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入v三合一
第二天陸卿醒過來時, 發現傅承竟然還在床上。
自己側身躺在他懷裏,傅承的氣息萦繞在他身邊, 暖乎乎的。
陸卿挪開了一點, 剛一動, 傅承就醒了。
“醒了?”傅承的聲音還帶着早晨特有的慵懶的鼻音。
陸卿點了點頭,推了推他:“你怎麽還不起啊?”
傅承揪了一下他的臉, 笑道:“我已經起來過啦,睡了個回籠覺。起來吧, 給你炖了湯, 吃完早飯我們再去逛街。”
“嗯。”
陸卿吃完飯後去換衣服,竟然神奇的發現,他的棉外套有些扣不上了。
他裏面就穿了一件毛衣加保暖衣而已, 這件衣服還算是大的, 到現在他已經快有點兒扣不上了。
看來自己最近真的長了不少。
他們不想去太遠,還是去的以前去過的那個商場。
出門前傅承特地給陸卿“打扮”了一下,全身上下就露了個黑亮亮的眼睛。
陸卿抗議,傅承卻覺得很滿意。
他就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的老婆。
商場很大, 傅承怕他累着,沒有怎麽逛,直接進了幾家大牌的男裝店。
陸卿以前是不會來這種地方買衣服的,一是他對吃穿方面不怎麽追求,二來也是因為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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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在前面幫他看衣服,他在後面随手拿過一個衣服的牌子看了眼價格。
然後……
“傅承。”
傅承轉頭:“怎麽了?”
陸卿不好意思說,讓他把耳朵湊過來一點。
傅承照着他的話做。
陸卿:“好貴啊。”
傅承笑了笑:“沒事, 我給你買。”
陸卿:“可是……我不想你給我花太多錢了。”
傅承彈了他腦門兒一下,不過有帽子隔着沒彈響:“想什麽呢,我不給你花錢給誰花錢?”
倆人在一旁咬耳朵,店員也不催促。
店員是個二十七八的beta姑娘,這對情侶一進店她就注意到了,一個長得高大又帥氣,看起來非常陽光,另一個嘛,雖然全身裹得根本什麽都瞧不見,但是露出的那雙眼睛是極好看的。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說着悄悄話,高大的那個一邊哄着一邊逗,而另一個,好像也慢慢妥協了。
“乖,聽我的。”傅承摸了摸他的頭。
陸卿皺了皺眉,最後也沒說什麽。
傅承給陸卿各買了好幾件的棉衣毛衣,要不是陸卿出言制止,他買的還停不下來。
陸卿這次的衣服都比以前大了一個碼,他就問:“你真的沒覺得我胖了嗎?我以前穿的都比這個碼數要小。”
傅承知道原因,怕自己露餡兒,小心地答道:“冬天嘛,你吃的多了肯定是要長胖的,再說了,你長胖了好看。”
陸卿沒再說了,他怕再說下去傅承的嘴又關不上了。
傅承一手提着買的東西,一手牽着陸卿慢慢走。
雖然他平時不露痕跡,但實際上特別注意陸卿的安全,怕他滑倒摔着之類的。
走着走着又走到了前段時間他倆逛到過的母嬰區。
那兒的嬰兒車已經換了一個了,不過還是挺好看的。
自從知道陸卿懷孕後,傅承不管看到什麽小孩子的東西都想買,要不是怕被懷疑的話,現在他們家裏可能已經成了一個小型的嬰兒用品區了。
“我們過去看看。”
傅承摸了摸車身,問道:“把這個買回去怎麽樣?”
陸卿已經不是當日的陸卿了,同樣的地點和人和事,他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但他也不知道傅承為什麽會對一個嬰兒車這麽執着。
“家裏沒有小孩子,我們也沒法兒用啊。”陸卿道。
傅承:“誰說沒有小孩兒?”
陸卿突的擡頭看他。
傅承看他全身都繃緊的樣子,心裏陡然被刺了一下,輕聲道:“你別緊張,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願意和我一起努力,我們什麽時候要寶寶都不是問題不是嗎?而且這輩子除了你,我是不會和其他人有孩子的,你要相信我。”
陸卿知道自己因為太敏感又誤會了,他既羞怯又愧疚,低下頭:“你別瞎說。”
傅承可認真了:“你不願意和我有寶寶嗎?”
陸卿也沒說願不願意:“可是現在太早了,我們連大學都還沒畢業呢。”
傅承緊緊地盯着他:“那你願意嗎?”
陸卿低頭思索着,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傅承有些急了,剛想開口,就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嗯。”
像是一塊懸在半空的石頭落了地,傅承提着的半口氣也終于呼了出來,他稍微放了心。
其實他知道陸卿沒有安全感,前兩天讓人調查的事情還沒得到回應,他暫時不知道陸卿從小的生活環境。不過陸卿沒有安全感,自己又何嘗不是,他怕陸卿放棄他、離開他、不愛他。
傅承這才發現,其實他怕的東西可多了。
他才是弱勢的一方呢。
陸卿掌握着他們兩個人的所有權,只要他真的不願意,他也真的沒辦法。
總不能強行逼迫,他也舍不得。
“我也是。”
傅承突然覺得有些眼眶發熱,低下頭,在他眼睫上落下一個吻。
嬰兒車最後還是沒買,傅承給陸卿買了些零食,就準備回去了。
出商場後的巨大溫差讓陸卿打了一個哆嗦,傅承便讓他先在裏面待一會兒,等自己把車開過來。
陸卿找了個位置坐下,正等着人,沒過一會兒,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就出現在他眼前。
等他擡頭,是高意。
挺久沒見他了,但陸卿不喜歡他,說他小氣什麽的也好,但就是不喜歡。
陸卿現在包的這麽嚴實,他想也許高意就沒認出他,倒也好。
高意有些瘦了,像整個人都渡上一層黑氣一般,臉上也沒初見時那般有精神。
陸卿便沒說話,裝作不認識人一樣的把頭別向一邊。
“你以為你得到他了嗎?”高意盯着他開口道:“傅承那樣的家世,你覺得你配得上?”
陸卿沒想他已經認出自己了,又或者說,他早就看見他們了,只是看到傅承過去了才過來的。
他不想跟他說話,便還是沒有開口。
高意冷笑一聲,想到剛才看到的場面,道:“他也不過是一時覺得你新鮮,以前你倆不對盤,現在你又被他泡到手了,他只是單純地想感受一下成就感而已,像他那樣兒的富家少爺,身後背的是家族榮譽,他不找一個對自己前途有益的,偏來喜歡你,你以為,世界上真有這麽多的天上掉餡餅?”
陸卿靜靜聽了一會兒,也沒什麽表情,道:“這也不關你的事。”
“你還不明白?!”高意見他油鹽不進有些怒急攻心:“你這樣兒的下等人有什麽資格和他在一起,識相的,就應該拿了我的錢走人!”
陸卿看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如果這麽斷定我和傅承走不到最後,那你急什麽,只要我們真的分開,到時候他想和誰在一起我也管不着,你何必着急?”
“你只是嬌生慣養久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誓不罷休,但有些東西,确實不是你的,你再怎麽強求也沒用。”
高意臉上紅白交錯,這些話和當初傅承對他說的是多麽相似,好像他才是那個跳梁小醜一樣,明明這個陸卿才是奪人所愛的第三者。
他急了,上手揪着陸卿的衣領把他從凳子上揪起來:“我嬌生慣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嬌生慣養了?你個下賤坯子,一個做雞的媽和一個只知道喝酒賭錢的爸,你倒是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資格和傅承在一起!”
陸卿瞪大了眼睛,這個伴随了他二十多年不堪的家庭,他以為自己可以盡量不在乎,但現在被人當面說出來,他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地接受。
它會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怎麽甩都甩不掉,不管什麽時候,只要它曾經存在過,就總會被人知道。
像是一個烙印,烙上了,就一輩子也去不掉。
高意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恐懼,心裏一時暢快,道:“無話可說了嗎?我說的對吧,你們一家人都是下賤坯子,以為自己攀上了傅承就可以衣食無憂成為上等人了,醒醒吧,換得了皮也換不了心,麻雀永遠也變不成……啊!”
“滾開。”
高意的臉瞬間扭曲,傅承一臉陰沉的站在他旁邊,死死的捏住他揪住陸卿衣服的手腕,力氣大的像是要把他給捏斷似的。
“傅……傅承哥……”
高意疼得冷汗都下來了,說話的時候也直喘氣,他可以欺負陸卿,卻不敢對傅承怎麽樣。
“我說過吧,讓你別出現在他面前,別在他面前胡言亂語。是不是我從來沒對你做過什麽,所以我說的話,并不起什麽作用?”傅承手上用力,疼得高意咬緊了牙關。
高意深呼吸了幾次,才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跟他……單純的說說話。”
“哦,是嗎?”傅承手上力度不變,臉上卻是明顯的不信,陸卿的眼神都變了,怎麽會只是單純的說說話?
“單純的說話需要用手揪着人衣服?”傅承:“高意,莫不是你這小少爺當得久了,真以為無法無天,誰的人都敢動了?”
自己平時呵護陸卿呵護的就跟個小祖宗似的,生怕他磕着碰着,結果他倒好,還敢揪着人衣服,要是嘞着肚子怎麽辦?
高意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手腕處好像已經脫臼了一樣。
就算沒脫臼,但也快了。
方才還在陸卿面前的趾高氣揚完全不見,現在的他,被傅承壓制地毫無還手之力,況且傅承并未釋放信息素。
陸卿不想惹麻煩,以往他一概是不予理睬,但現在好像不行了。他很在乎傅承的想法。
他現在心情也很差,只想回去一個人待着。
高意說的話,也不知道傅承聽到了沒有。
“傅承。”陸卿在身後拉了拉他的衣服。
“怎麽了?”傅承的臉色稍緩,另一只手在陸卿身上摸了摸,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卿搖搖頭:“我想回去了。”
傅承看得出他現在心情很糟糕,整個人也恹恹的,心疼地跟什麽似的,好不容易這兩天讓他高興一點兒,這下全被高意給毀了。這讓他心裏又對高意狠狠地記了一筆,連着手上的勁兒也越使越大。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高意松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腕真的被傅承給捏脫臼了。
“啊!”他短暫而尖銳地慘叫了一聲。
周圍人路過看了他們幾眼,卻沒人上前,平白無故的,誰也不想惹麻煩。
陸卿沒想到傅承這麽狠,有些擔心:“他……”
“沒事兒,”傅承把他摟過來:“死不了。”
他不準陸卿回過頭去看,然後給家裏的司機師傅打了個電話。
高意托着自己的手蹲在原地,看着倆人遠去的背影,眼裏全是怨恨。
傅承一向覺得自己沒有良心,他認為喜歡或者好的人和事,自然可以讓他豁出命地寵着慣着,傾盡所有把一切都給他。若是平常人,面上裝着客套也無可厚非。
但誰都有底線,只要觸碰了他的底線,他才不管你有什麽家庭人脈,通通都得滾蛋!是死是活看個人造化,他可管不着。
誰讓高意撞在了槍口上,剛才那一下,也算是給了他教訓了。
傅承幫陸卿系好安全帶,看他悶悶不樂的,便湊上前去親了他一口,道:“又在多想了?怪我,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那兒。”
陸卿搖頭:“沒有。”
傅承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道:“喲,現在都敢騙老公了?”
陸卿被他說的臉一紅:“你別鬧。”
傅承嘆了口氣,道:“你這樣兒我難受,高意那種人不值得你為他費神,你就當他是放屁,不在意就行了。”
聽傅承這話,他像是并未聽到高意說的話,陸卿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沒有……聽見他說什麽嗎?”
傅承搖頭:“我沒注意聽,要不然你給我說說?”
陸卿抿着嘴不說話了。
傅承微微皺眉,卻還是笑道:“沒事,其實我真不在乎的,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吧,別多想,那種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會是什麽好聽的話,聽過就算了。”
陸卿沒再說話,傅承開了空調,便開車走了。
他怎麽可能沒聽到高意說什麽,但陸卿明顯是不想讓他知道的,通過剛才的試探也能看得出來。但他說不在意也是真的,陸卿有什麽家庭,并不能影響他這個人帶給自己的感覺。他在意的是陸卿有什麽事都自己憋着,不願意告訴自己。
他還是對他不夠信任。
回家後陸卿情緒一直不高,他說很累,便回房去睡覺了。
傅承前兩天調查的事情有了結果,他在自己以前的房間聽完了電話,盡最大的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把手機給摔了。
他的陸卿,他的寶貝,從小經歷的都是些什麽?
晚飯的時候陸卿沒吃太多,傅承哄着他又吃了一些,才讓他去睡覺。
他故意在外面多待了一會兒,才推開門進去。
陸卿側着身,眼睛閉着,但傅承知道他沒睡着。
不過他也沒拆穿,只是把燈關了,然後從另一邊上床,伸手把人抱進懷裏。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兒,很輕很淡,但特別好聞。
傅承把頭埋在他的頸間,深深地嗅着。
陸卿沒有動。
夜裏靜悄悄的,只剩兩道淺淺的呼吸。
只有傅承自己知道他是多麽在乎懷裏的這個人。
他的寶貝。
傅承聞吻着他的頭發,移至耳邊,輕聲道:“我會一直愛你。”
陸卿身體一僵,悄然睜開眼。
考試的第一天,傅承老早就起來了。和陸卿一起吃完早飯,給他穿好衣服,便千叮咛萬囑咐:“我們不在一個教室,考完之後你要麽就趁人少的時候走,人多的話一定要讓他們先走,你從後面慢慢來,千萬別去給他們擠。”
陸卿:“嗯,我知道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傅承看他不是很在乎,但自己可不能不在乎,這不,懷着孕呢。
“這很重要的,你千萬要記得,不能太大意了,摔了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陸卿忍不住笑道:“哪兒有這麽嚴重啊。”
有苦說不出的承,心裏在默默祈禱。
倆人一起待在屋子裏差不多十來天,除了出去購物那次,傅承可一次都沒和他的那些朋友們再聚過。
封域在校門口看見他們的時候,傅承正在幫陸卿戴圍巾。
“喲,傅少!”封域過去拍了他一下:“我他媽以為你出家了呢!”
“滾開,老子幸福着呢。”
封域朝陸卿打了聲招呼:“大嫂好。”
陸卿點頭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麽,但傅承卻很滿意。
三人一起進學校,傅承一路上都在呱呱呱地叮囑個不停。
等他把陸卿送到對應考試的教室時,又說了一遍:“就我剛才說的,別跟他們擠,一定要慢慢出來。”
封域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一路上說來說去不就是這句話?怎麽還沒完了?
陸卿:“好,你放心。”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了,傅承憂心忡忡地目送着陸卿進去,又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被封域拉着走了。
路上封域實在忍不住:“說真的,傅承,你在家裏待這麽些天,原來就是把自己搞成了一個老媽子?”
傅承心不在焉的:“什麽?”
封域:“你看你剛才那樣兒,不就是老媽子麽,唠叨勁兒都快趕上我外婆了。”
傅承這下聽懂了,倒也不生氣,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老婆,不懂我的感受。”
封域笑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老婆奴。”
他雖是取笑但也感嘆,傅承以前多混的一個人,看人都不帶正眼那種,沒想到有一天會出現一個陸卿讓他栽了。
第一堂考試兩個小時,傅承胡亂做的,只要保證不挂就行,他這兩天利用了一些空閑時間也學了一點兒。
他考完就交卷出了教室,跑到陸卿那個教室守着。
陸卿倒是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看到傅承還很驚訝:“你怎麽這麽快?”
傅承過來牽他:“我聰明呗。”
陸卿不上當:“你是不是瞎做的?”
“不是不是,”傅承道:“我有些也做不起啊,就把做的起的給做了,做不起的,待多久也做不出來,還不如來等你呢。”說完又道:“你放心吧,肯定不會挂。”
陸卿遲疑地點點頭。
傅承:“我們回家吧,我去做午飯。”
他們的考試一共要持續三天,每天只考那一點兒時間。
最後一天的時候,陸卿比傅承先出來。
時間還早,天氣又冷,陸卿便想去小賣部買兩杯奶茶。
他走到小賣部,要了兩杯原味的奶茶,拿在手中熱乎乎的,有點兒燙手,飄着濃濃的香氣。
因為考試,他又出來得早,小賣部沒什麽人。
陸卿剛付完錢,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現在不遠處樹林下的陸建國。
他人模狗樣地穿了身幹淨衣服,頭發也修剪過,看起來還算像個人。
但陸卿想,他要是不這樣兒,想必保安都不會讓他進來。
陸建國在對他笑。
陸卿沒過去,從幫他還那五十萬的那天起,他就已經不再認這個父親了。
在他心裏,陸建國已經死了。
他若無其事的轉身,沒有兩布,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陸建國轉眼就跑到了他面前。
他有些局促:“小、小卿。”
陸卿冷冷地看着他,問:“有事?”
陸建國:“你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氣?我那次也是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讓他們打電話給你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陸卿不知道這些話已經聽了多少回了,無動于衷道:“多虧你那次打電話給我,因為從那天起,我們就沒有其他關系了,你的生養之恩,我也算報答完了。”
陸建國一聽立馬急了:“怎麽可能?!你的意思是你不管我了嗎?開玩笑,我是你爸爸,你怎麽能不管我?我知道,以前我确實對你不是很好,但我始終是你爸爸啊,你不能不管我!”
陸卿:“你想多了,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陸建國:“你敢?”
陸卿一臉平靜地看着他,任他鬧。
“戶口本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你是誰的父親,”陸卿道:“和我有關系嗎?”
“你把戶口本遷出來了?”陸建國徹底撕破臉:“好啊,我就知道你是個白眼兒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找了個有錢人傍?以為有了人給你撐腰就可以不管我這個父親了,呸!你想得美!我告訴你,你可是姓陸,只要我還活一天,你那有錢人的相好就得管我叫爹!就得給我錢花!”
陸卿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吼道:“滾!”
陸建國沒拿到錢,心裏也氣,一把打掉陸卿手裏的奶茶,撂下一句:“你等着!”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傅承趕過來時,那地方就陸卿一個人,他的腳下還躺着兩杯灑了的奶茶。
他趕緊跑過去,朝陸卿上下看了好幾眼,确定人沒什麽事兒才稍微放心。
卻還是問道:“怎麽一個人來了,我不是讓你等我嗎?燙到哪兒沒有?”
陸卿無力地搖搖頭。
傅承覺得不對,道:“怎麽了?”
陸卿躲開他的視線,道:“奶茶,灑、灑了。”
傅承心裏一沉,陸卿有事兒瞞他。
“灑了沒關系,你想不想喝,我去給你買?”
陸卿:“我不想,我是給你買的。”
傅承:“剛好,我也不想喝了,這個喝多了不好。”
陸卿點頭。
傅承知道他沒在聽,也不多問,如果他真的想告訴自己,便不需要他問。
他不想給陸卿太大壓力。
“天冷,試已經全部考完了,我們回去吧。”
“好。”
晚飯的時候傅承在飯桌上提起:“媽想讓我們回去住,你想什麽時候回去?”
陸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嗯?”
傅承面色不改的又說了一遍:“媽說考完了試讓我們回去住,你呢,想什麽時候回去?”
“我都可以,你決定吧。”
他一直走神,傅承也不好說什麽。
吃完飯後,傅承陪着陸卿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
他們看的是一部小清新的愛情電影。
電影結束的時候,陸卿像往常一樣準備去睡覺,傅承把他抱住了不讓走。
陸卿對傅承抱他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并不覺得怎麽樣:“你幹嘛呀,我要去睡覺了。”
傅承親了他一口,道:“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陸卿一愣,随即道:“沒……”
“真的?”傅承笑道:“我怎麽覺得你在騙我呢?嗯?小騙子。”
陸卿沒說話。
傅承又忙着解釋:“我不是在逼你什麽,只是不想你都把糟心事兒悶在心裏,容易悶出病來,你多少也跟我說說,不然我這個老公當得可就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了。”
他知道陸卿以前那些事兒,知道他從小受得苦,不想提出來讓陸卿再傷心一次,所以現在只想盡最大的努力寵他慣他。
“不過不想說也沒關系,答應我,遇到不能解決的事兒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好嗎?”
陸卿聽着聽着不知怎麽眼淚就下來了,可把傅承給吓了一跳。
“別哭別哭,我……我就是擔心你,你要不想我過問,我不說就是了。”
陸卿搖頭:“不、不是,我就是覺得,你、你對我太好了。”
傅承一聽可要被他笑哭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我說了你是我祖宗。”傅承幫他擦了擦淚水:“哎喲,快別哭了,再哭我可心都要碎了啊。”
陸卿靠着他,小聲道:“謝謝你。”
傅承先把人給抱上了床,自己在外面待了一會兒。
他能感覺,陸卿是喜歡自己的,但喜歡自己的同事他心裏卻又有一道屏障。
這個屏障是什麽他暫時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他父親、母親,又或者因為高意,還是有其他原因他還不知道的。
如果解不開心結,陸卿也不會真正的開心和接受自己。
他得想個辦法,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告訴他自己真的不在乎,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就行。
但陸卿太敏感了,他怕自己說不好,就又被誤會了。而且現在他懷着寶寶,更容易想這想那的。
傅承在外面待了一會兒就進去了,像以前的很多個晚上一樣,從身後抱住他,吻了吻,然後準備入睡。
但過了一會兒後,傅承發現不對了。
陸卿沒睡着,沒睡着就算了,還在他懷裏動來動去的。
傅承:“怎麽了?”
陸卿沒說話,翻了個身轉過來,試探性地親了親傅承的下巴。
溫溫軟軟的,貼在下巴上一觸即逝,傅承覺得那一塊兒都好像被通了電,電的他渾身都酥麻了。
陸卿從來沒有吻過他。
傅承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兒一樣,欣喜得快要上了天。
他以為今晚是額外的獎勵,就沒想那麽多,自己也在陸卿下巴上吻了吻。
但一會兒他就又發現不對了,陸卿慢慢撐起來,在他嘴唇上親了親,又移向鼻子、臉頰、眼睛、眉毛……
房間裏甜膩的信息素味道越來越濃,香氣溢滿了全部空間。
這要是還沒發現老婆想幹什麽,那傅承可真不是個男人了。
不過他心裏除了有點兒高興更多的是驚奇,陸卿怎麽突然會……
這真的太不正常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過如此了。
傅承覺得不能再這麽繼續下去了,他也受不住挑撥,雖然陸卿很青澀,但對他的吸引力确實是最大的,于是連忙制止,道:“太、太晚了,快睡吧。”
陸卿這次并沒有聽話,而是問道:“你不想做嗎?”
傅承:“!!!”這真的是我老婆嗎?!
傅承無奈,道:“寶貝,別鬧了。”
陸卿不不依不饒地,整個人都趴在了傅承身上,還不懷好意的動着:“傅承,你真的不做嗎?”
傅承怎麽不想,可想死了!做夢都在想!
不過他怎麽敢?!他敢嗎?
不敢。
聽說懷孕前三個月是最應該小心的,這時候最容易滑胎了。
傅承:“太晚了,快睡吧。”
陸卿還是沒下去:“可是明天不上課呀,我們都考完了。”
傅承故意吓他:“你不怕疼嗎,我可是很持久的。”畢竟第一次的時候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可哭了一夜呢,嗓子都哭啞了。
陸卿果然頓了一下,但沒等傅承高興多久,陸卿便道:“不怕的。”
傅承:“真的不怕?”
“嗯。”陸卿:“你來吧,我不怕。”
傅承輸了,他算是怕了這個小磨人精了。
他用力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道:“我怕。”他把陸卿輕輕推下去:“乖,睡吧。”
“你為什麽不做?”陸卿有點兒不高興,問:“你不喜歡嗎?”
傅承不知道陸卿這突如其來的執着是因為什麽,但怕他多想,也解釋道:“我當然喜歡,喜歡的不得了,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麽突然就想了?”
陸卿頓了一會兒,道:“因為你……對我很好,我沒什麽好感謝你的。”
這個答案傅承也想到了,他沒想到老婆還真這麽實誠,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你這話說的,我對你好就是為了讓你跟我辦這種事兒?我哪兒這麽禽獸?”
“我對你好不是讓你報答我什麽知道嗎?是因為你是我老婆所以對你好,因為我愛你所以對你好。”
“以後你要是在這呢調皮,我可就要打屁股了。”
“不是……”陸卿打斷他的話,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好了好了,不說了,太晚睡對身體不好,快睡吧。”
陸卿果然安靜了,不過好一會兒後,他才有些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是想說,你……石更了。”
傅承:“……”
艹啊,他也是個男人,這可不能怪他!
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啊,為什麽他的生理抑制力這麽脆弱?
傅承裝作不在意:“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他真不想讓陸卿熬夜,實際上他要是被勾起來了,只要陸卿還睡在他身邊,別說碰着了,就是聞着那股香味兒,就不可能一會兒能好。
但陸卿這時非常善解人意,小聲道:“我……我幫你吧。”
傅承真快忍不住了,這是多大的一個誘惑,但他還是還是死咬着牙關,逼出兩個字:“沒事。”
但陸卿的手已經伸過去了,還羞羞澀澀地不敢碰。
沒小心碰到也發現那東西真的是硬到不行。
傅承這下可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那只胡作非為的手,啞着聲音道:“你別後悔。”
陸卿後來可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因為傅承還真不是一般的久,最後他手都酸的動不了了,傅承還咬着他的嘴巴和耳朵不放過他。
還真是禽獸。
于是就變成了,本來陸卿高高興興地幫傅承,最後幫完自己卻是氣呼呼的,翻身到一邊不願意理人了。
傅承也哭笑不得,他還以為老婆早就體驗到了自己的雄風呢,看來還是沒欺負到位。
等以後得好好找個展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