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挽歌輕舞姐妹緣
深夜裏,周圍靜得一塌糊塗,讓人覺得寂寞,我透過風看見朦胧的身影,好像是哥哥,他那長長的毛發在風中飄蕩,那是幻覺嗎?可是好真實,好讓人心動。
“哥哥?!”
“逝。”一道白影閃過,像是月亮忽然收起月光似的,樹葉在我的眼前輾轉反側。
“有人在叫哥哥。”我飛快地追去,可是已經沒有蹤影了。是哥哥,一定是哥哥,我瘋狂地叫着,可是誰也沒有應我,到最後卻引來一幫侍衛,我只好離去。哥哥一定在某個角落,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我這個令人煩心的弟弟。
我回到大堂,宴會已經散了,不過剛好趕上他們那桌貴賓散席。主人剛走出門就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來人啊。送各位貴客到廂房休息。”慕貞右成命令道。
“是。”幾個侍女便引着每個人離開了。慕貞湍雲對引領主人的侍女說,
“翛姑娘的是哪間房間?”
“東院的廂房。”
“好了,翛姑娘就由我帶她去休息,你去忙別的吧。”
“是。”說完侍女離去,慕貞湍雲擠着笑臉迎向主人。
“慕貞湍雲,你又哪根筋不對,要不要我給你治治?”兩人邊走邊說。
“行啊。如若姑娘不避嫌,我倒是挺願意讓姑娘治的。”
“我當然願意,我最擅長的就是拳打腳踢,說吧,治哪裏?”
“恩~,讓我想想。”拐了廊角,慕貞湍雲停下,主人見了,也停下,奇怪地盯着他。慕貞湍雲溫柔地牽起主人的手,放到自己心髒的位置。
“治這裏。”主人慌張地跑了,像逃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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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你說飛羽懂我的意思嗎?”
“不知道,不過,你最好跟過去,我主人可不知道你家東院在哪裏?”
“對啊,光顧着自己高興,把這事兒給忘了。”說完他飛快地追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心裏頗有幾分感動,比起司徒彥卿,我更希望主人喜歡的是他,我總覺得司徒彥卿身上總有一種不為人知的氣息,我始終無法用感覺說明的氣息,司徒彥卿,你到底是什麽人?
快三更天了,主人還沒回來。
“慕貞湍雲,你搞什麽?我主人怎麽還沒回來?”站在旁邊的慕貞湍雲卻生氣地說,
“我怎麽知道?急死人了。”他的确比我急,急得來回走,希望我沒看走眼。
“喂,你怎麽在這兒?”主人的聲音,從院中傳來的,我別過頭一看,她和司徒彥卿在一起,慕貞湍雲飛快地跑過去,氣急敗壞地吼,
“你跑到哪裏去了?”
“你幹什麽那麽大聲,我又不是聾子,再說,我去哪裏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你。”慕貞湍雲無言以對。
“同意,是半路上我遇到了飛羽就和她聊了一會兒。”
“在哪裏聊,我把整個院子都翻過了,都沒發現你們的蹤影?”慕貞湍雲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像受到了冷落似的。
“在屋頂。”
“屋頂?!”慕貞湍雲一臉的不置信,似乎很後悔沒有上屋頂看看的似的。
“怎麽了?不行啊?”說完主人生氣地朝房間走來,
“劫,送客。”
“好。”我走下臺階,
“二位公子,夜已深,請回吧。”
“湍雲,走吧。”兩人便回去了,不過慕貞湍雲似乎很不樂意,他到底在氣什麽?氣主人?
我回到房間,主人已經躺在了床上,雙手抱着頭,開心地笑着,看樣子她的心已經飛出去了。
“主人,他們已經走了。”
“是嗎?”我轉過身,打算出去在門外睡覺,主人卻猛地坐起來,笑着說,
“劫,上來,我們聊天。”
“聊什麽?”我趴在床下。
“上來,快點兒啊。”無奈之下,我跳了上去,趴在床尾,主人把頭靠過來躺下。
“劫,你知道嗎?今天彥卿告訴我好多關于他的事。”
“什麽事?”
“他說,他爹在他十歲那年被人殺害了,他娘被人抓走了,雖然他知道他娘的下落,但是他不能去找她,他說他要報仇。”報仇?!難道他接近主人的原因是這個?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仇人的對手,故意接近主人的?可是我很快否定了我的猜測,直覺告訴我,不是。
“你信嗎?”
“我信,我當然相信。”主人忽然坐起來,像問她問題的是司徒彥卿,随後她又坐下了。
“對了,劫,明天我們要去幽怒之林。”
“幽怒之林?”
“對,幽怒之林在南面的一個村子後面,那裏充滿了瘴氣,人間傳說是冤死之人的歸宿之地,怒氣沖天,而且從來沒有曬過一絲陽光,因為光都被瘴氣折回去了。傳說那裏面有一塊墓地,叫火琀墓,很大,有一座小鎮那麽大,裏面機關重重,甚至有人說裏面有怪物,去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回來過。”
“既然這樣,為什麽還有人去?”
“還不是為了墓裏的寶貝,好像裏面有一種東西叫泠血露,喝了可以飛仙。不過要有泠血玉才行。說到玉,給你看樣東西。”主人說着說着又興奮起來,從腰帶了裏掏出一塊圓形的玉,邊緣細又凹凸不平,中間又從邊緣內凹起成弧形,紅得通透,像初升的太陽。我雖然見玉不多,也知道這絕對是價值連城的玉。
“漂亮吧!它叫炎日玉,彥卿送我的。”主人開心地說,用手弄玉。
“你不覺得這玉的顏色跟我們不搭嗎?”
“不會,這是彥卿送的。”說完她把炎日玉放回了腰帶裏又躺了下來。
“嗒嗒——”房頂有人飛過。
“主人。”
“恩。”我和主人隐身跟了上去,見她落在一院子裏。夜風拂來,草吟樹歌,一陣神秘湧上心頭,她會是來找誰的呢?這時們開了,一男子走出來,風拂起他散而不亂的頭發。
“醉方休?!”
“姑娘,深夜造訪,不知有何指教?”
“小女子無他意,只是想為公子舞一曲。”那聲音毫無力度,仿佛沒有這冰涼的風,她就沒有勇氣說出來一樣。
“這不是素來香嗎?”主人好奇地說。
“謝姑娘好意,夜深了,我想姑娘還是回房休息吧。”說完醉方休便轉身回房了,門無情地把那女人的心意關在了冷風中。可素來香卻在冷風中舞起來,曼妙的身姿,高雅的舞态,那哀傷的眼,無不在冷風中凄涼地傳達着濃濃的情意。
“他們好像認識?”我說。
“這醉方休真不是個男人,這麽個大美人兒送上門都不要。”說着主人折合手指,施用氣靈術,透過門房看醉方休在屋內的情況。
“真虛僞,明明動心了。”說着主人召來一陣風将醉方休的門扯了下來,只見醉方休拿着酒壺在門口癡癡地站着,這一鬧素來香停止了舞步,也癡癡地看着醉方休。
“走了。”說完飛快地飛走了。
……
“主人是不是對司徒彥卿動心了?”主人一聽散了神,摔了下去。
“啊——”我落下去。
“主人,你沒事吧?”
“廢話,當然有事,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你試試?痛死了。你明明可以接住我的。”主人捂着腰嘟囔着。
“我故意不接你,好讓你清醒點。”
“啊?”主人疑惑地看着我。
“我覺得……”
“嗒嗒”有人落在我身後,我猛一轉身。素來香!
一陣沉寂讓風乘機拂亂了她的頭發。
“剛才,謝謝你。”
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素來香的素顏上寫滿了快樂。
“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吧。”
“恩。”這兩人似乎一見如故,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主人摔在了素來香住的院子裏,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可是話說回來,我看着素來香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我又說不清楚那是什麽。這晚我在燈櫻樹上睡去,夢裏我見到了憐,我們在瀑布旁練功,在溪邊吃果子,她開心地笑着,笑着,最後在灰色的血泊裏笑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