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P入戲太深

肖乃嶼第二天就出院回了酒店,導演給他放了兩天假,這兩天的時間都是自由的。

大明星躺到大床上表示自己要補個覺。

“先吃點東西,我讓人送了白粥和小菜上來。”

傅堯诤揪了一下Omega身上的被子,跟他打着商量。

醫院的早餐不合肖乃嶼的胃口,他只吃了幾顆小馄饨就不肯再吃了,傅堯诤總覺得他會餓。

“我不喝沒味道的白粥!”大明星像是起床氣未消一樣,一把揪過了自己的被子。

傅堯诤依然溫聲問:“那你想吃什麽?跟我說?”

“我想吃牛奶芋圓燒仙草,還有紅糖桂花冰粉,都要冰鎮的。”

這些甜品其實也不飽腹,但肖乃嶼想吃,傅堯诤就願意去弄來。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酒店後廚問問。”

“嗯。”

Omega打了一個驚天大哈欠,昨天将近15個小時的覺像是白睡的一樣。

傅堯诤看他是真的還沒恢複過來,也不忍心再打擾。

他給人掖好了被子,便輕手輕腳地出了卧室,乘電梯下樓的間隙,他用手機搜索了這兩樣甜品的制作方法,都不難,食材準備好之後按着配方加進去攪拌兩下再調一下甜度即可。

客人想進酒店的後廚需要一定的權限,好在這家酒店隸屬于顧氏,傅堯诤給顧醒辰打了個電話,就獲得了進後廚學習的特權。

酒店經理知道這位“明星助理”和大老板是朋友,便殷切地舉薦了酒店的金牌大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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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堯诤在後廚待了兩個小時,觀摩了廚師怎麽把一堆面粉揉成五顏六色的芋圓,又怎麽把透明Q彈的冰粉煮出來,那些小桂花被送過來時還帶着一股天然的香味。

等所有原料都準備齊全了,傅總才上手,按着師傅說的順序,依次把燒仙草和芋圓都加入甜牛奶裏,又抓了一小把桂花撒到冰粉上,這兩樣甜品也算是有他的一份心血在了。

他燒過一次廚房後再不敢動開火做飯的念頭了。

上一世他還說沒有音樂天賦的肖乃嶼笨,其實“笨”這個字最适合用來形容他自己。

他是真的笨,将近30歲的男A卻連天然氣竈都不知道要怎麽開。

他想照顧肖乃嶼的飲食,卻怎麽也學不會握菜刀和鍋鏟,別人手把手教他他也學不會,在廚藝這方面,他就像個傻子。

他只能在簡單的料理上下功夫,以前是給肖乃嶼泡養生茶,現在還學會了搭配甜品。

傅堯诤把兩碗甜品端到客房時,肖乃嶼也已經睡醒了,他洗了個澡,換了身舒适居家的衣服,歡快地坐到桌前享用起甜甜的芋圓牛奶。

“好吃嗎?”傅總迫不及待地問。

“嗯嗯嗯!”肖乃嶼一邊吃一邊點頭表示認可,根本騰不出嘴巴來正經回答問題。

傅堯诤看他吃得滿足,從昨晚起一直抑郁的心情終于開朗了些。

他現在恨不得對肖乃嶼千倍萬倍的好,前世缺失的虧欠的,傅堯诤願意用今生慢慢嘗還。

不僅僅因為愧疚,也因為他愛肖乃嶼。

盡管這份綿延兩世的愛醒悟得太遲了。

吃完了甜品,肖乃嶼就把劇本翻了出來。

先前的拍攝計劃被打亂,許多文戲的通告都被提前了。

他還得再熟悉熟悉這部分的內容。

傅堯诤笨手笨腳地弄了一個果盤過來,肖乃嶼根本沒心思吃。

“我老記不住這段詞。”他頗為苦惱地合上劇本,試圖背誦一遍臺詞,結果磕磕絆絆的前後都不着調。

“病傻了都。”Omega嫌棄着自己,他每次犯病後至少有一周時間狀态都不會好,這回怎麽記憶力也減退了似的。

“哪一段啊?我看看。”

傅堯诤湊過去看了一眼劇本,是男主和男二的一段文戲。

不過這段戲裏,男二還是靈獸的狀态,因此話少,而男主的臺詞卻幾乎占了一頁。

“你一個人硬背也傷神,這樣吧,我幫你對戲?”

“你給我對戲?”Omega顯然有些驚訝,但很快那雙眼睛又笑成小彎月:“看不出來姚助理還有這個技能。”

“咳咳。”傅堯诤被他看了一眼就心顫,連忙假咳着移開了目光,只從桌上拿起另一份劇本,翻到了同一個頁碼上,粗略看了一眼:“男二名叫樓屹?”

“嗯,故事裏是我給他取的名。”

“這動作戲也太多了吧。”傅堯诤念着劇本裏的文字敘述:“‘靈獸親昵地舔了舔驚明月的手背’‘樓屹靈巧地跳入驚滿月的懷裏,迅速化成小獸模樣’‘驚明月溫柔地撫摸懷中小獸的頭頂’。”

“有什麽問題?”

傅總吐槽道:“這也太親熱了,一看就不是正經靈獸。”

肖乃嶼被他這句話逗得笑了一會兒,而後才認真道:“确實不是正經靈獸,後面化魔了。”

傅堯诤聽了直接把劇本翻到最後十幾頁:“讓我看看它後面都幹了什麽混賬事。”

很快,之前沒認真審過劇本的金主就憤憤不平地道:“他忘恩負義,毀你修為,還把你打入凡間了?”

大明星點點頭:“但是驚明月畢竟是主角,挫折都是他變強的契機。熬過最虐的一段就好了。”

傅先生看來是被這個情節氣得不清,直接去翻結局了:“你怎麽還原諒這只渣獸了?還騎着它去游山玩水甜甜蜜蜜???”

認真研讀過劇本的男主本人解釋道:“知錯能改,再者,它起初傷男主也是被蒙了心智了,并非本意,說到底也是可憐。後面它又豁出命地替男主擋災,驚明月本就是慈悲心腸,編劇當然會讓他原諒小獸了。”

“你...很認可這個觀點嗎?”

肖乃嶼想了想,說:“我既然演了驚明月,就必然要與他共情,整個故事我反複讀過3遍,站在他的角度上,原諒樓屹是可以理解的。驚明月有一句臺詞叫:‘愛恨如潮總難休’*,其實兩人自相遇起便是一輩子的糾纏了,是愛是恨已經沒那麽重要了。再者驚明月對小獸根本沒有恨,他後期的種種表現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絕望。對這個人不抱任何希望了,當然也不會有‘恨’這種情感了。”

傅堯诤聽得認真,似乎也在深思着什麽。

“我們聊偏了。”大明星捧起劇本,正色說:“先來對這一段吧,我第一次撿到小獸,那時候它才百歲,還是一只小老虎。我看了美術設計的形象,這個時期的小獸體積跟湯圓差不多大,小貓沒抱過來可惜了。”

“嗯...”傅總猶豫了一下說:“如果需要有肢體接觸,你可以直接把我當成貓。”

肖乃嶼笑了笑,故意道:“那你叫一聲?”

“......”傅總艱難開口:“喵?”

“......哈哈哈哈”

一個将近190的大好男A一本正經地學貓叫?

這畫面雖然違和,但還是透着點反差感造成的可愛。

肖乃嶼清了清嗓子,将劇本合上,用驚明月的口吻道:“是誰把你扔在這冰天雪地裏的?”

“......”傅總看着劇本,按文字提示發出兩聲:“喵喵...”

大明星險些繃不住要笑場了,他努力克制住笑意:“你可能化出人形?”

劇本裏“小獸用爪子摸了摸耳朵,嗚嘤兩聲搖搖頭。”

“......”

“嘤嘤??”傅總嘤完也摸了摸自己耳朵,狀似可憐地搖搖頭。

“随我回辭夜宮,如何?”

劇本裏“驚明月摸了摸小獸的頭頂,小獸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肖乃嶼伸出手,原本只打算在空氣裏模拟一下撫摸的動作,哪知坐在對面的傅堯诤居然真的微微彎腰,輕輕把頭抵上他的手心,一副任他摸的樣子。

大明星微微頓了半秒,而後便大方地摸了摸助理的頭發,心道:發質尚可,只是應該有兩天沒洗了。

等他摸完收回手時,“入戲”太深的alpha卻拉住了他的無名指,如劇本裏寫的那樣,傅堯诤在“驚明月”的手背上親了親,他擡眼,沉聲道:“好的,上神。”

這一吻下去,肖乃嶼直接懵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那種熟悉的心悸感襲來,磨得他頭腦發暈。

可他卻沒有把手收回來,只任由對方牽着。

手背上落下第二個吻時,他也只是象征性地蜷了蜷手指。

整個過程也不過10秒,可肖乃嶼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直到客廳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兩位入戲過深的“主角”才回過神來。

“是你的...手機響了。”大明星收回手,小聲提醒着。

傅堯诤看對方的耳朵都紅了,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又失态了,他完全忽略了手機鈴聲,只窘迫地問:“我是不是...冒犯你了?”

“沒事...是戲而已。”大明星偏過頭不去看他,打發道:“你快去接電話吧。”

鈴聲響到第三遍時,傅堯诤才拿起沙發上的手機,他看了一眼來電人,沒有立即按接聽鍵。

肖乃嶼坐在落地窗邊,毫無章法地翻着劇本。

那兩個吻,亂了彼此心神。

傅堯诤走到陽臺才接起了這通電話:“遲疏?”

“是我,阿诤。”

“我提前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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