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體內的高溫致使江紹之脖子和臉迅速紅了一片,額頭泌出的汗液沿着高挺的鼻梁一滴接一滴的滾落, 在床單上漸漸砸出一個個水印子。
童青鶴抹去布在江紹之眼睫的汗, alpha眼皮重重一抖, 攥在童青鶴手臂的力道越來越重,在手腕上捏出一道紅色的印子。
聽着alpha逐漸沉緩的呼吸,童青鶴也跟着緊張。
“叔叔,你還好嗎?”
顧不上被捏疼的手, 童青鶴看着自己alpha突發的緊急情況, 自己也幹着急。
他對alpha的生理知識了解甚少,也就上次半推半就的按照網上教學做了一次, 沒多少經驗, 過程中還差點被江紹之弄得沒個完整的人形。
alpha的情熱期按常理推論不會比omega頻繁, 可就在這為期的一個月間, 他卻見到自己的alpha第二次出現這樣的狀況。
童青鶴急得腦子都不太轉的動,想起信息素配合自己入侵alpha精神領域時伴有安撫的作用, 他調節好自身情緒,緩慢釋放出信息素,企圖讓自己的alpha冷靜下。
信息素越來越濃,江紹之艱難地移開視線, 清新甜美的茉莉香萦繞在鼻尖, 催動着他內心膨爆的某種念想, 下一刻, 把童青鶴掀倒在枕前。
童青鶴被慣倒後仰着躺, 視野間朦朦胧胧, 依稀看到眼前猶如火焰燃燒的深邃眼眸。
alpha的力道令童青鶴陷入短暫的眩暈。
熱淋淋的汗液不斷落在他額前、臉頰、嘴邊。他試了試味道,汗水又濕又鹹,一股純厚的沉香氣息争先恐後鑽進喉腔,童青鶴情不自禁的抓住江紹之手指,腦袋更暈乎了。
“叔叔,你還——”
好嗎。
話音吞沒。
江紹之當然不好,身體裏好像關了一只狂躁的野獸,精神崩亂,只有茉莉香的源頭顯得柔軟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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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紹之兇狠地汲取着童青鶴嘴裏的氣息,周圍的床上用具亂糟糟地被扯得七零八落。
小omega翻了一個角度,沉香溢滿整間卧室,猶如滔天巨浪翻湧拍打,茉莉香浮沉在沉香的浪花翻滾中,急驟的被淹沒,沉香向主,不給茉莉香半點退路。
童青鶴一張臉紅得能滴出血,胸腔似乎被一股無形的東西壓迫,心髒咚咚地急跳,躍在嗓子眼邊,他不斷吞咽口水。
江紹之啞聲:“跑什麽。”
童青鶴确實要跑了,他一雙撐起來的手臂劇烈顫抖,使不出半分力氣,趴在床尾急促地呼吸。
滴滴答答的汗從額頭和鼻尖滑落,頭發沾了汗濕潤地貼在臉頰,彙聚在下巴處打在地板,砸出一個一個的小水坑。
卧室內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急促聲,透露着隐秘而焦慮的暧昧。
童青鶴軟手軟腳的,喝醉酒一樣熏熏然的準備從床尾爬下。
alpha熱燙的掌心猛地把他拖回去,下巴重重磕在柔軟的床尾,他嘴裏發出一聲動物般的嗚咽,眼花缭亂,江紹之雙膝碰在床頭,又問:“跑什麽。”
這次的alpha比上次可不溫柔多了,童青鶴說不上自己怕還是不怕,總覺得要被他的alpha拆吞入腹。
他很快被制伏起來,背對着天花板,江紹之的呼吸幾乎貼在頸後,細膩的肌膚泛起一層層雞皮疙瘩,停在腺體邊緣。
alpha粗糙的指腹碾在脖子後,好像把一只幼獸的命門捏在掌心。這塊地方的皮膚被搓得發紅,本來就是Omega敏感脆弱的地方,江紹之如此粗魯的拿捏着,讓他有些疼了。
童青鶴咬着嘴克制發出痛呼,他乖乖蜷縮在床尾,眼角卻逐漸蔓延出淡淡的淚痕。
指腹将後頸的周圍搓按得實在又疼又敏感,童青鶴覺得自己脖子勒在一根線上,再稍微使勁,他就斷氣。
好一會兒,他顫顫悠悠的發出一個氣音:“疼……”
“我疼……”
窒息悶熱的空氣仿佛湧着一股躁動,因為小omega的一個字,恰恰撥動到江紹之狂躁的神經。
江紹之倏然停止下手裏摧殘的‘暴行’,他看着小omega幾乎紅腫的腺體,肌膚隆起高高的一塊,可見失去理智的alpha有多狂躁。浮動在空氣的茉莉香信息素轉漸微弱,就像忽然間沒了氣,跟它的主人一樣,疼得不行,徹底焉下。
窗外曬進的陽光直直刺進眼球,江紹之游離的意識瞬間拉扯回來,他喘了一口氣,松開對童青鶴的壓制,恍惚而克制的向後退出一段距離。
至少對童青鶴來說,暫時能保證他安全的距離。
江紹之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獸,童青鶴是美味的獵物,可他沒辦法去去傷害他。
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alpha的結合熱每一次的強烈程度都視情況而定,但他們的情熱比omega來的洶湧是确切的。江紹之以往通過服用大量抑制劑壓制自身的情熱期,有了omega的第一次,刻印在身體的記憶令他食髓知味,也不知道克制了。
他摸了摸鼻子,鮮紅的一片血液淌在指縫間。童青鶴眼淚朦胧的回頭看了看,被江紹之手裏和嘴前的鮮紅吓了一跳。
“叔叔,”他沒剩餘的力氣說話,虛虛弱弱地卧在床尾,顯然沒從剛才那場腺體的‘摧殘’下回神。
江紹之移開眼,身體是熱的,語氣卻是淡的:“我先出去。”
alpha渾身都是汗,衣服濕透了貼緊,展露出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
江紹之低着臉迫切離開卧室,童青鶴暈乎乎地躺了十來分鐘,樓上樓下悄然無聲,靜得他心裏有些慌亂,擔心自己的alpha出了什麽事。
流失的體力和精力一點一點回到身上,童青鶴邁開軟乏的腿腳,扶着門徐徐下樓,最後在衛生間裏聽到裏頭的動靜。
他趴在門口,不确定的叫:“叔叔,你在裏面嗎?”
淅淅瀝瀝的水聲隔着門隐約傳到童青鶴耳邊,他擡手敲門,急切地連敲幾下:“叔叔,你在嗎——”
安靜地過了幾分鐘,門口嘩地拉開,童青鶴望着面前**站着的alpha,一股冰涼的水汽從他身軀散發,他碰了碰,手臂冰得繃緊。
童青鶴眼睛又紅了。
“叔叔,我可以像上次那樣……”
話音消落在嘴邊,童青鶴越過江紹之身後,看清楚洗手池上落着一大排藥劑和針管。
童青鶴一顆心跳到嗓子眼前,他推開江紹之進去,拿起使用過的藥劑,又看看旁邊的針管,江紹之短短的幾分鐘內打了許多支alpha信息素的抑制藥劑。
抑制劑分有兩種,第一種是比較常見的食用型抑制劑,童青鶴自己喝過幾瓶,這樣的食用型抑制劑在醫院根據醫囑就能買到,比較親民。另外一種就是通過針管打進身體的藥劑,這類藥劑一般用在軍隊裏,效果高效猛烈,為了能保證軍人能有效的度過情熱期執行任務,但這類藥劑往往對身體産生的副作用非常大。
童青鶴數了數一大排用過的藥劑,眼睛紅得像只兔子,脆弱的神經情緒瞬間斷裂,淚水啪嗒啪嗒沿着臉頰滾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叔叔,我能像上次那樣幫你,剛才我叫疼,不是真的怕你要避開你的……”
江紹之讓小omega的淚水沖的心底,如同砸出一塊口子。他把用過的抑制劑收拾處理好,扭開溫水,捉住童青鶴的兩只手放下水底沖洗幹淨,牽着他走出衛生間,坐在客廳,不算有多溫柔,笨拙又放輕了動作替他擦拭眼淚。
童青鶴握住江紹之的手腕,嘴巴顫動,哭得身體都在抽。
江紹之抹了抹他的眼角:“別哭,我還受得了。”
江紹之之所以沒像上次在基地裏‘要了’童青鶴,最顧忌的還是omega的身體短時間內不能承受alpha猛烈的索求。
那一次他讓童青鶴整整躺了三天才恢複,這一次如果真的發生些什麽,童青鶴的發..情期眼看就要到了,他不能保證具體在哪段時間,更無法預測連續短時間承受過兩次alpha索要後,omega的身體會不會受到損害。
假如真的出了事,江紹之擔心對自己omega的傷害是不能夠挽回的。
alpha強大更甚至存有野蠻的天性,但他們是存有精神意識的人,作為人類,首先就得學會控制,控制着不傷害自己的omega。
omega不是盛載他們‘狂躁’和私..欲時的容器。
江紹之沉着聲對童青鶴解釋:“你的情熱期就快到了,我用一次抑制劑無關緊要,但你的身體要好好休養,熬過第一次結合期。”
童青鶴抱着江紹之不說話,他在新聞裏看過一些alpha為懲自己的私欲而不顧omega的感受結合的消息,alpha和omega某些生理結構是相同的,他們都有發..情期,但alpha天生強勢,omega處于弱勢,似乎就是這樣的生理結構因素,讓一部分人理所應當認為,既然都發情了,就必須結合,從而标記omega。
omega就是一個被标記的存在,依附于alpha的存在。無論有人頑抗到什麽時候,最終的歸宿,不都得跟着alpha。
在alpha根深蒂固的思想裏,至少大部分人都這麽認為。而童青鶴的alpha選擇不惜傷害自己,從而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