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惡的一面

李時昀見周至康這個反應，笑着還要說什麽的時候，外面卻傳來劉管事的聲音：“老爺，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過去了。”

“去哪兒？”李時昀茫然的跟着周至康起了身。

“帶你去見見世面。”周至康輕笑了一聲，就帶着李時昀下了酒樓，坐上看馬車。

“這是什麽？”李時昀坐在馬車上，發現一邊擺着木制的面具，他拿起來戴在臉上，對着周至康鬼笑，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變得尖細的不行。

“什麽玩意兒？”李時昀吓了一跳，取下來之後，卻發現對面的周至康也戴上了，他的面具倒是簡單只寫了數字。

“這是京城某個商會的标志，每年他們都會在不同的地方進行交流。”周至康取下面具給李時昀解釋起來。

李時昀在南邊也見去過這種場所，知道不夠資格是沒辦法進去的。

“不提前說，我換身好點的衣裳來。”李時昀低頭看着自己為了幽會穿的外衫，擔心起來。

“到那地方，大家都要換的，這些無需在意。”周至康随口說了一句，又交代了一些李時昀需要注意的事項。

李時昀點頭記下了，他還要說什麽的時候，發現周至康面色很有些嚴肅，就沒有再說笑，任由周至康想他自己的事兒去了。

“老爺，到地方了。”外面劉管事的聲音輕而謹慎。

李時昀跟周至康下了馬車，發現已經到了皇城接口的河口碼頭前了，有小船過來接了李時昀跟周至康。

小船行了一會兒又送了兩人上到一個三成的船坊上面，船坊很是豪華好看，依稀的傳來唱曲兒的聲音，倒是動聽。

“進去。”周至康領着李時昀到裏面，兩個人在一處換了一色的衣裳出去，寬而輕薄。

李時昀幫周至康整理了一回衣袍，周至康笑了一下戴上面具領着李時昀進到了一個小屋子裏面。

李時昀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面已經有不少人在坐着了，并且大家多多少少都帶了人在身邊。

李時昀知道他這種是沒有資格坐下去的，而且還要悉心照顧守護身邊的人。

周至康發現李時昀學的倒是快，人家做什麽他就做什麽，熱情的不行。

最後還是周至康受不住的讓李時昀住手了才罷休。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終于主位的人也到了，李時昀急忙的提了精神準備聽了。

果然這邊的人交流起來，都是京城商圈裏面比較隐蔽又直接的事情，李時昀聽着那些人說着倒是記住了不少東西。

就在李時昀聽的入迷的時候，周至康碰了一下他。

李時昀看了一眼，意識到該給周至康倒茶了。

他有些尴尬的彎腰去幫周至康倒茶。

“好了，也有些時候了，大家歇一會兒吧。”許是因為李時昀的動作，主位的人才意識到說了許久了，就停了下來，讓人上了點心茶水，自己先退走了。

“與我一起去茅廁。”周至康低聲跟李時昀說了。

李時昀點頭跟着周至康朝裏面走，可是走着走着李時昀就覺得有些不對了，因為他們來到了一個密靜的地方。

在他剛要說話的時候，周至康轉過了身，他在面具上摸了一下竟然從裏面抽出了一把鋒利細薄的利刃來。

李時昀吃驚的看向周至康。

“我去殺個非殺不可的人，待會兒若是有人過來或者想要出去，你幫我攔住。”周至康說完就将那把利刃交給了李時昀。

李時昀要說什麽的時候，周至康已經邁着大步悄無聲息的朝裏艙過去了。

李時昀看着周至康消失在拐角的地方，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緊張的左右看着，生怕有人突然過來。

不過他更擔心周至康會不會出事兒，因為在李時昀看來，周至康雖然身手很是不錯，可正面對決與刺殺可是兩種事兒。

若仔細論起來，他學的東西倒是更适合做這事兒。

“行了，走吧。”周至康消失的時候很短，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回來了。

李時昀看着他穿着一身寬松的袍子，帶着一個素色的面具，出來的時候手裏握住的利刃幹淨鋒利。

李時昀也沒跟周至康多說什麽，他将利刃交換給周至康，周至康摸了一下李時昀的面具，在他擡手的時候，李時昀聞到了一點血腥氣。

周至康捏着那兩把利刃，在回去的路上輕松的将利刃從一旁的窗口丢了出去，手法娴熟又利落。

他們兩個回去的時候，室內的人還在聊天說着什麽。

周至康笑着領着李時昀走過去跟人低聲交流起來，在李時昀看來那些人還是蠻尊敬周至康的，說起話來都有些小心甚至傾聽的時候更多一些。

就算是李時昀都很快的沉迷到了周至康說話的內容裏面，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直到室內的人聊了好一會兒，左右等不來主位上的人，派人去催了一回，才知道主位的人已經被人殺了！

“諸位得罪了，犯人怕是就在咱們裏面，需得一一檢視才好。”船坊裏的人出來要檢視，可是這聚會本來就是隐蔽的，自然不少人有些抗拒。

可畢竟事關人命，還是各自回到了給準備的艙室裏面，等着來人過來問話。

李時昀跟周至康進到艙室裏，繼續交談今晚聽到跟發生的事情。

雖然兩個人在交談，可是周至康看李時昀的眼裏卻帶着一種感激又欣慰的目光，他沒想到李時昀在遇到這種突然的事情的時候，會這樣的信任自己，并且能處理的這樣完美。

“咚咚咚。”一會兒過來問話的人來了，大部分的問題都是周至康回答的，再問李時昀，也是差不多內容。

“好，打擾兩位了。”對方倒是規矩，問了話又等了一會兒就通知周至康跟李時昀可以走了。

因為發生了這事兒，坐在小船上的時候，幾乎也沒人交流。

等上了岸，各自坐了馬車都飛快的離開了。

在行了一陣之後，車外傳來咚咚的提示聲音，周至康将面具取了下來。

李時昀跟着取下了面具，将面具扔到一邊，抱着胳膊看向周至康。

“今天辛苦你了。”周至康笑着看向李時昀說道。

“沒什麽，不過是放風罷了。”李時昀面色倒是依舊平靜。

周至康看着李時昀，最後輕聲忍不住的說道：“你不再問一些什麽麽？”

“對方是你非殺不可的仇人？”李時昀問道。

周至康眼裏露出一絲狠光來，說道：“多年的仇人，非殺不可。”

“那就行了。”李時昀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他似乎怕周至康不太信他，又補了一句說道：“真巧，我也有這種仇人，到時候你記得幫我放風就好。”

周至康聽他這樣說自己笑了起來，說道：“原本不想讓你看到的，可是對方隐藏的很深，這一次是突然出來，我身邊人手不夠，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就瞞了你一回，對不住。”

李時昀又點頭，跟着問道：“确認殺死了？”

周至康面色有些發寒的點了點頭。

李時昀看着周至康，對着他伸出了胳膊。

“髒。”周至康抗拒了一下，可是李時昀卻還是堅持抱住了他：“等了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周至康聲音抖了抖，說道：“你真的看到這樣的我，都不害怕？”

李時昀撤開身看了一眼周至康，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小清純吧？”

周至康被他說的無語的笑了起來。

李時昀拍了拍周至康，說道：“剛開始遇見你的時候，我就聞到你身上有血腥味所以才主動接近你的，不然你真的以為我會看上一個裝模作樣的員外爺？”

“裝模作樣？”周至康聲音一挑，李時昀笑着含糊了過去。

周至康這會兒也不去追究什麽，反而弄起了車簾，讓熱熱的夜風吹過來，看着外面的景色說道：“我好開心啊，李時昀，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李時昀笑着挨過來，說道：“既然這麽開心，那咱們就成親吧？”

周至康嘴角揚了揚，伸手緊緊的握住了李時昀的手，低聲：“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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