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楊木涵牽了兩匹馬出來,将手上的另一匹馬的缰繩遞給曲從南。

曲從南對着她眨了眨眼:“我不會~”那無辜的模樣,不似撒謊。

楊木涵嘆了口氣,将其中一匹馬退了回去,然後翻身上馬,在馬上向曲從南伸出手。

“上來。”

“好。”曲從南咧嘴笑着,楊木涵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自己是不是又中了她的圈套。

比如說之前曲從南說的,她一個弱女子在中原,要面對天一教和中原武林的追殺,話是沒問題,可是面對追殺的似乎不只是她一個人,而且即便是她跟在自己身邊,也并不等于就沒有人追過來了。

相反的她倒是給自己熱了個麻煩,即便是那日看到的曲從南被一堆屍人追殺,其實她也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本能的覺得,被追殺那便不是煉制屍人的人。

楊木涵是她師父最得意的弟子,手中一把琴,令這中原武林的許多年輕輩的弟子都敬畏。

更重要的是,師父有意讓她入朝為官。

楊木涵自小便是跟着師兄們學習,以天下為己任。

可是那麽多的懷疑,也終究是沒讓她丢下曲從南,沒有證據,她便不能丢下一個弱女子。

當然可能也有曲從南對着她那無聲的撒嬌的功勞,楊木涵從小長在長歌門,當真不曾遇到過曲從南這樣的女子,這般的不知廉恥,當然這話并不一定是個貶義詞。

曲從南握着楊木涵的手,迅速的上馬,坐在楊木涵身後。

在楊木涵策馬離開的時候,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摟緊了她的腰。

楊木涵低頭看了一眼,并未說什麽,只是唇角抿起,渾身有些僵硬。

從這裏到長安即便是日夜快馬加鞭也需要三天的時日,何況曲從南有傷在身,楊木涵便故意放慢了些馬速,趕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趕了一天路,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驿站,兩人進去之後驿站的人卻告訴她們只有一間房了。

楊木涵顧及曲從南的傷勢,還是停了下來,要來熱水。

“你先去洗吧。”楊木涵撫着自己的琴,目光沉寂如水,曲從南很少從她的臉上看到驚慌或者是多餘的情緒波動。

“不一起嗎?”曲從南歪頭看着她,坐在床上,兩條腿不停的晃蕩。

“不用,你先。”楊木涵依舊面無表情,曲從南嗤笑了一聲:“你是害怕看我?”

“于禮不合。”楊木涵不為所動,擡眸對着曲從南的眸子,一片坦蕩,曲從南很少見到這樣的坦蕩,中原的男子對她垂線的多,女子,避而遠之的多。

“你說的我們同為女子。”曲從南陡然坐在楊木涵腿上,勾着她的脖子。

“你不一樣。”楊木涵很認真的說到,認真的好像在和長歌門的師兄師姐們讨論什麽嚴肅的學術問題。

曲從南輕笑了聲,唇在楊木涵的耳邊落下一吻:“希望你記得今天的話。”

等到曲從南進了屏風後面,楊木涵伸手碰了下自己已經通紅的發燙的耳朵。

指尖在琴弦上劃過,琴聲掩蓋了屏風後沐浴的水聲。

曲從南只着了一身輕紗出來,楊木涵只胎膜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叫人了。

而那一眼也坦蕩至極,沒有任何的雜質,曲從南看着門口的人兒的身影,淡淡的勾起唇:“有趣。”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見到她這副模樣,大抵都不會像楊木涵這樣淡定。

将人重新打了熱水,換上新的熱水,楊木涵自己亦梳洗了一下,一天的奔波勞累,在靠在浴桶上的那一刻好像放松了很多。

微微閉上眼,感受着溫熱的水在肌膚上劃過的感覺,很舒服。

曲從南倒是對屏風後的景色挺感興趣的,不過她還是害怕自己會把人吓到,就不去湊熱鬧了。

楊木涵穿戴整齊出來,曲從南在被窩裏,只露出一個腦袋,看着楊木涵:“你不睡覺嗎?”

猶豫了一下,對着曲從南說到:“我睡這兒。”說着将兩根凳子拼起來,躺了上去,躺的筆直。

曲從南撇了撇嘴:“我有這麽可怕嗎?放心我不會像你下蠱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下蠱也是生死蠱。”

楊木涵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睡吧。”

曲從南從床上下來,蹲在楊木涵身邊,就看着她。

“你,不是要睡了。”楊木涵不得不坐起來。

“你不上床睡我不好意思,喧賓奪主的事,我們教主沒教過。”曲從南盈盈的目光看着楊木涵,楊木涵嘆了口氣,換個男人怕不是要信了她的鬼話了。

最終兩人還是一同躺在了床上。

楊木涵是君子,躺的規矩,可曲從南不是。

不過片刻便黏了上來,一只手搭在楊木涵腰上,緊緊挨着她。

楊木涵不習慣這樣,從小到大她從未和任何人同床過,還是被另一個女子這般抱着。

但是聽着身後均勻的呼吸,楊木涵又不好意思動。

黑暗中曲從南的唇微微翹起,心情似乎極好。

第二天早上楊木涵醒來的時候,曲從南還沒醒,這人從昨晚只是抱着自己的腰,早上醒來已經是整個人都縮在她懷裏了。

很無奈的将她放到一旁,自己起身更衣,先離開了房間。

在房門關上的時候,曲從南緩緩睜開眼,輕笑聲在房間響起。

“哪有這樣脾氣好的人。”曲從南都懷疑楊木涵是不是不會發脾氣的,畢竟自己這樣的折騰她都沒說過自己一句重話,也沒一句抱怨。

要了熱水回來,曲從南也已經起來了,出去一起吃了個早餐,畢竟今天依舊要繼續趕路。

“你的傷勢好點沒?”楊木涵在出發前,溫聲問曲從南。

“本來就沒什麽大事了。”曲從南笑着說到。

“那我們今天可能需要加快速度了。”楊木涵似乎很着急,但是又不忍心丢下曲從南。

“可以。”

之後的行程因為楊木涵加快了速度,三天不到她們便到了長安城外。

而這長安城外的景象,并不比她們一路走來的景象要好,甚至更糟糕。

到處都是動物的屍體,散發着腐臭的味道,還有狼狽的百姓,還有發狂的動物們,不管它們本性如何,此時都充滿了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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