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醋意滿滿

崔護讓司馬宣轉交的是一只用雪白宣紙折疊而成的開屏孔雀。

難為崔護一個男兒,折疊的這只孔雀卻甚是惟妙惟肖。不單是孔雀開屏之後身後的尾羽栩栩如生,便是連孔雀頭頂上的枕冠都細心的折了出來。

王隽低頭望着手裏的這只孔雀,神情冷冷,并不發一語。

他原是要直接将這只孔雀毀掉,讓司馬玥壓根就不知曉有這一回事,但想了一想之後,他還是決定将這只孔雀交到司馬玥的手中。

阿玥喜歡的是他,對于崔護送她的東西她自然會是不屑一顧的,到時再由她自己将這只白孔雀丢掉豈不是更好?

打定了主意,他便轉身敲響了司馬玥家的院門。

守衛的開門一見是王隽,自然是畢恭畢敬的請了他進去。

王隽微微的點了點頭,擡腳徑直的向着司馬玥住的院落走去了。

司馬玥此時卻正在吃晚飯。

紫檀圓桌上擺放的是醉白魚,糟鴨掌,紅油素肚絲,白芨豬肺湯。她對今晚的菜色很滿意,所以現下已經是在盛第二碗飯了。

她吃飯的時候不大喜歡有人在旁邊伺候,那樣總覺得自己在吃飯而別人卻在旁邊看着,怎麽想都怎麽不自在啊,是以現下也就她一個人在小花廳裏而已。

而王隽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來去自如,也并不用人禀報,所以司馬玥不過擡頭盛飯的功夫,就見到王隽正自鵝卵石小路上不疾不徐的走來。

她放下手裏的飯勺,驚喜的迎了上前去,說着:“你來啦?”

王隽攜了她手一直走到桌旁坐好,而後含笑說着:“我來看看你。”

現下天色不過剛晚,想來王隽是自學院回來之後就徑直的過來這裏看她了。

于是司馬玥就問着:“你吃過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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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他回答,她就又開始喊莺時,讓她再添一副碗筷過來。

有人陪着吃飯遠比一個人吃飯好,所以相較先前,司馬玥現下面上的笑容就明媚得多了。

一頓飯吃完,詩情和畫意上來收拾了碗筷下去,莺時又送了兩盞茶上來。

于是王隽和司馬玥就這麽坐在小花廳裏閑聊。

窗外一樹香樟正是開花的時候,陣陣幽香撲鼻。

司馬玥心情頗好,很是興致勃勃的問了一些學院裏的事。

王隽一一的回答了。而後靜默片刻後,他自袖中取出了那只孔雀出來,伸手遞給了司馬玥。

司馬玥伸手接了過來,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了一下,然後擡頭驚喜的贊嘆着:“好精致啊。”

她自然以為這只孔雀是王隽折的,所以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但王隽的臉卻是沉了一沉,握着細瓷茶盅的手也是驀然一緊。

“精致嗎?”

似是錯覺,但司馬玥還是覺得王隽的這語氣聽着有那麽點陰測測的意思。

但秉着別人送自己東西了,自己就一定要贊美的想法,而且特別這個別人還是王隽,所以司馬玥就很歡樂的點了點頭:“嗯,是啊。”

“哦。”王隽忽然低下了頭來,揭開了手中茶盅的蓋子,一下一下輕輕的撇着面上的茶葉浮末,聲音涼涼的說着:“這只孔雀是崔護送你的。”

司馬玥傻眼了。所以說這只孔雀并不是院長大人折的,而是崔護折的?而他則是在院長大人面前很歡樂的表達了對另外一個男人送的東西的喜愛?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司馬玥也算是看明白了。其實相較于崔護而言,王隽可能更傲嬌,更悶騷,而且他獨占欲還超強,壓根就見不得她對另外一個男人表現出丁點的好感來。

知道自己觸了王隽的逆鱗之後,司馬玥急忙開始補救了。

呵呵,“她尴尬的笑,一面就将手中的孔雀放到了桌子上,坐近了來,搖着王隽的胳膊就開始說着,”那什麽,我以為這只孔雀是你折的。“

“那現下你知道不是我折的了?”

王隽不再用杯蓋撇着水面上的茶葉浮末了,轉而是一下一下的輕瞧着茶盅邊沿。

瓷器輕輕相擊,聲音聽起來其實甚是清脆動聽,但此刻聽在司馬玥的耳中,卻只覺得渾身發涼。

“嗯,”她點頭,繼續讨好的笑,順着他的話繼續的往下說,“我知道不是你折的了。”

王隽深深的盯着她,抿着唇沒有說話。

他那句話的言下之意,是你既然都知道這只孔雀不是我折的了,那你還留着它做什麽?還不趕緊扔掉?

但司馬玥顯然沒有捕捉到這點,所以王隽心裏的惱意就又上了一層樓。

只聽得叮的一聲響,杯蓋和茶杯合在了一起,随即又是噠的一聲響,茶杯被放在了桌子上。

王隽起身站了起來,轉身欲走。

司馬玥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擡頭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于是王隽一低頭,見到的就是司馬玥神情中的慌張之色。

他心中忽然又一軟,霎時只覺得滿腔的惱怒之氣消散了不少。

但他面上卻并沒有松動分毫,依然還是冷漠着一張臉。

“過來,”他複又坐回了椅中,聲音淡淡,“讓我抱抱你。”

如此求抱司馬玥覺得自己也是醉了。

但王隽現下擺明了是因着吃醋而惹起了他內心的怒意,所以司馬玥不敢違抗他的話,乖乖的起身過去讓他抱着。

溫香軟玉在懷,心中剩餘的那一點惱怒之氣霎時也都沒有了。

懲罰似的在她細白光滑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王隽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往後你再敢當着我的面說別的男人送你的東西好試試。”

“不敢了。”被他咬得渾身顫了顫,司馬玥趴在他的懷中弱弱的說着。

頸側的利齒還在,而且還沒有撤退的意思,依然是在慢慢的流連着。

司馬玥只好弱弱的抗議着:“你這樣用力,我頸上會有痕跡留下的。”

王隽聞言卻只是輕哼了一聲,随即就道:“穿立領的衣服別人看不到。”

司馬玥無語了。

她一時就覺着,除卻傲嬌,悶騷,獨占欲強的這三個,王隽是不是又可以加上中二這個特質?

院長大人你這樣多變原諒我實在是承受不來啊啊。

于是司馬玥雙唇上的傷痕還未完全好透,脖頸上就又添了幾道新傷痕。

但好在等到隔日她上學的時候,雙唇上的那些傷痕總算是淡的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了。至于脖頸上的傷痕,她穿了件淡綠色的立領春衫。

照例又是司馬宣和她一起上學,一節天文課過後,她和司馬宣趴在桌子上商量着這周末要不要去宮裏看望李太後。

身後忽然傳來铎铎的聲音,似是有人正在用手指輕敲着課桌。

司馬玥和司馬宣聞聲回頭,見後座之人不知道何時已經換為了崔護。

司馬玥一見着崔護就覺得有點心虛。

前日王隽對着她飚了一頓之後,随後那只孔雀就被他順手給拿走了。至于那只孔雀的下場會如何,司馬玥覺得她還是不要再想了。

不要低估一個老男人的醋意和怒意呀,特別還是一個占有欲超強的老男人。

所以這會對着崔護,司馬玥就深深的覺得不大對得住他。

不想崔護在後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只孔雀,你喜歡嗎?”

“哦,我挺喜歡的。”司馬玥擡手摸了摸鼻子,睜着雙眼說瞎話。

她恒不能說你送我的那只孔雀估計都已經被王隽給毀屍滅跡了啊。雖然不确定崔護這少年會不會氣性大的立時就拔刀去找王隽算賬了,但失落挫敗感肯定還是會有的。

所以這種時候善意的謊言還是很必要的。

一旁的司馬宣卻是深知,自打那日他沒扛住王隽渾身的低氣壓将那只孔雀交給了王隽之後,那玩意兒肯定就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但對于王隽竟然是将這只孔雀先交給了司馬玥,再毀了的這個舉動,他還是覺得挺佩服的。

這要是他,指不定的就是當場就将那只孔雀給毀了,然後還要撸袖子找崔護打一架呢。同時警告着他,往後你再敢惦記我媳婦試試看,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但作為兄弟,司馬宣現下還是很同情崔護的。

所以他默默的轉過了頭去,趴在案上裝睡。

而那邊崔護聽了司馬玥的回答,心中自然是愉悅的,連帶着連萬年冰山似的面上都隐隐的有了幾絲笑意。

司馬玥一見,就更加唾棄自己。

不帶她這麽诓騙眼前這個美好純潔少年的啊。

其實對于崔護的心思她多少是有些明白的。本想着給他發張好人卡吧,可一來是他也沒正式的開口說他對她有意思啊,而這二來,她覺得崔護太敏感,總是想不好這張好人卡到底該怎麽發才能讓他不受到傷害,這三來則是,她要怎麽說她現下和王隽在一起?

她和王隽的事暫時還是很保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

所以司馬玥就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但她随即又覺着,這張卡還是得趕緊發吧。不然拖得時間越長,指不定崔護受到的傷害就越重。

可平白無故的這張好人卡也沒法發啊,司馬玥覺得得先找個由頭。

想了一想之後,她忽然回身娶了一張雪白的宣紙,裁了一截長條下來,拿在手中繞啊繞啊,很快的一個小小的星星就折好了。

她将星星托在手掌心中,平伸到了崔護的面前,笑道:“你看。”

她的原意是,想借這只星星為突破,告知她其實已經是有了喜歡的人的,而且她喜歡的那個人在她的心中,就如同是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顆星星一般耀目。

只是這事才剛開始有了個開頭,還沒等她來得及款款的說出接下來的話時,眼角餘光卻忽然瞥到王隽站在了窗外。

原來剛剛是隔壁班的文學課,王隽上完課時正要從這邊走過,然後就看到了崔護和司馬玥的互動,于是他就一直站在這裏看到了整個後續。

鑒于現下司馬玥的那張好人卡還沒有完全的發出來,于是在王隽的眼中,那自然就是前日崔護送了司馬玥一只紙紮的孔雀,現下司馬玥就投桃報李的送了他一只紙折的星星。

王隽一時真是怒火中燒,恨不能伸手直接一掌拍過來,将司馬玥手掌心中托着的那顆小星星給拍個粉碎。

但此處人多,他若是如此做了,只怕他和司馬玥之間肯定是會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于是他只能冷着一張臉,轉身就走了。

司馬玥一見他這樣,立時就知道他誤會了。

這時她哪裏還顧得上給崔護發好人卡的事啊,起身站了起來,朝着門外就追了過去。

她這般慌忙的站了起來,手掌中平托着的那枚小星星自然是掉落了下來,滴溜溜在案上滾了好一會方才靜靜的躺在那裏。

卻有一只手将它揀了起來,随後小心的握在了自己的掌中。

司馬宣此時裝睡的間隙裏見着崔護如此小心翼翼的握着那枚小星星,心裏很是為他惋惜不已。

眼見得司馬玥都已經出去追王隽了,你小子在這裏就算是對着這枚小星星再珍惜又有什麽卵用?

所以喜歡誰還是要主動出擊的啊,不能你喜歡人家最後還等着人家主動來追你的啊。

而那邊廂,王隽冷着臉一路快走,很快的就進了自己的院長室。

只是他進門之後卻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反手關上門,只是背着身站在一側。

耳力敏銳如他,自然是知道司馬玥已經在身後追過來了。

于是這扇門最後還是司馬玥氣喘籲籲的追過來之後反手給關上的。

“王隽,”司馬玥一進門就直接切入正題,一句廢話都沒有的說着,“剛剛你是誤會了。”

王隽猛然之間的轉過身來,單手撐在門上,微微彎腰俯身,極具震懾力的低頭望着她,冷聲的質問着:“誤會?我誤會什麽了,嗯?”

司馬玥原本是想張口解釋來着,可是她一見王隽和她現下的姿勢,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所以,她現下是被王隽給壁咚了嗎?

她越笑越歡樂,王隽卻是越發的氣惱了,直接用另一只手扳過她的臉來,迫使她正面直視着他,然後方才咬牙切齒的問着:“很好笑嗎?”

司馬玥不住的點頭。

确實是很好笑啊。

她喜歡的這個人啊,平日裏看起來那麽高潔如雲,高高在上,可在面對她的時候,要不要這麽傲嬌,這麽喜歡吃醋呢?

她也不解釋了,索性就是雙手環繞上了他的脖頸,然後踮腳吻上了他的雙唇。

與他現下周身冷冽的氣場剛好相反,他的雙唇卻是如玫瑰花瓣一般的柔軟。

司馬玥也不是什麽接吻高手,所做的無非也就是将自己的雙唇貼在了王隽的雙唇上而已。

片刻之後她撤回自己的雙唇,笑着望向王隽,問着:“怎麽樣,還在吃醋嗎?”

王隽對此的回答是鋪天蓋地潮水般洶湧的回吻。

縱然是一直都非常自信,覺着這天底下就沒有他所不能掌控的事,可是在司馬玥的身上,他卻總是很不自信。

因為過于在乎,所以就總是會患得患失。所以對于司馬玥的任何一點細微的主動,他的回應

都是千倍萬倍。

最後司馬玥被他親吻得氣喘籲籲,杏目中水光潋滟一片,他方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真想就這麽把她給娶回家啊,公知于天下她是他的妻,而不是如現下這般,即便是親吻,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躲在無人看到的角落裏。

王隽的額頭輕輕的抵着司馬玥的額頭,心裏在想着,讓司馬玥早些完成學業的事情必須得盡早提上日程了。

司馬玥現下卻是急着要離開。

她可是趁着課間休息的時間跑來找王隽解釋的,待會就要上課了,她不趕回去可怎麽辦啊。

她推開王隽,轉身急急的就想去開門,但王隽伸手拉住了她。

“阿玥,”他的聲音聽起來低低的,有幾絲隐含的委屈在內,不滿的控訴着,“你給崔護折星星了。”

啊啊,司馬玥快要急死了。

下一節課可是武術課啊,前将軍趙德最厭煩別人到得晚了。對于到得晚的人,他從來都是不問原由,直接就是紮一節課的馬步。

一節課的馬步紮下來,基本上兩條腿也是酸得能打擺子了,所以司馬玥可不想遭這份罪。

所以她得趕緊安撫好王隽。

“乖啊,“回身伸手摸了一把王隽的臉頰,她安慰着他,”等回頭我也給你折星星好不好?一千顆怎麽樣?還是五顏六色的彩色星星哦。到時裝在琉璃罐裏一起送給你怎麽樣?“

說罷不等王隽點頭同意,轉身拉開門就直接跑了。

死了,死了,這下子非得紮一節課的馬步不可。

而等到她拖着兩條酸軟的腿放學回到家之後,面對她的卻是一大摞五顏六色的紙張和一只晶瑩剔透的琉璃瓶。

紙張裏還夾雜着一張紙條,上面行雲流水的行書寫的是,折星星的時候記得要在心裏想我。

王院長的情話每次都能精準無比的擊中司馬玥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所以對于害她紮了一節課馬步這樣的事,司馬玥覺得自己也恨不起他來了。

當晚她在燈下折了兩顆一紅一綠的星星,小心的放入了琉璃瓶裏放好。

在折星星的過程中,她果然是如同王隽所要求的那般,一顆心裏只想着他。而想着想着,她心裏不由的就和吃了蜜一樣的甜,唇角也漸漸的泛起了笑容。

一夜好夢。

次日放學她剛回到家之後,王隽随後也就過來了。

看到琉璃瓶裏一紅一綠的兩顆小星星,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即就問着:“折星星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給他折星星不是重點,重點是折星星的時候一定要想他。

“啊,”司馬玥做了一副恍然回神的模樣出來,雙手一攤,說着,“我給忘了。”

但她眉眼中狡黠的笑意卻徹底的出賣了她。

王隽覺得自己對她真的是又愛又恨啊。

愛她這份小狐貍似的狡黠,恨的卻也是她這份小狐貍似的狡黠。

她的這份狡黠總是能讓他上一秒還如同身處天堂,下一秒卻是如同身處地獄。

“小騙子,”他伸手捏了她白皙的臉頰一下,恨恨的說着,“那今晚你就得多想我一會。”

司馬玥笑嘻嘻的沒有回答,卻是好奇的問着:“你手中拿的是什麽?鞭子嗎?”

王隽的手中拿的确實是一根鞭子,還是一根銀絲軟鞭。

依着王隽接下來的解釋,司馬玥終于弄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目前司馬玥的所有課程中,學的最差的就是琴藝和武術了。琴藝王隽已經是日日的在給她補習了,至于這武術,王隽琢磨了幾日之後,打算給她走條捷徑。

依着他的說法,前将軍趙德的武功走的是大開大合,剛猛的那一個套路,男子學來尚可,女子學來卻甚是吃力。是以王隽便特地的讓人趕制了這根銀絲軟鞭出來,打算教會她一套無常鞭法。

無常鞭法走的自然是輕盈一路。速度快,變化急,出沒無常,攻擊的多是對方的手腕或其他要害部位,以防身制敵為第一宗旨,一概花哨的鞭法都沒有,甚是實用。

依着王隽的說法,只要司馬玥學會了他教她的這一套無常鞭法,不說能打贏趙德,至少也能在其手下走個幾十個回合了,成績拿個良定然不是什麽難事。

只是在王隽口中說的輕巧的事,在司馬玥這裏卻是難于登天。

她壓根就沒接觸過這些啊。所以什麽抖和揮的兩個大形,抖、劈、撩、掃、纏的五種用法,在她聽來就有點像是聽天書了。

但王隽這次卻似是鐵了心的要讓她學會這套無常鞭法,所以無論她是撒嬌也好,着惱也好,怎麽樣都是不為所動。

最後好歹還是體諒司馬玥今日紮了一節課馬步的份上,王隽只将這鞭法的兩個大形和五種用法都演示給了司馬玥看,而并沒有讓她立時上手。

但次日開始,王隽卻是放學之後都要監督司馬玥練一個時辰的鞭法了。而軟鞭這個東西不熟練的時候向來都是最先容易傷到自己的,于是練了兩個時辰下來,司馬玥都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到底被鞭子給抽了多少次了。

只是不管她如何哀嚎,王隽總是冷面冷心的不為之所動,依然還是站在旁邊冷酷的指導着她接下來該如何做。

但晚間的時候,他卻還是拿了桑芪白來,溫柔且細心的替她抹在了各處傷口上。

他之所以如此冷酷的逼迫着她學這套無常鞭法,固然是想讓她早些完成學業,但更重要的是,她總歸得有些自保的能力。

而這般被殘酷要求的學了幾日無常鞭法之後,周五這日晚間,宮裏卻有一封書信來了。

收信人是司馬玥,寫信人卻是司馬瑜。

司馬瑜的這封書信寫得很長。前面是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她這個做妹妹的這些時日不尊重司馬玥這個做姐姐的,內心深感不安。經過近幾日的痛定思痛之後,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雲雲,最後提出想特地的邀請司馬玥于明日在明月樓一聚,打算當面向她敬酒賠禮,大家從此一笑泯恩仇,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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