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誰知道傅北弦吭都不吭一聲,等她上車了才說要去公婆家吃飯。

這狗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回去!我要重新化妝換衣服。”

本來準備将面無表情進行到底的姜寧,終于被傅北弦氣得炸毛。

姜寧妝容美豔漂亮的臉蛋皺着,眼尾微微泛着紅暈,随着她眼眸上揚,黑瞳烈烈,釋放着不高興的情緒。

她穿着這種修身黑色吊帶長裙,又性感又美豔,美則美矣。

“穿成這樣,一點都不良家少女,怎麽見長輩。”

她堂堂北城名媛典範的英明一世,不能随随便便葬送。

傅北弦對女人的這種外貌上的完美主義表示不理解,冷靜的拍了拍西褲上被她踹出來的塵土:“爸媽不會在意的。”

現在掉頭等她回去重新化妝換衣服,太麻煩。

“作為一個賢良淑德的兒媳婦,穿成這樣能行?”姜寧沒好氣睨他一眼,說道。

傅北弦偏頭看了眼,見她小臉緊繃,正紅色的唇瓣都抿成一條線,在昏暗的車廂內,越發顯得清冷明豔。

可見當真是氣得不輕。

傅北弦沉吟片刻,嗓音透着低沉的金屬磁性,試圖跟她講道理:“現在回去再返回就遲了。”

遲不遲她不知道嗎,但她拒絕這副模樣見公婆,太沒規矩了,有辱斯文。

姜寧往後挪了挪,離他更遠,偏着頭看向窗外:“我必須換,不然進不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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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特助從後視鏡看到,忍不住心中感嘆,突然覺得前兩天在傅總微博下看到那個杠精說的:這是一場你我本無緣,全靠傅總花錢的塑料愛情。

十分精準的預言帝。

這對夫妻看着确實挺塑料的。

銀灰色的邁巴赫在郊外一棟白色的小別墅停下。

傅北弦率先下車,他身形高大挺拔,繞到姜寧這側,親自為她打開車門,垂眸看着坐在車廂內的漂亮女人:“下車。”

聽着傅北弦略帶強硬的口吻,姜寧新氣舊氣一下子全部湧上來,明亮的瞳孔像是燃燒着灼灼火焰。

她一字一句:“不下,我說我要回去換衣服。”

傅北弦眼眸微眯:“……”

還未等他開口,姜寧已經扯下白皙耳垂上那兩個耳環,狠狠地丢到傅北弦的胸膛上。

鉑金鏈條耳環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傅北弦隔着薄薄的襯衣布料,都能感覺到耳環丢在他胸口那冰涼又尖銳的觸感。

面色卻不變,淡淡的看着她。

下一秒,姜寧已經摘下手鏈丢到地上,高跟鞋也跟着被她踢到地上,随後,揚着精巧的下巴看他,重複道:“我要換衣服。”

說話間,姜寧纖細的手已經覆上自己肩膀處細細的帶子,作勢把吊帶長裙也脫下來。

“我不穿這件。”

傅北弦看着被她丢成一團的耳環,手鏈,高跟鞋,彎腰撿了起來。

幽暗薄涼的眼眸落在她放在纖細肩帶上的手指。

沉默幾秒,驀地擡手将車門合上。

“嘭……”

發出一聲響。

姜寧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寧可這次不去公婆家,也絕對不能讓公婆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留下不好的印象。

狗男人根本不懂。

狗男人彎腰進了車廂,對前方瑟瑟發抖,不斷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秦特助道:“送她回家。”

好聽的嗓音又涼又淡,沒什麽情緒,也讓人看不出他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畢竟這男人一直都是這個模樣。

“是。”秦特助心驚膽戰的回道,立刻發動了車子。

姜寧慢慢的将放到肩帶上的手移開,車廂內氣氛沉重而安靜。

她輕咬了一下唇,有意無意的瞥向傅北弦俊美冷硬的側顏,不由得失神片刻。

傅北弦濃密的睫毛低低垂着,正在打電話:“媽,我們突然有事,今天不過去了。”

傅媽媽覺得很奇怪,她剛才還在窗口看到外面停着傅北弦的車。

來都來了,怎麽又回去了。

這兩個人在搞什麽?

傅媽媽狐疑着,卻沒有多問,只是回道:“那下次有空再過來。”

傅北弦沉靜平淡的應了句:“好。”

挂斷電話後,一路安靜到市中心,傅北弦一句話都沒有說,面色清冽薄涼。

直到市中心最大的商場,傅北弦突然開口:“停車。”

昏昏欲睡的姜寧被傅北弦從車上拉着手腕出來,臉蛋上怔愣着:“你幹嘛?”

傅北弦沒有多說話,只是帶着她往商場走去。

畢竟傅北弦不是明星,姜寧也沒火,知道他們的人只是少數,大部分人只是覺得這對顏值很高,多看幾眼而已。

姜寧被傅北弦攥着手腕,攥得生疼,剛要蹙眉耍賴不走,卻見傅北弦已經在一家高定服裝店停下。

當着她的面,選了一堆衣服。

刷卡付錢。

接着又去了下一個店鋪。

按照之前的方式,選衣服,刷卡付錢。

這一系列過程來的太快,姜寧都蒙住了,完全不知道傅北弦這是要做什麽。

只能踉跄着跟在他身後,問他,他也不說話。

連去了十幾家店鋪,買了近百件衣服,花了五六百萬後,傅北弦才堪堪停住。

只帶走了幾件,剩下的讓人送到源清公館的別墅區。

姜寧看着一愣一愣的:“你這是要幹嘛?”

傅北弦只字不言,提着一部分衣服的紙袋回家。

源清公館別墅。

夜色彌漫,不知道什麽時候,天徹底黑下來了,他們進門的時候,姜寧看着傅北弦冷硬的下颌線條,有些氣不順:“你到底什麽意思?”

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搞的反倒是她錯了似的。

本來不就是他不提前說要去公婆家裏,害得她沒有準備,為什麽現在擺出這麽一副模樣。

傅北弦打開了客廳的吊燈,燈光流光溢彩,瞬間将客廳照的亮堂。

他擡手将幾個袋子塞到姜寧手裏,薄唇微啓,不緊不慢:“你不是喜歡裝賢良淑德嗎,那就在家裏裝個夠。”

“衣服多的是,随便你想怎麽換就怎麽換。”

姜寧被他氣得踩着高跟鞋,轉身就上樓。

高跟鞋踩着瓷磚的地面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響。

傅北弦看着她窈窕婀娜的背影,黑色的長裙勾勒她身材美好的弧線,長發随着她過急的動作,飄飄散散落在纖薄的後背。

姜寧一上樓,就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将那一堆衣服丢在地毯上,姜寧趴到窗口往下看。

鐵灰色的邁巴赫,迅速消失在視線之外。

秦特助向來不會将傅北弦慣愛開的這輛邁巴赫開回家,所以,肯定是傅北弦出門了。

剛回來就出門,他這是什麽意思,不想看到她?

姜寧唇瓣被她咬的殷紅,氣呼呼的拉上窗簾,眼不見為淨。

小氣鬼,心胸這麽狹窄到底是怎麽把公司做這麽大的,難道是靠臉??

要是傅北弦沒了錢,他本人除了容貌之外,當真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姜寧很疑惑,當初她到底為什麽會嫁給傅北弦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

好像就是被他那張俊美溫雅的臉給迷惑了。

姜寧坐在梳妝臺前生悶氣,餘光不小心撇到歐式地毯上那一堆大牌紙袋,頭一次,姜寧看到這些東西沒有什麽愉悅感。

反而更加氣悶。

随便打開了兩個紙袋,看到裏面的衣服之後,姜寧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在商場,傅北弦選衣服的時候,選的都是那種良家婦女的款式,原來就是為了用這個來羞辱她。

姜寧咬牙切齒的拿出手機,剛準備給傅北弦發條微信罵他。

突然發現……

哦,早就拉黑了。

晚上十一點。

姜寧敷了個面膜,仰躺在沙發上看許長安演的電視劇,一邊對電話那端的蘇木說:“我什麽時候,才能跟愛豆拍一部戲呢?”

蘇木說完明天的雜志拍攝流程後,面不改色道:“你把金主爸爸氣的離家出走了,還想拍戲?”

“還跟三料影帝拍戲,你怎麽不做夢呢?”

“我怎麽就非要靠男人才能拍戲,我可以靠實力!”姜寧覺得跟許長安拍對手戲的女演員,長得沒她好看,演技也沒她好,都可以,她怎麽不行。

翻了翻下一檔綜藝節目的拍攝時間,蘇木翻了個白眼:“男人是你的,你不靠難道給外面別的小妖精靠?”

“誰稀罕誰拿去。”

姜寧抿了抿唇,傲嬌的哼了聲。

“你就嘴硬吧。”蘇木随口一句話,堪稱金口玉言,一下子又踩中了姜寧的點。

這時,姜寧又聽到外面傳來汽車引擎聲。

她看了眼鐘表。

十二點整。

蘇木見姜寧突然不說話:“你睡着了?”

“夜不歸宿,離家出走的金主爸爸回來了。”姜寧若無其事的回道,“我還有事,挂了。”

蘇木激動:“要去伺候金主爸爸要資源了嗎,你終于想通了,男人就是得哄……”

“哄個……”姜寧立刻打斷他的話,差點爆粗口,幸好及時止住,“夫妻秘密,跟你沒關系,收聲。”

姜寧挂斷電話後,撕下面膜,三兩步抱起地毯上那堆被她拆的七零八落的衣服也紙袋,一股腦全部丢了出去。

随即果斷将卧室門關上。

纖白的手指抵住門把手,把門反鎖。

傅北弦從會館談事回來,身上還帶着濃濃的酒氣,俊美如斯的臉上因為微醺,薄唇濕潤,眼神幽暗,深不見底。

他一進門就聽到了關門聲,想先去卧室先洗個澡,單手解着領帶,随着他略顯粗暴的動作,領口的幾粒扣子都被他掙開了。

一上樓,就看到主卧門口他買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丢在哪兒。

傅北弦眉心微蹙,長指覆上門把手,嘗試着開門。

卻發現,主卧的門被鎖上了?

與此同時,卧室傳來女人氣呼呼的聲音:“抱着你買的衣服去隔壁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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