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甜蜜人工呼吸
姜鎂幫淩宇輕輕掖好被子，看着他蒼涼的臉似乎在她的心裏狠狠地剜了一刀。
“小姐。”
姜鎂轉頭，做個噤聲的手勢，望着他熟睡的臉，輕輕關上門。
“鎂鎂。”
姜鎂看着來人，“爸。”
“不如讓他就這樣死在街頭。”
“爸。”姜鎂拉住姜宇文的胳膊，“你別這樣說。”
“我為什麽不能說，他害我的寶貝女兒受了多少委屈。”
“爸。”姜鎂低着頭，“你別這樣說他，我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
“你看你。”姜宇文輕摸着姜鎂的腦袋，“你是我的掌中寶，我可看不得我的女兒受半點委屈。”
姜鎂眼眶紅紅的，“爸，你女兒可不是個受氣包。”
“好，別忘了，爸都在你身邊。”
“爸。”姜鎂将腦袋靠在他的懷裏，緊緊閉上眼，“我知道，爸最疼我了。”
可是，爸，你疼我愛我，我都知道，可是我的愛情卻成了我的傷口……
姜鎂将毛巾輕輕敷在淩宇的額頭上，看着他痛苦難耐的表情，“淩宇。”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輕輕吻着他發涼的手背。
“顧筱。”
姜鎂僵住身子，他還是最愛顧筱，她在他心裏根本沒有位置，就算他的聲音那麽輕，她還是聽的清清楚楚，顧筱這個名字已經成為她的夢魇，她一定要除去。
姜鎂定定地看着淩宇，明明陪在他身邊的是她姜鎂，可是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另一個女人。
“淩宇，最愛你的人是我啊，是我姜鎂，不是顧筱，她都已經和邵霁鈞在一起了，你為什麽還是忘不了她，為什麽。”她将毛巾憤憤的摔進臉盆裏，她扶着額頭，她為了他，都可以失憶了，可是為什麽她還是得不到他的心，淩宇，你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裏不如她。
窗外的大雨直擊着冰冷的心房，被填滿的心是空缺不了的。
芮允裹緊披風，頭輕倚在窗沿上，望着手機上的短信，她心緒難寧。
正東，我喜歡你，可是那不是男女之情，我真的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身在這個閃亮的圈子裏，我不想失去我最珍惜的朋友。
芮允将手機緊緊攥在手心裏，正東，對不起，我要變成不是芮允了，變成一個你陌生的人，或許是一個連我自己都陌生的人。
“霁鈞，我愛你。”芮允輕喃着，細如蠅的聲音交雜在細碎的雨水裏，帶着淡淡的怨憤和悲情。
一夜的雨水沖刷，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心裏的黑洞卻依舊破碎不堪。
芮允光鮮亮麗的打開門，卻有一道身影倒在她的面前。
“正東。”芮允丢下包，吃力的扶起宿醉的查正東。
“正東，你醒醒。”
查正東慢慢睜開眼，看着芮允的臉笑，“芮允，真好，你在我的夢裏。”
“正東，你清醒點。”芮允輕皺着眉，她實在拿他沒有辦法。
“能站起來嗎？”芮允吃力的扶起他，卻一個踉跄和他一起摔個滿懷。
芮允頭正好靠在他的胸膛，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
查正東迷迷糊糊的将芮允抱的不留一絲縫隙。
“正東，放開我。”
“我不放，芮允，我不放。”查正東含糊其辭，将芮允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懷裏。
“查正東，你醉了！你醒醒。”芮允艱難的掙脫開，半坐在地上，散亂的頭發如她亂糟糟的心。
查正東臉緋紅，嘴裏還在呓語些什麽。
芮允吃力的扛着查正東，将他放到床上，她累的輕喘着氣，還好這裏不會有狗仔隊跟蹤，不然，她的緋聞新聞就要滿天飛了。
“喂。”
“芮允，你在哪兒呢，約好的時間快到了。”
芮允扶着額，“我，我堵車了。”
“堵車？是不是被狗仔盯上了？”
“沒有。”
“哎呦，那我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你看你，非要自己開車來，這下怎麽好。”
“推掉吧。”
“推了？”
“反正我不想接這個廣告，廣告拍攝就算了。”
“芮允。”
“就先這樣了。”芮允挂斷電話，回頭看着不省人事的查正東，查正東，你到底要怎麽樣？
姜鎂睡眼惺忪的睜開眼，驀地發現她已經躺在床上，她摸着臉，她什麽時候躺在床上的？她明明記得她整晚都在照顧淩宇的。
“淩宇？”姜鎂反應過來，淩宇不在床上，她慌忙的連鞋都顧不上穿，橫沖直撞在屋子裏。
“淩宇，淩宇。”
“小姐。”
“吳媽，淩宇呢。”
“他在書房……”吳媽話還未落音，看着姜鎂的背影，“小姐。”
姜鎂沖進書房，才發現姜宇文也在書房裏。
淩宇微微轉身，“姜鎂。”
姜鎂顧不了那麽多，直直的沖進淩宇的懷抱，“我還以為你走了。”
淩宇沉默着，手還是輕輕的拍着姜鎂的背。
“沒有。”
姜鎂将臉埋在他的懷裏，渾身在微微顫抖着，“淩宇，答應我，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好不好。”
“姜鎂。”
姜鎂半仰起頭，臉上還挂着淚痕，“淩宇，答應我好不好。”
“鎂鎂，我和淩宇正在商量事，你先出去。”
“爸。”
“乖，我們商量事情，你先出去。”姜宇文手插在褲兜裏，“放心，他不會走的，爸跟你保證。”
姜鎂輕輕松開手，手心裏是空落落的，眼眸裏滿是白茫茫的一片，關上門的縫隙裏滿是淩宇熟悉的背影。
姜鎂背靠在門上，緊緊捂上嘴巴，她怕，失聲痛哭，被人所發現。
“淩宇，該說的我都說的很清楚了。”姜宇文冷漠的站在原地，手輕搭在真皮轉椅上，“你是我的女婿，也是我未來的接班人，我不想把事情做絕，所以，你也不要逼我。”
“你以為這件事能要挾我？”
“我沒有要挾你，我只是提醒你，你也不想讓你深愛的女人受苦吧，所以，聽我的，好好待鎂鎂，我就會幫你繼續掩藏。”
淩宇緊緊攥着拳頭。
“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不是嗎？”姜宇文将煙蒂扔在煙灰缸裏，“好了，該好好籌備你和鎂鎂的婚事了。”
姜鎂有些不安的在門外踱步，她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可是她就是會擔心。
“淩宇。”
淩宇站在門口，看着喜笑顏開的姜鎂，他依舊沉默着，擦過姜鎂的肩，身後卻響起姜宇文的聲音。
“鎂鎂，你準備當你的新娘子吧，我這個老頭就準備喝你們的喜酒了。”
淩宇沉默着，耳邊回響着姜宇文的話語，這個交易，你不吃虧，既保住了你自己，也保住了所有人。
姜鎂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姜宇文，“爸，什麽意思？”
“傻孩子，怎麽不明白了？你要做新娘子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和淩宇剛才在商量的事就是你們的婚事。”
姜鎂開心的看向淩宇，“淩宇，爸說的是真的嗎？”
淩宇繃直着身子，“嗯。”
姜鎂開心的從淩宇身後緊緊抱着他，“淩宇，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就算是做夢我也願意。”
淩宇擡起頭，稍頓幾秒，輕輕覆在姜鎂的手上，“真的。”他悄悄地撥下姜鎂的手，“我去換衣服，公司裏還有事。”
姜鎂站在原地，看着淩宇的背影變成一個模糊的黑點，她覺得她做的夢就要成真了，淩宇，我真的好幸福，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只要多跟我說一句話，我就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淩宇，我一定會好好做你的新娘，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水，我要水。”
芮允端着水杯，坐在床邊，“正東，來，喝水。”
查正東接過水杯，他太渴了，一整杯水都下了肚。
查正東輕晃着腦袋，他想證明他是真的醒了。
“芮允？”
“嗯，是我。”
“我怎麽在這裏？”
“這你要問你自己，我一開門，你就倒在了我的門口。”
“對不起，芮允。”
芮允站起身，“我們是朋友，朋友間還說什麽抱歉。”
“我還是要道歉。”查正東滿臉真誠，“昨晚，我喝醉了，才會發短信給你。”
“都過去了，我已經删了。”
“芮允。”查正東驀地抓住芮允的手，“那是我的醉話，卻也是我的真心話。”
“正東，你酒應該醒了。”芮允甩開查正東的手，“我看你沒事了，那就走吧，別給我添麻煩，你也清楚，我現在是個公衆人物。”
“我知道。”
“正東，我希望你清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要再費心思在我身上了，我想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芮允，我清楚，我比誰都清楚，你心裏根本不會有我，可我就是放棄不了，我真的愛你。”
“夠了。”芮允手撐在桌臺上，“正東，我真的不想和你撕破臉皮，因為我把你一直當作我的弟弟，當作我的朋友。”
“芮允，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查正東起身，“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訴你，讓你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等你，不論多久，我都會等着你。”
芮允忍住任性的眼淚，昨夜淚雨才落，今日，她就告誡自己，她不會讓她自己再落一滴淚，可是她忘了，她在演戲的圈子裏怎麽能幸免？她不能流露出她自己的感情，她不能輕易的妥協，她不能輸。
“顧筱，顧筱。”
夢中的聲音這麽真實，可是她卻聽不出是誰在呼喚着她，她輕皺着眉頭，這個夢是噩夢的大門，半掩的門後是她看不清的世界，一片模糊。
顧筱驀地睜開眼睛，心跳的好快，可是她發現，她被圈在邵霁鈞的懷裏，動彈不得，覺得好溫暖。
顧筱艱難的抽出手，輕輕描繪着他的輪廓，她從前沒有清楚的看他的模樣，可是今天這麽近，她清晰的看着他，心也變得敞亮，原來他早已悄悄走進她的心裏，只是她以前不願承認。
邵霁鈞慢慢睜開眼睛，望着顧筱的臉笑，“看夠了嗎？”
“你早就醒了。”顧筱有些害羞的推搡着他，卻被他圈的更緊。
“我在守株待兔。”
“什麽。”
邵霁鈞将額頭緊緊貼着顧筱的額頭，感知她的體溫，“很好，體溫正常了。”
顧筱還沒有反應過來，邵霁鈞就湊近親了親她的額頭。
“邵霁鈞。”
“怎麽。”
“我要起來。”
“別。”邵霁鈞将頭輕擱在她的腦袋上，“我們賴床吧。”
“你在說什麽。”
“我們賴床吧，新婚夫婦都要賴床的，你看我們，結婚這麽久，還沒好好賴過床。”
“邵霁鈞，你別耍賴。”
“我沒耍賴，這只是我的本性。”
“邵霁鈞，被別人知道不好。”
“現在整個家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要去公司。”
“不用，我是老板我說了算。”
“這樣不行的。”
“行的。”邵霁鈞緊緊抱着顧筱，“顧筱，我們好好賴床吧。”
顧筱無可奈何，被他抱的這麽緊，“邵霁鈞，我呼吸不過來了。”
“嗯？”
“你抱的太緊了。”
“呼吸不過來了？”
“嗯。”可是顧筱下半句還未說出口，她就深深地意識到她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唔。”顧筱抵着他的胸膛，“邵霁鈞，你幹什麽。”
“給你做人工呼吸。”
“什麽。”
“我的老婆都說呼吸不過來了，我這個當老公的當然要給她做人工呼吸了。”
“你瘋了。”顧筱捶着他的肩。
“我是瘋了，愛你發瘋的。”
“沒個正經。”顧筱掀開被子，卻被邵霁鈞一個旋轉，壓在他的身下。
“邵霁鈞，你放開我。”
邵霁鈞倏的靠近，顧筱急忙偏過頭。
邵霁鈞輕笑着，貼在她的耳邊，“我餓了。”
顧筱耳根子發燙，“餓了就吃飯。”
邵霁鈞看着她的模樣，也不準備繼續逗她了，“老婆說的是。”邵霁鈞起身，朝顧筱伸出手，“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吃到你的愛心早餐了。”
顧筱輕拍着邵霁鈞的手，“誰說是我做了。”顧筱輕捏着邵霁鈞的臉，“當然是你做了。”
邵霁鈞看着顧筱飛速沖進洗浴間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