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到底是誰

薄澤辰試圖靠近我,我害怕的一直後退,很快的我已經站在了樓梯邊緣。

我一不小心腳踩在了樓梯的邊緣,他吓得不輕,瞳孔和鼻孔瞬間放大了許多。

“笨女人,我愛你入骨,又怎會害你?你慢慢走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口吻霸道中透着一股絕望的哀求。

“壞人臉上難道還刻着這兩個字麽?”連我朝夕相處了那麽久、那麽信任的白子銘都是鬼,我還能信誰?

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薄澤辰麽?不!我信服不了!

“好,你別太激動,我退後,你慢慢走過來行麽?我們有話好好說。”他慢慢後退。

這時,關閉着的窗戶突然開了,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有什麽東西飛過來了,而且是直接沖着我來的。

薄澤辰,他果真也和其他人一樣,也想取我的命麽?我許可普通而平凡,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怎麽大家都沖着我來了呢?

我憤恨,不甘,惱怒而絕望,唯獨因緊張害怕的情緒忘了躲閃。我像個白癡一樣,眼睜睜看着武器直沖我而來。

就這樣死了麽?我害怕的閉上眼睛。

沒等來在那根像箭的東西刺痛身體,只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冷意襲來,下一秒,我已經站在了樓梯的拐角處。與此同時,一件浴袍披在了我身上,遮蓋上我光溜的身體。

而那根箭,落在了樓梯旁的大瓷瓶上。幾秒鐘之後,“咔擦”一聲,瓷瓶瞬間化成灰燼,黑色的灰燼。

我剛才離瓷瓶不過幾厘米的距離,如果薄澤辰沒有救我,那我也會像瓷瓶一樣,碎為灰燼麽?

薄澤辰似乎比我還要害怕,他緊緊的抱着我,身體都是顫抖的。爾後他快速檢視了一遍我的身體,确認我沒受傷後,眼帶欣喜的再次把我攬入懷裏。

他的力氣是那麽的大,抱得我的骨頭都快裂開了。他的身體是那麽冰冷,冷得我牙齒都在打架。可是,在這一瞬間,我卻覺得他的懷抱就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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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沒說話,在這刻無聲勝有聲,我再次選擇相信了他。

因為在這個世界,最無法隐藏的就是愛和貧窮了。他剛才的反映完全出于本能,而非藏有心機的做作。

他緊緊攥住我的手,躲避着從各方窗戶射進來的箭。他的家很大,我們四處躲避,這場攻擊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他的家裏變得亂糟糟的,我剛想收拾,他卻袖子一揮,就把一切複了原位。這麽帥氣的動作和剛才四處躲避的行為比起來,真是差異太大。

“薄澤辰,我們能繼續之前的話題嗎?”我懇切的說,“我想知道關于我的所有事情。”

薄澤辰站在窗前,屹立如山般的一動不動。他似乎在想什麽國家大事,我怕打擾到他,只好站在一旁靜候。

我看着他發呆,他看着遠處的某物發呆。

過了一會兒後,他沉默着去廚房煮了東西,很快的他端出了酸辣粉。

是我愛吃的酸辣粉。不過,只有一份。

食物的香味勾起了我的味蕾,嘴巴已經在分泌唾液了,就連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不過看來他還沒有原諒我,我克制着饑餓的感覺,在腦海裏畫餅充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麽沒出息的樣子。

“過來。”薄澤辰往沙發上一靠,對我說道。

真過分,是要我觀賞他高貴的進食方式,還是想看我沒出息的流口水啊!

我慢步移步到沙發上,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再過來一點。”他眨了一下眼睛,眸子裏的憤怒已經褪去,歸為平靜。

我輕輕挪了一點。

“再過來一點。”他的聲音提高了些,看來他又不高興了。

我擔心他翻臉,這才急迫的又移動起來。可站起來時我的腳不知道絆倒了什麽東西,竟然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直接撲在了他身上。

尴尬的是,我的嘴巴竟然直接對上了他***的位置!

更要命的是,我身上的浴袍竟然滑落了……

我恨不得能有條地縫讓我鑽進去,真是丢臉丢到家了……

“你要吃嗎?”他邪肆的帶着一絲調侃的聲音在我頭上飄着。

他吃酸辣粉我吃肉香腸?他這只鬼倒真是會享受,上下兩處都想得到撫慰。

他使勁兒往我的屁股拍了一下,戲谑的說,“這種柔軟程度估計能在上面跳蹦蹦床了。”

這什麽破比喻?

“很不爽吧?我擔心你餓,特意給你煮了這東西,你卻把我想得那麽不堪!我告訴你,我每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你別總想着睡我,我不污。”

我被他說得特無語,“那你不吃?難道鬼不會餓的?”

“我剛才吃飽了,何況我對垃圾食品很沒好感。”

我知道他暗示的吃飽是指什麽,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用浴袍緊緊地裹住自己,豪邁的端起碗就吃了起來。辣椒太辣了,眼淚和鼻涕都辣出來了,不過美食當前,誰還顧忌那形象呢。

而且,我就是要讓薄澤辰看到我邋遢糟糕的一面,這樣說不定他就能休妻了。

吃完後,薄澤辰已經為我準備好了紙巾,不過我沒用,直接拉起浴袍就擦了起來。浴袍上染了一層油膩,我直接伸出舌頭一舔,還裝出一副很有味道的樣子。

連我自己都被自己惡心到了。

可薄澤辰卻一臉真心的說,“你吃得真好。”

啊?我的耳朵沒出毛病吧?

他點點頭,“就像我曾經養過的寵物。”

“什麽寵物?”

“牧羊犬!”

……

我的心中,簡直是有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現在吃飽了,精力充沛,我也該繼續之前的對話了。

我一臉認真的看着薄澤辰,“你既然能從閻王殿拿到生死簿,那你一定知道我是誰,請你都告訴我吧。”

“你相信我嗎?〃薄澤辰的黑眸,在暗夜的映襯下,特別的炯炯有神,鬼果然是夜行動物,夜晚會讓他們精力更充沛。

其實我自然是不願意信的,可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除了信他,我還能信誰呢?既然命運把我逼迫到了這個地步,在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我只能信他了。

“我信,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生死薄上關于你的信息就那麽點,我查過你,但卻沒什麽收獲,但我卻知道了關于你的秘密。”

“什麽秘密?”

“剛才我們交融交合後雙方的傷勢都恢複了,你認為因為誰的關系?”

“你不是說了是你嗎?難道還能是我?”

薄澤辰認真的點了點頭,“的确是你。也許你不記得,但我能走出被高人封印過的墓園,是因為你的關系。”

我搖頭,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三年前,你是不是丢失過身份證?”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倒真的記起初來寧市時,我遺失身份證的事情。“的确丢過,我的錢包被偷了,所有證件都重新補辦。後來我沒錢,只能去酒吧唱歌,然後就認識了白子銘,确定工作後,他便要求我辭了工作。”

“就如薄澤宇說的那樣,我和我媽都死了,但其實我們都被埋葬在了薄家墓園裏,且被層層法術封印,鬼魂根本無法出入墓園。但是三年前我卻在墓園裏撿到了你的身份證,我把它燒給閻王後,就得到了一張通行令,才得以破除封印。”

“我想報恩,一直在尋找你,三年都無果,直到白子銘死的那晚,我無意間聽白家人談起過你。我當晚就徹查了資料,白子銘的确是在2012年死的,但白家人得到了高人的指點,他們打算用特殊的方法,讓白子銘的鬼魂存活在陽世,并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他要存活的媒介,竟然就是你!”

“你知道白家想用什麽方式他複活嗎?”

我搖頭,真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

“孩子,你和他的孩子。”

“鬼胎?”我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我肚子裏動着的,是小鬼……?

“可……可我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一切如常啊!”我還抱有一絲期待。

“他每天都要吃很多的香灰,才能維持被邪術易容過的面貌。”

“好像是有焚香的味道,我當初以為是他的體香。”

薄澤辰繼續說,“按照計劃,當你和白子銘共處到999天,無論你是否懷上孩子,白子銘都能重返轉世。如果你懷不上,那白子銘就會續你的陽命;懷上了,白子銘的鬼魂就會從你腹中出世,而你一輩子都将成為白家的傀儡。”

這故事,我聽着怎麽有點耳熟呢?對了,和薄家20多年前的事情一樣。

“薄澤辰,怎麽辦,我……我完了……我懷……懷了……”我真的哭出來了。莫非我的命,就要這麽嗚呼了?

可薄澤辰竟然笑了,不過他一笑我就知道事情有轉機。“你去醫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你不用擔心,你沒有懷孕。”

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那我懷的到底是什麽怪物?”

“不是怪物,是相當于你們人類的GPRS定位系統。白子銘的鬼魂被人收了的那晚,我知道你有危險,于是便憑着他留下的味道找到了你。然後把這個安裝到了你肚子裏。不過方法嘛,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原來,那夜夜纏綿,不是夢,而是他在救我……

我長舒了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他靠近我又是圖什麽呢?

還沒有等我問他就主動說,“許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想報恩,而且在之前的相處中,我已經深深愛上了你,畢竟,我都為你破了處男之身了。”

他說的那麽委屈,好像我占了大便宜似的……

“咳咳……說重點。”

“反正你已經嫁給我了,我們已經被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我幫你查找身世,你幫我鏟除薄家。”

“可……”

他拉起我的手和我強行擊了一個掌。“就這麽說定了,現在就行動吧。”

“去哪呀?”

他拉起我就飛出了墓園,“薄家,揪出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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