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有許多事難以兩全

第二天的早朝。

北方蠻夷的動作果然呈現在了朝堂。

群臣嘩然，随後，分為了三派。

一派主張靜觀其變。

一派主張立即派兵。

一派主張先詳談……然後派使者。

最後這派的人數不多，也就五六個而已，不過居然有兩個都在兵部之中。

龍嘯遠目光冷了下來，對于主張這第三派的，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主張派兵的還是占了多數，兵貴神速，龍嘯遠當朝點将。

在點了石青山後，朝堂上先是靜默了一瞬，然後山呼“皇上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龍嘯遠還真有點失望，跳出兩個人反對一下他也好找理由發揮一下啊。

沒有人反對，石青山主帥的名分便确定了下來。

下朝後，石青山跟着龍嘯遠到了禦書房，談了半刻鐘後，石青山離開。

出了禦書房，龍嘯遠去了石輕舟那裏。

用過早膳後，龍嘯遠問。“你父親要出征了，你要去看看嗎？”

石輕舟頓了頓，忽的道：“沒什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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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遠看着對方，石輕舟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邊。

龍嘯遠忽然想到，石輕舟曾經也是一名少将軍，曾經……

比起被囚禁在宮中的日子，對方喜歡的，應該還是沙場吧？

男人，沒有哪個不熱血，誰又喜歡做另一個男人的妻子……

想到這裏，龍嘯遠心中微微咯噔了下，怪不得總覺得有什麽是他忽略的。

原身對石輕舟以前太差，所以，在那本小說裏，忠烈之門的石輕舟被逼造反，那是無奈，但是，跟石輕舟的野心也未必沒有關系。

石輕舟從來不迂腐，所以，在皇帝對不起他的時候，他現實隐忍，沉默，但是随之就會反抗。

現在呢？自己穿越而來，為了保命，拼命對對方好，痛改前非，甚至圈出了兩個人的未來有自己的改變在，石輕舟不會殺他了。

但是，不殺他，野心就不在了嗎？

不殺他……并不代表就喜歡囚禁的生活！

“輕舟。”龍嘯遠猛的拉住了對方的手腕，将人拉的轉向自己。“看着我。”

石輕舟微微一愣，眉頭輕輕挑了挑。“嗯？”

“你想跟着你父親一起出征？”

石輕舟再度一愣，定定的看着龍嘯遠，笑了。“怎麽會？我現在怎麽可能……”

“你想，是嗎？”龍嘯遠打斷了對方。

石輕舟微微低了低頭，良久，淡淡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做的……”

龍嘯遠抿了抿嘴角，深呼吸了口氣。“也不是不可以的。”

石輕舟猛的擡頭，不敢置信的看着龍嘯遠。

龍嘯遠微微的笑了笑。“對你來說，皇宮終究是囚籠，是嗎？”

石輕舟心中微微縮了縮，想否認，但是，說不出話來。

龍嘯遠笑了笑，道：“這次北方蠻夷行動古怪，而且他們狼子野心已經數次表現過對我們的侵占之意，這樣的國家，我們自然是不能放任的，否則不是顯得我們皇朝無人了嗎？”

石輕舟緊緊抿了抿唇。“帝王不出征，皇後為男子，代表帝王出征也無不可，太祖之時，文淵将軍不就是這樣的例子嗎？我說過，想讓你成為文淵将軍第二，不是空話，這次倒是個好機會。”

石輕舟定定的看着龍嘯遠。

龍嘯遠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就這麽決定吧。”

“龍嘯遠。”石輕舟有些壓抑的開了 口。“你說的……真的？”

龍嘯遠無奈的笑了笑。“我都說了這麽多，怎麽可能還是開玩笑？”

石輕舟心中狠狠一顫。

龍嘯遠拉了拉石輕舟的手，又松開。“我說的自然是真的，我知道，你想去，我等着你們父子傳回好消息。”

石輕舟目光十分複雜。

龍嘯遠沒再多說，只道：“我去拟旨，你自己準備一下吧。”

兩天後，大軍開拔，皇後石輕舟，赫然也在出征之列。群臣中，這兩天不是沒有反對的。

但是龍嘯遠只用了四個字就讓他們閉嘴了 ：文淵皇後。

大軍開拔，石輕舟騎在馬匹之上，轉頭，城牆之上，卻是沒有看見那個人……

石輕舟緩緩垂下眼睑，身側的拳頭微微握緊。

從兩日前龍嘯遠下了聖旨後，他們之間與以往看似一樣，但是，還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龍嘯遠還是在乾坤宮中處理政務，但是，兩人的交流少了許多。

夜晚，他們依然睡同一張大床，但是……這兩日，龍嘯遠沒有碰過他。

昨夜，他主動靠近了對方，本以為對方會順勢而為，卻沒想，對方只是溫柔的抱了抱他。

“輕舟，明日就要出征了，你可是要在馬背上許久的，我們不做。”

鼓起勇氣的第一次主動求歡，雖然得到的是溫柔，但是，他并不高興。

看向前方，這是他期待的自由，是他向往的馬上生活，石輕舟的目光中漸漸染上堅定。

他不後悔，絕不……

縱然他知道，出征之前，他都能反悔。

縱然知道，有無數的理由可以說不去，可是……他不想。

這是他的期待，是他的夢想……有機會實現了，怎能退縮！

等他回來吧，等他回來……完成了夢想，他會真正站在那人的身邊，做那個人的……妻子。真正的，皇後。只是皇後！

大軍漸漸遠去，城牆之上，龍嘯遠的身影緩緩出現。

看了眼只能看到尾巴的軍隊，他在心中緩緩嘆了口氣。

才分別，已經舍不得。

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如果他喜歡的是個女人，或許沒有現在的煩惱吧。

但是，石輕舟是男人。

他其實很理解對方，對自己來說，這皇宮，不也是囚牢嗎？

但是，他不得不在這裏，因為他的身份注定了必須。

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放石輕舟自由，這是真正愛對方的表現，所以，在他有理智的時候，他下了聖旨。

但是，一個人。好像還是太孤獨，他有些後悔了啊……

在囚牢裏，他渴望另一個人的陪伴……

這世上，總是有許多事難以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