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撩來撩去
當王隽将剝得好好的核桃仁遞過來的時候,司馬玥有一瞬間的懵逼,所以一時就沒有想起來伸手去接。
“怎麽,”王隽帶着笑意的聲音忽然響起,“是手受傷了不好拿嗎?那要不要我幫你?”
說罷,作勢就要伸手來喂她。
司馬玥急忙偏頭閃過,同時耳尖有兩點紅竄起,一路迅速的蔓延至滿臉。
“不用了。”
她急忙伸手接過了王隽手裏的核桃仁,同時身子往外側了側,這樣離王隽就較剛才遠了一些。
王隽見她臉紅如霞,眼神躲閃着就是不敢看他,笑了一笑之後,倒也沒有繼續的撩她了。
于是接下來就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剝着小核桃,剝好了一顆就伸手遞了過來,而另外一個則是不聲不語的就接了過來,直接往嘴巴裏一塞。
場面靜谧平和。
等到掌櫃的辛辛苦苦的将所有的藥草都磨成了粉末狀,又仔仔細細的裝到了小瓷瓶裏,恭敬的走過來雙手捧着小瓷瓶遞給王隽的時候,似是錯覺,但他确實是看到了後者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的神情。
但那抹不悅的神情真的是轉瞬即逝。随即王隽伸手接過了小瓷瓶來,起身抓了一把小核桃,對着司馬玥說道:“走罷。”
司馬玥哦了一聲,也起身站了起來,随着他走出了藥房。
等到他們上了馬車,确定再也不會聽到屋裏的動靜之後,掌櫃的才小聲的問着夥計:“剛剛我過去送藥的時候,族長好像不高興?你一直在旁邊看着,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
因着從拿藥到磨藥到裝瓶,都是掌櫃的親力親為,所以小夥計倒閑在了一旁。
小夥計是個伶俐的人,他圍觀了全程,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掌櫃的沒有做錯的地方,”他嘻嘻一笑,而後說道,“只是族長嫌你的動作太快了,打擾到了他和那位姑娘的靜谧相處時光而已。”
Advertisement
“啊?”
掌櫃的一時愣沒反應過來。
如果他沒看錯,剛剛那個姑娘年歲還小的吧?只怕還沒滿十五的吧?怎麽族長竟然是好□□這口的嗎?
而小夥計已經在那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長:“依着我看吶,咱們很快就會有一位族長夫人了。”
未來的族長夫人絲毫還不知道族長大人心裏的盤算。
她只知道當她下車的時候,王隽握着她的手遞過來滿滿的一手剝得幹幹淨淨的核桃仁。
司馬玥詫異的擡頭望着他。但王隽不發一語,只是對她微微一笑,而後便吩咐着承影趕車,徒留她一個人傻站在當地,直至望着他下車,踏着滿地的玫瑰色彩霞緩步的步入了隔壁的院門。
這個王隽對她好得有點不大正常啊,難不成他是看上她了?
但司馬玥随即就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現下可是一個十四歲的姑娘呢,而且還是頂着一個傻子名聲的姑娘,王隽他有二十四了吧?所以他對她的這種好應該是類似于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好吧?
而且說不定他對其他的人都是這般的好呢,所以她還是不要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成功的将自己給勸服了的司馬玥重重的點頭,對,事實的真相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然後她轉身,歡樂的拍門,叫着:“莺時,我回來啦。”
莺時先前一直強烈的要求接送司馬玥上下學,但被同樣堅決的司馬玥給否定了。
她覺得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而且桃李巷離着皇家學院就這麽點的距離,簡直就是站在家裏都能望到學院裏的那棵銀杏樹,所以還有什麽好接送的呢?
在她的堅持下,最後莺時只好作罷。
司馬玥剛喊了一聲,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
“公主,你終于回來了,可教我們擔心死了。”
說話的是詩情,和她現下的年紀一般大,十四歲。
小姑娘長着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兩頰旁邊還各有一個酒窩,看着就很是和善可親。
司馬玥進了院門,和往常一般,想伸手去捏她肉肉的臉頰,逗逗她。
只是這一伸手,就想起自己的爪子現下正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呢,壓根就不好動彈。
于是她便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笑道:“我一個大活人,能蹦能跳,詩情還怕我跑了不成?”
詩情後面跟着的是莺時。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司馬玥被包紮的手,立時就越過了詩情,伸手托住了她的手,仔細的端詳了一會,然後沉聲的問着:“公主,這是怎麽回事?”
司馬玥從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雙手,毫不在意的笑道:“沒事,就是爬樹的時候被樹皮給劃到了而已。只是包紮得看起來吓人而已,其實壓根就沒什麽事。”
詩情嘴快,在一旁就說道:“先前琅琊王殿下已經特地的來和奴婢們說了公主今日的壯舉。公主,你真的爬上樹的最頂端,拿到了挂得最高的那只蘋果嗎?公主好厲害。只是殿下說公主随後就被院長大人叫過去了,院長大人有沒有責怪公主?”
便連一向閑事不理,從來不八卦的莺時聞言也專注的盯着司馬玥,就想從她的口中探聽得一二。
司馬玥滿頭黑線啊。
“沒有責怪。”她就只說了這四個字,實在是她不曉得該說什麽了。
說王隽叫她過去了,然後還給她包紮了,還帶她去藥房配藥了,然後還剝核桃仁給她吃了?
這事怎麽說都怎麽顯得暧昧啊。所以為了不被她們誤會,還是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算了。
但詩情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
“公主的手是院長大人給您包紮的嗎?”
這孩子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節奏啊。
“唔,”司馬玥說的含糊,而且很快的就大聲的嚷嚷着,“晚飯有沒有好啊詩情?我快餓死了。”
詩情一聽,立時也就被她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
“好了,好了。公主您稍等,奴婢馬上就去給您将飯菜端過來。”
然後她轉身飛奔的就跑了。
倒是莺時此時站在一旁,很篤定的就說了一句:“公主,您的手是院長給您包紮的。”
“你怎麽這麽肯定?”司馬玥斜了她一眼。
“因為這兩條手絹上有太原王氏一族的族徽。”
司馬玥擡手望了一下手絹上那棵似竹非竹的小清新标識,然後挫敗的沒有開口否認。
吃過晚飯之後,因着手不能碰水的緣故,她在詩情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然後就想上床睡覺。
莺時此時卻是端着一個托盤過來了。
托盤上有幹淨的布條,小剪刀,以及一小瓶粉末。
“公主,奴婢給您換藥。”
她一說到換藥,司馬玥立時就想起來了。
王隽臨下車的時候還給了她一個小瓷瓶,說是今日給她手上上的藥粉就是這個,讓她晚上的時候記得換一次藥。
這個小瓷瓶是先前那個掌櫃的交給王隽的,所以說當時王隽帶她去藥房真的是去給她配藥的啰?
司馬玥此時正在啃一只蘋果,聽了莺時的話,她便口中叼着蘋果,一只手則是去夠自己書包裏放着的那個小瓷瓶。
艱難的将小瓷瓶從書包裏摸出來之後,她将小瓷瓶交給莺時,說着:“今天王隽給我手上上的就是這個藥粉,你換藥也用這個藥粉吧。”
別幾種藥粉給她混着用,到時出點啥問題就不好了。
莺時聞言,伸手接過小瓷瓶來,拔開木塞子聞了一聞,而後很肯定的就說道:“這是太原王氏一族不外傳的桑芪白,傳說可生肌活骨,無論多大的創傷,用了這個都絕對不會留疤。王隽竟然拿這個出來給公主用?”
言下之意就是她手上不過就是劃了些血痕而已,但王隽卻是拿了這麽珍貴的藥粉來給她用,豈不是太浪費了?
但司馬玥關注的卻不是這個。
她關注的是:“那這個藥粉,哦,就是這個桑芪白的配方,除了太原王氏一族,外人就不知道的了?”
莺時點頭:“而且就算是太原王氏一族內也不是人人都會知道配方的。除非是族長,和他完全信任的人。”
司馬玥摸着下巴思索着,所以說這個配方要是拿到外面去賣會賣多少銀子呢?
當時王隽在紙上寫這個配方的時候可是沒有完全沒有避讓着她的。而且巧的很,她這個人記憶力還算不錯,所以當時就記住了。
只是拿着人家不外傳的秘方出去撈銀子什麽的,這也太不地道了吧?所以這個想法也不過在司馬玥的腦子裏轉了一轉之後,随即就被她忘到了腦後。
不得不說,這個桑芪白真的很是神奇。第二日早間她起來拆開手上的布條時,就發現手掌心裏的血痕全都消失不見了,而且真的是一道疤都沒有留下,簡直就是完好如初。
于是司馬玥就開開心心的上學去了。因着這事,她心裏還比較感謝王隽的,所以每次見着他的時候還會笑眯眯的和他打聲招呼,說上一句院長好。
簡直就是一個超有禮貌,很上進的五好學生有木有。
這般的過了半個多月,一日上算術課的時候,司馬玥覺得差不多現下就可以實施她的挑戰大計了。
于是她便站了起來,在全班同學詫異的眼光中,朗聲的對着算術夫子說道:“夫子,我想向你挑戰。”
一時全班皆驚。便連一向做事都慢條斯理的算術夫子動作都較往常迅捷了不少。
因着他當即就奔去了院長室,向王隽報告了司馬玥想挑戰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