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朋友

高考在即,黑板一角,距離高考還有多少天的提示語每天都在警示着時間的珍貴。

學習的氛圍緊張壓抑,滿天飛的考卷堆砌在課桌上,淹沒了學生疲憊的頭顱。

跨進乖學生行列的嚴長壽,每日與題為伍,心裏叫苦連天,但還是咬牙前進,無形中,她隐隐期待着落果那一刻的甘來。

江芽絲毫沒有被影響,她上課睡覺,作業漏做,每日渾渾噩噩,老師已經放棄她。

一日中午吃完午飯,三人路過實驗樓。

大樓在整修,一些先進的教學設備儀器正被搬運工陸續擡進去。

“估計又是什麽大企業贊助呢,這些東西又新又貴,看起來好先進。”許承一邊說一邊張望了一下實驗樓裏面。

道路對面有一行人正在走過來,校長,教學處主任,連市教育局副局長也在其中,最當中的一個位置是一個年輕有氣勢的男人。

各個談笑風生的,從他們的行為姿态看來,那個陌生的男人是今天的主角。

他身姿挺拔,周身冷傲不凡,旁邊一衆配角都在附和着他,他最大的回應也只不過是點頭。

随着人群越走越近,那個男人的長相越來越清楚,長壽心中訝異,這不是那日來接江芽的“司機”。

她轉頭看向江芽,卻看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江芽,他......”

“陰魂不散!”江芽臉色發白,投向那人的視線滿是厭惡。

“他不是你家司機吧!”

長壽感覺到江芽的身體有些顫抖,她從沒見過她這樣,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

Advertisement

江芽猛地轉身,朝反方向離開。

長壽想追上去,正巧,搬運器材的工人堵住了去路,一轉眼江芽已經跑遠。

那行人離得她和許承很近了,擦身而過的瞬間,那個很有氣勢的男人看了她和許承一眼,眼裏帶着笑,嘴角的弧度像冷劍一般鋒利,長壽起了寒顫。

江芽跑到了北面教學樓樓頂,氣喘籲籲地蹲下。

上課鈴聲響起,她還是維持着原來的姿勢不動。

無聲無息地,面前出現了一雙腳,黑亮的男士皮鞋一塵不染。

江芽後腦門發出了一絲冷汗,她緩緩擡頭,瞳孔放大,她嚯地起身,想逃離。

“逃哪兒去?”方之屹單手牢牢地鎖住江芽的手臂,臉上一片陰冷,哪兒還有剛才衆目睽睽下的微笑紳士形象。

“放開我,畜生。”江芽眼中迸射出的強烈厭惡讓方之屹十分不悅。

“我一來你就離開方宅,逃到你媽給你安排的小窩,你真以為她會護你到底嗎?”方之屹臉上爬上極具諷刺的笑容,“她當年爬上了我爸的床,手段高明,一切都是以利益為先,你這個便宜女兒也只是她手裏的一個籌碼,你逃不開我的。”

江芽氣得燒心撓肝,“住嘴,你tm也不是什麽好貨。”

“知道嗎?你這副寧死不屈的天真樣子最好玩,和兩年前一樣,一點也沒變!啧啧,想起你那兒又軟/又緊,我的指輕輕一刺,它就流血了。”

“住嘴,住嘴,你這個變态,畜生,畜生......”兩年前痛苦的記憶再次被喚醒,江芽頭痛欲裂,她的雙腳不停地蹬踢着方之屹。

方之屹壓着江芽倒退,靠在樓角邊,用腿前制住她的身體。

“記住,你就是替你那個媽來還債的,我沒說結束,誰都沒法叫停。”

方之屹天生上揚的桃花眼染上一層噬血陰影,像個莫測的黑洞,恐怖致命。

他爆裂地印/上江芽的唇,狂獸一般的親吻,讓她退無可避,滿是他的氣息,然後促然離開,将江芽甩在地上。

江芽吐了一口唾沫。

方之屹整理了下袖口,“你和你媽別再我面前玩花樣。”

守在入口的保镖看見方之屹離開,也緊随其後離去。

等江芽回到教室,課上了一半,老師有怒也沒發作,她的身份是學校惹不起的,方氏剛剛捐助一批昂貴的教學器材,是不能得罪的金主。

長壽看着江芽極為難看的面色,心起憂慮,她到底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系。

放學後,長壽拖住江芽,待教室空蕩,她吐露自己的疑慮。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他叫方之屹,是我繼父的兒子。”江芽平靜地出口。

她接着說道:“我媽以前是他爸的秘書,後來他們結婚了。方之屹一直把她媽的死因歸結到我媽的身上,因為遭到背叛才割腕自殺的,所以他一直在報複我們!”

“他對你做了什麽?”長壽心驚,江芽身邊一直存在着一個這麽危險的人!

“他曾經想□□我,但是沒得逞,被他爸發現後,趕去了國外,現在他又回來了!”江芽捏緊手掌,過往一直真實存在着。

“什麽!”長壽心顫,原來江芽有過這麽一段黑暗的過去。

“江芽,我們想辦法,一定要擺脫那個男人!”

江芽一笑,閉目,遂又張開,“壽壽,我可能要離開一陣。”

“你要去哪兒?高考呢?”

“不考了,我讓我媽給我安排!”

“真的要走?那什麽時候回來?”長壽湧上濃濃的擔心和不舍。

“我也不知道!”江芽推了推落在眼前的發絲,眉目間有絲疲憊,“咳,先別傷春悲秋,放心,我不會與你斷了聯系的。”

長壽握緊江芽的手,心中難受。

江芽的事讓長壽也跟着心思沉重,悶悶不樂。

回到家中,破天荒的,嚴嵩回來了!

風塵仆仆,好段時間不見,他臉上的胡渣很明顯,但是看上去精氣神還不錯,威而不怒的樣子還是有的。

“你回來啦!”長壽喊了一句,就算是打了招呼。

好一陣子不見自家女兒,嚴嵩甚是想念,感覺她的變化很大,變正常了。

不,不能這麽說,她一直很正常!

脫胎換骨!

今日回來,沒叫他嚴老大。但是爸爸也沒叫!除了這點不是很好。

臉上沒有塗那些亂七八糟的,白白淨淨的,像個學生樣。

聽陳叔轉述,每天都會按時回來寫作業了,這次的的模拟考有了很大的進步。

作為父親,他甚是欣慰,他也知道這是誰種的果!

他不禁對程駿刮目相看,這小子倒有一手,将自家女兒治得服服帖帖的。

“寶寶,最近考試是不是很累?”嚴嵩一臉慈父樣,話語裏透着心疼。

“還好。”長壽敷衍。

那日羅軍傳真給他看長壽的血液報告,有貧血症狀,他擔心好一陣。現在女兒在他眼前,他仔細端詳了一陣,臉雖有絲蒼白,但是還是有血色的。

“醫生給你開的口服液有定時喝嗎?”

“有。”長壽點了個頭。

“嗯。”真的變乖了很多,嚴嵩越看越寶貝。

飯桌上,今日是三人食。

嚴嵩挑起話題,對着程駿說:“想好考什麽學校了嗎?”

程駿停下咀嚼的動作,放下碗筷,“A大,機械制造工程這個方向。”

嚴嵩慢幅度地點頭,“嗯,專業不錯,但是學校太遠了,你考慮下榕城附近城市的學校,N大或者Q大都是好學校!”

說完,嚴嵩觀察着程駿的神色,眼中閃現一抹探究似的精光。

程駿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平靜地說,“好,我考慮下。”

“嗯。”嚴嵩很滿意。

他想考A大!她從不知他的想法。

她爸輕輕松松否決了他的想法,他也沒什麽反應,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她不想他受任何委屈。

他心裏是會有不舒服的。

“A大不是挺好的嗎,A市的空氣特別好,對人的健康有好處!”長壽沒頭沒腦地補了一句。

“不懂就別瞎發表意見,吃你的飯。”嚴嵩正了臉色,這麽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哼。”長壽哼唧了下以示不滿,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隔日早晨,平常程駿都會比長壽起得早些。

昨夜長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的爸爸昨日的語氣還算溫和,但是太清楚他的行事作風了,如果忤逆他的要求,那麽那個人是沒好果子吃的。

程駿的目标一直很清晰,既然他開口說出了想考A大,那麽A大在他心裏就是最優的選擇!

被她爸一攪渾,她就感覺他在作惡多端。

程駿現在畢竟受着嚴家的恩惠,在他進入嚴家的那刻,他的主權就被剝削了不少,嚴嵩是這樣的心理。但嚴長壽卻從來不想程駿矮人一截,也不想他的人生留有遺憾。

她今天起早,誰知程駿今天也比平時起得早些。

他站在自行車旁,解着車鎖。

長壽頭發亂糟糟地就沖了出去,腳上穿着拖鞋。

“你這麽早?”長壽捏着程駿的自行車車柄問道。

“嗯,最後兩個禮拜了,我都早去學校半小時,多看些習題。”程駿語氣一派輕松,似乎心情還不錯。

“如果你想考A大,可以再商量......”長壽開門見山。

“沒事,我昨晚就考慮好了,N大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我決定考那兒。”程駿打斷長壽的話,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決定了?”

“嗯。”程駿微微點頭,一派雲淡風輕,“先走了。”

說完,跨上自行車騎出了嚴家大門。

初夏的風吹拂着少年滿頭的發絲,車速的帶動讓他的身體看上去那麽輕盈自由,像一去不複返的鳥兒。

長壽心情有些垮,也有迷茫,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已經是五月底,高考近在眼前。

江芽告訴長壽和許承下周她就會離開,去法國。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江芽已經離心似箭。

離別的愁緒總是灰朦朦地籠罩着他們。

程駿已經确定下來報考N市的N大,長壽也就毫不猶豫,報考的學校也是N市的,嚴嵩十分支持。

“胖胖,你要考哪裏?”

“A大。”許承回答得很堅定,內心急切又期待的情愫呼之欲出,但是深深地克制住。

“挺遠的。”班裏的一些尖子很多都填報了A大,A大的理工科專業很突出硬氣,就是在北方,離榕城很遠。

三人即将分道揚镳,以後見面的機會就會少了。

臨行前,江芽約了長壽和許承在high吧最後一聚。

但是,最後,江芽沒有赴約,只給長壽在晚上9:40的時候發了一條短信,“情況有變,我已經啓程,安頓下來和你聯絡。”

許承知道江芽已經離開後,臉色變了變,黑夜裏,他掏出手機,大亮的手機屏幕光映照在他臉上,有那麽一瞬間,他是心虛和自厭的,他吞下因為緊張而分泌的多餘的唾沫,給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從此之後,再見到江芽就是好幾年以後的事了。

在黏膩潮濕的梅雨天氣裏,高三學子度過了他們最重要的三天。

長壽沒有問程駿考得如何,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是成功的。

程駿沒有問長壽考得如何,長壽也沒有大肆宣揚自己考得如何,她靜靜的,內心是自信的,這次,天道酬勤,她相信她收獲的定是好果。

高考後,許承生了一場大病,是急性膽囊炎,年紀輕輕就切掉了整個膽。

這日,長壽去看望他。

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剛做完手術,只能吃流質食物。

長壽開玩笑說:“你這病如果是高考前得,那你就完蛋啦!”

許承牽動了下嘴角,心裏也有絲慶幸。

“醫生說,那晚你吃了油炸的雞排,就肚痛送了進來,你不是為了控制體重,不吃這些高熱量的東西了嗎?”

“難免放縱一次沒想到就中獎了,這次掉了不少肉,也算‘因禍得福’。”許承聲音虛弱,但還不忘開玩笑。

“得什麽福呀,身體都差點被拆了。”

“江芽,最近有聯絡上嗎?”許承忽然一問。

“沒有,一直沒有。”長壽心裏一直很擔心,發給她的短信也沒回應。

“嗯。”許承有些黯然地低下頭。

“你別擔心了,好好養身體。”長壽撫慰。

六月底的時候,高考成績公布,許承考上了A大,程駿豪無懸念,考上N大,長壽也超了她第一志願的分數線,N市的一所理工科學校,和N大在一個區。

正式入夏,長壽懷着一些激動的心情拉着程駿去了嚴宅外面的那個破舊籃球場。

“給你。”長壽臉上那個得逞的笑都快掩蓋不住了。

“什麽?”

“你自己看嘛!”長壽原地跺腳。

是她的高考成績單,她打印了下來。

程駿□□了下幹燥的嘴唇,蟬鳴響亮,月色妖嬈,周遭無人,只有面前閃亮的眼睛在一直注視着他。

她做到了他所要求的。

那麽,她現在是要他來兌現他說的話了。

“嚴長壽,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女朋友。”

明明是最甜蜜的話,但是他說得面不改色,平得像條直線,就像在說今天天氣怎樣一樣。

長壽的幸福度直線下降,總感覺他是被逼的一樣,但是總算,他兌現了他的話。

“別人都是男生表白,我們倒好,都是我在‘流血流汗’,才把你這個高嶺之花給摘下來。”長壽自我總結。

但她也是自作孽,誰讓她第一眼就看上了面前的人。

小情緒走得很快,長壽一把抱住程駿,頭緊緊埋在了他的懷裏,細瘦的手臂圈住他的身體,像是抱住了她整個世界。

耳邊是有力的心跳聲以及好聞的氣味,她老早想這麽做了,終于正大光明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現在她是專屬。

當長壽抱住他的一瞬,他置于一個窄小的擁抱,他有些意外,身體繃直,那一刻,他想推開她,最後,卻沒有。

他已經沒有餘地去拒絕她。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長壽才松開。

“喂,你都沒有回抱我!”長壽大剌剌地開嗓,偷偷掩飾去羞澀。

“嚴長壽,你真是我見過最不矜持的女生。”程駿面部鎮靜,聲音輕柔。

“我一直就是厚臉皮的,以後你得習慣。”長壽臉紅紅的,口氣嬌軟。

程駿将她的嬌羞,小霸道,小無畏盡收眼底。

因為是俯視的角度,長壽的眼睛看着特別漂亮。

黑夜裏,似閃耀的星辰,也似緩緩的靈泉。

當她對着他笑的時候,似有星輝灑下。

情不自禁地,程駿俯下身子,将唇印上她的眼邊。

停留了幾秒,離去。

誰知,長壽忽然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将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嘴邊。

兩唇相印,彼此的心跳都變了。

這是一個十分純情的吻,淺嘗即止。

“程駿,記住這一天,是我們的初吻。”

六月的最後一天,高三最後一次返校。

這次班主任表揚了長壽一番,說她是進步最大的學生。

看着熟悉的課桌座椅,長壽心裏也升起一番小感慨。

半年不到的時間,因為一個人的出現,她竟也成了別人口中努力上進的孩子。

好友也将分落于各地,江芽至今還沒有消息,許承也要去遙遠的北方。

長壽拍了一張六月校園的照片傳給江芽,雨後初晴,萬物清洗。

許承因為大病一場,瘦了幾十斤。

他本該在家休養,但還是來了學校。

長壽見他時,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缺少了一些豐腴的健康。

瘦了的緣故,整張臉有了立體感,斯文俊逸的氣質顯露出來,配上他本就高大的身材,竟有一番清塵脫俗之感。

長壽陶侃:“變成大帥哥了。”

“以後找老婆方便了。”許承開玩笑。

“以後不叫你胖胖了。”

“随你喜歡。”許承溫柔一笑。

“江芽有聯系你嗎?”許承收斂了淡淡的笑意。

“還沒有。”

“嗯。”

“壽壽,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時找我,我去A大後,有事就手機聯絡。”

“好。”長壽鼻尖發酸,年少的真摯永遠握在手中該多好。

長壽捏了捏許承腰間的贅肉,不像以前那麽豐厚了,已經沒有軟綿綿的質感了。

“現在沒有以前肉多了。”

“是呀,手感都不好了。”長壽不在意地接着他的話講。

長壽已經不止一次看見女生向程駿表白了。

這次,她又撞了個正着。

在學校老美術教室旁,是一個昏暗的走廊。

一個班的孫苗有些戰戰兢兢地站在程駿面前。

孫苗也是班裏的尖子生,優秀智慧的代表。

平日專注于學習,也有點和程駿一樣高冷不羁的氣質。

“程駿,我也上了N大。”孫苗欲言又止,看着程駿沒太多的感情變化,心裏有些焦急,定下心,緩緩開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孫苗低着頭,已經羞澀到極致。

有着小高傲的優等生一直是別人瞻仰的,孫苗已經用了生平最大的勇氣了。

程駿現在才明白過來,孫苗帶他來這兒的目的。

怎麽拒絕面前的女生,他感覺他組織不起來話語,現場有些僵持尴尬。

長壽不是故意偷聽的,孫苗上了N大,那豈不是要和程駿“朝夕相處”,她頓時有了危機感,她瞄了一眼程駿,那個家夥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舉動,對孫苗應該是沒有那個意思的,但是拒絕的話也得說啊,長壽心裏急着。

長壽看不過去了,她要主動出擊替程駿收拾這個攤子。

“hello!那個啥,我不是故意聽的喔。”長壽冒出腦袋,傻兮兮地和尴尬的兩人打招呼。

程駿一絲驚訝,孫苗因為被別人窺見這事,更覺得自己的身體都無處安放了。

“孫苗,程駿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長壽站在程駿的旁邊,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孫苗疑惑長壽為何這麽肯定,有些心傷地看着程駿,“為什麽?”

“因為他已經和我在一起了。”長壽正式宣誓自己的主權了,她主動握住程駿的手,不放開。

程駿沒想到長壽會這麽主動,看着交握的雙手,他沒甩開她。

孫苗怎麽也沒想到程駿會和嚴長壽在一起。

告白失敗,孫苗因為羞意和傷心,眼裏抹上了一層濕意,她遮住臉,逃離了這個地方,一滴淚飄至空氣中,最後砸向地面,與灰塵融合,是粉身碎骨了,她的暗戀也破碎了。

“呼!搞定。”長壽爽快地呼了一口氣。

程駿審視着長壽,他真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女生,對于她的舉動,他并沒有厭惡或是生氣,心裏總有些怪怪的感覺,她在他的生活裏無孔不入,一直占據着他的視線所及,對他投入的感情甚至有些執迷,但是他也尋不到原因,這種炙熱的渲染讓他無法無動于衷。

她緊緊握着他的手,涼涼的觸感,他的手鎖在她的包裹裏,死水一般平靜的心有了絲波動。

“嚴長壽,你現在都成了我的發言人了。”

“我現在是在使用我女朋友的權利好嘛!”長壽反駁。

“那你說說你還有什麽權利?”程駿反問。

“多着呢,以後你自己看着,我一定會付諸行動。”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說着,長壽大膽地與程駿十指緊扣,緊緊嵌合的瞬間,心裏燃起小煙花,感覺超爽。

那麽一刻,程駿的手指有些抖動,最後也随着長壽去了。

漫步在校園外的靜谧街道,長壽從沒覺得生活能夠這麽滿足,她就想和自己的喜歡的人一直走下去。

原來拉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邊,是這麽快樂,自從媽媽去世後,她從沒有這麽豁然與愉悅。

路過那家經常光顧的文具店,裏面有個拍大頭貼的大機器。

她就猛拉着程駿進去。

“你要買東西?”

“不!拍照!”她要和程駿拍情侶大頭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