了一根，并試探性的詢問張超，張超聽完後愣住了，送到嘴邊的雪糕停在了半空。
“是的，我喜歡王嘉悅。” 張超愣了幾秒鐘後，才慢慢的說道。
“我就知道，從什麽時候？”我對張超這麽坦白有些意外。
“初一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當時她腼腆的提醒我做家庭作業，那時候我就喜歡她了。”
“好早啊？其實我和陸媛在初三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也就你倆吧！什麽都瞞不過你。”張超仰頭看了看天，“還記得劉娜嗎？”
“當然記得，初三畢業時我們也曾經在一起玩的很愉快。”
“其實你們也一直有疑問，為什麽上高中前劉娜突然就不聯系咱們了，是不是？”
我看着張超點了點頭，拿在手裏的雪糕也忘了吃。
“上高中前她曾經單獨找了我一回，那次她和我見面的主要目的就是說喜歡我，希望我們能夠交往，嘿嘿，其實那個時候她的表白我覺得很孩子氣，但當時劉娜是很認真的。其實我也知道她對我很好，但是感情真的勉強不來，尤其是你心裏已經有一個人的時候，所以我很堅決的拒絕了她，雖然有些殘忍，但我不想欺騙她，之後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劉娜喜歡你我們是知道的，但薛子洪那個時候喜歡劉娜，而你喜歡的是王嘉悅，你們這種混亂的關系還真讓人不好處理。”
張超閉着眼睛點頭，其實當年發生的一切讓閱歷尚淺的我們都不懂得如何處理，想想那些事情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我輕輕嘆口氣，繼續吃雪糕。
“當時還有更亂的呢，你就不知道了吧？”張超猶豫了一會兒，有些詭異的看着我。
“有嗎？我還真沒發現。”
“大概真應了那句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
“什麽跟什麽啊？別賣關子了。”我對張超故弄玄虛有點着急了。
“其實當時我們六個人裏除了陸媛以外，我們都在這個混亂的圈子裏，你知道王嘉悅那個時候喜歡的是誰嗎？”
“誰啊？”
“你~~~~！”張超用手裏雪糕指着我，重重的說道。
張超的那個“你”成為回音在我耳邊不斷的回響，而我只是傻傻的看着張超，這個結果讓我太吃驚了，震撼的我大腦都不會思考了。
“這個你不知道吧？”張超撇着嘴笑了一下。
我木然的點點頭。
“唉~~~~！”張超重重的嘆了口氣，“你們四個認識要比我早，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所以你們彼此之間太熟了，這可能有點像言情電視劇的劇情一樣，王嘉悅在你們幾個當中最小，一直是你們幾個在保護她，她對你們産生異樣的好感是正常的，而你們從小一直照顧她，對她像親妹妹也毫不稀奇，可是感情是任何人控制不住的，誰一旦越了界，就要承受它帶來的痛苦，就是這樣。”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這，這怎麽可能？”
“那個時候王嘉悅真的很難，自己上了一中連一個朋友都沒有，而偷偷喜歡的你在那個時候卻在奮力的追求周曉薇，讓她的心裏很痛苦，卻還不能表現出來，等到你和周曉薇确立了關系，她所能做的只有祝福了。”張超把手中的雪糕杆用力的扔向遠方，重重的吐了口氣。
“那你喜歡王嘉悅，為什麽不向她表白呢？”我的語氣已經很低沉了，此時我把這些年來和王嘉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大腦中過了一遍，才發現原來張超說的一切都是有蛛絲馬跡的，為什麽王嘉悅看到我和周曉薇見面會不高興，為什麽我總感覺王嘉悅和我們出去玩的時候都是強顏歡笑，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終于也體會到了郭承軍的痛苦，但現在的我已經不能改變什麽。
“我真的很怕對王嘉悅表白後也像劉娜一樣，最後連朋友也沒得做了，而且她和我一樣，她心裏一直有你，等到你和周曉薇開始出雙入對時，我已經确定要離開那個城市了，我想保持現狀也許對大家都好。”
“造化弄人啊！”我用拳頭重重的打在水泥臺上，而此時我已經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了。
“呵，現在想想真是太搞笑了，那時候我喜歡王嘉悅，王嘉悅喜歡你，你喜歡周曉薇，薛子洪喜歡劉娜，劉娜喜歡我，而周曉薇也喜歡你，這就是你們能夠走到一起的原因，這就是愛情游戲的規則，任何人都得遵守這個規則。但我相信咱們這些人都不後悔認識彼此，至少咱們在一起的快樂多于煩惱，那些感情的羁絆就當是我們不悔青春的一點小小遺憾吧，也許這樣我們的青春才更加全面。”
張超的話讓我回憶了很多我們過去在一起的時光，也解釋了為什麽王嘉悅總是喜歡讓我陪她一起畫畫，就算不能在一起了，珍惜彼此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也是一種快樂，我們不能改變什麽，只能一步步往前走，而這些略帶遺憾的青春夾雜在我們曾經的美好時光裏，直到我們全部長大。
就這樣，我和張超對坐着一句話不說，因為剛剛的話題太沉重了，我們都無法也不能再次提及。
“張超，我想去喝酒。”沉默了良久，我決定用喝醉來讓我的大腦不想這些。
“走！”張超沒有說什麽，我們兩個拎着剩下的半箱雪糕送給了看寝室的阿姨，阿姨對我們在這麽冷的天吃了半箱雪糕很是詫異，而我們已經顧不到她詫異的表情了，快速離開學校去了一家小飯店。
這頓飯我們幾乎沒有吃什麽，也沒有多說什麽，我們都想用酒精快速的讓自己的大腦停止工作，僅僅半個小時我們就喝掉了一斤白酒和十瓶啤酒，這已經大大超過了我們酒力的極限，之後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張超寝室，甚至第二天早上差點誤了回北京的火車。
當第二天上午我被張超的慘叫聲驚醒的時候，腦袋疼的覺得不是自己的，看着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張超覺得房間一直在搖晃，但很快我就沒有了确認到底是自己的酒沒醒還是房間真的在搖晃的心情了，因為我看到現在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五十二分，距離我們要乘坐的十點半去往北京的火車發車時間僅僅剩下三十八分鐘了。
所幸我和張超的行李都不多，簡單收拾一下我們就打車沖向火車站，當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沖進進站口檢票，沖進站臺，跑上火車，當我和張超登上火車剛剛把行李發在座位上火車就緩緩的開動了。
“好險啊！”張超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而我也累得癱坐在座位上，良久，我們倆相視一笑。
一路上我們都刻意回避昨天談起的話題，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轉眼就過去了。當我們倆走出北京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饑腸辘辘了，簡單吃了點兒東西後我們開始在候車室等候我回家将要乘坐的火車。
“真的不留下在北京待兩天了？”張超抱着自己的行李在火車是陪我等火車，按照他的意思我最好能在北京玩兩天。
“不了，馬上要過年了，回去還得幫家裏籌備籌備過年的東西呢！”
“好吧，我不勉強了，回去幫我給叔叔阿姨帶好，還有……”
“還有薛子洪和王嘉悅他們吧？”
張超笑着給了我一拳，這一拳就包含了一切，也是我們友誼的見證。等到我開始檢票要上車的時候，張超重重的給了我一個擁抱，“兄弟，保重啊？”
我的鼻子一酸，也抱緊了張超，“你也是啊！”
我們都知道這一次分別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了，良久我們才分開，我提起行李飛快的跑進了檢票口檢完票就走向了站臺，我真的很怕自己會哭出來。
經過了一整天的疾馳，第二天的早上我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此時的家鄉已經早被冰雪覆蓋了，而車站裏懸挂的對聯也讓人隐約的感覺到春節的臨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