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老者

“快走！！！”見此一幕，葉啓瘋狂地大吼道。

可是，葉青城已被吓得身體僵硬了。

倏地，那道迷霧通道愈合了。可是，一道猙獰的黑影，卻出現在迷霧後面。繼而，它伸出一只猙獰的銀鱗龍爪，幽然地将龍爪緊握。

剎那間，正在飛奔而來的那匹烈馬，瞬間被一種詭異而強大無比的力量震得粉碎！

烈馬與馬背上的無頭屍體血肉模糊，其碎裂的骨頭猶如匕首般，四處飛濺，其中一部分直沖葉氏父子襲來。

“噗、噗、噗、噗、噗、噗、噗！”可怕的穿透聲，旋即呼嘯而在葉青城的耳邊，他胸口遭受到了一記重擊，猛地從馬背上摔下去。

少頃，葉青城神情恍惚地從地上爬起來，發現他騎的馬的腦袋上，被刺入一條斷骨，已然死亡。而他爹騎的馬，腦袋也出現一個血窟窿。亂草間，散落着大量碎肉血跡，葉啓拿着手中的大劍，吃力地從草叢中爬起來。他的身體上，插着十幾道斷裂的碎骨，可是，他去倔強地站立着，一聲不吭地雙手拄着未出鞘的大劍。

“爹……”葉青城倉皇、恍惚地呼喚一聲。然而，葉啓卻沒有回應，他身體一動都不動。

忽然，葉青城覺得一陣窒息，鮮血不停地從他嘴中湧出。他緩緩地低下頭，發現一根斷裂的馬的肋骨，猶如匕首般，刺入了他胸口心髒的位置。

這一刻，他心中萬念俱灰，眼皮沉重地耷拉下去，腦中一片昏沉。在他倒下之前，他看見遠處從迷霧中伸出那只銀鱗龍爪，看見了那猙獰黑影的一雙恐怖的銀瞳龍目……

待葉青城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首先聞到的是一股酒香。

陽光明媚的千山間，刮着一陣陣涼爽的山風。一頭腦袋的扁扁的毛驢，拉着一輛平板車，行走在曲折的山路中。

葉青城躺在平板車上，胸口包裹着一圈洇有血跡的青色布條，他身體動彈不得，身邊放着一把黑鞘大劍，與一只黑色小盒子。駕馭驢車的，是一位背影微躬的灰袍老者，他長着一頭雪白的短發，腰間是一只陳舊的酒葫蘆，正醉醺醺地哼唱着一段古老的曲子。

“我爹呢？”葉青城含糊、驚慌地問道。

老者沒有轉臉，他遲疑一下，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孩子，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你的命。”

“我爹呢？”葉青城固執地問道。

“心髒只有一顆。”老者無端地說道。

“我爹呢！”

老者稍微停頓一下，道：“就在你身邊，你昏迷了半個月，在屍體腐爛之前，我已将它火花了。”

葉青城僵硬地轉過臉，看着放在身邊的那只黑色小盒子，裏面裝的便是他爹葉啓的骨灰。

良久，陽光明媚的山巒間，突然傳出一道絕望、抓狂的少年呼喊聲……

寒星冷月下，兩輛馬車飛馳在一條筆直的古石道上。

葉青城猛然驚醒，醒來後，他滿頭大汗。他驚惶地喘息着，這個夢，就是他之前的經歷。

他娘沒有找到，他爹卻喪命于尋找的路途中。他沉默一會，扒開胸口的袍子，胸膛心髒的位置那輪滿月狀的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此時，他心髒跳動的非常快，就像戰鼓般，令他久久都平息不下來。

沉默一會，他方才緩過神來。

可是，他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離火竟然如尋常的人一樣，坐在《馴獸秘典》前，用它的小爪子，笨拙地翻閱着這本普通的書。

“離火，你能看懂它？”這一幕，離火做得有模有樣，顯得極為可愛，葉青城驚魂定下之後，看見它的樣子，不由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在他最孤獨的時候，至少有這麽一只小野貓陪在他身邊。

離火搖了搖頭。

“對了。”葉青城突然想起來，道：“之前你是從哪學會禦靈火咒的？我明明記得，你在得到真火靈源之前，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野貓，後來，就一直和我在一起。”

離火沒有回應他，而是繼續用它的小爪子，翻着《馴獸秘典》。葉青城只能安靜地看着它，想搞清楚他在幹什麽。

結果，離火用它的小爪子，将《馴獸秘典》翻到一半後，便将目光停止在一張空白頁上。

之前，葉青城就注意到這張空白頁，卻一直搞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不過，書中出現一張未印字的紙張，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足足過了十幾息時間，葉青城都随着離火注視着那張空白紙。

最後，葉青城實在搞不明白，剛想開口詢問，目光卻猛然恍惚一下。那張空白紙在他的注視下，出現了一條條詭異的黑線。

只見，那無端出現的黑線，猶如活的一般，不停地游走着，勾勒出一個簡單的畫面。

繼而，一個黑色圓圈，出現紙張上，圓圈中還有一條條鎖鏈，正束縛着一道蒼老的身影。這道身影，葉青城未不陌生。

這就是之前，救他一命的那位神秘的老者！

“怎麽會這樣？”葉青城匪夷所思地說道。

倏地，離火以閃電般的速度，在葉青城手指上咬了一下。一股刺痛旋即傳遍葉青城的身體，令他從那種半恍惚中醒過來。

“離火你幹嗎？！”葉青城吃驚地問道。

待他徹底清醒之後，空白紙上的神秘黑影消失了，仍舊是空白一片。

可是，就在這時，他手指上被離火咬破的地方，滴下一滴鮮血，落到那空白頁上。那滴鮮血也如活了一樣，在那空白頁上不斷地游走，最後勾勒出一只血掌印。

“這——”葉青城登時蒙了。

“喵……”離火叫了一聲，然後伸出小爪子，示意一下那道血掌印。

“你的意思是？”葉青城展開手掌，邊看着那詭異的血掌印，邊猶豫着手掌按到上面去。

奔馳的馬車內，懸挂的燈籠散發着昏黃的光芒。葉青城将手掌緩慢地按到那血掌印上，身體猛地顫動一下。繼而，一股強烈地困意，洶湧地席卷上他的腦袋，他眼皮當即耷拉下去，再一次進入夢想。

就在他快速進入夢鄉後，他喃喃地呓語道：“老爺子？！”

葉青城再度進入一個夢中：

陽光透過樹葉射落到地，地上光影斑駁。清露在陽光中晶瑩剔透，不時迸濺，每每滴落到葉青城的頭上或脖子上，令人感覺到真切的清涼。雖然，他知道自己在夢中，但行走在這清晨的森林中，他感覺這一切都像真的一樣。

突然，前面出現一塊空曠的地方，一個衣着樸素的老人面對一棵古樹，手中持一玉瓶，另一只手拿着一個小刀，正小心翼翼地刮着從樹上沁出的鵝黃色的樹脂。他身邊還有一頭小毛驢，在陽光下惬意地甩着尾巴吃草。

當看見那老人的穿着灰袍的背影，葉青城驚奇地說道：“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