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就是受不了別人這樣肖想你,聽不得喜歡你的其他男生當着我的面兒對你有绮念。姐姐,你到底要我做多少才明白我對你有多認真。

——14.10.27

陸卿被唐謹言帶去了【遇緣】奶茶店,還在等他們的老板看到他們進來就起身,笑着說:“你們聊,我去後廚。”

唐謹言說了句謝謝。

陸卿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店裏的燈光不似往常那樣明亮,而是有些暗暖的橘黃色。

唐謹言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抱起吉他,坐在她對面,給她彈唱了一首歌。

陸卿怔忡地望着燈光下的男孩,他的眉目清朗,硬朗的線條因為他的笑容變得柔和了許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一句句歌詞伴着吉他的調子被他唱出來,朗潤的嗓音有點性感。

唐謹言唱完後把吉他塞給她,陸卿抱着吉他不知所措,他低頭沖她開朗地笑,“該你了,姐姐。”

陸卿失笑,她想了下,開始彈起來。

陸卿只是彈吉他,并不唱,唐謹言在旁邊靠着桌子,慢慢地跟着哼唱起來,中間陸卿依舊有彈錯,但無傷大雅。

陸卿自己抱着吉他彈了會兒,唐謹言把老板做好的奶昔拿過來,她這才放下吉他,坐到他對面。

唐謹言邊喝邊對她說:“姐姐,你周六日有沒有空,我嬸嬸想給我堂弟找個家教補習化學,我覺得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做?”

陸卿條件反射性的蹙眉,雖然她很需要這份工作,但總覺得像是他故意在幫她。

唐謹言察覺到她的視線,特別無辜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陸卿收回目光,搖頭。

他笑的有點壞,湊過來問:“你該不會多想了吧?”沒等陸卿說話他又道:“放心,我就是回家正巧聽到我嬸嬸和我媽談論這個,想着你正巧是學化學的嘛,就問問你需不需要。我嬸嬸給的報酬多,要是你答應了,肯定比你現在那份家教工作掙得多,也能減輕些負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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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猶豫了下,唐謹言從旁邊拿了便利貼,用筆在上面寫上林蘭的聯系方式,把那張便利貼撕下來遞給陸卿,“這是我嬸嬸的聯系方式,你可以和她聯系,商定具體的薪酬和工作時間。”

陸卿捏着那張便利貼,猶豫了幾秒,最終很誠懇地對唐謹言說了句謝謝。

他歪頭笑,“那你到時候拿了工資請我吃飯啊。”

陸卿點頭,笑道:“行。”

隔天陸卿就去了唐遇風家裏,和林蘭商量好事情後陸卿就回了學校,家教時間會從11月開始。

本來陸卿回了學校後就打算去上自習的,就在她要離開宿舍的前幾分鐘,宿舍門被敲響,陸卿走過去開門,上次在路上說她心機又綠茶的兩個女生唯唯諾諾地站在門口,聲音很小聲地對她為上次的事情道了歉。

陸卿都沒反應過來,兩個人就倉皇地轉身下了樓。

幾秒後,正在陽臺上晾衣服的丁念真沖陸卿語氣着急地喊:“卿卿,你快過來!”

陸卿以為她有什麽急事,快步走過去,結果丁念真一臉擔憂地對她說:“你家小學弟要紅杏出牆了。”

說完還給她指了指樓下。

對丁念真的話十分無語的陸卿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唐謹言手抄在兜裏不知道在和那兩個女孩子說什麽,臉上挂着笑,但一點都不和面對她時那般笑的真切,而是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陸卿嘆氣,這個孩子,肯定是威脅人了。

隔天是十月份的最後一周,陸卿他們班要進行實訓,需要每天早上坐學校裏安排的大巴車去企業裏了解情況,包括藥物的生産流程生産基地之類的。

每天實訓的時間不算很長,基本上最晚下午三點多都能返回學校,剩下的時間陸卿就看書學習,晚上依舊會去之前做家教的那家去兼職,十點鐘左右回宿舍洗洗睡覺。

周五晚上陸卿剛洗完澡,正打算上床,宿舍門突然被叩響,她走過去開門,孟湘雅站在門口,心急火燎地對她說:“學姐,唐謹言和你們班的班長打起來了,你跟我過去勸勸他們行不行?”

宿舍裏的其他三個姑娘聽到孟湘雅的話也驚坐起來,“和李裴松打起來了?!”

孟湘雅着急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為你,尤游給我打電話讓你過去的,他說唐謹言聽你的話。”

陸卿蹙眉,她讓孟湘雅進了宿舍,關上門開始換衣服,尹婧擔憂地問:“卿卿你要過去啊?”

陸卿“嗯”了下,她很快将衣服穿好,尹婧也要換掉睡衣,“我陪你!”

“我自己過去吧。”陸卿對尹婧擺擺手,“你也挺累的了,歇着吧,有事予你們打電話。”

陸卿跟着孟湘雅到酒吧時唐謹言幾個人已經去了酒吧的後巷,兩個女孩還沒走到就聽到嘈雜聲。

唐謹言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以他的酒量完全不至于醉,他死死拽着李裴松的衣領,咬牙切齒地瞪着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他媽的把剛才的話給老子再說一遍!”

李裴松打嘴角滲着血,卻依舊笑着,不甘示弱道:“我說,陸卿根本就看不上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不是這句!”

李裴松醉的特別厲害,切笑了下,盯着唐謹言,一字一句地挑釁:“怎麽?我說她身材好有錯嗎?”

“就興你對她又摟又抱,我想一下都不行嗎?”完全被酒精控制的李裴松呵呵笑,“我喜歡她,不僅想抱她,”随後李裴松還故意湊近唐謹言,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讓唐謹言徹底發瘋的話。

唐謹言冷笑,也低聲惡狠狠地回他:“你不配!”

他說完就狠狠推了一把李裴松,就在旁邊勸架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時,她突然彎腰抄起牆角邊的一個酒瓶照李裴松頭上就砸去,“我讓你想!你他媽的再想!”

陸卿一過來就看到這幅場景,唐謹言兇狠地用酒瓶掄人,随後還踢了頭破血流的李裴松一腳。

尤游和白楚霖拉着還要上前去打人的唐謹言,可他就像頭沖破牢籠的猛獸,恨不得将眼前倒在地上還在沖他笑的醉鬼打死。

唐謹言不知道哪裏來的那股勁兒,尤游和白楚霖兩個人都險些招架不住他,眼看他就要再次撲上去手撕李裴松了,陸卿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皺眉,話語帶了點呵斥的意味:“唐謹言,你消停點!”

他不再掙紮,安靜地站在她面前,垂眸瞪着她,男孩的額頭和臉頰上有劃傷,甚至有血在往外滲。

陸卿在注意到他受傷時眉心擰緊,說:“再打要出人命了!”随即陸卿就轉身問李裴松,“你還好嗎?”

李裴松被同伴扶起來,捂着傷口,醉醺醺的他大着舌頭說:“死不了。”

陸卿很歉意地道:“班長,你快去醫院包紮傷口,真的不好意思,唐謹言他……”

“為什麽要向他道歉!”唐謹言打斷她的話,暴躁地扯過陸卿問她:“錯的又不是我,你為什麽要向他道歉!”

李裴松已經被同伴帶走,陸卿擡頭看着唐謹言,他的眸子裏全都是委屈和失落,唐謹言心寒地說:“我也受傷了,你為什麽不關心一下我問問我還好不好?”

“陸卿,我到底要做多少才能換你對我的一點點喜歡?”

唐謹言說完不顧尤游他們的阻攔就離開,陸卿站在原地,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她的頭發都還沒有幹,有少許發絲濕漉漉的觸碰到脖頸上的肌膚,很涼。

那種冷感一直蔓延到了心裏。

陸卿疲累地嘆氣,但還是對尤游他們扯了個笑,“我回去了,再見。”

孟湘雅看着陸卿單薄纖瘦的背影,有點擔心地偷偷拽了下尤游的衣角,尤游握住她的手,居然笑了下,“應該……沒事兒。”

孟湘雅不理解地問:“什麽叫應該啊?”

尤游說:“唐謹言犯蠢了呗。”陸卿這次的本能反應,明顯是站在唐謹言這邊立場上的。

接下來的幾天唐謹言再也沒有找過陸卿,仿佛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一樣。

倒是李裴松隔天清醒過後找了她一次。

陸卿每天實訓完就複習,然後就去做兼職,明明每天都過的特別忙碌充實,可她就是覺得像少了點什麽。

她時不時地就會想起那晚唐謹言話語難受失望地問她,到底他要做多少,她才能會有一點點喜歡他。

陸卿給不了答案,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麽。

實訓的最後一天下了雨,早上陸卿等人出宿舍前要帶雨傘,她這才注意到唐謹言曾經借給她的雨傘一直都放在了她這裏。

陸卿拿了自己的淺藍色雨傘,和舍友一起離開宿舍。

一上午過去,雨越下越大,終于挨到實訓結束,陸卿上了車後閑的無事望着車窗外發呆,不知不覺間就想到上一次下雨那天,唐謹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把傘塞給她就跑。

陸卿的唇角毫無意識地揚了些。

可真傻。

突然,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響起,周圍的同學頓時都發出驚叫。

……

唐謹言正在宿舍裏帶着耳麥打游戲,從外面回來的林随急匆匆地撞開門:“言哥!言哥!出事了!”

唐謹言近來脾氣特別差,他頭也不回地罵林随:“你他媽的趕着投胎啊!”

林随氣喘籲籲道:“我剛上樓,聽人說咱們學校的一輛大巴車出車禍了!”

唐謹言沒反應過來,不耐煩道:“關我屁事兒!”

林随喘了幾口氣,“是陸卿……陸卿坐的那輛大巴車啊!”

唐謹言猛的将耳麥撸了下來挂在脖子上,扭頭看向林随,林随很着急地說:“就是陸學姐去實訓坐的那輛車!”

唐謹言瞬間站起來,因為太過震驚和擔心他的手腳都有點不聽使喚,不僅扯斷了耳麥線,還差點被椅子的絆倒。

下一秒,唐謹言已經踉跄着沖出了宿舍,林随盯着被丢在地上已經壞掉的耳麥,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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