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談婚論嫁
因為大雨,周至康被迫在酒樓待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李時昀看着周至康正在凝視着自己呢。
“怎麽了?我睡起來的時候樣子很醜?”李時昀也不是完全的什麽都不顧的,面對周至康還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
“有點,主要是睡相太差。”周至康說着扯了一下被子,自己坐了起來。
李時昀看着他頭發散着,面龐線條也柔和了一些,不過想到昨晚到底賺了三兩豆腐出來,他不說什麽就嘿嘿笑起來。
周至康也不看的揍了一下李時昀,說道:“下次就是外面下刀子我也要回去的。”
“哈哈,有這麽難受麽?”李時昀自己扯過來衣袍穿。
“叫人弄新的過來,你不會一直都這樣穿吧?”周至康嫌棄的看了一眼李時昀,兩個人就平日的衛生習慣探讨了一回。
“你……你趕的上大姑娘了你。”李時昀雖然這樣說着,可還是按着周至康的做法來的。
兩個人從裏到外的換了一身的新,劉管事就這還覺得委屈了他們家主子,說道:“這是在外面買的,主子先忍受一回,回府了再換吧。”
“我覺得挺好的啊。”李時昀抖了抖袖子,他穿的顏色新一些,腰身收束起來,顯得他挺拔又帶着年輕人的帥氣。
周至康坐在一邊只當聽不到李時昀說話。
不過好的是李時昀讓人買了早點過來,兩個人湊合着吃了一回,周至康就說着回府補覺去。
李時昀則是回府收拾東西準備動身去書院呢。
“主子,您沒事兒吧?”等到周至康下了馬車之後,劉管事發現他面色紅的厲害。
“無事。”周至康這樣說着,可還是腳步踉跄的進到了屋子裏。
等着幾盆冰水之後,周至康的面色就慘白了許多,不過氣息卻沒有那麽亂了。
“咳咳。”周至康張口咳出了血來。
“主子。”劉管事面色大變,急忙過來扶住周至康。
周至康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恰好這時候祝先生領着一個白須的老頭進來了。
“神醫,正好您在,快給主子看看!”劉管事喊叫了一聲。
“怎麽這時候發病了?”祝先生跟神醫一起走了過來。
“主子昨晚在酒樓住了一晚,回來就歡心丹發作了。”劉管事說着就扇了自己一耳光,說道:“怪我沒有照顧好主子。”
“行了,你下去吧,這與你無關。”周至康心裏甚是尴尬,他打發了劉管事,讓神醫給他把了脈。
神醫略帶笑意的看了一眼周至康說道:“看來是遇到了合心意的人了,氣血動的如此厲害。”
“神醫莫要取笑我了,是我一時沒有自控。”周至康難得的露出尴尬之色來。
祝先生站在一邊依舊的插不上話,憋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是那位李三少爺?”
周至康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可是耳朵卻紅了。
“事情沒有似祝先生想的那樣,只是心血浮動罷了。”神醫笑着解釋了一回,祝先生更是尴尬的連連點頭。
“除去那部分緣故外,是不是神醫配的壓制歡心丹的藥已經差不多要失去效用了?”周至康思索了一回問道。
神醫點頭,說道:“差不多,大人若是有合心的人還是先解決了這事兒為好,再拖怕是要傷到身子根本的。”
周至康吐了一口氣,本能的想到了李時昀。
憑本心說李時昀很合乎他的心意,可真要與李時昀成婚又是另外一件事兒了。
并着成婚并不是他最終的目的,相反的成婚只是他走上重新掌權道路的第一道門檻罷了。
他成了婚,才能解除早年受到的歡心丹的限制,才能放開手腳的到朝堂裏厮殺一番,他最終還是要重新坐回皇權的最頂端的。
“那到時候李時昀呢?”周至康心裏想着,竟然有些覺得愧對李時昀起來。
“主子,不可婦人之仁啊!”祝先生看着周至康的神色,還是沒忍住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的,祝先生,為了這事咱們花費了這麽多心力,等待了這麽久,我不會因為一個人去影響到咱們的大業的。”周至康心裏這點堅定還是有的。
“我會盡早的解決此事的。”周至康看着神醫與祝先生保證一樣的說了話。
“其實也不用非要成婚,若是對方不介意的話,提早洞房也是行的,這樣反而省了更多的煩惱。”神醫站在一邊面帶深意的說道。
周至康聞言面色登時漲紅起來,說道:“那怎麽好?太亂來了。”
“是。”神醫跟祝先生也無法想象周至康那樣做的場景,還是規規矩矩的按成婚走比較順理成章一些,這樣将來萬一有了骨血也好歹先有個名分。
事情說到這裏,氣氛已經變得十分尴尬起來,尤其是周至康的面色又紅了起來。
“主子,外面李三少爺求見。”正在這時,偏偏外面小厮提到李時昀過來了,真的好似聽到他們三人說話一樣。
祝先生跟神醫都驚訝的對視了一番,一旁的周至康更是緊張的先揮了揮手,跟着才說道:“兩位暫且先下去吧,我與他還有些私事要說。”
“是。”祝先生與神醫笑着走了出去,等着他們剛走,周至康就立時站了起來,喊了小厮進來把屋子收拾了一回。
“不對,讓他到偏廳去等着。”周至康說完抓過來一把扇子用力的扇了幾下,自己邁步朝偏廳過去了。
等他到的時候,發現李時昀已經在等着了。
這小子平日裏沒個正行,可一個人待着坐的時候,倒還算有禮,看得出來是有被好好教過的。
往日不覺得有時候好看的,如今真的決定要與眼前這人談婚論嫁,周至康看李時昀的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咳咳。”周至康咳嗽了一聲,走了出來。
“做什麽去了?怎麽一頭汗?”李時昀看着周至康笑着問道。
“天熱。”周至康才發現自己這會兒竟然緊張的厲害,等他坐下之後勉力壓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轉頭看到李時昀正眼裏帶笑的看着自己呢。
“這小子生的有這樣好看?”周至康猛然發現李時昀生的很算是俊氣,尤其是配上他那雙清澈卻又勾人的眼來,看的人心慌的厲害。
“怎麽了啊?一會兒的不見怎麽好似不認識我了一樣?”李時昀被周至康看的也是滿身別扭。
“無事,你過來找我做什麽?”周至康打開扇子繼續扇。
“哦,是這樣的。”李時昀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不是我要走了麽?突然想起來你還沒有送我去書院的禮來,我怕耽誤你的正事兒就自己過來拿了。”
周至康聽到這個心裏自然洩氣,面上帶怒的說道:“就為了這個?”
李時昀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然,另外一部分也是因為要有些日子見不到你了,過來多看兩眼。”
周至康:“……”,手裏的扇子扇的更快了。
“你怎麽臉紅的這麽厲害?不至于吧。”李時昀看着周至康好似全身都要着了一樣,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周至康扇子一收,瞪了一眼李時昀,說道:“跟我來吧。”
李時昀聽了嬉皮笑臉的跟着周至康過去,路上的時候趁着沒人還去捏周至康的手指。
這一次周至康竟然沒呵斥他,倒是讓李時昀覺得意外。
“這是哪兒?”李時昀看着周至康打開了一間小屋子,好奇的問道。
“放雜物的地方。”周至康說着打開了門,推開之後裏面滿滿當當的都是用各種盒子裝着的東西,不過也有挂起來的書畫也是用東西保護起來的。
李時昀随手開了一個盒子,裏面竟然是一個純金鑲着寶石的花瓶。
“就這個了。”李時昀說着将盒子蓋好,抱了起來。
“莫要沒出息了,好好看看。”周至康左右看看,最後打開了幾個盒子,說起來都是極名貴的東西。
“你怎麽突然這麽大方起來?莫非是背着我幹了什麽壞事兒?”李時昀警惕的看向周至康。
“要還是不要?”周至康也不與他廢話這麽多。
李時昀看了一眼笑着将手裏的盒子放下來,在屋子裏轉了轉最後選了一幅小畫出來。
周至康看到那幅畫之後眼瞳都放大了,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這畫兒藏的這麽嚴密,又用這麽好的盒子裝着,定然非同尋常。”李時昀說着伸手要打開,卻被周至康猛的躲了過去。
“這是我早年所畫,不想給人看到才藏在這裏的,竟然給你找到了,也是奇怪。”周至康說着将盒子放到了身後。
“是不是畫的很醜啊?看都不給看一眼。”李時昀說着轉身又抱起了最早的純金花瓶來。
“你去書院,抱着這個去做什麽!行了,我給你安排吧。”周至康說着又将李時昀打發了出去。
李時昀笑嘻嘻的邁步走了出去,轉身看着周至康說道:“果然是員外爺,單單這一個小屋子就不得了。”
周至康聞言伸手将手裏的鑰匙丢給了李時昀,說道:“送給你了。”
“什麽……意思?”李時昀面色奇怪的看着周至康,周至康要說什麽卻實在說不出口,他有些煩躁的說道:“就是送給你的意思呗,不過我做的畫不給你。”
李時昀吃驚的看了看那屋子,又看了看周至康,最後叫了一聲:“你果然是背着我做了壞事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