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過了好久,江岩汐才說,“可是,沅沅你的床太小了。”
“沒關系沒關系,我只有這麽小一個。”他兩個手指頭比在一起,緊張地搖着頭說,“不會擠到阿行的,好嗎?”
江岩汐似乎有點為難,她看了段既行一眼,和江沅說,“家裏确實沒多的床了,要不你和既行睡媽媽那張大床吧?”
段既行沒有插進這個話題,他謹慎地以為這個時候自己說任何話都顯得居心不良。
“不用的,媽媽睡就好了,我們會把媽媽的床睡臭的,男孩子是不能睡女生的床的。”
江岩汐總歸是拗不過他的,她太愛這個長不大的孩子,連帶着對他的朋友都小心翼翼。
江沅因為太擔心他,心情郁郁,平時四碗的飯量今天都只吃了兩碗半,江岩汐關心地問,“沅沅還要一碗嗎?”
江沅低落地搖頭,“吃不下了。”
吃晚飯就和江岩汐一起去了醫院,地鐵不過5站路,距離倒不遠。照了個片子,沒什麽大礙,段既行還饒有興致地想,可能是被打慣了,長出一身賤得發慌的硬骨頭。最後只遵從醫囑,開了些藥回來。
段既行第一次在江家洗澡,溫水從頂頭的噴頭打下來,澆了他一臉。架子上放着洗浴用品,江沅用的沐浴乳是個知名的法國兒童品牌,段既行擠了點聞了聞,香是很香,卻又不盡然是江沅身上那種讓人心裏發癢的旖旎的甜香。
他和江沅一起躺進江沅那個香軟溫馨的小被窩裏,江沅固執地抱住他,手安撫似的不斷拍他後背,眼裏的心疼快要溢出來,“不疼不疼,阿行不疼……”
段既行愣了幾秒,他第一次被人這樣笨拙卻又如珠如玉地呵護着,有種極不真實的泡影般的夢幻感。
江沅相信段既行白天說的“親一下就好了”,馨甜的吻落滿段既行還有些紅腫的左臉,他還鑽進被子裏去,撩起段既行的衣服,細密而小心地吻着他塗着刺鼻藥水的胸口,半點不嫌棄,好久才探出頭來呼吸。他從下午見到段既行開始,眼睛就是紅的,“還疼嗎?”他難受得胸口起伏,眼睛鼻子紅成一片,像要碎了,“我也要疼死了。”
段既行關心則亂,着急地問他,“你哪裏疼?”
江沅委屈地指着自己心口,斷斷續續地哽咽,“這裏、這裏疼成一片片的了。”
江岩汐說得沒錯,江沅是個漂亮的孩子,他是非常精致秀氣的長相,鼻子秀挺,嘴唇小而圓,上唇微微上嘟,愈加顯得鮮紅飽潤。他有一雙無辜的下垂眼,眼睛雖大,眼角卻稍稍向下,眼珠烏亮,使他看起來永遠單純懵懂。
一時間,段既行的心充滿了柔軟與躁動,他甚至無法判斷這兩者哪個占比更多。
他開始相信命運的公平,相信人生的以物易物,相信他用前十幾年所有缺席的好運,來換自己找到這樣一個既不可遇又不可求的男孩,填滿他人生中所有的空白。
他動情地用臉頰去蹭江沅臉廓的嫩肉,嘴唇碰了碰男孩瑩潤的耳珠,耳鬓厮磨,“那我也給沅沅親一親。”
火熱的吻順着江沅耳垂往下,到他線條舒展的下颌,皎白纖細的脖頸,再到細長精致的鎖骨,他解開江沅烏龜睡衣的那一排扣,沿着皮膚一寸寸吻下來。江沅的身上有些肉,軟綿綿的,胸膛白皙而單薄,剛洗完澡的皮膚帶着股濕潤清新的水汽。
他用鼻尖親昵地碰了碰江沅凹陷的奶頭,灼燙的呼吸噴在上面,讓江沅癢得不禁縮了肩膀,“好癢啊,阿行。”他還不懂自己卑劣的朋友心裏在怎樣瘋狂地臆想着他,将怎樣對他的身體發動進一步的肮髒攻勢,只覺得癢。
段既行綿密地吻在他心口,他的吻和江沅那種單純的“療傷”明顯是不同的,他口舌并用,把江沅左胸舔得一片濕滑。他像自己腦海中無數次肖想的那樣,用靈活的舌尖抵着那抹小小的粉色乳暈,繞了兩圈後,把奶暈周圍那一圈的軟肉全唆進嘴裏,掐住江沅的腰,野蠻地啜吸起來。
江沅胸口又漲又癢,被吸得疼了,也不推開他,只抱着段既行的頭發出些類似哭腔的呻吟,時不時艱難地叫着“阿行”。
段既行一哺一哺地嘬着他,被吸得爛紅的小奶頭終于硬突突地探出頭來,紅豔豔的泛着一層淫糜的水光。江沅這才慢半拍地低頭去看,他自動忽視被嘬得通紅的奶頭和一片狼藉的心口,擡頭崇拜又欣喜地看着段既行,方才還水光盈盈的眼睛一下彎成了豆角,“阿行你好厲害,它出來了!”
段既行差點要被甜暈過去。
段既行第二天等江岩汐值完晚班回來,并等她補完覺,才和她說起自己想在江家住些天。他似乎天生有無數張面具,至少他提出這個請求時,在江岩汐眼裏是個倔強卻又無力的少年,嘴唇緊抿着,顯得那樣掙紮而無辜。
她像所有長輩一樣有着并不正确的刻板印象,成績好的孩子品行也一定好,她覺得段既行是個好孩子,知道他被父親家暴後對他的感覺更是可憐加可惜,心下悵然,不禁感慨萬千。
她和段既行短暫溝通得到他的同意後,把他的情況告訴了李邝,她想幫段既行,就算段既行說自己成年後就會馬上脫離家庭,而且這個家也不會因為她的努力而有任何改變。
在家裏不方便,她和李邝約在了外面的咖啡廳。李邝激動得坐立難安,這個36歲的苦悶單身漢第一次和夢中女神“約會”,每回一句話都結結巴巴,完全忘了最開始的本意,幾乎沒有給江岩汐任何關于段既行的不利信息,當然也沒有商量出任何好的解決方案。
但因此段既行住下來了,他成了江沅寸步不離的夥伴,白天的玩伴,晚上的床伴,這兩者在江岩汐和小餅不在時是同一個意思。
小餅是一只聰明得出乎段既行意料的狗,它對段既行戒備十足,又機靈能幹。具體表現在段既行一早起來,拉開門看見它兩只前爪踩着抹布在拖地,那專注嚴肅又任勞任怨的神情俨然承擔了不少這個家庭的重擔。它把抹布叼回浴室的桶裏,冷酷地乜了段既行一眼,直直跑進卧室,前爪搭在床上把熟睡的江沅拱醒。如果拱不醒,它會習慣性地伸出大舌頭把江沅舔醒。
段既行非常厭惡這個舉動,每次都會拽着頸圈強橫地把它拖出去。數次管教仍屢禁不止,最後沒辦法,他像個組織小孩吃手的媽媽一樣,在江沅脖子上塗了苦瓜汁,可笑卻有效
如江岩汐所說,很長一段時間小餅都是江沅唯一的朋友。江沅去哪都帶着它,又恐懼公共交通,所以經常是牽着狗走在街上。段既行覺得這個場景其實很有故事感的,不管是清晨裏人影憧憧裏的穿梭,還是日暮下夕陽暈紅的殘影。
但現在,段既行成了他新的朋友,“男朋友”。他們一起走,一起笑,一起陪着江沅重新他想玩卻又從沒有夥伴陪他玩過的游戲。段既行和他約定捉迷藏的規則,在哪裏把他找到,就在哪裏親他,所以家裏被風吹得鼓動飄飛的窗簾後邊,狹小暈暗的衣櫃,每一扇門的背後,都藏着思春期男孩們無數個迷亂癡狂的吻。
段既行總在衣櫃裏把他找着,好笑地問他,“怎麽老躲在這啊?”
江沅抱着膝蓋藏在衣服後邊,他像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一樣艱難地組織語言,講話時認真而專注,手腳比劃,一板一眼地有種機靈的傻氣,笑眼彎彎,“我喜歡你在這裏吃我的嘴……和我吃火鍋。”
段既行真的是栽進櫃子裏去的,兩只手小心地捧住江沅泛粉的頰,輕輕觸了觸他柔軟的嘴唇後,深深吻住了他。粗粝而炙熱的大手探進江沅衣服裏,在他光裸嫩滑的後背動情地撫摸着,處處點火,仿佛烙鐵。衣櫃一合住都封閉了,昏暗又逼仄,狹窄的空間格外讓人心潮躁動。
江岩汐的那條白色雪紡裙不斷拂過少年情動的泛着紅潮的臉龐,江沅被親得開始發抖,黏重色氣的親吻聲充斥耳道,有種既燥又潮的黏重感,衣服汗津津的貼在皮膚上。段既行的親吻越來越狠,過度地啜吸讓江沅嘴唇燃燒,空氣雜沓又暈熱,熱氣從頭頂騰騰往上冒,衣櫃幾乎都要燒起來。
江沅的身體很漂亮,抽條期的少年骨肉勻停,細腰長腿,嫩得跟蔥白似的,被親得衣衫不整呼吸紊亂癱在床上時,像個吸收月華人精的妖精。段既行不敢在江沅身上留印子,下嘴最狠的東西是江沅的奶頭,江沅到底長大了,總不能老在媽媽面前脫個精光,所以他總把那兩顆嬌軟可憐的小東西嘬得探出頭來,又咂又咬,糜爛得一塌糊塗。
段既行規定親熱時,自己的眼睛絕不能往腹部再下去一寸,可眼睛忍住了,手卻不聽話。滾熱的大掌沿着江沅細長的腰線往下滑進睡褲,他口幹舌燥,連接吻都解不了那種難以言喻的饑渴與燥熱。
江沅的屁股粉白而翹,肉綿綿的,抓一把臀肉要從指縫裏滿出來。段既行解恨似的對江沅的嫩屁股又抓又掐,他整晚整晚地硬得發疼,邪火直冒,額頭上甚至都丢臉地爆了一個痘。
粗糙滾熱的舌面在江沅頸間一遍遍舔着,他拽下江沅的褲子,掌心在他後腰和臀尖流連撫愛着,江沅夾着腿,臉色潮紅,兩片嘴唇被吃得又紅又腫,難堪地說,“阿行,阿行我要尿尿了。”
段既行驚訝地看見他充血擡頭的肉根,這是第一次,江沅在他手下勃起。他驚喜地握住那根嫩芽似的小陰莖,上下撸動起來。
帶着繭的掌心摩挲着江沅敏感的性器,他死死咬住嘴唇,陌生的快感讓他恐懼,膝骨發軟,“唔……阿、阿行,好奇怪,不要不要!”
江沅兩腿繃得死緊,腰腹上挺,被快感侵占的意識一片連綿的白,潮水般漫遍他四肢百骸。他死死掐住段既行的手臂,腳像鴨蹼一樣抽擺起來,不過兩分鐘就尖叫着洩了出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在快感和羞恥的夾擊下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睜大眼呆滞無神地看着天花板,四肢隐隐抽搐,嘴唇咬得血紅,“尿尿了,沅沅尿尿了。”
十歲時還尿過床,他那時候已經有了自己小小的自尊心,覺得丢臉極了。他現在更是覺得全身都臊得發燙,他都十六歲了,還當着他最喜歡的阿行尿床了。
段既行抱住渾身痙攣哭顫不止的江沅,溫存沉醉地舔吻他眉梢小小的紅痣。他真愛這顆痣,江沅原本白得過分,便襯得五官太淡,可這顆紅痣壓在眉角,卻顯得濃豔合宜,靈動逼人。
“不是尿,是沅沅長大了。”
他虔誠地俯下身去,舌頭在汗黏的皮膚上卷動,将男孩被情欲占領的身體上那些肮髒的白精一點一點蠶食幹淨。
他狂熱而淫聩地想,他多想把這些初精連着男孩一起吞進肚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